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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敌袭 ...

  •   容白抽出自己一缕意识潜入衡芷的梦境才有了这次对话,对于这个胡来的徒弟,他本不想这么快就插手,得让她吃点儿苦头才知道做事不能这么不计后果。辛苦的憋了两天,容白又劝自己,衡芷上山没几年,不懂慢慢教就是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收徒弟,若是被姜照己给欺负了,那他不更后悔,何况千日凌空天天来烦他,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见衡芷哭的可怜,他也不忍再说重话,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宽慰道:“好了,别哭了,我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呆的太久会被发现,关月那丫头讲话没头没尾的,你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容白的出现给了衡芷一颗定心丸,她止住了眼泪,将从雾藏锋见到星河后的所有经历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然后又将前两天在兰玲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容白。
      “他还真有点儿运气,须臾花都能被他寻到。”容白听完衡芷的讲述感叹了一句。
      衡芷见他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禁好奇的问:“师父,你知道姜照己找须臾花要干什么?”
      容白捋了一把萝卜须:“对他来讲无非是想越过那道天堑,有些捷径看上去很诱人,但到达的终点是天堂还是地狱,犹未可知。”
      “师父,真能成神吗?若是真的为什么从来没人见过呢?若是没有那修仙的意义又是什么?”衡芷突然有些疑惑,在这个波谲云诡的世界真的有神存在吗?
      “神的范畴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就好像你去过的空华浮岛,你不能时刻看见它但又不能否认它存在过。至于修仙的意义,你愿意留在丹葵门刻苦修行是为了什么?”容白模棱两可的又将问题抛回给衡芷。他见衡芷低头思索没有等她的答案,继续问道:“药材的事还有谁知道。”
      “兰玲说,能接触到药材的只有姜照己本人、方管事、以及她和乌白英,她私下告诉我也是因为和红鸾本人关系好。”还多亏兰玲嘴巴不严,不然还真不知道上哪打听消息。
      容白道:“这事儿即使人赃俱获,凭姜照己在万清宫的地位,也很难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我知道,按我现在的能力,我只想平安的带走星河,其他的我管不了。”衡芷有些羞愧,她不知道容白会不会觉得她这么想很自私。
      听到她的回答容白反而放下心来:“莽夫之勇是无知而勇,你没有钻牛角尖这很好,明天若是顺利把这个交给星河。”容白掏出一面镜子递给衡芷,又说了一些嘱咐的话,随着他的声音逐渐变小,衡芷猛地从梦境清醒坐直起身,“啪嗒”有东西随着她的动作掉到床下砸出声响,捡起来一看是一面巴掌大小的山字纹铜镜,镜面很光洁,却照不出人影。她望着窗外已经泛白的天际,脑袋有些恍惚。
      “红鸾,药我已经备好,记得我说的进去后往上走九层,把药放到最后一间房门口就行。”衡芷站在她两约定的地点等候多时,兰玲将食盒提给她时又叮嘱了一遍。
      衡芷再三保证道:“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你快走吧,别让文大哥等急了。”一提文冲,兰玲也不再啰嗦,欢快的走了。
      秘牢的位置并不是想象中什么隐秘的所在,那栋阁楼衡芷第一天进汐神殿的时候就已经见过——曲宝阁,殿内的弟子都知道这是无澜真人放旧书籍的地方,平日只有方管事一人打理,外观极为普通,却无人能随便进入。衡芷提着食盒站在阁楼紧闭的大门前,方管事佝偻着背,伸出形如枯槁的手拦住了她:“腰牌。”衡芷赶忙将兰玲给的腰牌递过去,她说过方管事眼神不好,认牌不认人,这也是她敢让衡芷代替自己送药的原因。
      果然,方管事将腰牌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后,又还给了衡芷:“进。”
