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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一世界42 ...

  •   周天一大早,庄梦妍早早起床写作业和复习为即将到来的月考做准备。

      可刚吃过午饭就突然接听到蒋菲的电话,邀请她去逛街买东西。

      “反正化妆舞会你也要参加的,那就一起去买装扮的cos服呗。”

      庄梦妍略有些迟疑,沉吟片刻还是赴了约。

      两人一同在商场里不紧不慢地走着,四处闲逛,路过一家家旗舰店,这让庄梦妍不由得想起她们第一次出去玩的时候,蒋菲那几乎是想要将商场搬空的疯狂样子,想着想着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微笑。

      她真诚地想要交这个朋友。

      可是又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与顾常延的事情,隐瞒欺骗蒋菲良久,此刻她还是没有准备好鼓起勇气去承认,看着蒋菲漂亮温柔的侧颜,听见她心无旁骛地聊起各种八卦,庄梦妍自觉心里被两股力量撕扯,遂烦躁不安起来。

      幸好蒋菲向来迟钝,并不打算用话语咄咄逼人,她不急着买装扮服,带着庄梦妍去小饰品店随意逛了起来。

      庄梦妍有心事且向来物欲不高,没有被哪一款饰品吸引住眼球只跟在蒋菲身后走走停停,再时不时接上一两句话。

      “梦妍,你帮我看看,常延可能喜欢哪一款。”

      庄梦妍在脑海里思索,发现顾常延好像并不偏爱哪一种饰品,便笑道“你这么漂亮,戴什么都好看呀。”

      蒋菲也笑起来,但依旧疑惑,只是突然看见了一个珍珠戒指,她停住脚,把戒指拿起来放在手中细细端详,赞叹道“真漂亮。”

      正当庄梦妍准备补上一句“你戴上肯定好看”时,只听见蒋菲沉浸于欣赏之中,吐露出带有回忆思绪的笑音,温柔又恬淡“苏棠肯定喜欢。”

      话音刚落,庄梦妍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突然瞥见蒋菲身形一顿,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一瞬间染上满脸的严肃,庄梦妍刚要顺着蒋菲菲冷冷盯去的方向看时,突然感觉脑袋上一重,又被不由分说地戴上黑色口罩。

      蒋菲低声说道“别出声,别说话”,又严谨认真地给她整理起了鸭舌帽和口罩,待到庄梦妍全副武装后才解释道“有狗仔跟着,我无所谓,你别被拍到正脸了,不然有的你烦的。”

      软了软神色似是不想吓到庄梦妍,但仍然厌烦,一记冷眼又发狠地扫过去,但活在镁光灯下,这样的生活只能习惯,蒋菲终究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着戒指去付款了,顺带买下了帽子与口罩。

      在狗仔一阵捣乱后,这枚珍珠戒指是两人逛了一大圈后唯一的战利品。

      蒋菲自有经验,带着懵神的庄梦妍走走绕绕终于甩掉了狗仔,或是狗仔已经得到了足够爆料的素材选择自行离开,但不论哪一种,蒋菲的好心情都被打散。

      两人停在拐角处,蒋菲不悦地打电话给前台投诉,气场架势具在,手机那边的工作人员只能既忙着道歉又忙着处理。

      放下手机,蒋菲又主动安抚起庄梦妍“希望没有吓到你。那些人为了爆料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能做得出。”

      “那为什么你出门从来不伪装呢?”庄梦妍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未被吓到,但同时又满腹狐疑。

      “哼,我私生活干干净净,他们想来拍尽管来,我何必要怕他们,要在大热天捂得严严实实。”蒋菲嗤笑一声,满脸不屑,但又柔和脸色再次给庄梦妍道歉“但是我忘了你是素人了,对不起啊。”

