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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收获小跟班一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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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都快半小时了,她怎么还没醒?”
“奇怪,这位同学没有先天心脏病史啊,怎么会突然心梗?我记得她是校篮球队的……”
天花板上落灰的蜘蛛网映入眼中,扑闪了几下睫毛,陈凡只觉得自己像经历完胸口碎大石一样浑身酸痛。
视线逐渐清晰后,她发觉自己躺在床上。
“你不用太担心,这位同学很快就会醒,麻烦你先在这里陪护一会儿。”
“好。”易旁目送校医带着满头问号离开,回想刚才陈凡晕倒的场景,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转身的刹那,易亭的目光落到床上。
此时陈凡已经睁开眼睛,两只手开花似的奋力向正上方的空气伸展。
“同学,你醒了!”
她也顾不上深究陈凡这动作有多喜感,满脸激动地凑上前。
陈凡才恢复意识就面对一张人脸几乎负距离的凑上来,小心脏当下又有些承受不住。
易亭像只水獭一样撑在床前,明亮的眼晴盯着陈凡,整个人自带一种天然萌。
陈凡自认自己不是颜控,但眼前人实在漂亮到让她想当场做成标本收藏。
如此美妙的场景,陈凡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哪个,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啊?”
陈凡下意识地拍后脑勺,她眼神闪了闪,别拗地歪着头。
“我好久没有梦见你了,你跟我想的一样漂亮。”她翻遍记忆找到自己以为最尊重友好的表情——咬着嘴唇低下头。
“梦?”易亭面露尴尬,斟酌了番字句:“你现在躺在医务室的床上。”
“啊?”陈凡一愣,记忆此时如潮水般倒灌进脑子。
好家伙!
刚才她一个体育生毫无征兆的倒在音乐室外边,还是易亭一路把她背到医务室来的。
“我到底吞了什么毒蘑菇。”
想起自己的迷之操作,陈凡尴尬的无地自容。
注意到陈凡脸上的不自在,易亭眼睛亮了亮,嘴角牵起微笑:“同学,我还要去找我哥哥,老师会联系你的家长,日后再见。”
说罢,易亭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
“那再见是什么时候见啊?”陈凡盯着易亭离开的背影。
她准备下床去追上易亭,却发现自己的腿根本就没有知觉,整个人只能无奈的瘫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陈凡突然反应过来:“陈凡你怎么连人家的名字都没问?”
她后悔的在床上直拍被子,这可是12年来她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有这么大的好感,这种对自我而言建设性的成果竟然就这么错过了。
草丛里的蛙声逐渐响亮,四周的蚊虫慢慢多起来,天边也泛起微弥的星光。
之后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在医务室,因为校医每天都按点下班。
尚湫鸣买完炸鸡后赶去音乐室,可那时候门已经关了。
草丛里静静安放着陈凡的吉他,但奈何尚湫鸣一心吃鸡已经选择性失明。
自以为陈凡已经提前回家了的他一个人抱着炸鸡桶落寞地离开学校,期间还给没关门的校医室挂上了锁。
空荡的校医室里,陈凡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坐在床上。
周围一点点变黑,她有气无力地呼救:“有人吗?有鬼吗?尚湫鸣、校医姐姐……”
直到天完全黑透,收到学校信息的管家才带着人和尚湫鸣来学校把陈凡从校医室里救出来送到医院检查。
尚氏大楼的会议室里,酒精和烟草混合的气味弥漫了整个会议室。
角落的阴影里的银瞳男人摇晃着红酒杯,神色散漫的倚在沙发上。
“德许,你真应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 他才走了一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动手吗?”
尚德许背身站在酒桌前,冷声道:“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身后的男人闻言條然一愣,他起身像幽灵一样移动到尚德许面前。
那张苍白面容上的双眸仿佛有着无形的力量,肆无忌惮的击溃着尚德许的内心防线。
在酒精的微醺下,原本斯文儒雅的男人扯住尚德许的领带,癫狂地质问:“ 我才是陪你打拼的兄弟,为什么你要帮他?为什么你一定要守着那个小崽子?你也要背叛我吗?”
