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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Di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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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虞顷早早就到了咖啡厅,她刚离开不久时,师摩央就从睡梦中醒来,今天他的状态挺好。
他刚要下床就看到了旁边小桌子上放着的保温杯。他刚打开保温杯,只露了一点小缝,热气腾腾出来,他能想到是谁,闷声吃了饭,办理了出院。
把钱花在他身上太浪费了,他身体还没恢复好就来到了搬砖的地方,工人们也都到齐了,他也没有和领导请假,甚至没有说自己轻微脑震荡这件事,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搬砖。
莫湘漓工作没什么劲头,恍惚间还把咖啡打了,被老板骂的狗血淋头,扣了一半工资。一些员工在旁边听着打了一杯咖啡,真的不至于扣一半工资,本来工资就不多了。
父女俩一个比一个惨。
名思消费水平很高,3000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还算是杂工。但是莫湘漓没什么怨言,默默听着,这件事本就是她的错,她不应该把私人情感带入到工作中来。虽然扣一半工资,这个处理方法很极端,但她还是接受了。
中午太阳很热,出现了日晕,一些狗在吐舌头,工人们流着汗,莫央站在高楼上搬砖,脚下空空如也,随时可能摔下去,他告诉自己心无杂念,好好工作。
莫湘漓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给莫央做饭,来到医院却不见莫央人,询问过后才知道,他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按理说出院是需要家属签字的,但是他真的没什么事儿,医生也就让他出院了。
不知道莫央在哪个工地搬砖,她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在小床上眯了一会儿,衣服都来不及脱,大衣还耷拉在地上。
刚眯了没一会儿,就打来了电话,莫湘漓伸出手够电话,差点掉下去,这电话打了不下三回。
一看是本地的陌生号码,莫湘漓还是很小心,“请问你是哪位?”
“是莫湘漓吗?”那便是陌生的男子声音。
“我是。”她答。
“你父亲在工作的时候失足高空坠落,当场身亡了。”
莫湘漓没有说话,心酸感一阵又一阵的,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开,全都叫她一个人面对。
“你还在吗?”
“我在。”
“你来一趟工地吧。”
莫湘漓没有收拾,出租车到地方后司机师傅让她给钱,她就跟没有听见一样,司机师傅还以为她想坐顺风车。
司机师傅又说了一遍,莫湘漓才反应过来。
“多少钱?”
“23。”
下车后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也许这样对于莫央来说是惩罚也是最好的结局。莫央此时正趴在地上,周围一堆法医在拍照。还有警察正在办案。
莫湘漓皱了皱眉头,走上前,一个警察看到她后,探寻的问了一句:“莫湘漓?”
“我是。”
“我们在死者兜里找到了手机里面有你的电话号码,请问你是他的女儿吗?”
“我是。”
“没有别的意思啊,因为他的备注不是很明显,又或者说他没有给你备注,我们也是问了工地上的他的朋友才知道你是他的大女儿。”
莫湘漓冷笑着,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他身体旁边都是血,已经凝固了,一滩血鲜艳,“他可不希望别人说我是他的女儿。”
“我们怀疑你的父亲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为之。”
警察身后的法医还在检查他的尸体,把他的遗物包了起来。
莫湘漓走了神,警察挥了挥手,“你父亲生前有什么仇人吗?”
“仇人。”莫湘漓失笑,“警察叔叔,他的仇人可太多了,他欠的债数不过来。”
“一会儿跟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
“嗯。”
警察走向莫央的尸体,和法医对着话,“怎么样?”
“五脏六腑全裂开了,这么高的楼,不过也正常。”
“你觉得是意外吗?”
“我并不觉得。”
“如果是意外失足高空坠落,那么背部向下。如果是别人从背后推他,在一个人毫无防备,专心致志的搬砖的情况下,他的背部是向上的,也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况且,如果是背部向下,他的五脏六腑也不会摔得这么严重,现在几乎没有一块儿完好的器官了,骨髓也全都碎了。”
警察转过身和法医说:“我刚才问了莫湘漓,死者生前欠债,有没有可能是债主知道他在这里工作,在冲动之下把人推下去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
“好,辛苦了。”
“没事。”法医笑了笑。
莫湘漓在被带进局里前,给纪凛雾打了个电话。
“凛凛,在干嘛?”
