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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嫌疑人2 ...

  •   天刚蒙蒙亮,坎贝尔就来到我的房间外敲门。
      当我衣衫不整地前去开门时,我看见坎贝尔顶着两个黑眼圈,面容憔悴,也没有了前几日气宇轩昂的姿态。他手上端着两杯黑咖啡,浓郁的香气使我清醒了不少。我接过其中一杯,喝了一大口,叹了口气,对着坎贝尔说:“你也别有太重的负担,我知道你和安妮莉丝关系匪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以一位训练有素的警员的形态投入进来,配合我侦破案件。”其实我的心里有着一种庆幸之感,坎贝尔这下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安妮莉丝了,我也不必为此伤神。
      坎贝尔沉默片刻,说道:“我明白,我会尽量保持理性。还有,琼斯先生已经醒了,您可以去问话了。”
      我擦了把脸,喝掉咖啡,和坎贝尔一起前往船长室。琼斯蜷缩在椅子里,显得比平时小了一圈。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打心底里觉得他不会是凶手。但是常规的询问还是要进行。我清清嗓子,说道:“琼斯先生,您了解了昨晚发生在这艘船上的事情吗?”
      琼斯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先生!可是您现在的架势是在怀疑我吗?我可什么都没干呀,只是在睡觉!”
      我默不作声,只是皱着眉看他。
      见我不说话,琼斯的脸苍白,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他抓住桌子的边缘,惊慌地喊道:“波顿先生,你得相信我啊!当时我睡得很沉,我吃完饭,回到舱室,吃了片安眠药就睡着了。醒过来就听说蓬巴杜小姐……可怜的姑娘,可是我一点儿也不知情啊!”
      “安眠药?”坎贝尔问道。
      “对呀对呀,我的孩子,你知道我总是睡不安生的。”琼斯的眉毛颤抖着,眼睛瞪得老大,“是了,安眠药!我是严格按着剂量的,每天睡前一片。你们看看医生的处方,再数数多少片药就能知道我昨晚吃了药了!我是睡着的,我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呀!”
      我嘟哝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吃下了药还是把它丢在马桶里冲掉了?”
      琼斯的眼睛似乎要蹦出来了,目光在我与坎贝尔之间游移,嘴唇哆嗦着。
      “我们在发现尸体后大约一个半小时时去您的房间看过。当时您睡得很死。可是这并不能排除你的嫌疑。在杀人后您有约三小时的时间可以处理现场、服下安眠药并在我们到来之前睡着。”坎贝尔补充道。
      琼斯看起来更慌了,他嗫嚅着,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我转头对坎贝尔耳语道:“看他这表现没什么胆子杀人。您觉得呢,警员?这会不会是演出来的?”
      坎贝尔摇了摇头:“我从小时候起就认识他,他没胆量杀人,也没这么高超的演技。”
      于是我对琼斯说道:“麻烦您了,您可以回房间了。但是这可不代表我们认定您无辜。”
      琼斯忙不迭地站起身,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这下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就少了三个了,这样逐一排查,就一定能抓住凶手!当时的我就是这样想的。后来我才发现这种想法未免太幼稚,真正麻烦的还没有到来呢。
      那时我们一致认为长相凶恶、脾气急躁的泰瑞·香农嫌疑很大。坎贝尔提议先从他开始查起。
      幸好坎贝尔对这些嫌疑人比较熟悉,他简要地和我说了关于香农先生的一些事情。他认识香农已有很久了,起初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算和睦,也一同参加过一些舞会和晚宴。直到他的妹妹香农小姐在一场舞会上邂逅了坎贝尔,那时香农小姐只有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便从此对坎贝尔念念不忘。香农先生自然也乐得,把坎贝尔当做妹夫看待。只可惜,坎贝尔对香农小姐并无更多的想法,后来又与香农小姐的朋友安妮莉丝结识,两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就这样,香农兄妹认为坎贝尔与安妮莉丝同时背叛了他们。他们又是脾气暴躁的,自然撕破脸皮,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坎贝尔告诉我其实他和安妮莉丝已经准备订婚了,只是一直对外保密,只有身边亲近的人知道。但若是被香农兄妹知道了,恐怕一定会气恼非常。这样动机就齐全了。
      我们找来香农先生,开门见山地道出了我们的怀疑。如我们所料,香农气急败坏,怒吼着骂道:“你们对我进行无端的指责!证据在哪里?”
      我见势不妙,赶忙起身摆手,说道:“香农先生,我们并没有指认您是凶手,只是权衡大局后认为您存在动机和机会。”
      坎贝尔则不想我这般安抚,他冷哼一声,语意不善地说:“按你的性格,没有犯下什么案子才是让我感到惊讶的。”
      我眼见香农的脸涨得赤红,两眼充血,像一头被惹急的牛,直直地向坎贝尔冲去,两个年轻人扭打在一块儿。我赶紧叫来几个服务生帮忙,将他们两人拉开。两个年轻人都挂了彩,坎贝尔的右额角肿了起来,而香农捂着右肩喘着气。
      我叫来船上的医生给他们上了药。医生是个碎嘴子,絮絮叨叨地说道:“年轻人,打架不好……你瞧瞧,这肩膀挫伤了呀……”
      “旧伤,老是犯。”香农嘟哝了句。
      我一直看着坎贝尔,因此看见了他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香农。他问医生:“您能肯定他的肩膀是旧伤吗?”
      “当然啦先生,您看看,他的肩上还有疤痕呢。我想是断过吧。”医生满脸疑惑地看着坎贝尔。
      香农哼了一声,说:“还不是以前骑马摔了一跤,现在抬起来还有些困难呢。”
      坎贝尔猛然转向我,道:“安妮莉丝脑后有被击打的痕迹,伤口走势是从右上到左下。如果是凶手击打的,那就不可能是香农!”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肩膀有残疾的人是无法用右手伤人,再将人勒死的。那么凶手就不可能是香农。
      一时间我与坎贝尔面面相觑,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低声下气地安抚了香农好久,将他送回船舱,回来与坎贝尔碰面。坎贝尔的右脸肿得高高的,看上去很滑稽;神色却凝重,思索着些什么。
      见我回来,他说道:“如果凶手拿东西打了安妮莉丝的头,那会是什么东西呢?会不会是现场的某样东西?”
      我忽得想起现场的那样东西,也是坎贝尔先对其发出疑问的东西。“你是说,那个少了一个的兔子雕像?”我问道。
      “没错!”坎贝尔站起身踱步,“那东西到现在还没找到,我想多半是被凶手藏起来了。如果能找到它——”
      坎贝尔一顿,继而低声说:“或许凶手的身份也能被揪出来。”
      我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的确,如坎贝尔所言,这个消失的兔子雕像,应该就是这件案子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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