尚德许:“……”
空气仿佛一下子收缩。
尚德许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窒息感,男人锋利而湿润的目光让他不敢直视。
他从男人手中抽出领带,逃避似地偏过脸:“小涵,你说过不会逼我的……”
寂冷的空间里,座机尖利的响声刺破了死刑场一般的气氛。
“你会后悔的,她是个祸害,是没有感情的怪物,是不该存在的,我哥不也这样认为吗?你改变不了什么的。”
到医院检查后陈凡恢复了知觉,医生也没有检查出陈凡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尚德许想安排陈凡在家里休养几天,顺便安排更权威的医生给她做一次全身检查。
陈凡只想着回学校找到那个音乐室的女孩。
说不上原因,那人勾起她难得的兴趣,她想探索,甚至是想结识,把那人融进自己的世界。
在陈凡的强烈要求下,尚德许只好作罢。
后来的一个月里,陈凡还是照例放学后去音乐室。
那个女生人间蒸发似的再也没在音乐室里出现过。
直到一次活动课。
人多的时候声音总是繁杂而刺耳,仿佛叫嚣着孤独,尚湫鸣又不知道溜去哪儿准备给教导主任一个惊喜。
陈凡习惯溜到废弃饭堂里偷听MP3,正好碰到一伙女生校园霸凌。
“老师来啦!”
陈凡隔空喊了一声。
她不想招惹那群学校里的混混,毕竟哪个学校都有这种“垃圾”,惹上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寡不敌众的道理她很清楚。
对待这种事情陈凡很有经验,毕竟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那伙人听见声音果然都心虚的一窝蜂跑开。
陈凡把MP3揣进兜里,准备上前看看被欺负的人有没有受伤。
“是你。”陈凡愕然。
易亭蜷缩在地上,她的个子并不矮,可蹲下后却只有小小的一团,浑身都被矿泉水浸湿。
如今狼狈的样子与那天音乐室里自信从容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陈凡一时有些不敢确定。
易亭注意到目光后慌张的掀起湿透了的外套挡住自己的脸:“别看我。”
“我不看你。”陈凡收起目光。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你穿湿衣服还是会感冒的,你先穿我的。”
她脱下自己的外套,侧身向前将外套递给易亭。
“谢谢你。”
过了好一会儿,地上的易亭才怯怯地出声:“你现在不用侧着脸了。”
“嗯,好。”陈凡这才转过脸。
此时修整过的易亭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狼狈,站起身后恢复了几分往日里的骄傲自信。
陈凡试探地问:“需要帮你叫老师吗?”
“不!”易亭猛地抬起头,然后又为难的垂下脑袋:“不要叫老师,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这副样子。”
也对,从那天在音乐室里见过易亭后,陈凡就大致猜到她肯定是个完美而优秀的存在。
像她们这样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怎么会甘心让别人看见自己这么不体面的一面?
可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清高的忍着,一次次吃亏。
“你很习惯被她们这么欺负吗?都这样了也没想过报复,有点怂的样子。”陈凡调笑。
易亭眉头一颤,压制着情绪:“你是来嘲笑我的?”
陈凡绕到她身后,轻飘飘地讲:“是又怎么样?不会反抗的人只会受更大的欺负,你又不会反抗,我欺负一下又怎么样?我就是要狠狠欺负你。”
她没注意到,那双柔和的眼睛突然变得森然,几乎是瞬息的时间,易亭的拳头已经打向她的肚子。
“偷袭可耻,但勇气可嘉。”
陈凡被这突然一击打倒在地,她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看起来柔软的易亭力气大得惊人。
易亭还摆着格斗姿势:“你为什么不躲?”
陈凡下意识的防御反应证明她是有些身手的。
陈凡从地上爬起来,慢慢靠近:“我只是想要你反抗,要是想打,你早躺地上了。”
易亭觉得陈凡是被打傻了,眼看着两人马上就要达到负距离,她出手阻止:“臭变态,别过来。”
陈凡:“……”
易亭嫌弃地闭眼用手抵着陈凡的胸膛,阻止她继续前进。
陈凡不屑地笑了。
“软的?”易亭疑惑地朝那一团软处捏了一下,瞳孔放大。
“啊啊啊!”
两人同时跳开,易亭久久不能平复,难以置信的抓住自己那只手:“这个变态竟然是女的吗?发育怎么会这么微妙?”
“好无耻的招数啊!想不到你眉清目秀的竟然使出这么猥琐的手段。”陈凡羞愤地捂住自己的胸。
“我才不猥琐,我不知道你是女生,你穿得是男式校服,而且你看起来……”易亭尴尬地立正在原地。
“男装怎么了,我高兴我乐意,我颜值逆天我穿啥都好看,真过分,我报恩可不以身相许啊。”
13年来头一次被袭胸的陈凡手足无措的抱着委屈的自己,余光瞥见草地里易亭掉落的眼镜。
“抱歉,对不起,我错了……”易亭本来还在道歉。
听完陈凡的话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是她吗?上次走太快了没注意,离近后看竟然有种傻傻的感觉。”
陈凡这边已经平复好了心情,捂住胸谨慎弯腰捡起眼镜朝易亭递来:“算了,看在你眉清目秀的份上我也不吃亏,现在原谅你了。”
易亭愣神,接过眼镜戴上,随即一个大动作朝陈凡弯腰鞠躬:“谢谢你,我真的很抱歉!”
