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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So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is not in two distant trees.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 It is the same rooted branches
      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can't enjoy the co-existance.
      第六章
      时光流转,不知不觉中,乐梅嫁入柯家已有近一个月了,正是快到了归宁之期。这是许多新嫁的媳妇最盼望来到的日子,可却成了乐梅最不愿意被提起的事。自从那次与起轩的不欢而散后,她是第一次了解到那个陌生丈夫的才华,她也是头一次察觉到自己的夫婿内心的脆弱与自卑,他曾有多少才气抱负如今大概便有多少痛苦与不甘。她明白自己的丈夫如今怕是很难与人接触沟通,与其说他怕见人,不如说他怕见到人们因为他损毁的容貌而流露出的惊叹、恐惧、甚至是鄙夷。他现在是那样脆弱敏感的人,只会把自己禁锢在落月轩里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麻痹自己忘记过去,这样的他怎么会陪着她回娘家呢?!
      乐梅看着桌上那无人认领的梅花发卡,叹息了一声,便把它收入匣中。她抬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素净的脸庞上不施半点胭脂,虽天生丽质清新自然但却不够喜气,显不出为人妇的一丝喜悦。摇了摇头,乐梅便拿起眉笔细细地勾画着自己的那对柳叶眉,接着用手指抹了点胭脂轻轻点在面颊和双唇上,最后从首饰盒里拣了只嵌宝的发簪插在发髻的一边。等打扮完后,乐梅看着镜里变得明艳许多的自己许久,却仍是摇了摇头。不论她怎么精心打扮,可眉宇中隐约透出的那分忧虑却依旧骗不了自己,更何况是她的母亲呢!
      乐梅试着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愁绪,可却还是没什么效果,她有些泄气地低下头。自她嫁入柯家后,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忘记过去,忘记那个薄情的情人,忘记自己是被逼迫嫁入柯家的事实,她要忘记难过只记得快乐,她要让她的母亲不要再为她流泪,她要告诉母亲她将会活得快乐,不,是她一定活得快乐与幸福。可是人心又岂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呢?
      她其实并不害怕自己独自一人回门遭人闲话,准确地说来她也不算一个人,还有小佩陪着她一起回家,只是她担心那些闲言碎语入了她母亲苏映雪的耳里,让自己的母亲为她操心,为她难过。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再次看到母亲的眼泪为她而流。
      然而,一个坏消息却让乐梅流下了眼泪。
      就在归宁的前一日的傍晚,小佩带来了一封来自韩府的信,虽然信里只提了一句乐梅母亲苏映雪正卧床养病,可乐梅清楚地知道自己母亲那报喜不报忧的脾性,若不是病得严重了是不会让人来信的。其实,乐梅只猜对了一半,苏映雪尽管病重却仍要瞒着女儿,是乐梅的姑妈袁绍芬实在看不下去才送信过来,催乐梅好快些回家探望自己的母亲。
