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秦泽这几日也没去学校，一直照顾着于昭，他就像受惊的小猫，需要一下又一下的安抚。
这也是他们最开心的几天，不用担心会不会被欺负，不用面对其他人鄙夷的目光和污秽的话语。
一天的夜里，于昭靠在秦泽的肩窝，他们畅聊着未来。
于昭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我爸妈一样，当个警察，重启他们的警号。”
秦泽说：“那么伟大的梦想啊，我呢，以后就当个音乐老师，每天下班后给你洗手作羹汤。”
请了一周的假，老师打来电话催促上学，二人不得不再次前往地狱。
上学前一夜秦泽反复询问于昭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于昭却说他大惊小怪，已经恢复好了。
第二日迈进学校的大门时还是忍不住害怕，进教室时于昭直接站在了外面不敢进去，他看到了齐宇。
于昭的身体僵在原地，指尖忍不住的发颤，脑子里一下又一下的闪过那些恶心的画面。
站了许久老师都来了，把于昭带进教室，他双手抓紧着书包的肩带。
齐宇朝他飞了一个吻，于昭突然跑出教室，冲进了厕所，对着水池一阵干呕。
身旁传来脚步声，接下来就是调笑的声音，“于昭，你不会怀了吧？”
抬眸对上齐宇的眼神，这次他真的吐了出来，齐宇朝于昭逼近，压迫的于昭心脏猛跳，皮肤因汗水发黏。
齐宇勾起唇，手就要抓上于昭的时候，身后传来班主任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于昭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越过齐宇躲在班主任身后，声音都有些发颤，“老师，齐宇他，他，欺负我。”
他实在说不出口那天发生的事，一个男的把另一个男的强女干了。
齐宇冷下脸，“老张，你女儿还在住院吧，我爸说学校里吃干饭的老师太多，该辞去几个了。”带着威胁意味的眼神紧盯着班主任。
班主任干咽几下，道：“于昭，齐宇就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太紧张了，老师还有事就先走了。”
于昭的眼神慌乱不安，双腿像灌了铅无法移动，这就是所谓的资本的力量吗？
齐宇嗤笑一声又要靠近于昭，他的泪滑落眼眶，于昭后退一步齐宇就压近一分。
无路可退时于昭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口决定博一把，刚跑出去头发就被抓住，又被拉回来摔在地下。
眼看着齐宇要压到于昭身上时，于昭紧闭双眼，终于忍不住泪从眼角滑落，过了许久齐宇都没有动作，于昭睁开眼。
一个清瘦的男生压在齐宇的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抡向他，没小弟帮忙齐宇只有挨打的份。
齐宇被打倒在地上，男生转过身抱上于昭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靠山来了，于昭抽泣着：“秦泽，秦泽！”
在一片漆黑找不着出路的沼泽里还好有秦泽在，于昭突然觉得老天还是眷顾自己的，至少让他遇见了秦泽。
秦泽揉着于昭的发丝，安抚着：“我在，我来了，我来了。”
于昭圈紧秦泽的腰不松手。
安抚好于昭的情绪后，秦泽把他送到了班级，自己也进去了。
班主任说：“这是从八班来的秦泽，以后跟大家就是同班同学了。”
班主任招呼秦泽自我介绍，秦泽说：“老师，我能和于昭同学坐一起吗？”
台下许多人放下手中的事抬头看向秦泽，打量着他，班主任让秦泽自己和于昭的同桌调节。
于昭的同桌是个话不多的女生，闻言很痛快的换了座位。
坐定后，于昭和秦泽在课桌下偷偷的牵上了手，于昭朝秦泽缓缓露出微笑。
小弟们献着殷勤，又是给齐宇冰敷又是按摩，齐宇却一直盯着于昭，突然他被于昭的笑容刺痛了，于昭可从来没有朝自己那么笑过。
下课后，齐宇领着一帮人路过于昭旁，讥讽道：“于昭，你活不错。”
秦泽突然站起抓上齐宇的衣领，桌椅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于昭急忙拉住秦泽的胳膊，“他在激怒你，秦泽，秦泽，阿泽！”秦泽松开手。
齐宇嗤笑道：“也不知道你的阿泽嫌不嫌你脏。”
于昭安静一瞬，然后说：“齐宇，其实我挺看不懂你的，哎你是不是喜欢我呀？”话毕众人抬头吃瓜。
齐宇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放你妈的屁。”随后扬长而去。
似是要证明自己真的不喜欢于昭，一个上午齐宇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这正合了于昭的心意。
于昭和秦泽静下心来学习，梦想可不是靠想就能实现的。
日子过得很快，已经深秋了。
高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那群跟风者也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八卦上。
一天的课间，于昭从位子上站起伸了个懒腰往厕所走。
秦泽前一晚学的很晚，课间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于昭也没吵醒他。