陈凡眼皮一抽,尴尬的同时莫名觉得好笑。
“哈哈……哎呦。”陈凡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笑到肚子痛就算了,竟然还笑出了声。
“是肚子疼吗?是我打的。”易亭听见后立马上前关心,把尴尬到脸发白的陈凡扶到一处空地休息。
坐下后 ,陈凡试图聊聊天缓和一下自己的尴尬,没想到易亭抢先了她一步开口。
易亭:“我是四班的易亭,刚和我哥哥从德中转过来,那天忘了问你的名字,现在能告诉我吗?”
“原来她就是转来的美女学霸,我早该想到的。”
陈凡心想:“的确漂亮的不像话。”
陈凡呆呆地盯着易亭,全然不知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萌的神似傻狍子。
“好可爱。”易亭不由发笑。
陈凡见状,清清嗓音,连忙正色:“肃静。”
她嘴角含笑地介绍:“我叫尚湫凡,生而不凡的凡。”
她又仔细地打量易亭,无论是长相还是体态都是标准的美人,即便满身狼狈也挡不住骨子里那股出尘的惊艳,不算柔和的面相却有温柔的气质。
易亭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吸引力,如同远古神话未曾翻开的华章,拥有着神秘而圣洁的魅力。
忽然,陈凡注意到易亭领口里阳光反射的银辉:“你的项链挺漂亮,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面对到陈凡对项链的兴趣,易亭低头持起项链上的蓝水晶奉在手中。
她的眼睛明明是光亮的,说话的语气却淡然“: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父亲吗?”陈凡條然,心脏像是被凭空撕开了一样空虚刺痛,整个人都黯淡下去。
这是父母去世以后,陈凡第一次在清醒时想起父亲。
“她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吗?”
易亭主动打破了此刻她们之间闷的能捂死人的沉默:“我刚来这所学校还没有什么朋友。今天你帮了我,那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陈凡浅笑:“你交朋友的方式真的很生硬唉。”
“我的确不善交际。”易亭坦然,她托着腮帮子,脸上堆着纯真的笑:“尚湫凡看起来就很厉害,能抽时间教教我吗?”
她抬起眼睛,瞳孔清澈,眼波流转间仿佛在说:答应我。
易亭脸上最完美的就是那双眼睛,双眸清澈深邃的像湖泊,干净纯粹却又看不透任何他所蕴含的情感,深棕色的瞳孔表面附着着一层玻璃色,像把宝石嵌进了眼睛。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陈凡根本就产生不了任何拒绝的想法。
她赶紧垂眸错开易亭炙热的目光,眼神躲闪的嘴硬:“像你这样的软柿子在三中铁定要被当球踢,我这个人天生比较有原则性和正义感,只要你叫我一声凡姐,以后在三中我就罩着你,当然你不愿意也……”
“凡姐。”易亭笑嘻嘻的喊,全然一副不给陈凡任何退路的霸道样子。
“我已经喊了,从今往后我都要跟着你,你反悔也没用。”
易亭笑得很傻,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可怜又可爱。
“那我们拉勾吧。”陈凡果断伸出手,“拉过勾的誓言永远不会变。”
易亭一时惊讶,她没想到陈凡成熟的外表下还隐藏着这样天真一面。
“我们的誓言永不改变。”易亭勾上陈凡的手指。
从小到大,陈凡从来没有靠自己去争取过朋友,易亭是第一个。
她不懂与易亭初见之后的感情是什么,所以选择在心里认定这是一种保护欲。
“怎么有这么傻的学霸?但既然她傻的这么可爱,我以后就勉为其难的保护她。”
之后的几个月,陈凡每次一到下课就跑到隔壁重点班门口转悠,以各种理由把易亭约出来。
每次陈凡都嘴硬的以各种借口为自己找补,易亭看破不说破,乐呵呵地跟在她后面。
嘈杂的人群再也不是洪水猛兽,两个影子并在一起时,阳光刺破阴霾洒在前路,世界不重要,声音也是,不必恐惧目光,一只手总是向她伸来。
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尚湫鸣凭借自己过硬的自信在厕所里结识了易亭的哥哥顾影。