      衡芷不敢停留,门口有漏壶计算着时间,一刻度前,就得出来,否则,会发生什么兰玲也保不准。
      厚重的大门关上时,也将阳光隔绝在了外面。昏暗的环境下曲宝阁仿佛一个阴森的盘丝洞,横梁、墙壁、楼梯到处都垂挂着银色如发的丝线,沿着中间的楼梯旋转向上,阁楼里安静的出奇,一排排贴着符纸的房间是一间间牢笼锁住了一个又一个的秘密,衡芷本想在窗户上捻个洞窥视一下,但加速的心跳,让她放弃了这个可能导致意外发生的行为。
      吵耳的吱呀声停下时,她已经站在第九层最后一间房的门口。这间房和楼里其他的房间一样,外观看上去并无异常。星河或许就在里面,衡芷将手放在门框上犹豫不定,最终没有贸然推门进去,而是直接将碗放下,转身离开。在方管事的目送下,直到看不见曲宝阁衡芷才松懈下来。回想刚才,她心底突然冒出一种强烈的危险警告,现在不是解救星河的好时机,至少今天不是。好在师父给的铜镜她交给了星河,说来奇怪,那镜子在她靠近门口时,自己从袖口飘了出来,渗透进了门内,衡芷不知道容白给的这面镜子有什么作用,但它能自己导航,应该也不需要担心。走时她尝试用神识小心地探查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形,模模糊糊间她“看见”星河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兰玲的约会很顺利,晚上她就带着宵夜来找衡芷分享今天的甜蜜,“文大哥说下个月榴花集,邀我一起,我还从来没去逛过呢,红鸾到时候还是要麻烦一下你。”
      衡芷本来听得心不在焉,兰玲这句话让她立刻有了精神:“没问题,我替你去。”
      距离榴花集还有不到十天时间,期间容白又出现过一次。对于衡芷当时出现的不安,容白解释那可能是灵觉强大潜意识里对危险的预警,她离开是对的。问起镜子,容白只说那是一道保障,具体便不再多说。又提起楼里的怪异,容白告诉她了三个字‘软银织’,这是魔界培育出来能操纵他人吸□□血功力的法器。衡芷能进去送药不被攻击,很有可能是腰牌上的气味让软银织不喜。其实你也可以用空间隔绝自己,若无人操纵,它们的感知力就会保持在很弱的状态,基本是单向思维生物,容白在最后如是说。
      集市的日子很快到了,站在约定的老位置,身边不时经过三三两两下山参加榴花集的万清宫弟子,衡芷心里难免有一丝惆怅,去年她和星河去榴花集的记忆还未褪色,谁能想到今年会在这儿。
      还是熟悉的流程,有了上次的经验,衡芷直奔顶层,先是探查了一下屋里没有其他人,而后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了一指宽的缝隙。只一眼,心脏好像被人攥紧提起,止不住的鼻头一酸,强忍住才没有让眼泪掉在地上。上次她看见星河沉睡确实没错,但她不敢探查的过于仔细所以没有看清,星河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被无数细丝穿过身体,悬吊于半空,细丝上集满血珠,缓慢地朝摆在屋角的一排排陶罐滚动,有一半的陶罐已经被装满,整个画面诡异又骇人。像是嗅到了食盒里的药味,一些细丝伸出触手从陶罐里探了出来,像扎穿一块豆腐一样,药被轻松的同滚血珠的方式,输送回星河的身体。衡芷不敢直接割断星河身上的软银织,时间紧迫,她计划连人带床一起打包,带回丹葵门。就在她专心尝试将眼前空间剥离时,身后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的鸡皮疙瘩从背脊一路爬到头皮,衡芷大脑短路的站在屋子中央,进退两难。跑去开门是不可能的,而这间房就算床底也能一览无余。
      “你在里面,怎么不开门呢?”敲门声停下后,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尖叫被她硬生生憋在喉咙,姜照己出现在身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上次你进曲宝阁我就在观察你,面具看着是玉仙宫的手艺,就是有点儿粗糙,赶时间做的吧?你是玉仙宫的人?”他的手一点一点逼近,她想后退,脚却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是你?。”面具扯下后,姜照己认出了她。
      “在雾藏锋星儿去找的人也是你吧?怎么你们关系很好吗?你找他直接跟我说嘛,干嘛偷偷摸摸的。”姜照己的反应就像是关心自家儿子情感问题的八卦家长。但衡芷从他皮笑肉不笑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像一只被逗弄的蚂蚁,搓搓手指就能被捏死。她不顾心里叫嚣着‘要死要死要死’,一屁股坐在床边。极度紧张后的放松让她有些脚软,既然逃不掉,不如先问个明白:“兰玲是你故意支走的?”
