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埃普西隆环

11、第 11 章

　　我怔住了，歌词仍然向下滚动，而我竭力镇定。
　　歌词是什么意思？塔拉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什么她偏只记得一句？
　　塔拉今夜难得晚睡，看她敲着键盘抓着头发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时间的确晚了，她的工作又要求她早起。
　　“塔拉。”塔拉应了一声。
　　“不早了，你不睡吗？”
　　“抱歉，你先睡吧。”
　　“是什么要紧事吗？”
　　“嗯……倒不是，想投个稿，但是好难，改了又投，还是不中。”
　　“你很缺钱吗？我这倒有，但不多……”
　　“不是，只是心血来潮硬要投中个稿试试。”
　　想和她开一个“我们塔拉原来这么厉害啊”的玩笑，可又怕过于亲昵而没有说。
　　“那个，塔拉，你喜欢听歌吗？我最近笛子吹得有些成型了，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思考了一会儿。
　　“我也不常听歌呢，给不了你什么答复。”
　　“好吧。”我有些失望，然后睡下。
　　我又见到了神婆，她竟是笑着打量了我的周身。
　　“近日不见，可有进展？”
　　“上次那人吗？之后没见过了。”
　　“你总会再见的，再见时你会下手吗？”
　　“我总觉得杀一个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罪的人太离谱了。我很难想通。”
　　“好比上司与下手，上司让你做什么，你必须做，容不得讨价还价。”
　　“如果不是十分明智的老板，这个公司就快玩完了。”
　　“不对，网的力量是强大的。”
　　见我没话反驳了，她笑了笑，同原先的打趣不同，这次倒有了嘲弄的意味，我有些怒了。
　　“不要生气，只是你想知道原委，我就告诉你部分吧。”她收起嬉笑的模样。
　　“她本是一个正直的官员，但是没有抵制住诱惑，在司法机关上动了手脚，只要对家出的钱足够，她可以改变审判结果，也就是说，她是这方面的‘活阎王’，掌人生死的，至于随后的替补，她还从事人口买卖，你说，不该杀么？”
　　“这……你的一面之词……”
　　她看我的目光充满了轻视，这使我的内心煎熬不已。
　　“怎么，你不信神么？”
　　在此之前，“神婆”只是我因无法准确说出这个人的职业性质而随意想到的近义词，如今她亲口与我承认，倒究是有些不同。
　　“你要去自己查的话也一样，或许是我言之过早了？总之，我倒希望你能杀了她，不管怎样，凭人口买卖这条就够她死好几回了。”
　　这是一瞬之间的不愉快，随后她竟带我去转了转这个怪诞的世界，同样的宣纸触调，周遭人练习着蓝橙魔法，教室的灯仍旧没日没夜地亮着。
　　“你们只有这一种魔法吗？”
　　“说得像你们有多少种花样一样”
　　我噎住了。
　　她今天说话怎么像吃了枪药似的。
　　我记起她在这个世界似乎是“天才”的存在，但是周围居然没人理她。她们不认得她吗？
　　“对了，你在现实中，手腕上有一块红色标记，像被烫过一样，一直不消对吧？”
　　我点点头。
　　“不必担心，不是你一个人有，你以后会碰见这么一群人，他们和你一样。”
　　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