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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Murder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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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挂了,这两个警察还没受过这委屈,最后还是警察上级给她发了一个短信。
「我是陆律,莫央坠楼身亡,有一些事情需要了解一下。」
看到短信后,程芬还以为是诈骗,最后陆律打了电话过来。
“我是名思警察局的陆律,有一些事情需要了解,您现在可以回到名思吗?路费我们可以出。”
“莫央死了?”
“对。”
“我可以回来,大约六点钟。”
“好的,电话联系。”
莫央死了,尸体被带回警察局,法医正在检查尸体。莫湘漓做完笔录后,陆律问道:“不再去看看你的父亲吗?”
莫湘漓来到了冷冻室,莫央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冰凉的板子,除了头部,身体被盖上了白布。
莫湘漓走上前,给他盖上了白布,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语:
莫央,好好赎罪。
莫湘漓出警察局时,正巧碰到了程芬,莫湘漓低着头走了,没和她说话。
至于为什么出警察局这么晚,是因为莫湘漓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没有人能证明莫湘漓在哪儿。
门卫看到程芬后,拦住了她。
陆律从里面走了出来,挑了个眉,“程芬?”
“我是。”
“麻烦您打来一趟,跟我去做个笔录。”
“好的。”
笔录室阴森森的,程芬不自觉的有点紧张。
“您现在还和莫央一起生活吗?”
“没有,在这之前,我去了其他地方。”
“你们不是合法夫妻,对吗?”警察质问着。
“对。”
“你离开他的原因是什么?”
“他生性残暴,有暴力倾向,我害怕被他打死。”程芬如实回答。
“听他女儿说,他生前欠债,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他现在和我没有任关系,我为什么要加他们的联系方式,等他们来找我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想找到那些债主的联系方式,抓出幕后凶手。”
“莫央这个蠢男人,肯定是他自己摔下去的,不用找了,再说,他死有余辜。”程芬越说越激动。
“你先冷静。”陆律说:“我们有法医到现场查验,确实是有别人刻意陷害。”
“陷害的好,如果不是他这个人罪大恶极,谁会想害他?”
“现在我们要为死者找出凶手,个人恩怨先放一放。”
“我有机票,我除了今天回来过就没有回来过,我也没有任何乘车记录,我又不是凶手。”
陆律挥了挥手,“我们只是想找您做个调查更好的突破案情。”
笔录记到很晚,程芬一说起来就没完,莫湘漓几天没睡成觉了,今天一如既往睡不着。
其实一开始,莫央对她挺好的,会和母亲一起陪她玩捉迷藏,还会找其他小孩一起陪他玩捉迷藏。可惜时过境迁,时光一去不复返,人会变,心也是。
看着自己的小房间,她突然有了安全感,这房子很简陋,窗户有个小洞,因为莫央的事情,她有点后怕,害怕那些人找到她,如果她死了,那些人的债就真的还不了了。
她把那个小洞堵上,联系了一家玻璃公司,买了块儿新玻璃,和房东说了一声,房东很乐意。
这小房子她还请人刷墙,为了住的舒服些。今天晚上眯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听歌也不困,纯音乐反而听的舒服,夜太深了,莫湘漓吃了一颗安眠药才睡着。
第二天,刷墙的人来到了这小房子,莫湘漓在食堂。最近没有见过蒋铭泽,她的生活好像没有他反而更充实。
房间面积太小,刷墙的人很快就刷完了。安窗户的人也很快就完成了,窗户框太小,房间里透了风,油漆味很快就消散。
中午食堂工作结束后,师虞顷没回家,去了咖啡厅和纪凛雾喝咖啡,在这家咖啡店工作的人可以请自己的朋友来喝咖啡,五块以下免费。
步行去咖啡馆的路上,路过了清扬中学,清扬中学在之前叫名思,和这里的地名同名,她穿过巷子,去了那家咖啡店。
纪凛雾在门口等着她,她穿着白色的裤子,背着帆布包,整个人看起来活力满满的。
“不好意思,来迟了。”
“没关系呀。”纪凛雾挠了挠后脑勺,“叔叔他…”
