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埃普西隆环

5、第 5 章

　　直到晚上睡觉，我穿着那件在葬礼上穿着的黑色外套，轻手轻脚的离开，我走前望了塔拉一眼，她没动，背对着我。
　　事情想来也是不必要怕的，生命之所不在意，一切无意义。
　　我再次站在白天站过的门口，等待着浓妆的女人为我打开那怪诞的屋子。
　　晚上12点，敲响了三声门后，她的确来开门。
　　“你不上班？带我去那地方，调酒，我可以。”
　　她叫了一辆车。
　　“怎么，那女人呢？”
　　“她睡了。”
　　司机看样子很老实，自始至终没有抬头通过镜来看我们。
　　那地方很隐蔽，周围只有一栋建筑，却足够大，女人带我进去。
　　“每个包间都需要一个调酒的，他们都是有钱人，还有一个前台陪你，像个小酒吧一样。所以楼上，楼下，只有八个包间，你大概不会说出去？来的人有足够来历，可是被发现就了不得的人物。
　　“那我在哪？”
　　“哦，二楼，我带你上去。你和小张一起，就那个男的。”她用眼神示意。
　　白色粉末的主人，葬礼上的表演家，我在这里得见你的身影。
　　女人挑着眉，“认识？”
　　男人笑眯眯地回答：“有过一面之缘。”
　　包间从头至尾只来过三个人，两男一女。还以为那种发现了就了不得的人物会带一帮子人过来。而且他们极其正规，普通的喝酒，驻唱的暂时没招到音乐声开的不大，离得近一些就能听清对方点的什么。我喝了一口酒。
　　凌晨下班，我觉得塔拉完全不必担心什么。诡异，自然也有的。
　　塔拉还没睡醒，望着窗外月光的皎洁，我平息了呼吸，伸手，兜里没有纸条。
　　神婆今夜也没有找我说话，我一个人寂寞的睡到天亮。
　　总是在凌晨就会睡醒，迎着天的光，为是否有雾而下赌注，赌注是再睁眼时，伴随着的呼吸频率。
　　醒来时窗外泛着大雾，蓝黑的天空，未明，月亮模糊，塔拉安静的睡着，我数着自己的呼吸拍子。
　　大概是第二百零一下，塔拉醒了，只动了一下身子。
　　尽管毫无理由如此，但我还是装作沉沉睡去，我感受到打量的目光，身子有些不适而轻微颤抖。塔拉不说话，下了床，动作没有刻意放轻。
　　我听见合上门的声音，而起身时塔拉就站在我面前。
　　“哦…”我想着什么理由搪塞这一巧合。
　　塔拉穿戴整齐，双手插兜，微笑向我。
　　“我要去工作了，你要一个人在家，五点半上班，下午一点半换班，此外我休息，一个月少有休息的时候。”
　　我听着，沉默。
　　“你多少岁了？”
　　“三十。”
　　塔拉略显惊讶。五点钟，她出门了，我从窗边望见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天快亮了，我躺着不想做任何事，想起原先挂的高高的无法看见的窗子，想着从前种种事情然后睡去，五分钟一醒，循环了一个上午。
　　或许在我不知道角落里，有什么与我有关的事正在发生。
　　莫名其妙的想法，总是经常出现，在脑子里打靶一样一处一处地毁掉自己，我受不了无为的堕落，于是一个人偷出了门。
　　我眼前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宣纸的触感和夸张的色调，很像荒诞的画。
　　云雾缭绕，身体漂浮，才知道我可能到了神婆的世界。
　　我尝试着滑行，随意控制速度，所到之处的云都向我发出酣畅的笑。我玩的十分开心，我见到神婆首领们拿着魔杖挥动，以弱者为靶攻击，发出蓝橙的荧光，击打在每个靶子身上，荧光是消不去的颜色。告示区到处在赞扬那些带荧光的首领，于是弱者们脸上显出坚毅的神情，我看到了漆黑一大片的神婆的学堂，很怀疑她们为了那荧光魔法究竟要在那里待多久，胖的神婆揣着墨绿色东西被大片瘦的神婆围绕，脸上有高兴的微笑，街边没有活动，我闯入那堵墙，余下的是空白的宣纸，最初的神婆向我移来，她盯着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