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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一世界47 ...
母女同样的花色,紫色绸缎上铺绣出一簇一簇的海棠,朵朵鲜妍,色彩渐变,只不过陶琼莉是端庄旗袍,苏棠是露肩礼服。
这花色是极大的惊喜。
苏棠曾经万般猜测自己名字的由来——在幻想与猜测中不可自拔地爱上海棠花。
但问起时,陶琼莉只是半躺于贵妃椅上轻轻阖起眼睛,沐浴着灿烂的阳光,竟然少见地开始回忆曾经。
她的房间多年来挂着一幅彩印照片,被金丝边框锁住,画面年久逐渐泛黄,像素不及现在,朦胧又模糊,照片里是长发披肩的年轻阴鸷的女人,穿着绣满海棠花的无袖连衣裙,无言回眸。
背景亦是大片大片铺张的海棠,浓艳拥挤,把空间占满不留一丝低喘,像是夺命的窒息,所以一切都是死气腾腾,只有女人那叹息般诡异的笑容显得生机勃勃。
海棠的一生曲折坎坷,吃尽苦头,那源于家庭,爱情,友情的痛让她遍体鳞伤,她只能拾起儿时的梦想躲避起来,舔舐伤口。
为了画好海棠,她在门前栽下一棵棵海棠树,精心养护,只待它发芽长到花期,让那红色的一簇如烟花般绽放。
可是确实只如烟花。
短暂的开放之后,如踏过绚烂漫天的星火,回归空寂与黑暗,那海棠树无缘无故地开始枯萎腐烂,也许是水不够甘甜,也许是泥土不够新鲜,总之海棠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挽留。
她想起自己曾经努力争取但依旧失去的那一切,那些极度渴求的爱,父母的爱,男人的爱,女人的爱,可是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海棠的心弦突然崩断,极端又激烈的想法如春日诡异的冷气钻进骨髓。
放出血,割下肉,作为养料供那海棠树汲取。
因为她什么都没有,所以她绝对不能放弃这一树的花,不能放弃海棠,就像不能放弃她自己一般。
把海棠种于海棠之上,用海棠的血肉去点缀花瓣的红猩。
她更加残破,更加不堪,更加体无完肤,但是病态的执念之下,她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挣扎挽留,也作无用功,门外那风雨飘摇的海棠树,瑟缩着身子,呈现一脸死相。
海棠想,终究留不下来么?
画下来吧,画是不会死的。
摘下所有的海棠花,捣碎,磨细,红色的花汁是颜料,是融合鲜血的燃料,要把整个空荡荡凄厉厉的房子点燃。
赤裸着身子,以急近丑陋的姿势匍匐,从天花板到地面,绘就一棵繁盛的海棠树,那一团红色的花簇是火星,燃烧地彻底,过去,现在,未来都烟消火灭,一切只停留在这一瞬间。
她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海棠树。
苍白斑驳的躯体,是粗粝的树干,蜷缩包裹躺在地面上。
死去。
可是她身下的海棠却仿佛从画中跳出。
活了过来。
门外的海棠树瞬间也有了生气,像是真正吸取了血肉的供养,一夜之间长成,凋零落败的海棠花再赴一次花期。
每一片花瓣都红艳非常,轻轻一掐就能渗出汁液,仿佛涌动热烈的鲜血。
空寂诡艳的画面到此为止。
海棠死去,又活来。
陶琼莉始终不能忘记,最后一场戏带给她绝对的震撼,也是那一刻她好像与海棠完全融合,成为了一个人,入戏的痛苦与欢愉化作强烈的戒断反应。
所以海棠这个人物成为绝唱,是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角色。
更是唯一。
女儿问她“妈妈,你是因为喜欢海棠所以才给我取名为棠吗?”
