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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想起 ...

  •   去医院的路上,许蔚泽挠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为啥那个慰问对象对自己充满敌意,从脑袋里翻江倒海了一遍,从穿开裆裤熊孩子经历到成年后第一次见义勇为,全都排查了一遍。按理说,许蔚泽自认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优质个性,遇到困难都能巧妙化解,确实不应该得罪一个从未谋面的人。
      从未谋面......吗?
      出租车到了医院楼下,许蔚泽托着受伤的手指,艰难地下了车。
      思绪还在漂浮,他越想越觉得这人身影有些相熟,似乎是那晚漆黑的身影。
      但......
      “我那晚四劈五岔的也没得罪他吧?”许蔚泽寻思之后找个机会再去确认清楚这事。

      医院就医流程很高效,挂号、就诊和伤口处理只用了三下五除二的时间。许蔚泽摸了摸自己包的像白面粽子的手指们,活生生一个多啦A梦,无奈的抓了抓脑袋上的鸟窝,思考着怕是又要过一段病假日子养伤,但是想到自己季报工作一筹莫展,如果再休个病假,真就工作停滞不前要被通报批评,结局就是回家啃老。
      但这必然不是许蔚泽的做人基本准则,他从小就生活在比邻家孩子优越的环境,一身机灵气,尽洒校园处。从小就崭露头角,学习成绩优异的他,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学习积极分子”,父母都是比较“放飞自我”的个性,所以许蔚泽从小到大的成长都没啥压力,可以说毕业上岸,人生赢家,额......除了没有女朋友。
      嗯!确实是个硬伤,但许蔚泽对于男女之事也没有一个基本的框架与想法,他觉得“合则来,不合则去”,这让他碰上迷恋他美色的小妹妹最后都变成了他的好姐妹。
      说他是妇女之友也名副其实的,逢年过节都会带一个小姐妹回家过年。头几年父母每次都笑脸相迎、满座“九大簋”地等着许蔚泽带回来的“女友”,实际上一起来的小姐妹都是对许蔚泽有好感的,只不过许蔚泽对他们的糖衣炮弹可谓是油盐不进,到了后面就都是好闺蜜,他父母也习惯了带回来的都是过客这事了。

      许蔚泽掏出手机刷了几下,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聊天软件logo显示十几条新信息,随手就着一个电话拨了回去:“王姐,我刚在医院没听到您电话。”
      王姐:“你这怎么又往医院跑啦?不是刚出院回来吗?”
      许蔚泽挠了挠脑袋上的鸟窝,发现怎么都揉不开:“这不刚走访完对象,不小心又碰着了吧,没啥事,伤口都处理好了。”
      “啊?这又怎么弄的伤呀?”王姐听得云里雾里,满脑子疑问无处释放,“你这三天两头,怕是最近撞了什么倒霉东西吧?”
      许蔚泽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释疑解惑了。
      王姐翻着一沓慰问名单,纳闷地回忆道:“你去的这户之前我们也走访过,人家小伙子一个人独住的,高高瘦瘦,虽然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脾气还是挺好的呀!像上次我和阿柒才上门去了他家一趟,也没啥倒霉事呐......”
      许蔚泽心想,你们说的怕是他同卵双胞胎欧巴吧。
      “准是你不知道哪条筋没耷拉对,气到人家了,但林耶脾气挺好的,啊~就是那小伙子的名字,你下回给人家好好说道说道,基层工作碰碰壁是正常的,方法要选对。”
      林......林耶吗?
      原来这就是他的名字。
      真是“人如其名”的否命题。
      许蔚泽一个脑袋两个大,但是又不好再说什么对象的坏话,只能一嘴答应下来,反正他也想再见见那个人,直觉只有他能告诉自己那晚的事。

      再回到单位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许蔚泽火烧火燎地去饭堂打了个午餐,是他最爱的番茄炒蛋。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菜,这是许蔚泽最开心的一刻了,要知道住院吃了一周的绿白菜,戒口没辣椒酱油,吃盐吃得都快结晶析出去产盐了。
      享用完午饭的许蔚泽心情愉悦,决定回办公室把季报材料没做完的坑给填补完,早做晚做都要做的,还不如趁现在“工作效率百分百”技能发动ing。
      正当许蔚泽在文字海洋中被文字海水来回灌溉时,阿柒——许蔚泽单位最年轻的女同事拿着一堆宣传单张路过,被许蔚泽的埋头苦干截住了脚步:“泽哥,你这不睡午觉啊?王姐让我下午和你去教育大街社区支个摊,做‘垃圾分类’主题的宣传,到时要麻烦你开个车把物资早点运过去做好基础设施,等我到了我们再建设上层建筑。”
      “得咧!那我先眯一会,这季报先不干了。”许蔚泽比了个OK的手势,把电脑一关,掏出U型枕半分钟就进入深度睡眠了。