      庄梦妍无所谓一笑,并没有当回事。

      只是奇怪的是常常能踩着小高跟一刻不停地逛一下午的蒋菲在今日却直闹疲惫,趁着人流渐渐多起来她拉起庄梦妍混入人堆随便冲进咖啡馆就稍作休息。

      咖啡馆里的每个隔间都有竹帘做分割,形成小小的空间,庄梦妍终于可以取下帽子和口罩,她忘乎所以地呼吸新鲜空气,又用纸反复擦拭额头上捂出的细汗。

      心里却没来由地心疼起蒋菲,活在网络大众眼皮子底下,享受着他人的追捧与议论,看似耀眼显赫,实则要以失去自由作为代价。

      衣食住行,社交娱乐,她的每时每刻都要被关注,好似她的周围不是一双双人眼,而是藏在人眼下的摄像头,那是被伪装隐藏起来的凝视审判。

      被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规则去做或好或坏的评价,面容身材要完美地像刚出生的瓷器,确实精美华丽但却脆弱易碎。

      如何在流言蜚语中依旧面不改色地活下来。

      庄梦妍不知道。

      但作为国际影后的女儿,从出生就活在聚光灯下,被看着成长,被框定,被规驯,被物化。

      蒋菲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少女,她是脸面,是招牌,是可以随时拎出去展示的名牌包。

      她被各种焦虑所包围——容貌焦虑,身材焦虑。为了满足所有人的审美,而永远对自己不满意。

      可是逐渐习惯,逐渐麻木,蒋菲除了厌烦也只剩下无所谓。

      “梦妍,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就给我说,我帮你报仇,可别再发生上次那死老鼠的事情了,好吓人。”蒋菲轻抿了一口美式,伸出手搭在庄梦妍的手腕上,那满脸的担心似乎要溢出来了。

      庄梦妍垂眼盯着雪白的包装袋,嘴角噙着淡笑,实际上却在心底苦笑,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番动作,肯定是想要趁着休息地间隙,或试探或盘问她与顾常延之间。

      怎么回答呢?除了否认除了撒谎她别无选择。

      “嗯!”庄梦妍立刻端坐起身子又重重点头。

      “实在有什么来不及说的你跟常延说啊,他是班长,而且你们坐的也近。”蒋菲神色如常,不咸不淡地把男主角引入话题之中。

      庄梦妍依旧点头应答。

      面带微笑,神情默默。

      可是在意料之外的是,关于顾常延的话题到此戛然而止,蒋菲把关注点又拽回八卦,又开始讲述信息网络传来的新的奇闻轶事。

      刚才遇见的糟心事甚至不能再让她的情绪有更多的起伏,并且关于校园帖子她竟然也能只字不提。

      接下来的时间也亦然。

      但似乎商场立刻安排人去清理混入的狗仔,两人之后一路顺畅。

      她们一同逛过各式各样的店铺,蒋菲总是让庄梦妍做参谋,猜测顾常延的喜爱与否,但取舍选择大半天,最后又总是会被新的东西吸引住眼球,无一例外又是发现苏棠会喜欢的物品。

      帮蒋菲大包小包地拎着,看着她依旧兴奋的神情,庄梦妍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又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

      蒋菲自己未发觉,她对于苏棠地喜好简直是了如指掌,总是不知不觉地提起,习惯的地像眨眼喝水一般,又能迅速做下判断。

      “她喜欢珍珠,不喜欢钻石……”

      “云腿酥可以买一点,她只吃云南正宗的……”

      “西装面料啊?那不要了,她喜欢透气一点点……”

      “苏棠好像快过生日了吧……”

      絮絮叨叨,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但是她乐在其中,只是说着说着又记起自己喜欢顾常延的事,又满嘴问着庄梦妍“他喜不喜欢这个?”