惊奇的是,开朗健谈的易亭竟然有一个顶级社恐的哥哥。
关键是顾影的个子和易亭差不多,从外表上看像是个短发萝莉,人也文静乖巧。
打眼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易亭才是姐姐。
尚湫鸣平日里调戏顾影,随着时间的推移,腼腆的顾影逐渐被尚湫鸣带的画风走偏。
一年里四人在校内外都是形影不离,一来二去就处成了死党。
陈凡和易亭都属于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的存在,两人都是人群里的“异类”,班级的边缘人。
虽然多年被漠视,性格又有些孤僻,但陈凡渴望朋友和陪伴,奈何本人外热内冷偶尔闷骚,一身反骨又格外倔强。
但易亭却是极致完美的存在。
她完美到能反射出周围的一切缺劣,作为一面无法打碎的“镜子”,她注定会成为被驱逐、孤立的对象。
当命运里的残缺与无法改变的完美相撞,一切都顺其自然的融合。
向来独来独往的陈凡身后自此多了一个活泼的身影,易亭的出现让陈凡的生活拥有了从未有过的光彩。
不知不觉中,最初的那种陌生的情感逐渐清晰、放大。
又是一年夏天,彻天的蝉鸣标识着学生的狂欢即将到来,暑假是最隆重的嘉年华,少年的热烈肆意诞生在夏日之下,正如响午的日头一样久盛不衰。
放假还没几天,早就玩腻了手机游戏的陈凡和尚湫鸣在家里躺的都“长蘑菇”了。
放眼整个滨海市,在富二代圈子里陈凡和尚湫鸣绝对是一对堪称“清流”的存在。
尚德许实在把他们保护的太好,简直是好得病态,他尽可能的避免了所有危险的活动和人,甚至是不让看武侠或□□电影,为他们将这个残酷的世界粉饰成美好的童话。
可陈凡能看穿这一切,她感觉到尚德许对自己有着刻意的教育。
尚德许教她如何自保和自我信任,教她洞悉人心,教她人情事故和适应环境,教她向善和如何与不同的人交往,却唯独不教她狠心,在陈凡看来,想活着就必须狠,对所有对自己不好的人狠,不留余地的对所有同样的人狠。
可尚德许又告诉她不是这样。
陈凡被狼狗咬过,也被校内的流浪狗追过,所以她讨厌和害怕所有狗,甚至觉得它们都该消失。
尚家后花园养了很多品种狗,有次尚德许把陈凡带到那里,陈凡的拘谨和因恐惧而散发的恶意让所有狗都冲她吼叫。
陈凡本能地抓起石块自保,狗的反应更大了。
但石块没有砸下去,她看见了尚德许的眼神。
那是她从未从尚德许眼里见过的失望。
单纯为她心里杀戮的欲望而感到的失望。
那一刻,她才发觉杀戮是一种错误。
尚德许越过陈凡,他缓缓的蹲下并伸出手,暴躁的狗群渐渐平静,朝他靠近。尚德许叫陈凡过来,递给她一块狗饼干。陈凡模仿着尚德许的动作,吃掉饼干的小狗温和地舔着她的掌心。
尚德许告诉陈凡,恶意一定会迎来恶意,善意却可能把恶意化为善意,暴力不能解决一切。
后来,陈凡用这种方法在学校里交朋友,可她收获的有恶意也有善意,对她好的人不会一直对她好,对她坏的人不会一直对她坏。
陈凡发觉善恶是没有绝对的,人也是,世界是没有边界的。
陈凡理解的善是不杀戮,恶是杀戮。
从那一天起,她深掩了内心所有血腥的欲望。
经过一番商量,四人决定周末去湖心公园野餐。
为了不继续“长蘑菇”,两人对尚德许进行了长达一晚上的“轮番轰炸”,最终在陈凡的软磨硬泡下征得了尚德许的外出同意。
路上,陈凡和尚湫鸣还在分析昨天下午德中的人送来的威胁信。
这是时隔一年以来,苏长第一次向他们发来挑衅。
但那封信的内容简直是小学生文笔,再加上苏长鬼画符一样的字迹,陈凡和尚湫鸣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具体内容。
“谁能比你帅~噢~谁又能比你帅~”
尚湫鸣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就没接,没几秒钟那个号码又打过来,这次尚湫鸣接通了电话。
“十分钟之内让尚凡来德中东边的小仓库,不然我就让易亭明天上社会头条。”
“怎么了?”陈凡心里顿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尚湫鸣挂断电话,整个人僵在原地:“苏长绑了易亭,如果你不去小仓库,他就杀了易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