      “那倒不是,她的错我自然会清算。”姜照己对衡芷摆烂的态度觉得好笑。
      “这阁楼应该都是这样的情景吧?”衡芷指着地上的陶罐对上姜照己的眼睛。
      “是也不是,亲儿子嘛,自然重点关照。”
      姜照己吊儿郎当的像是在说什么玩笑话,衡芷恨不得踩烂他那张假笑的脸出言讥讽道:“星河千辛万苦帮你取到了须臾花,真人卸磨杀驴,传出去恐怕有损真人清誉吧?”
      “本想让你留下做药材,但是你知道,我不喜欢多话的。”她的话让姜照己没有再聊下去的心思,食指微动软银织就将衡芷捆了个结实,脖子上也被缠绕了好几圈。
      姜照己满意的凑上前说道:“我能让他活在世上这么多年已是仁慈,生来就是鼎炉的命,还妄想翻身吗?至于你,知道须臾花就该死。”
      衡芷的脖子被死死勒住说不出话,生死关头她也豁出去了,竟想的是‘就是死了,我也要记住你的样子,若果变成鬼,天天晚上来,吓死你。’喉咙的剧痛和快要爆炸的脑袋让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一颗棋子从虚空射出,接着房顶直接被人掀翻,刺眼的阳光下有几道身影。
      “该死的老匹夫,老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敢伤芷儿,老夫跟你拼命。”川行古和千日凌空的声音随着人一起出现,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关月和关山。
      关月才不像自己师父一样,动手前还要动嘴,再磨磨唧唧一会儿,衡芷都要凉了。一刀劈出,刀尖被姜照己稳稳的按住:“还真是世道变了,什么杂碎都敢来汐神殿撒野。”他松开掐住刀尖的手,对着关月就是一掌,攻击被川行古接下:“退下,你和关山护好他们。”
      曲宝阁的动静,引来了一些留守在殿的弟子,有人见有打斗声要进楼帮忙被方管事拦下,有人不明情况喊着‘敌袭’要跑出院门又被乌白英拦住去路。
      “哼,这里藏着的腌臜,是该拿到太阳底下晒晒了。”千日凌空甩出手里的拂尘。
      “快躲开,阁楼要塌了!”楼下有人大喊,随着拂尘的攻击,巍峨耸立的曲宝阁轰然倒塌。衡芷在尘土瓦砾中看清了那一个个紧闭房间里的真相,除了人,还有各类少见的妖物魔族,甚至有的穿着修仙门派的衣服。他们的状况和星河一样,都缠满细丝,陷入沉睡。
      “这些人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看见清一门先前失踪的弟子?”“这里不是藏书楼?”不少弟子被眼前的景象搞得一头雾水、议论纷纷,却没人能给他们答案。
      “软银织入体便深入皮肉遍布血管,不可强行扯出。”星河躺在花花的龟背上,关山手里燃着一节黑黢黢的东西,丝线一碰到它的烟,就纷纷缩回星河体内。关月驱使着花花,将他们带离到相对安全的位置。
      “乌白英,去把结界打开,今天没有人能走出曲宝阁。”方管事此时丝毫不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铁质令牌,令牌随着他嘴里念诵的语调在手里变成长约三尺的武器,砸在地上,地砖立刻化为粉末,他愤怒的抬头看向龟背上的几人:“借曲宝阁的土,你们几个今天就埋这儿吧。”
      “谁埋谁还说不准呢。”关月从花花背上跳下,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
