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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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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和我说这段时间可以清净一下了。
“我还没杀他。”
“他已经死了。”
“那我想去看他的尸体。”
“他被分尸的。”
我吞咽下了所有的话,觉得这一切都有悖于我的世界观,但我居然也有世界观吗,我不是那种会被社会认为败类的家伙吗。
那么就做符合身份的事,继续在餐馆工作,和塔拉生活。感谢塔拉,没有她我会继续漂浮。
我学习培养新的兴趣,听到了好听的笛子曲,决定开始学习笛子。
在同一个笛子班上,我结识了季夏,她刚上大学,朝气蓬勃。
我在这班里不算年纪最大的,但也不小了,一共十六个人,十到五十岁不等。
约一个礼拜后,有一则新闻,这座城市里发现了大小不等,切口平整的人体尸块,一桩大案,惊动了市警察局。我想起了十年前有一桩碎尸案,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或许凶手已经死了,总之他没有得到惩罚。
我比较关注这则新闻,时间一天天过去,最后变得如石子投入水,波纹荡开余迹般的微弱,最终完全消失。
我整日盯着手机,塔拉问我怎么了,这时我会放下手机,说没事。
她只问过我一次。
这些日子我也很累,上班,端盘子,切菜,切肉,想来我的刀工比那人的实在不行。在家里我也准备我和塔拉的饭,偶尔去上笛子课,基本没有休闲时间。和季夏上课,与她交流笛子的吹法,我还是老了,学起东西的速度比不上年轻人。
期间我去过超市,没有见到何乌,曾折。失去友谊后有些怅然。
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双腿残废,用肮脏的手爬着走路的人,脸上麻木凄惨,碗里空空荡荡。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忽而感慨。
塔拉某天与我提议一起去旅游,我对那些古城,俊山,人工美景都无甚兴趣,但既然她想去,我就陪她。
在一座高山上,她说要去俯瞰,乘火车行驶一夜到达目的地,来到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夜晚,神婆给我指示,示意我所住旅店的旁边那个女人该杀。
我觉得非常离谱。
第二天,旅馆失了火,我正在房间发呆,没有报警的铃声,嗅觉是我最弱的感官,而且我不想出去。
可是塔拉披着湿衣进来救我,我面目苍白又竭力装作高兴。
小旅馆,没有伤亡,活下来的人相互结识,住在我旁边的女人,曹闻。
她看上去三十多岁,我想这么一个面善的人并不该杀,神婆大概预错了?可看人总不该只凭面相。
塔拉找好了新的旅馆,想来我总是被照顾的那方,总有些愧疚,心想,送份礼物给她好了。
我居然没有送过东西给塔拉吗。
我真是……
躺在新的旅馆的床上,脑袋放空,塔拉正在洗澡,水丝落在地砖上的声音撞击着我的心。
我仍在为自己没送过塔拉东西这一事实而感到不可思议。
从什么时候起,把塔拉的奉献当作理所应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