陶琼莉垂下眼睫的阴影,微笑不言。
是喜欢海棠花,但却不仅如此。
心里万般复杂,感慨万千,最后只能抚摸着女儿柔顺的头发轻叹“希望我的女儿永远像海棠一样漂亮。”
要不止息地生长,挣扎,顽强,生息,活得绚烂又嘹亮。
水晶吊灯开场,把如宫廷般的别墅照得亮如白昼,穿插或快或慢的管弦乐,从激烈高昂一路摧枯拉朽到悲切平缓,仿佛看透的人生,厌倦不堪,但是戴上一张纸微笑的脸,三三两两汇聚像河干外的支流,华服衬西装,美艳女妆是一种无言的装饰物件,服侍生端着高脚杯来回穿梭,沾染了上流的气息,都显得气度非凡。
红橙色的鲜亮水果,奶粉色的纸杯蛋糕,红茶香槟相撞,似乎会产生微妙的气泡。
所有人都高贵端庄,细化到度的微笑挂于脸上,缀上作为暗流涌动介质的眼眸,一颦一笑皆有讲究,话题亦然,褪下一层光鲜亮丽的皮,还是算计的名利场。
庄梦妍应苏棠邀请参加苏岩希的满月宴,但与茶话会不同,这样正式的宴会她第一次见,心底不免怯场,只是幸好蒋菲今日有意照顾,一直与她同在,或是话语指点或是纠正她的行为动作,耐心又细致。
一场宴会上倒是看见了不少的熟悉面孔。
周悟月在不远处正与杨柳思笑谈,身旁还站着微笑不言的赵晶玲。
何瑾年与何巧巧一同随着父母去面见各位长辈,看着何巧巧听话乖顺的模样庄梦妍不禁暗暗轻笑出声,但谁知何巧巧似乎感受到她的眼神,看了过来,对着庄梦妍眨了眨俏皮的眼。
苏家两位长辈莅临孙儿的满月宴,一干人正其乐融融时,苏老爷子苏沫突然指名想要见见蒋菲。
“怎得不见小菲的人影?没有她在我跟前笑着闹着,人再多我都觉得冷清。”
“她成天疯玩调皮呢,现在大了好些了可还是不服管教,老爷子你还惯着她。”范偲金说得一手调节气氛的玩笑话,半娇半嗔打了圆场“再说了糖糖陪着您呢,哪里会冷清?再不济我也厚着个脸皮逗您几句笑话,热闹热闹。”
苏沫爽朗一笑解释道“我把小菲当做小棠一般疼爱,在我眼里都是我的乖孙女,我现在年纪大了就想喜欢含饴弄孙,这两个少了哪个都不行。”
陶琼莉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悄声嘱咐苏棠前去寻找蒋菲,又让王妈忙把刚喂了奶此刻正乖巧不哭的苏岩希抱到苏沫面前。
蒋菲被带走,落了单的庄梦妍不喜欢社交更不会与上流人士打交道,逃避是她用烂的办法,遂往人少冷清的天台走去。
只是漫不经心地行至幕帘后,还未看清天台光景时,庄梦妍冷不丁地听见谈笑声,心下自觉偷听不好,正想回避,转身便与一对璧人擦肩而过。
女方音容不清,但只用看背影,那周身高贵优雅的气质就自内而外地散发,长发微卷,柔情又缱绻,自是绝代美女,而她身旁穿着西装侧脸微笑的人,庄梦妍只一眼便能看确定,就连猜测也变得武断,那是宋若昔。
庄梦妍还定定站着,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反复回忆那相配又暧昧的双影,直到一位矜贵气质的男士从幕帘后走出,如烈火般张扬的红发下是一张陌生面孔,薄唇轻抿,眼神冷淡,只微微一笑就从庄梦妍的身侧走过。
掀开幕帘,庄梦妍提起裙摆靠近天台。
在白玉晶莹的阑干处,立着一抹倩影,淡黄的圆月之下,夜风摇摆着喧闹而过,吹拂那段有些熟悉地窈窕身姿,不冷的风也好似凉了几度。
“庄梦妍小姐。”那人极其敏锐地捕捉到身后的脚步声,寻此回头,是一张比月光还要温柔如水的脸,微微错愕但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得体的微笑。
庄梦妍立刻就想起了她是谁“杨大小姐?”
天台视野开阔,就连别墅外围绕的花园都能一览无余,如此空旷,让明月也登堂入室,占据大半浓墨般的夜空,一片寂静,星子也不愿意闪烁。
庄梦妍走过去,手扶着阑干,从上到下仰望俯望了一番,面带遐想的笑意“就知道这里风景不会差。”又侧脸向杨柳茵解释道“刚才我走到幕帘边,听见你跟男伴在说话,想着不便打扰,正想离开,谁知他就出来了,我又实在是不愿意错过景色,就想着还是过来看看。”
“是呀,景色这么美,可是一心用于应付,无力欣赏……”杨柳茵顿了顿,脸色染上无限的落寞“他是我的未婚夫。”
庄梦妍没有想到杨柳茵会突然跟她说起这般私密的话题,况且两人只打过一次照面,算不上熟识,这样自然的亲近,庄梦妍自觉有些受宠若惊,她张了张嘴只疑惑地重复道“未婚夫……你不是喜欢常延么?”
