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鬼牙（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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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站在老人的屋外。
苏曼蔓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季节擦拭脸颊。季节胡乱地揉了揉脸，脸上的血迹倒不太要紧，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衣服都血淋淋的，还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抱歉啊.......是我没注意，被这东西逮住了。”
“这回是我欠你们。”季节垂头，双手攥紧那块已经被染红了的手帕。
唐临心里五味杂陈，得知季节还没死他固然是欣喜的。但是想到季节刚刚就躲在这尸体堆里，肯定很不好受，又看见季节现在是一幅沮丧的模样，唐临顿时感到一阵揪心。
“你没事就好。”唐临上前摸摸季节的肩膀。季节抬起头和他对视，他瘪着嘴，两眼眼眶微红。
“呜呜......你真好。”他一把抱住唐临，脸颊在唐临怀里乱蹭。
“行了，差不多可以了，别蹬鼻子上脸。”宋辞把季节的行径看在眼里，咬牙切齿地将他拉开。
唐临：“你在这屋里潜伏了这么久，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对啊，季节哥，你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苏曼蔓顿时感到疑惑。
“还有.......聂玉山呢？”宋辞也跟着问。
三个人团团围住季节，胁迫季节一一回答。
“对了！等等......我要先确定你是不是季节哥，快把脖子给我看看!”苏曼蔓突然想起来假季节的事情，她伸手就要去扯季节polo衫的领子。
唐临一下子也警惕起来，他探头去看。
幸好，那里明显有个浅浅凸起的标记。不过不同于宋辞的是，他的标记是星星形状的。
季节叹了口气，迅速把自己的领子拉好：“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去再说吧。”
季节回头凝视窗内，注视着那面红墙。
“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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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屋内。
苏曼蔓去叫牧苑彬萧古等人，准备召开第二次集会。
季节在抽屉里翻出了新的衣物换上。
在这间隙，宋辞告诉了季节在他失踪后他们经历的事情，当然这其中隐去了唐临半夜被袭击以及他们询问过四娘信息等事情。
不过季节大致也推出了一二，自己的缘魂的模样，宋辞、苏曼蔓定然已经见过了，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宋辞把自己的配枪送给了唐临，心中暗暗感慨，这二人的关系定然不一般。
等人陆续来齐后，季节才把自己失踪后的见闻和大家分享。
第一次会议之前他是和聂玉山一起负责巡查周边的，同时野外草地里的那口井也是他和聂玉山一起发现的。随后他们二人回到了住处，不过一小时，就传来了聂玉山死亡的噩耗，季节推测聂玉山就是在这一小时内私自行动，喝了村口的井水才出事的。
之后宋辞提出要进村调查，季节驳回了，他们只能沿着季节和聂玉山回来的路盘查，但是一无所获。随后他们在离发现假季节的那口井几公里远的地方召开了会议。
他在会议中途提前离场了，大概比别人早走了两小时，他离开唐临太久了，担心舍友会突然醒来。因为被传送到里世界的人，在还未苏醒时是处于死亡状态的，他们不能被任何东西伤害，所以唐临没醒就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唐临一旦醒来，世界就可以对他动手了，聂玉山已经死了，他放心不下唐临。
途中，路过村口的时候，一个慈祥的婆婆给季节送了水，他没多想就收下了。
现在想来，三次在村口送水的人应该都是不一样的，他们要面对的鬼怪可能不止一个，也可能具有一定的伪装能力。
随后他和唐临发生了一场乌龙，误会解除后，季节就睡过去了。
也就是在此期间，发生了其他人发现死掉的假季节、宋辞来找唐临并带走唐临等一系列事情。
他醒来时，天已经快亮了。他躺在房间地板的一片血泊之中，周围是一堆被肢解的人体，屋子里散发着浓重的腥臭，血和油脂溅得到处都是，除了他没有一个活人。
这时，有一个中年男人拿着菜刀推门进来了。注意到动静的季节顿时藏进了人体组织堆里，在里面观察情况。
他看着中年男人拖着一个不停呐喊的人进来，那人竟是聂玉山。
在聂玉山的尖叫声中，中年男人餍足地拔了聂玉山的两颗牙齿，他似乎很享受聂玉山绝望的叫喊，拔牙的过程维持了五六分钟，非常缓慢。
拔完牙后，中年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罐子，将那两颗牙齿塞了进去，季节远远地看，里面大概要有几十颗......