      姜照己这边,和川行古打得有来有回,千日凌空则在侧翼辅助,兼顾着别让衡芷他们和底下不明真相的弟子遭受误伤,他看了一眼盖在头顶的结界,一手掐诀又一拂尘甩过,刚打开的结界上迅速出现了皲裂,结界被打破,打斗声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赶来。
      “别演了,你也该拿出点儿真本事了吧,短短几十年就爬上十老之位,都说你是难得一见的修仙天才,今天就让我来替你们万清宫检验一下真假。”说着川行古中指弯曲,双手指尖相对,巨大的法阵笼罩在汐神殿的上空,法阵中有无数雷电附着在陡然膨胀的白玉棋子上,朝姜照己倾轧下去。姜照己挥剑抵挡,剑身却被折断,碎成几节。他丝毫不慌,双手有节奏的拍打着身体,黑色的纹路快速从脖子生长至脸颊,原先宽大的衣袍也随之变得鼓胀,无数颗鬼头从背部浮现挡在了姜照己的跟前。‘轰’的一声巨响,两边急急弹开。
      川行古震怒的吼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你竟入魔到这种地步。”
      “别跟他废话,这一颗鬼头就是一条人命,他手染鲜血今天说什么都留他不得。”千日凌空知道现在要杀姜照己单凭川行古是办不到了,只希望他们两人合力能将此人拿下。
      “谁敢擅闯万清宫?无澜真人你这是怎么回事?”第一个赶来的是袖烟阁的如麻真人雁飘飘。她见姜照己站在一块断裂的飞檐上,赤裸上身,头发披散下脸上是疯狂的笑,满背冒着黑烟的诡异图案,全然不似平日温文尔雅的样子。姜照己没有理会她质问,张开双臂,飞身半空,银丝如瀑布般疯狂的从他腹部倾泻而出,躺在地上的‘药材’都被他拉到空中,如同挂在身下的‘风干腊肉’。
      剩下的银丝无差别的朝底下弟子袭去,一旦被刺穿身体,眨眼便吸成肉干,雁飘飘很快就从震惊中冷静下来,虽然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形势明了,她也不再纠结,转而帮着千日凌空一起救下这些无辜的弟子。但银丝的数量成千上万、源源不断,仍有不少人丢了性命。
      甘棠悲愤的握着剑站在人群里,原本他是担心自家师父会在这场袭击中落了下风,赶来相助的,但看着朝夕相处的同门一个个被人鱼肉,他把心一横对着四处逃窜的众人喝道:“汐神殿弟子听令,九传星剑阵诛杀邪祟。”甘棠是汐神殿的大弟子,有了他的话,慌乱的众人也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拔剑摆阵。
      “差点儿师弟就要变成养料了。”见事态不妙,关山早早就带衡芷远离了打斗中心。也有少量银丝朝他们攻击过来,但星河胸口却浮现出之前的铜镜,将细丝都挡了回去。
      衡芷看到了细丝上越来越多的人干,打了个哆嗦道:“还好有师父给的这件东西,不然星河也要去挂着了。”
      关月拖着受伤的腿,躲着无孔不入的细丝,那老头看着瘦巴巴的,出招又刁又狠。很快她就只能被动防御,即使这样还是挨了令牌一下,打在腿上痛的她差点儿跪在地上。关月又一次避开了老头的攻击,可这次却来不及躲开从天而降的细丝,眼看就要被缠上,一只手搭在她后背,将她拉出危险境地。关月回头,是甘棠。她原本对这个带着优越感的宗门大弟子没什么好感,但现在他却救下自己。
      “方管事,你最好束手就擒。”平日里因为方管事眼神不好,大家觉得他是个孤寡老人,对他还多有照顾。