就在于昭上完厕所往回走的时候被人堵住了路，又是齐宇，这次他学聪明了，带上了小弟。
于昭心底叹了口气，只觉得累，他自我安慰道【快了，就快了，高考完就离开F市，熬过去就是新生。】
三两个小弟自觉离开厕所，关上了门。
于昭说：“齐宇，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他想用同样的招激走齐宇，很明显已经不管用了。
齐宇压迫感十足的看着于昭，“对啊，我喜欢你。”
于昭大脑一片空白，“什么？”
齐宇继续说：“我喜欢你，不然我为什么要上你。可你呢，从一开始就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本以为你不喜欢男的，没想到你后来跟秦泽在一起了，我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于昭突然想起高一的时候，齐宇总是没事找事的招惹他。
那段时间于昭仅剩的一个亲人也去世了，心情很低落，面对齐宇的找事很生气，好像还说了讨厌他。
两年的霸凌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想毁掉。
于昭蹙着的眉头忽然就松开了，笑道：“齐宇，喜欢不是靠欺负来证明的，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小心翼翼不敢触碰，至少不是……”
齐宇打断他，怒喝：“够了！我不需要知道怎么喜欢一个人，我只要得到你就好了。”
无可救药，齐宇压上于昭，体力悬殊于昭反抗不过，疼痛再次袭来，于昭胃里一片翻涌，齐宇带给他的是生理上的恶心。
于昭被贯穿，他失了力，双手被齐宇抓着，无力反抗。
门外传来撞击声，齐宇的动作停住，厕所的门被推开，秦泽嘴角带着血迹，声音冷的像十二月的风霜，怒喝：“滚！”
齐宇好事被破坏，攥紧拳头想和秦泽打一架，却在靠近他时蔫吧了下去。
秦泽的双眼通红，那眼神恨不得亲手杀了齐宇。
齐宇只好把脾气撒到小弟身上，声音越来越远，于昭还倒在地上腿软的起不来，他也被秦泽的眼神吓到了。
秦泽攥着的拳头松开了，空洞的看着于昭身上的狼藉。
僵持许久，秦泽走近替于昭整理好衣服。
第二次，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被人践踏，秦泽一言不发。
接下去的几天秦泽没怎么和于昭讲话，相处的时间也少了很多，秦泽好像变得很忙。
于昭的心里很不好受，明明还躺在一张床上，可他觉得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是因为齐宇吗，可这样的事他也不想的。
一天的深夜，秦泽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身边的被窝早已没了温度，秦泽起身去寻。
阳台上他看到了于昭孤独的背影，于昭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晚上风大，秦泽拿了一件外套给于昭披上了。
秦泽想问怎么不睡觉，但看到于昭左臂上鲜红的液体时所有的话都噎住了，他把于昭带到客厅，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为于昭的伤口消毒。
血还在不停的留着，有一部分已经变得粘稠粘在皮肤上，二人都没有说话。
于昭另一只手扣着沙发，喉头哽住，不知怎的泪悄无声息就流了下来。
秦泽包扎好伤口，抬眸就对上于昭泪眼盈盈的眼睛，心一颤，抬手抹去了他的泪。
于昭却再也憋不住，泪水决堤，带着哭腔质问秦泽：“你不是不理我吗，现在是干嘛，秦泽，我讨厌你！”
秦泽解释着：“我没有不理你。”
于昭说：“你有，这几天你都在躲着我，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想的，”于昭哽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秦泽单膝跪在地上，吻上于昭的唇，堵住了他的话，于昭抽泣着。
一个漫长又温柔的吻，不同于他们第一次接吻，这次的更加小心翼翼，像是安抚。
一吻结束，于昭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秦泽说：“对不起，是我没有关注到你的情绪，以后不会了，可以原谅我吗？”
于昭鼻腔发出声音，“嗯。”
秦泽横抱起于昭，将他抱回房间。
哭过一场于昭很快就入睡了，秦泽心底的那个计划更加坚定了。
接下来的日子，在学校秦泽和于昭形影不离，尽管秦泽还在背后谋划着什么，但更多的时间还是用来陪伴于昭。
南方的冬天湿冷刺骨，北方这时候怕是初雪都下了。
晚上，于昭窝在秦泽的怀里，说：“听说要是一起淋了初雪就会在一起一辈子，秦泽等这里下雪了我们一起去淋一场吧。”
秦泽困倦的合上了眼，“淋雪傻不傻？”
于昭说：“不傻，你答不答应？”秦泽没吭声，于昭的手伸向他的腹部，挠痒痒，“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秦泽被闹得睡不着，唇角勾起，把于昭圈进怀里：“好好好，等下雪了我们一起去看，睡吧。”
闻言，于昭枕着秦泽的胳膊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