      只是媳妇未满月就归宁却是不吉利的事,需请示家中的长辈方可出行。可家里能做主的老爷、太太都陪着老太太去了庙里斋戒祈福,大少爷又去了外地,只有一向娴静少语的大少奶奶佳慧待在家里。佳慧的性格优柔寡断,她既怕老太太怪罪,又觉得留住乐梅不近情理,只能一边敷衍着前来辞行的乐梅,一边派人上庙里请示长辈。但是乐梅归心似箭,她不顾佳慧的劝说,让小佩收拾了行李就朝大门冲去。
      “二少奶奶,留步!”这时一个紫色的身影冲了过来,挡在了乐梅主仆两人的面前。
      “啊,是你啊。上次多谢了。只是我现在急着出门,麻烦你让开吧。”乐梅见是上次帮过她的那个紫衣丫鬟,便柔声劝她离开。可惜她的解释却不起作用,那丫头仍死死地挡在她面前。乐梅无奈只好拖着小佩准备强行地向外冲去。
      正当这三人纠缠之际,杨万里赶了过来,他一把扯开那丫鬟,对她说道:“紫烟,不要闹了,让她们回去。”
      “杨大夫,您怎么这样说,四安离雾山可是隔着一座山呢,现在天色晚了只怕山路崎岖,还是等明早再出发的好!何况老太太的请示还未下呢!”说完,紫烟挣开万里的手,又冲上去拦住乐梅。
      “不用拦了。起轩说了一切有他担待。”万里见状又上前拉住紫烟,转过头对乐梅说道,“夫人稍待,我与起轩是至交,听说令堂抱恙在身,我粗通些医术,等我取些药品与你们一同上路,路上也可有个照应。”
      乐梅在柯家这些日子里也曾听说过柯家二少的至交是个中西医术并通的“神医”,就是他救回了濒死的起轩,听闻他要陪着过去,当下便感激地说道:“如此先谢过先生了。”
      紫烟一听是起轩的吩咐,便也不再阻拦,她原本就是担心乐梅这一去,老太太又要说她不懂规矩,不跟长辈请示就自顾自地跑回娘家,怕老太太一生气又说出什么休妻的话来。现在有了起轩的保证,她也就不用想些借口拦着她们了。想到这紫烟便道了歉意,借着帮乐梅俩人准备轿子匆匆地离开了。没了紫烟的阻拦,又有了起轩的担保,再加上万里的帮助,乐梅顺利地踏上了返家的车轿。
      可惜,乐梅的到来并不能减轻苏映雪的病情,当他们一行人到达韩家时,映雪已经陷入了昏迷。乐梅见了脚下一软,跪坐在地上,眼泪婆娑地求着万里一定要帮着治好她母亲的病,可映雪的病情凶险,又被之前的几个庸医耽误了最佳的诊疗机会,如今不用些虎狼之药怕是好不了。可好几味药材乡里的药铺却没有卖,只有县城里有出售,这一来一回怕又延误了病情。正当韩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县城里有名的药铺拖人及时送来了急需的药材,还附带着些珍贵的西药。
      这城里的药铺怎么会送药来呢?原来是起轩在一听闻映雪病重的消息,便遣了紫烟去拖人连夜赶往城里的药铺,让他们准备些乡下难觅或没有的药材送过来。因起轩与他们药铺的少东家是同学好友,除了让人快马加鞭地急送了许多药材,还附赠了几瓶难得的西药。
      由于这些药材的及时送达,映雪的病情终于在万里精湛的医术及乐梅不分日夜的尽心照顾下得到了控制,渐渐地稳定下来,终于在五日后的中午时分清醒了过来,把乐梅高兴得几乎又要掉泪珠子。
      “乐梅,你,瘦多了。”映雪一醒过来见到床边的女儿,看着她略显憔悴的便脱口问道,“你,你恨娘么?”
      “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是女儿有什么做得不对么?我改就是了,求娘别说这样的话,女儿担待不起的!”乐梅一听映雪的问话唬了一跳,跪在床边急急地解释。
      “乐梅,娘怎么会怪你呢?!娘,娘是恨自己无能!若不是娘那时只想着帮你姑爹,你也不会,不会······”映雪见女儿误会了她的意思,忙伸出手拉着女儿的手开解,可说着说着眼帘一垂,偏过头叹道,“唉~~~~都怪我,怪我呀!都是娘让你受苦了,让你受委屈了!”
      “娘!您怎么会这样想!女儿是自愿嫁人的,再说哪有受什么委屈,您看这次您病了,还多亏了他的帮忙呢!”乐梅顿了顿说道,“他是个好人!”
      “他?”
      乐梅低了头,踌躇了一下,有些害羞地回答道:“就是女儿嫁的那人!”