然后在季节的注视下，聂玉山被肢解了。他的五官被一一挖出，先是眼睛，然后是鼻子、嘴唇......最终两只耳朵也被割下。之后中年男人在桌上取出了砍刀，依次剁下了聂玉山的头、手臂、腿......甚至掏出了内脏。
男人完成了一切动作，抱着牙齿罐和一些内脏准备离开。其他的人体部件被随意丢到了季节旁边，聂玉山的那颗头就在他的两步之外。季节甚至觉得聂玉山那空荡荡的眼眶还在注视着他。
临到门前，中年男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向着季节的方向走来。季节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他怕自己因为心跳声被发现，遂紧紧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
那几秒实在是太折磨，好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中年男人就转身离开了。
“抱歉......我自身难保，实在是救不了他......”说到这里，季节蜷起手掌，愧疚地低下了头 。
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在聂玉山的枕头下没找到任何东西，没有属于他的提示......就大概能猜到他已经死了......”牧苑彬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他依然很冷静。
“季节哥......发生这种事情不怪你，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苏曼蔓试图安慰他。
不同于其他人的态度，萧古是副一如既往的刻薄姿态，他冷不丁地说：“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当上头羊的......别说指挥大家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好笑呢！”
夏利狠狠踩了下旁边萧古的脚，上前碰碰季节的肩：“你带回来了很重要的线索，提示也到了，我想我们应该要再讨论一下。”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提示......到底是什么东西？”苏曼蔓像个还没脱离校园的学生，她提问时甚至举手了。
唐临其实也一直想了解这件事情，可惜突发情况太多了，他还来不及问。现在同为新人的苏曼蔓倒是和他的思路同频了。
“在里世界，如果任务过难，或者任务进程迟迟没有进展，就会掉落线索，这个线索是每个人都有的。”夏利说道，“并不是每个世界都会掉落线索，而且掉落线索的时间也是随机的，可能是第一天......也可能是期限的最后一天。”
“我们的期限是？”苏曼蔓不安地问。
宋辞双手抱臂，说话时没看任何人：“还剩三天。”
季节起身来到门口，铁门旁挂着一本日历，日历上8月30日那天有个红圈，下面有歪歪扭扭的红色小字写着：洪水来临的那一天。
“8月30日......今天是哪天，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们只剩三天了。”萧古撇嘴不满道。
“唐临，现在是几点？”季节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上午十点十五分.......啊，今天是8月28日！”唐临低头看看手表，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表上能显示日期。
宋辞微微皱眉，季节这家伙，居然还趁唐临没醒的时候偷偷看过他的表！
“其实在我们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有暗示了。”宋辞靠在桌台边，正把玩着电话机的线圈。
“来电话的时候，也有显示日期。”
夏利附和地点头：“嗯，这点我注意到了。”
“靠，你们都发现了，怎么没人和我说。”萧古顿时暴跳如雷，他本以为大家的任务都是相同的，所以只要跟着团队划划水就行了，没想到个个都向他隐瞒了信息。
“你自己蠢呗，还用别人告诉你。”苏曼蔓毫不客气地说，她还在为上次被萧古呛了一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这小妮子，有什么资格说我......”萧古话还没说完，又被牧苑彬按住了嘴。
牧苑彬：“时间不多了......尽快定计划、分任务。”
“宋辞和夏利粗略告诉了我一些情况，目前世界给的提示已经明确给到了我们分组的信息。”
“关于提示，我、宋辞、萧古是‘饮水思源’；夏利、唐临和苏曼蔓是‘缘木思本’；牧苑彬则和我们都不一样，是‘得鱼忘筌’......”季节手支在下巴处，一边思考一边在屋里游走。
“呵，那就是说，我和季节、宋辞一队咯。”牧苑彬有些走神，萧古顺势挣开他的手掌，内心暗喜。两位头羊和他待在一起，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的任务完不成了，况且他了解宋辞的实力，除非自己做了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否则宋辞定然不会让他落入危险之中。
“我就不和你一起了......”宋辞突然开口说道。
“我跟苑彬一队吧，他一个人不太安全。”
唐临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可能是宋辞总是对他特别关照，也可能是自己和宋辞待久了，对他产生了依赖，反正在刚刚某一瞬，他竟然抱有幻想......宋辞拒绝萧古是不是想和自己一组。
“放心吧，这次我一定尽全力......额......不会让你死得太难看？”季节调侃道，季节对聂玉山的死是抱有愧疚的，但是他的愧疚并不会转移到萧古身上，所以也没有打包票一定要保护萧古。
萧古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呵，你看好你自己吧，我是没见过第一天就差点死掉的头羊。”
“行了，关于我们得到的提示，我已经有眉目了。”宋辞抬高音量，阻止两人继续拌嘴。
“是......在听到这些成语的时候，我也有些想法。”季节补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鬼牙（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