杨柳茵转过头轻轻一笑“常延他喜欢你吧,其实茶话会那天我已经看出来了,只是那时你拒绝他的邀请我以为你对他无意又觉得一切都能公平竞争……”转而却又长叹“可惜不是,感情不分先来后到,只顺从各自的心,我当然想站在他的身边,可是我也不屑于为了他就要去针对你,况且……父亲跟顾家闹得那样难看,甚至不惜羞辱了常延的母亲,所有的可能性都断得干干净净,我也只能死心,听从新的安排。”
“那你喜欢你的未婚夫吗?”这样幼稚的问题,刚一脱口,庄梦妍就立刻后了悔——这算不算又揭了她的伤疤。
安慰的话语抵在嘴边,又被生生地咽下,只因为庄梦妍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也许失落忧伤,但却不是柔弱的茧丝花,她具有温柔理性的勇气。
感情的遗憾也许会让她念念不忘,毕竟那是儿时的光芒,但是不能沉湎于过去,她选择向前。
喜欢?不喜欢?
不重要了,合适便好,爱情没必要死去活来。
杨柳茵正用微笑代替回答时,一道清亮的女生从两人身后穿刺而来,打破周遭的宁静。
“姐姐,别在这里吹风,我们下楼去吧。”
许是看见庄梦妍疑惑回头的脸,杨柳思的原本温和俏丽的脸色立刻凝住又变得铁青,狰狞又扭曲,她急急挽住姐姐的手,不由分说就要带着杨柳茵离开,只见她眉目一拧,眼睫微微上扬,尽是不耐烦“怎么哪都能遇见,真是晦气!”
杨柳茵不解,被带至楼梯口时,她挣脱妹妹的牵拉“思思,你跟梦妍有什么误会吗?”
冷哼一声,杨柳思回道“误会?这可不是误会,整个学校都知道她脚踏两只船同时勾引顾常延和瑾年,毁了你的爱情又毁了我的!她这种下贱的人脏死了,碰一下就觉得恶心,姐姐你可离她远……”
杨柳茵听罢,蹙起眉头,连忙打断妹妹的口无遮拦,同时更兼错愕与诧异——向来听话可爱的妹妹为何提到庄梦妍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这一连串恶毒的话语简直像是青面獠牙的怪物在从她嘴里爬出,被连带地面影都有些扭曲丑陋。
面无全非,像是另一个人。
“思思,母亲是如何教导你的,你都忘了?你怎么……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字眼,简直不像话!”
杨柳思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委屈,明明好意打抱不平却被向来敬爱的姐姐教训一顿,她猝不及防红了眼圈“姐姐,她可是抢了你爱的男人,难道你不讨厌她?不恨她?不想把她碎尸万段?!”
杨柳茵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听见杨柳思又伤心又愤怒地低声吼叫,长出凹凸不平的冷硬皮肤,充血的眼球,爆裂的血管,气血上涌,被逼着化身怪物。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何瑾年,为了他我可以把他身边所有的女人比下去,只让他能看见我,可是庄梦妍那种货色根本就没有付出一丝一毫,什么都没做就成功引起他的注意,我不甘心!我就是讨厌她,恨她,想让她死!”
汹涌的话语如海浪猛烈袭来,狠狠拍打沙滩,恨不得席卷整个世界,可是归于短暂的风平浪静后,又如何呢?莫名澎湃的恨与没有厘头的爱一样可笑,可是谁是小丑?谁又是促成小丑的罪魁祸首呢?