      直到最后她才想起这次出门的目的,去取来定制好的cos服装与饰品,庄梦妍觉得没必要破费,反正zm多的是各式各样的礼服,到时候磨一磨小陈让他给自己带一套好了。

      道过别后,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笑了一下午的蒋菲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嘴角,在踏上车门的一瞬间收起的表情。

      亲自来接她的是苏家的郑管家。

      全名郑立冬,年纪大约四十岁上下,文雅幽默,事无巨细,原本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但是年轻时爱慕范偲金,一路看着她从籍籍无名到炙手可热,又亲眼送她穿上洁白的婚纱步入婚姻的殿堂,那深情的眷恋从未宣之于口,只是一直默默心甘情愿地陪伴,任劳任怨当了苏家十几年的管家,一路看着蒋菲长大。

      郑立冬未婚未育,在他眼里蒋菲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小姐,累了吗?”

      “逛商场的时候遇见狗仔了。”蒋菲望着被车窗染上一层灰蒙蒙的外景,淡淡说道。

      “我把背椅调一下,你闭目养会儿神吧。”

      “好。”

      郑立冬从车前镜里满眼柔情地看着蒋菲安静的睡颜,含在嘴里,捧在手心,是他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慢慢收回眼神,抿起嘴唇,又想起蒋菲的抱怨遂眼皮一沉,把握方向盘的手不知不觉地用力发紧,虎口那里有一道丑陋恐怖的刀疤,随着力暗暗伸缩,张出血盆大口,露出森白的獠牙,他的眉目还是在岁月洗礼下的那般温和,只是难以捕捉的狠戾躲在眼角的细纹,悄无声息地向外爬出。

      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塞上车用蓝牙耳机,打通一个备注名为猴子的电话。

      立刻接听,电话那头明显毕恭毕敬。

      郑立冬也不废话,给了几句关键词,只留下一句“不管是哪家媒体的人,都处理干净,别再让他出现在小姐眼前。”

      挂掉电话,心疼的眼又凝视着车前镜映照出来的睡颜,安静乖巧,收起那张牙舞爪般夸张的艳丽,不再张扬,此刻淡雅地如路边野蛮生长的小花。

      这一张脸,像极了她的母亲。

      只可惜,家教极严,这么多年看着,目睹一系列残酷的转变,郑立冬也暗暗心疼,但却无计可施。

      到了蒋家别墅,郑立冬连忙下车帮蒋菲把那大包小包拎回门口,再急步走回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护送刚睡醒走路还在摇摇晃晃的蒋菲,温声嘱咐几句就准备开车离开。

      “冬叔,又去给我妈当司机啊?”

      “别人给夫人开车,我不放心嘛。”

      身兼数职,却任勤勤恳恳,从不暗示加薪,这么多年甘之如饴。

      这般的爱——蒋菲悄悄叹息,只觉得羡慕又遗憾。

      蒋菲打了打哈欠,把那大包小包提进了门。

      再轻轻关上门,把外界灿烂清明的阳光阻挡,回避,立身站在在玄关处,世界稍稍暗淡下来,但她一如往常般扬起灿烂明艳的微笑,边换鞋边对着空无一人的别墅高声唤道“母亲,父亲,菲菲回来啦。”

      亮彻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来回晃悠,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蒋菲也不失落,好似经历了无数次那样,她依旧能保持得体的姿态。

      她嘴角噙着浅笑慢悠悠地走到客厅,在真皮沙发上端坐了片刻,以作休息。

      又旁若无人地讲述起下午逛街发生的一切。

      时而微笑,时而抱怨,时而皱起眉头。

      蒋舟自从几年前伤了腿心灰意冷一朝搬回乡下的庄园连带着他那些宝贝的画作,就此安营扎寨,再也不愿意回来,范偲金常年在外拍戏走红毯兼顾往返应酬,也是十天半个月不着家,因此整个别墅长期只有一个照顾蒋菲饮食起居的做饭阿姨以及郑管家。

      那做饭阿姨是蒋舟恩人的亲戚,性子古怪又好吃懒做,屡屡偷鸡摸狗被发现,一不对劲就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人前对蒋菲处处照顾,人后完全不放在眼里。