      下午两点半——
      物资被许蔚泽清点了两遍后,确实数量无误就运至教育大街摊位摆放点。许蔚泽熟练的和其他两位男同事三手六脚搭着帐篷,不到十分钟,两顶饱经风霜的帐篷就整整齐齐的营业了。
      社区两旁梧桐树开的红火,白黄一片,繁华锦簇。
      尽管社区工作加班多工资低,但是许蔚泽心底里是热爱这份工作的。他觉得为人民服务最基本就是走进老百姓生活当中,去了解他们的经历,感悟他们的生活,才能更好解决他们的问题。
      许蔚泽对于这种每年都开展的必需项目已经能倒背如流:“大叔,现在都提倡‘绿色生活,垃圾分类’的环保理念,家里也要做好干垃圾和湿垃圾的分类,像这种厨余垃圾就要扔到对应的垃圾箱中,我们做好的每一小步是为了让环卫工人乃至后续分类人员更好开展分类工作,要是对于分类理念不太理解,可以来社区找我,我再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他能将社区印刷的宣传资料一项一项地细化解释,对于一些难以理解的点能举个恰逢好处的例子去阐述,确实他社区评优能每年拿优秀并不是全无道理的。
      “能给我一张吗?”
      “没问题啊!您看有什么......不懂......的......呃?”许蔚泽很顺手地递出了一张垃圾分类宣传单张,正打算抬眸与来人深入讲解,听着这沉稳的嗓音硬是觉得全身发麻,怵的一望,人傻了。
      这不是那个我对象!呸呸呸!慰问对象!
      林耶吗?
      许蔚泽像经历了核爆的幸存者,脑子的空白映在了脸色上,愣是炸得他半天没接上一个字。
      阿柒看着来人是个如此高颜值的帅哥,芬芳的灵体早已绕了三圈,未谙世事的小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的,连带声音也有点哆嗦:“您好......我们是教育社区的工作人员,请您了解并支持一下我们的垃圾分类工作,需要我...为您讲解一下吗?”
      许蔚泽看着阿柒,就像卖艺为生的少女即将堕入罪恶,他连忙佯装着轻咳两声,尝试把阿柒拉回“正义之道”上。
      “阿柒,王姐刚刚和我说,让你把今天拍的照片整理一下原图发给她。”
      阿柒的心飞了一半,被硬拽回了躯体:“啊.....这么急吗?”
      许蔚泽僵硬地点了点头,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抓着她手臂就往帐篷后推去了。

      视线回到了林耶身上,来人穿着还是上午居家穿的黑色POLO领短袖和灰色短裤,头发很随意的分着三七比例,褐栗色发色在阳光映衬下将他皮肤打得格外白净,没有一丝血色,除了嘴唇还有微微殷红外。林耶低头看着许蔚泽,他比帐篷里的人高了半个头,很轻易就能俯视许蔚泽的五官和表情。
      许蔚泽不说话时,其实是有点嘴角上扬的轻佻,这是基因自带的内容物,也是许蔚泽从小到大引以为豪的优势处。但许蔚泽一说话呈现的却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调调,反差萌在他身上发挥到淋漓尽致。
      上午遭遇的苦难许蔚泽并没有忘记,但是想着这人非亲非故,生气又不能找亲戚告状去制服他,难过又不能让他感同身受,还不如吃一堑长一智,对他敬而远之倒也好。
      “林先生,我同事她身体不舒服,不能给你讲垃圾分类的知识。我也正有点事要赶回单位处理,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把单位的科普书本借给你拿回家仔细阅读......”许蔚泽嘴上生硬地回答道,仿佛他们素未谋面,甚至他工作繁忙,“心有余而力不足”似的。
      林耶瞳孔深邃地望着许蔚泽,眼里没有一丝要走的意味:“我记得12345是可以投诉建议的吗?许先生...”
      “我们好像是才见了两面,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两分钟。请问我哪个方面得罪您了吗?”许蔚泽其实不畏惧这种无理由的投诉,更何况自己确实没有过错,工作的开展都是按部就班进行,说得上问心无愧,只是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才愤愤地忍气吞声,“如果是我上午对您说了过分的话,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林耶啧了一声,眼里似乎有一道暗火,说话的语气却依旧沉稳有力:“不,第三面了。许蔚泽.....”
      第三面?
      哪来的第三面?
      “啊——不会吧?”许蔚泽像反应过来什么,眼睛瞪然一亮,心底的怒火骤然消散。

      是那晚的那个黑衣男人!
      林耶看透许蔚泽的神情,无名火烧的更恼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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