“在吃饭。”纪凛雾声音模糊不清,正在吃大米饭,“你呢?”
“吃了。”
“那就好,照顾好自己。”
半晌,莫湘漓说:“我要去局里做个笔录,你今天晚上别去咖啡厅等我了,一时半会儿做不完。”
听到警察局,纪凛雾吓了一跳,猛呛了几口,“你怎么了?犯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莫央,他在工地意外失足坠楼了,警察和法医都在现场,怀疑他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他杀。”
“啊?”
“他在这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有轻微的脑震荡,今天他刚住院不久,出院我都不知道,我中午给他送吃的时候人不在医院,现在我才知道是偷偷来工地搬砖了,不知道是别人有意陷害还是他轻微脑震荡犯了,倒了下去。”
“我的天,他就这么死…了?程芬和师台涵呢?”
“没关系,她们在这之前已经离开了。”
“师虞顷,和我回去做笔录。”警察正在叫她。
师虞顷慌乱挂掉电话,删除了通话记录。
“来了。”
路上,她在回顾莫央的一生。
她从杨宁兰嘴里得知,少年时的莫央成绩优秀,是所谓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他很孝顺,经常会得奖学金,从来不像其他小男孩那般俏皮,不打架很乖。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他大学,直到大学他都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很让杨宁兰放心。
工作后不久和孟栀走到了一起,那个时候他还是个顾家的男人,挣了许多钱,对孟栀很好,明明自己也很累,还会给孟栀捶背,一刻闲不下来。
本来两个人很努力的工作,结婚几年后,莫湘漓出生了,这个时候,莫央年轻有为,已经攒了不少钱,一家人本以为幸福生活开始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莫湘漓工作的公司被人举报,他失去了工作,内心郁闷,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一天晚上他吃完晚饭去散步,然后看到了一群人在赌博,看起来很爽,赌博的人脸上都笑呵呵的,还有钱可以拿。
从那个时候起,莫央就开始赌博打麻将,孟栀劝过他很多次,他都不听,直到他把钱输光,孟栀再劝他,他就开始打孟栀。
美好的家庭就在这一刻破碎,现在他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莫湘漓感受不到悲伤,他死了,他的债还得还。
到警察局后,她被带到了做笔录的房间,房间阴森森的,就像审讯犯人一样。
警察爽朗的笑着说:“别怕。”
孟栀浅浅的点了点头。
“我们在你父亲手机中,还发现了一位联系人,上面备注是老婆,我们通过一些技术人员的查询得知这位机主的原名叫程芬,你认识她吗?”
“老婆。”孟栀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真是可笑。”
“什么意思?”
“他真正的老婆已经被他打死了,现在这个所谓的程芬,他们只是搭伙过日子而已,喜欢她为什么不娶她呢?连结婚证都没有,算什么男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法定夫妻?”
“嗯。”
警察把电话递给旁边刚进门的人,靠近他的耳边说:“给程芬打电话,取得联系。”
在单向玻璃后还站着两个人,他们正在观察师虞顷的一举一动。
“死者名叫莫央,有案例,据说失手打死了己的老婆,坐在这里的,就是他的女儿。”
“原来如此。”小警察叹了口气:“怪不得她女儿语气这么冲,请领导我差点以为找错人了。”
那个小警察给程芬打了电话。
程芬和莫台涵此刻在庆玲县,程芬没有拿莫央的钱,就算拿,也没有多少,程芬租了一个楼房,远离了莫央,两个人的都浑身轻松。
莫台涵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她每天都怕莫央发怒,拿她发泄。
“妈妈,那个恶人会找过来吗?”
“不会,我们安全了。”
莫台涵今年十五岁,但是身板瘦弱,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学习也不好,不爱说话,不过,长的还挺好,是个好模子。
程芬找到了工作,给别人擦玻璃。她刚下班,就接到了电话。
IP地址是名思。
她毫不犹豫的挂了,还拉黑了。挂了一次后,警察觉得没什么,再打过去,就打不通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
“我打。”
另一个警察打了过去,看到不一样的号码,程芬仍以为是莫央借别人电话找的她,一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