      “哼,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也想来我面前逞威风。”方管事厉声喝道,他的手上也浮现出和姜照己一样的黑色纹路,令牌朝甘棠拍去,上面有死亡之气翻涌。
      见他冥顽不灵,剑阵幻化出无数剑影,关月也劈出一刀,攻击统统被方管事手里的令牌挡下,他反手一甩,所有人都朝后飞去,重重摔在地方。当他欲乘胜追击时,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男人出现的悄无声息,就好像一直在那里,是挽墨真人花双栖。方管事才不管来人是谁,他自信的举起令牌,誓要将眼前这个碍事的男人拍个粉碎。花双栖只微微错身,袖中一杆毛笔滑落,麻利的将方管事捅了个对穿。刚刚还在关月面前威力无比的令牌瞬间失去作用掉在地上,缩回成一小块。
      兰玲在回汐神殿的路上,还沉浸在文冲将手镯带在她手腕上的那一刻幸福,她抬手拨弄手镯上的铃铛,清脆的声音怎么都听不够。直到有一个、两个、十个、一群弟子匆匆忙忙从她身边跑过,听到他们嘴里说的是汐神殿出事了。出事?红鸾送药被发现了?不应该啊,就算被逮住,又不严重,再说还有方管事在呢?兰玲心绪不宁的跟着人群的脚步,也朝汐神殿跑去。
      “白英,这、这、怎么了?”她结结巴巴的走向乌白英。才几个时辰,怎么曲宝阁被夷为平地,怎么无澜真人变成这样,怎么她看见方管事好像死了。乌白英看着面如土色的兰玲,冷笑道:“你问我?我还正想问问你呢?”
      兰玲嘴唇发白,颤抖的喃喃重复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让红鸾送药。”
      一把匕首插入她的胸口,乌白英的声音在耳边冷冷的:“那你就下地狱慢慢想清楚吧。”铃铛‘叮铃’一声,最后一次发出声响。
      姜照己满足的仰头感受到了体内源源不断传来的力量,须臾花被他捏在手里,还差最后一步,他就成功了。突破天地的桎梏,成为‘仙’。每一次罗天逐仙会他都派人去找,结果次次落空,好在老天眷顾,看到了他的努力,快了,就快了。
      天空云海翻涌,狂风吹得底下人东倒西歪,苦涩的汁液在嘴里弥漫,蓝色的光芒包裹住姜照己的全身,一道蓝色光束朝天空射去,竟有破开云层撕裂天空的架势,“啊啊啊啊啊。”姜照己爆发出震耳的喊声。极度痛苦中,他好像感受到温暖的神光照耀在自己身上,他瞥见了金光万道的神殿一角,他听到了如仙乐入耳的吟唱,他沉溺其中为了这一刻他愿意牺牲一切。光柱仅仅维持了十几秒,就快速退回,连同细丝都收回腹中,他周身的蓝色光芒像蜡烛被人吹了一口,灭了。
      “所有人,快散开!”花双栖在看到光芒消失的那一刻,急声大喊撤退,同时双手撑着屏障替身后众人抵挡伤害。
      巨大的力量反弹回姜照己体内,爆炸声将连同姜照己在内的汐神殿都轰成了碎片,千日凌空和川行古已经退回龟背,警戒的看着四周烟尘斗乱。
      衡芷捂着口鼻呛咳道:“外公,他被自己炸死了吗?”
      千日凌空皱着眉头没有回答,一双眼睛还在四处搜寻。突然花花的正下方,冒出一汪血潭,一道黑影从中窜出凄厉的喊道:“你竟敢拿赝品骗我?”
      “无澜,还不知错吗?”这时有一双手凭空出现,轻轻朝着黑影一抓,血潭连同黑影都被收于掌中。
      “容白,这结果,你可还满意。”另一只手掌摊开,中心处有一只眼睛,正看着衡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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