“没事。”莫湘漓笑了笑,阳光下,少女的笑容格外灿烂,“也许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漓漓…”纪凛雾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没关系的。”
喝咖啡的时候,反而是纪凛雾更有心事。她不可能不担心师虞顷,没几天,两个人都有点烦躁。
快喝完的时候,纪凛雾开口:“这是三千块钱,我帮不了你多少,你现在自己还债,太辛苦了,我只能尽一些微薄之力。”
莫湘漓摇头,“不行,太多了,我不能拿。”
纪凛雾靠近师虞顷,像是要说一些特别不得了的事情,“我的奖学金,我只跟你说了,父母都不知道呢。”
“那我更不能要了,那是你的学习成果,你应该保留起来,或者慢慢花费。”
看到莫湘漓忧郁的神情,纪凛雾又多说了一句,“真的真的没关系,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再还我,我不着急,我就怕那些债主再找你麻烦。”
最后在她的再三推脱下。莫湘漓还是把钱收着了。
18岁这一年里她失去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一直在成长。
5月27日,警方抓到了凶手。是莫央欠债最多的债主孟文龙所推。他一路追踪莫央后,知道他所工作的工地在他高空作业时,内心的黑暗想法萌生,得不到就毁了他。
就这样莫央被推了下去,毫无防备,他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但他忘了,他留下了指纹和脚印,但是脚印已模糊不清,工地上的灰尘许多,警方也就没有把这个当做线索。
一天晚上警方埋伏在工地里,一位辅警声称自己为“莫央”,他们抓住凶手最脆弱的心理。引来了凶手。
其实一般人如果有清醒的想法的话,就会知道高空坠落毫无一线生机,但是凶手不同,他的内心鬼在作祟。他生怕自己没有解决“莫央”,“莫央”声称除了他欠的钱,还要再给他10万块钱。
凶手约在晚上见面。此时警察已经全部埋伏好,凶手到现场的时候,警察没有立即出动,而是等他放松戒备之心时,没有警惕之心时,将凶手制服,戴上了手铐。
莫央案从此告一段落。
7月15日。
莫湘漓来到了目的,她带了三种口味的月饼。五仁、黑芝麻还有她爱吃的蒜蓉。
她拍了拍孟栀的遗像上的灰,孟栀笑的很好看,她与她有几分相像,虽然长得很普通,但是皮肤很白,样貌文静。
孟栀死时很年轻,打扮的像小闺女。莫湘漓笑了笑,又拍了拍杨宁兰墓碑上的灰尘。她放下了怀里抱着的花——白芍药:心有所属,思念想念。是她相对杨宁兰说的话,真切用心。
她对着两个人说了很久的话。
“妈妈,今年我找到了很多工作,挣了很多钱,学会一个人生活了,我很好,只是…我很想您。”
“奶奶,小湘漓在好好长大,什么都没落下我。”
莫湘漓没有把莫央没和她们葬在一起,而是把他葬在了荒郊野外,莫湘漓骑着自行车,不远处看到了他的墓碑。
她也给他拿了月饼。放下后,没有多停留,但是说了一句冰凉的话,让人打颤。
“莫央,在那边记得吃月饼,再来人世间,好好做人。”
2019年3月。
再次过生日时,她开朗了许多。纪凛雾仍然在她身边。
“快许愿吧。”她说。
“好。”吹灭蜡烛之后,她许下了真诚的愿望——“愿我安,始我愿。”
希望我能平安,从我许愿的那一刻开始。
今年她又多打了几份工。纪凛雾有时候和她一起。咖啡厅关门,食堂做完饭,她就去了24小时零食店,一刻也不放松,因为长期工作,她落下了疾病,晚上睡觉时,小腿经常抽筋,不能久站。
为了省钱经常不吃饭,有时候吃饭也就是一些馒头咸菜或者廉价的泡面。营养不良。经常会晕倒。
她工作很努力,还了不少钱。但是重担还在她的身上。
2019年5月2日,她终于倒下了,被发现时,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检查完才知道,她得了癌症。其实有征兆,她常常掉头发,身体大不如以前,咳嗽在她这里也已经是常事了。
纪凛雾已经上大学了,每天有写不完的作业,上不完的课,加上了课堂作业还有辅导员的作业。出去还要和辅导员和宿管请假。
她来时,莫湘漓已经住院五天了,她没告诉她,怕她耽误学业。莫湘漓还是从房东哪里听说的。
莫湘漓看到纪凛雾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声音气馁,“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你还瞒我。”
“我是怕耽误你的学业。”
纪凛雾其实没有她,她知道她内心所想,她处处在为别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