      纵使如此,范偲金说什么也不愿意辞退她还反过来说教蒋菲不懂事。

      蒋菲看在眼里后来也就满不在意了。

      此刻别墅没人,说不定那做饭阿姨趁机偷懒又跑到哪里去赌牌去了。

      偌大的别墅像是臃肿鼓囊的大衣,空空荡荡,不论蒋菲穿再多也填不满,空中的尘埃被几束偷摸照射进来的光亮给发现,现出原形,几扇大窗被刺绣帘子彻彻底底地遮挡,天地瞬间往下阴沉,感觉风雨欲来,阴森森,又冷意窜上心头,只是外面正是晴好,暖阳当空。

      寂寞在流逝,孤独扯出牵强的微笑。

      蒋菲坐不住,想逃,可是在这么大,大到无边无际,没有限制的空间,她只能逃回卧室,长绵的黑暗中只有一只小灯盏照亮了那一隅,她心如猫抓,按耐不住想逃的欲望。

      但是如镜头仍在,活在摄像机前,她浅浅站起,温柔沉稳地说道“母亲,父亲,菲菲先回房间了。”

      不紧不慢地拂身离开,把那几大口袋的东西带回房间,蒋菲才完全地瘫坐于小躺椅上,只觉得身心俱损,疲惫侵袭。

      但又百无聊赖。

      视线短暂地停留,她欺身走至书桌前坐下,上半身趴在桌子上,侧脸望向窗外。

      太阳浓艳地刺眼,再把下巴抵在手臂上,看着书桌前摆放的小橘灯(橘子形状的小台灯),失神半晌,嘴角又染上温笑,突然来了兴致,她的手指在台灯上乱按。

      啪嗒,啪嗒,啪嗒——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相似的有节奏的按键声,轻轻敲击她的心脏。

      她的笑意更浓了。

      跟在客厅里分不清主动还是被动的夸张得体的笑容相反,此刻由心出发,汹涌而炽热。

      啪嗒,啪嗒,啪嗒——

      那暖黄的灯光也一闪一闪,像极了晃动调皮的晚星,此刻是傍晚,连流云也跟着摇曳。

      可是掩映在按键声里,像是凸起的高峰,猛地唤醒沉浸其中的蒋菲。

      她听见有人在高声呼喊。

      “蒋菲——,蒋菲——”

      她的名字。

      蒋菲一怔,乱按的手顿住,心底突突跳起似乎要冲出胸腔而出,是她真真正正的难以掩饰的粲笑。

      冲到窗台,打开窗户,阳光争先恐后地闯进。

      蒋菲向下望去——

      苏棠仰头招手,笑容灿烂,一次一次,一声一声呼喊她的名字。

      那一瞬间,蒋菲几乎是想要哭出来。

      但她没有,她从来不在苏棠面前哭,害怕被嫌弃软弱,再也不被需要,不被依赖。

      她冲下楼,把带着满身阳光的苏棠迎进来,面染轻笑,按耐住心中的汹涌澎湃。

      苏棠皱眉“怎么你家只有你一个人?”她往里走了几步,四面环视,确定真的没有多余的人又问道“那死八婆……”

      话匣子刚开了头,就如潘多拉的盒子一般,要将那不满厌烦吐露出,蒋菲心惊肉跳,连忙伸手捂住苏棠的嘴,在那满眼的疑惑中,把人带回了房间。

      “怎么了?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苏棠疑惑不解。

      蒋菲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回道“客厅安装了监控。”

      “什么?”苏棠急呼出声。

      “嗳!”蒋菲边高声制止苏棠过于激烈的反应,一面把食指竖在唇前,做“嘘”的模样。

      苏棠捂住嘴,愣愣地点头,又上前走了两步,低声问道“什么情况?哪来的监控?”