      “他?哼——!”不想映雪一听到帮自己的是自个的那位女婿,脸色顿时一变,冷哼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娘?”乐梅惊讶于自己的母亲对那柯家的二少爷似乎有颇多不满。想到要不是那人派了杨先生过来诊病,又未卜先知地通知了城里的药铺送药过来,自己母亲的病也不会好得那么快。而这几日,但凡这里有什么缺的,他也总是能托那名叫紫烟的丫头及时送来,有时竟比她这做女儿的想得还要周到精细。他虽不在她身边,却让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体贴与照顾。她从心底里不愿意自己的母亲对他存在着什么误会,即使当初确实是柯家逼着她嫁过来。于是乐梅便开口道:“娘,他帮了女儿许多,他其实人——”
      “不要提了!”映雪却不乐意乐梅继续说下去,打断了她的话,转了话题说道:“这次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安心在这陪着娘待一阵子吧。”乐梅听了忙答应下来,但心里却有些牵挂,只因今日早上紫烟带来了他突发高烧的消息,为了这万里已先行离开去了柯家。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乐梅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他快些康复。
      可老天爷总是喜欢捉弄人,你想要的偏偏得不到。当映雪的病一天天好起来的时候,起轩的病却反复无常。紫烟已经不再来韩家,乐梅只有通过偶尔过来的柯家下人打听起轩的病情。当她听到他的病一点起色也没有,她的心里泛起隐隐的疼痛,总是常常地为他担心而走神。映雪见了却不点破,只是拉着女儿的手默默地叹息。
      她是她的母亲,她该为她分担起忧愁,遮挡外界的风雨,可现实却是她把她推进了火坑。虽说那时候为了报恩别无他法,可她总是说服自己,想那柯家人花了重金聘了她家的女儿,一定是对女儿颇为看中的,即使那二少爷烧伤了,可也曾听宏威、宏达说过是个明是非的才子。她总向菩萨祷告,保佑她家可怜的女儿能过的顺心,可一日无意从韩家下人口里听到了女儿在柯家受的冷遇,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啊,她听了就像有人拿刀扎她的心尖子一样心疼无比,可又无法向他人述说,即使亲如韩家人,说了也不过增添他们的愧疚,她是做不出来的。可心里的痛说不出口,憋在心里终是闷出了病来。要不是那杨大夫,她这次恐要不成了。她知道这是那未见的女婿的功劳,可她心里就是憋气,那样好的女儿,嫁过去不过一月如今回来却瘦了一圈,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现在他倒是做起了好人让女儿感念他,可女儿再感念他,她却终是对他不满,可谁想他却病了,把女儿的心也分了一半在柯家。
      终究,映雪看不得女儿这模样,拉着她的手叹了一回便劝了她回去。原本乐梅是不肯的,可晚上紫烟亲自跑来说起轩好不容易退下的高烧又发了,现今烧得糊涂了直喊乐梅的名字。乐梅听了终于坐不住了,带了小佩就连夜出发回柯家了。
      也许上天捉弄够了这对小情人,也许是命运的巧合,乐梅一回来,起轩的病情竟稳定了下来,没几日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只是没什么体力只能躺在床上调养。老太太见了欢喜,直叹乐梅是福星,赏了她不少物件,由于得了老太太的欢心,府里的下人也开始对这二少奶奶尊重了起来,吃穿都上了不只一个档次。
      “小姐,你这一回来还真像是带着福气回来的呢!”小佩把玩着新得的精致香囊,想到原来的境遇不免朝乐梅感叹道,说完又摸了摸身上的新衣服。
      “瞎说什么呢?!”乐梅伸手指点了点小佩的额头说道,“别玩了,帮我去看看灶上的粥熬得怎么样了,我这边的药可快要好了,好趁热一起送过去。”
      “知道了,小姐。”小佩答应着,看了眼还在药炉上忙活的乐梅道,“小姐,你对姑爷真好呢。”
      乐梅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自己这样在小厨房里忙进忙出是为了报答他先前对她的许多帮助,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他高烧不止时,心中会那泛起那点点隐痛,她与他说来也不过才说过几句话,可她却似乎开始对他放不下心来,总是时不时地担心他这个,操心他那个。
      当乐梅在小厨房里思绪有些烦乱的时候,这柯家的另一个人却更是乱了心神。那人不是外人,正是柯家现在重点培养的继承人——柯家的大少爷——柯起云。刚从外省回来的他不管妻子为他担忧的眼神,只是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抱着头蜷缩在椅子上,不知在害怕什么。
      他这大少爷原本不过是通房丫头生的,虽说是大少爷但嫡庶有别,这家的正经继承人之前一直是起轩。可现在起轩被大火毁了,他这庶出的儿子成了正经的继承人,开始帮着老爷管理家族上的生意,按理说该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会害怕地发抖呢!
      是外面的生意做砸了?是老爷交代的事务没办成?还是招惹了什么碰不得的事或人了?
      不是,都不是。让作者告诉你,他现在害怕的不是大家都不知道的隐藏人物,正是他那惨遭毁容的弟弟——柯起轩。他害怕他的报复!
      为什么报复呢?!
      原来起轩的毁容可说是他直接造成的。是他把在起轩的茶水里掺了迷药,是他失手打翻了照明的油灯,是他一手造成了那场害人的大火。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夺去继承人的资格吗?
