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埃普西隆环

4、第 4 章

　　回家之后，在我今天穿的黑色衣服口袋，发现了一张画着乌鸦的纸条，它的翅膀处有些破损，看样子飞不起来。
　　“洗澡水好了，你先去吗？”塔拉走进我，我背对她折好纸条塞入口袋。
　　“就去。”
　　发尾浸入水中，水没过我的身体，静静感受着水位。
　　那类的戏码，总是怎么演的来着？要先将自己伪装好，最经常的手段是一份职业，合理的身份。
　　可能也不用。
　　既生活在塔拉这里，就不想再给她添麻烦，她已经够不幸了。
　　嗯，要找工作，住的话，只能暂时在这里，我没有身份证。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到处布满监控，只要我出事被拍到一定会累及塔拉。
　　我潜入水底，灌了几口水，然后浮上来。
　　站在窗边，等着风自然吹干我的头发，头痛。
　　“可以穿我的衣服，你需要吗？明天带你去买怎样？”塔拉如此正常。
　　我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到风吹干头发的声音。
　　“嗯。”我点头回应，她礼貌地回复微笑。
　　“那个…塔拉…”在我们熄灭了灯之后我对她说我要找份工作。
　　“好歹…这样能少给你添些麻烦…”
　　“嗯，其实要是你陪着我，我也会高兴的，毕竟我们从前就睡在同一个房间。”
　　这可能会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在我正思考着如何能让她摆脱回想的时候，她突然问我：
　　“你是怎样进去的那地方？”
　　我吗？我转而瞧着她，即使看不到任何。
　　那么你呢？
　　“我以后会和你说，可以？”
　　“自然。”轻笑。
　　凌晨三点我从床上醒来，久久无法入睡，就这样看着天亮，想着自己的简历该怎么写，没有身份证的事情怎么办，还是直接去找一份体力活。
　　塔拉带我出去，从丈夫加班之时就没再好好看过这座城市。
　　天气很好，晴朗，夏日的末端也渐得没那么燥热，昨天下了小雨，现在空气清新的刚好。
　　事情本就该如此美好，天气变化无所预料，若我没有见到那一栋白色小楼，我也可以一直这么晒着太阳，遥远至八分钟的光。
　　楼墙上贴着一个招聘广告，且贴的位置不与人的视线平行，像为低矮的生物凭空创造。
　　我一贯喜爱走路低头，那视线恰好能容纳住它。
　　塔拉拉住我的胳膊，想带我走。
　　“能是个什么正经工作？”
　　“塔拉。”我叫着她。“我想去看看，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在这里等我可好？”
　　“真想去？”
　　“好奇。”
　　她松开，“去吧，陪你一起。”
　　根据地址，我敲响了一扇门，开门的是一个女人，长的不算漂亮。
　　“工作。”我说。
　　“哦，进。两个人？”
　　“没，只我一个。”
　　“哦。”
　　房子装修的很混乱，但是家具都还不错，屋子里满是香水味。
　　“是去KTV，我也是给别人干活的，那里边缺一个调酒，一个驻唱，你会吗？”
　　“具体点。”
　　“晚上七点开，凌晨三点下班，工资可以谈，要不怕事的那种，你可以？”
　　和塔拉回家的路上，塔拉难得对我长篇大论。
　　“你要知道，虽然你现在窘迫，可你才30多岁，日子还长，你要知道那KTV什么来历，还要调酒，还要一个不怕事的人，你看那女人化的妆，浓的跟什么似的。你听我的，不要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