      “有一天晚上我饿了想去厨房切点西瓜吃,结果撞见了她在安装监控,你小声点,说不定我的房间外面都有。”蒋菲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解释,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她安装监控是要做什么?”苏棠长眉轻皱,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监视我。”蒋菲冷冷一笑“说是规训我私下的礼仪行为,实则是想鸡蛋里面挑骨头,捡我的错处好去给我妈告状。”

      苏棠定在原地,使劲瞅了瞅蒋菲没有表情的脸面,又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刚才在楼下为什么蒋菲要捂她的嘴。

      差点害了蒋菲,一星半点的愧疚覆上心头,又深感后怕,只觉得毛骨悚然。

      蒋菲却没心没肺,拉开卧室的窗帘,让铺天盖地的阳光倾泻,片刻流露的相关的情绪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她一派无所谓,完全不像身陷囹圄。

      “正好你来了,陪我看电影吧。”

      蒋菲轻轻展开笑颜,玩笑般一把捞过苏棠的肩,不由分说地邀请。

      跨过那一堆口袋包装的礼物,只稀松平常地以为又是蒋菲犯了购物瘾,完全没有去想那些东西是否与自己有关。

      她的生日快到了又如何,苏岩一句一同过喜,她的生日就被迫改写了日期,跟着弟弟的满月宴一起,她也从主角变成了配角。

      两个颗同样失落,被遗忘,被忽略的星星相撞,碰出来了火花,小心翼翼地温暖彼此。

      “看什么?”苏棠被如此亲昵的动作扫去阴霾,又一瞬间的发愣,正待绯红爬上脸颊。

      “《僵尸新娘》。”

      苏棠哑然失笑“这部电影你从小看到大,还不腻。”

      蒋菲促狭一笑,有意逗弄“我还跟你从小玩到大呢,要不我腻了你?”

      “不允许!”苏棠扑过去就想要捂住蒋菲的嘴,却猝不及防被挠了痒,遂反击回去,两人就打打闹闹混作一团。

      伴随着温柔的夏日阳光,银铃的玩笑声流淌而过,汩汩蔓延,定格时间。

      蒋菲抱着闹累了瘫在她怀里睡着了的苏棠,摩挲她的脸,又撇开她纷乱的短发。

      又把视线直直向屏幕上望去。

      是她的僵尸新娘。

      “我曾经是新娘,我的梦想被人夺走了,但现在,我却夺走了别人的梦想。”

      两个年幼的小女孩,坐在一起看《僵尸新娘》。

      “你为什么喜欢僵尸新娘?”短发的妹妹不解。

      “她的面容很丑陋,但是她却善良又美好。”长发的姐姐解释道。

      阴沉凹陷的脸,死气沉沉又恐怖阴森,但却被一袭雪白的婚纱包裹,由白色仿佛能生出五彩斑斓,从此世界拥有了不一样的色彩,被夺去生命的新娘,带着那身雪白放下心中的爱恋,去成全另一个新娘。

      是不是也算,带着婚纱嫁给那纯粹真挚的美好善良的自己?

      彼时的台词正好也是“我曾经是新娘,我的梦想被人夺走了,但现在,我却夺走了别人的梦想。”

      此刻,蒋菲若有所思,自言自语“极致惊艳的容貌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吗?”

      倾泻而下的阳光,火辣辣地十分滚烫,几乎要将她的心烤熟,面目全非之下,她的灵魂依旧是汹涌热烈的,那才应该是她的美貌。

      “如果有一天我死去,或者也变成了僵尸,没有了漂亮的脸还会有人爱我吗?”

      “我爱你。”

      蒋菲错愕,低头看去。

      苏棠睁着澄澈的眼睛,那是在光辉下流动的琥珀色,却是比钻石还要坚固的诺言,那狡黠的笑容不是捉弄是认真,隐藏在平静的阳光下,变成沸腾的气温。

      浑身灼热地躁动不堪,热浪一波一波扑面而来。

      盛夏将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一世界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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