      不!他不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一直没有弟弟聪敏机智,可起轩却一直敬重他这个哥哥。他从没想过要取而代之,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妻女过得更好些,他只是想在在将来分家之前偷偷地赚一笔钱来,他只是瞒着家里人偷偷改了帐册,挪用了一些建新园子的钱款去学别人投资。可他的运气不好,钱没赚来却欠了一屁股外债。当他筹不齐还债的钱款,又害怕老爷发现把他赶出去,就想偷偷毁了那些改动过的帐册。可也真巧,老爷什么时候不能交付,偏偏那时候开始把帐册交付给了起轩负责。起轩是那样聪敏的人,他怕起轩发现那些问题告诉老爷。他左思右想了好几天却还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他实在是走投无路。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在起轩的茶水了混了迷药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出了帐册。可谁知道他慌乱扯出帐册逃跑时,不小心打翻了油灯,火油溅在一旁别的帐册上烧了起来,一场无情而残酷的大火就这样被无心地点燃了,烧毁了那对有情人的希望与梦想。
      大火后,深深的罪恶感一直围绕着起云,在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一夕间变得面目全非的弟弟时,他差点就冲出去跪在老爷面前坦白他所有的罪责,可看到一旁也难过流下泪的妻子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是不能被赶出家门,他已经是有妻有女的人了。于是在背负着罪恶感的同时,他开始在老爷的带领下渐渐接过家族的重任,他为了弟弟,为了赎罪好好地做事。可是,这次的外出却改变了他的决定。
      当他通过偷偷变卖妻子的陪嫁首饰终于凑齐了债款,想借着这次外出把剩下的外债还清时,他惊讶地发现剩下的债款在很早以前就让人还上了。他悄悄派人去打听,不打听还不要紧,一打听才知道这些债竟是起轩帮他还的。也就是说起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他欠债的事,也就是说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不但白费,还连累了起轩遭殃。起云在惊讶的同时,又恐惧起来,起轩这样聪慧的人,若是他发现他的好心不但没有好报,反倒是他这做哥哥的害了他,他会怎么样?!
      当然是报复——!!
      报复本身不可怕,这世上每天总是重复着许多这样的事,但报复的实行者如果是个聪明人,而恰巧这人还对你非常熟悉,那就是最糟糕的巧合了。
      柯起云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这回来的一路上他一直担惊受怕的,怕回到家迎接他的就是老爷的怒吼和冰冷的手铐,还有起轩那可怖的冰冷面具。他这几日总是梦到他在那面具后发出恐怖的笑声。当他从老爷寄的家信里知道起轩生病发烧后他松了口气,但回到家又听到妻子说起轩已经度过危险期后他又害怕起来。以前的起轩哪有那么容易生病,一直生龙活虎的,是他害他成了那样,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他不知道会怎样报复他呢!!
      许久,起云的书房的门终于开了。他没理会妻子的呼唤,径直离开自己的院子。他避开佣人,悄悄地溜到了乐梅所在的小厨房里。小厨房里除了一个打瞌睡老妈子一个人也不在,只有一个药炉上的药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知道自从乐梅回来照顾起轩,这小厨房就成了乐梅专门为起轩熬药的地方。因起轩一日要服三帖药,现在乐梅怕是去为起轩送中午的那贴药,留着那老妈子帮忙照看晚饭前需服的那贴药剂。起云站在柱子后,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呆呆地站了好一会。
      最后,他还是轻轻地走了过去,轻掀开锅盖的一角,从怀里淘出一个纸包,包里白色的粉末顺着折痕滑落进药锅。做完这一切,他头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却恰巧在房门外听到自己女儿稚嫩的朗读声,竟是曹植的《七步诗》。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女儿的朗读的每一字敲击着起云的良知,他抬头看着院里的榆树,那树还是起轩出身那年植的,当年还不过是棵小树,现在却枝叶繁茂。记得起轩小时候最是调皮,上蹿下跳一刻也不得安宁,但一听他这做哥哥的要讲故事给他听就会变安静,乖乖地歪着小脑袋听他读那些鬼神故事。他还记得起轩的第一个老师就是他,那时老爷事忙,太太和老太太的学问虽有却没他这个做哥哥的好,于是年幼的起轩的启蒙教育就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手把手地教幼小的起轩认字、写字,他还教他念过些脍炙人口的诗词,直到他年岁满了进入附近的学堂。当他第一次在外帮着父亲做事的时候,年少的起轩还拉着他的衣袖送了他好远,而他回家时也不忘给还起轩带上许多各色零嘴和小玩意。他和起轩曾是那样的亲近,他们本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因为这世事变化,无法在大风来袭时互相依偎,反而要去伤害对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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