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埃普西隆环

10、第 10 章

　　我太累了，眼皮越来越沉重，我睡着了，周围一片寂静。
　　梦里没有神婆，嘴唇痒痒的，最后消失意识之前，我舔了舔嘴唇。
　　第二天一早，我记起要给塔拉买礼物的事，“塔拉。”
　　她正在擦头发，她有一大早就洗澡的习惯吗？
　　但是，不管怎样，“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看你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没有感情的样子。”
　　“怎么这么问我？要送我东西吗？”
　　日。
　　“不是，就问一下。”
　　“嗯……我好像的确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可能，喜欢拼图？比较难的那种。”
　　我好像从未见过塔拉拼拼图，她比我忙，我们二人并不是除了上班时间剩下时间就都在一起了的，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早已习惯了有她的生活。或许我不该给她添麻烦的，单凭我挣的钱，出去租房生活还是有些吃力的。但是只是因为向往“不麻烦”而让他人如此为难的话，那我不如搬走。
　　如此想着，我便不知觉地说了出口：
　　“塔拉，我会给你添麻烦吗？你只说是或不是就好了。”
　　我似乎突然犯了什么病，定要塔拉一个答案，我本以为结果约是一个俗套的尖叫，伴着“怎么会”这三个字。我又立马意识到塔拉绝非俗人。在我意识到来之前，塔拉已经坚定地回答我了。
　　“绝不。”
　　或许知道自己的回答过于严肃，她又笑着说：“我说过，你与我做伴，我很高兴。”
　　我就死命相信塔拉不会骗我，永远不会。
　　我的心底全然升起了什么，我压抑着它，并像坚信塔拉不会骗我那样决毅地无视着它。
　　塔拉在回家的前两天带我去了其他景点，最后，我与她合了张影，并且买了个空相册，决定留下这些回忆。
　　我嘴边轻轻浮起微笑，听到旁边相机“咔嚓”一声，塔拉与我仅隔些无谓的空气和一部手机，我看见她弯起的眉毛，由衷的高兴，笑着作势要抢走她的手机。于是在火车的座位上，我几近贴上了她的身子。我不清楚与她同睡一张床时自己是否在熟睡中对她做过如此亲近的举动。总之，尽管肢体不适却在心里偷喜的这个姿势维持了数秒。
　　塔拉坐在靠窗的位置，正看着窗外的风景，我仔细地瞧着她的侧脸，她转过脸来拿桌上的水时我又不露痕迹地将目光移到窗外。
　　塔拉啊，你让我说什么呢？
　　我总算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没有神婆，没有扰人的梦，没有六点准时经过的校车和若干个五分钟拼凑起来的不该的愿望，但开心总归不是坏事。
　　我快成了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腐朽诗人了，一遍一遍地唱着老掉牙的生命赞歌。
　　回家之后，我循着往常的生活，上班，偶尔上笛子课，学会看谱后总觉得练习的曲子无聊，图个新鲜下载了一个听歌软件。第一支曲子意义重大，可我这从来不主动听歌的人要找些什么曲子呢？
　　我抛弃了课上老师发的册子，一心一意搜寻之际，脑中出现了一句歌词：
　　“抱紧我，靠在我身后。”
　　我尝试搜索歌词，的确搜到了。
　　“抱紧我，靠在我身后。”
　　我窃喜着，与塔拉唱给我的调子一模一样。
　　“我会永远永远地爱你，用我全部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