她爱上何瑾年的契机,不过是在何家的医院里路过匆匆见了一面,但她就此爱得深沉,纵使从暗恋到明恋的过程中,遇冷了不知道多少次,她也没有任何想要放弃的迹象,这种执着,似是要把爱情当做毕生的任务,甚至是信仰。
完全不动摇的念头,在多年后的今天,渐渐有了些端倪,这样的爱明明处处透露着奇怪,到底是主动还是被动已经分辨不明,可是杨柳思沉浸于爱所带来的全部情绪里,正面或是负面,她照单全收,毫无怀疑。
身边的人,特别是她的父亲,根本没有察觉不对,甚至明里暗里怂恿,想用女儿攀上何家的大船,就如利用杨柳茵向顾家抛出橄榄枝一般。
他们默认,他们赞扬,他们动容,一个少女残破渗血的爱,在他们祝福的捧杀里,未来结局也许并不明丽。
可是只有杨柳茵目睹这一切,觉得匪夷所思又恐怖诡异。
“姐姐,我必须要不择手段的争夺,我才不要像你一样被迫跟那么多从没有见过的男人相亲,再从中随便选一个嫁出去!”
她说这话时猩红着眼,不管不顾地戳了杨柳茵的肺管子,犹是太过,她自己说完也愣了半天,呆呆看向姐姐晦暗不清的面影。
原本寻常的拌嘴,在此刻揭开伤疤时已经参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两人都定在原地,直到有笑语打破两人之间的微妙“茵茵姐姐和思思姐姐有什么误会吗?怎么争得脸红脖子粗?”
杨柳茵瞬间收拾好情绪和表情,看向何巧巧,不动声色地解释道“争辩了几句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也要去见见各位长辈,既然你来了,你们就好好说说话吧。”
急匆匆的模样,飞快地逃离,也许是真的被妹妹的话伤了心。
杨柳思一面正懊悔,又要分心去应付何巧巧,但她也实在是摆不出好脸色,一辈子甚至生生世世她也难忘——何巧巧当着她的面用打火机把她的笔记本给燃烧殆尽,只剩一下一团黑色难闻的废墟,曾经过去的少女心事,被人践踏羞辱。
怎么能忘?原本就红着的眼此刻更是要掉落眼泪,委屈愤怒交织走向两极,只睁着眼狠狠地瞪着何巧巧,不能撕破脸,杨柳思咬了咬嘴唇,毕竟她是何瑾年的亲妹妹。
“巧巧……”少女为了摇摇欲坠的爱情,一退再退,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何巧巧却厌恶伪善,也不想再迂回纠葛便收起了笑意,冷着脸,把杨柳思上下扫视了一通,不咸不淡地刺激“我哥可不喜欢哭鼻子的女生……”
这自然是她杜撰。
但杨柳思愣神片刻后,立刻完完全全绽放了灿丽的笑容,微红的哭痕是点缀,衬得她倒有几分我见犹怜的破碎美感。
但何巧巧只心底暗笑,继续她的恶作剧。
“笑容太夸张了,我哥喜欢自然的……”
“礼服的颜色我哥不喜欢……”
“头上别戴那么多发饰,显得很轻浮……”
……
宛如调教一具精美的人偶。
她多说一句,杨柳思就多慌张羞促一分,简直是要迷失在这一句句的批判否定中,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更是配不上如明月般的何瑾年。
终于玩够了,何巧巧轻笑出声,还不忘补上一刀“你不如把恋爱日记写到平板上,这样就不会被火一烧就没了,唉——还真是脆弱呢。”
杨柳思眉眼悲恸,扬了扬头不让自己哭得丑陋,害怕何瑾年又不喜欢,只是抿起的嘴却好像醒来有了自己对于意识一般,用力地吐出几个字“你别太过分……”
“过分?”何巧巧淡淡地撇了她一眼,端正神色,冷淡非常“难道你就不过分?纸条、死老鼠、帖子,哪一个不是出自你的手笔,桩桩件件又有哪一条冤枉了你?”
说完侧身走过,独留杨柳思在原地,从眼角淌下晶莹的泪珠。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爱她?”她不解又嫉妒,肺腑滚烫,她好像就是那团被燃烧的笔记本。
炽热浓烈的红火,把她的爱情化作灰烬,但是也许阴差阳错让什么在逐渐醒来。
w告诉我,她晚上做梦梦见了顾明晏,她成为了女主的妹妹,在梦里她作为一个优秀的npc夸赞了两人的爱情,顾总一开心就送了她一百万的(一堆钱)和一张黑卡,w问女主卡怎么用,女主熟练地说把卡放在U盘里再下一个APP,钱就出来了,家人们尊嘟会被笑死,我跟w说下一次做梦把我一起带去,咱们一起挣钱?(?ˉ???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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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一世界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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