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女主死》ETAiros

112、番外1-3

　　谢晚凝耸耸肩，不置可否，一边接住女人的话茬一边掏出手机给妈妈拨电话。
　　“确实。赵若人挺好的。”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机械女声意料之内地响起，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叹口气，又不接。她准备再次拨过去的时候，姜初刚好姗姗来迟。
　　“老婆——”
　　她犹豫会儿没有摁下拨通键，先去接老婆才重要，就把手机塞回包里，朝门口走去，嘟嘟囔囔地埋怨道，
　　“怎么才来？我说要去接你你也不让。”

　　姜初莞尔，牵过谢晚凝伸出来的手，讨好地晃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有点讶异地告诉对方。
　　“我刚才看见赵总了，她还和我打了个招呼。”
　　“她来找我呢，问我妈去哪了。”

　　姜初恍然大悟，但还是露出迷惑的表情，
　　“哦，不过在这种地方碰到也很让人惊讶啊。”
　　说罢，她又有点欲言又止。

　　谢晚凝反应过来，起初的怪异感被姜初点破。总算知道哪里奇怪了，赵若来这种娱乐场所本身就很出人意料。

　　但毕竟自己也不了解她，可能私下还是有点兴趣爱好的吧，刚才从打台球的姿势来看好像也是个老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她一直以为赵若是那种死板又无聊的人，但其实和她交流过几次，她本人讲话倒是很有趣。

　　算了，本来还想给妈妈打电话省得赵若扑场空。不过没关系，她应该总有办法。

　　这边的谢鸢才放下酒杯，翻手机的时候看见好几通未接电话，除却商业伙伴的，还有谢晚凝的。

　　这孩子打两通干什么呢……她正欲回拨，就又被女儿上面的人名吸引视线。

　　赵若找她干吗？最近两人说实话也没什么交集。脑子里正想着，熟悉的名讳就传进耳朵。
　　“赵家？那个狐狸精啊？”
　　她悬浮在绿色拨号的大拇指颤颤，掀起眼帘，注视在左边讲八卦的两位友人。

　　能被她们提及到的赵家，也不用猜。
　　“哪个赵家？什么狐狸精？”

　　友人见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谢鸢居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忙不迭地补充。
　　“还能是哪个赵家，赵若你晓得不？”

　　坐在旁边的女人轻巧地拍打下她的肩膀。
　　“小谢知道吧，前阵子不还和人合作过吗？”

　　他们有些人并不在商圈发展。

　　“哎呦，她没为难你吧？”

　　谢鸢啼笑皆非。
　　“她能为难我什么。她人还不错，挺有教养的。”

　　友人听到评价，瞬间两眼放光。

　　八卦嘛，总得主人公表里不一，才有意思、有听头。

　　“啧啧啧，小谢都这么说，那这赵若装得还真有本事。估计要不是念念闹，她能把我们骗的团团转。”

　　“谁？”
　　谢鸢对这种哑迷不感兴趣，对方见胃口已吊足，就开始讲道路之言。
　　“白家那个千金你知道伐？白烨她女儿。”
　　“白烨认识。她女儿怎么了？”

　　谢鸢皱眉思索那人的印象，白烨她还真有点记忆，和她还有她老公一起吃过饭，因为和沈竹心是同个老家的，所以格外留意，很标准的南方美人，性格温婉，待人处事也慢声细语，喜欢刺绣和书法。

　　“白烨那女儿和她妈简直是天壤之别。你不认识，凝凝应该认识，楚应念。哎呦，简直就是个……”
　　那人简直半天都没简直出什么名堂。

　　谢鸢蹙眉盯着她鲜艳的唇，似乎要盯出什么形容词。

　　但不随人愿，说客抬手在脸前扇扇，做出有苦难言的表情，还是含糊过去，
　　“哎，就是纨绔。”

　　楚应念是后辈，她不好按太过分的词汇在这小姑娘的头上，而作为同辈的白烨又品格不错，思来想去，她就骂起楚应念她爸。

　　“她爹不是个好东西，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念念小时候可乖了，结果就是被她爸送出去留个学，人面相都变了……”

　　结果她说到这里又个大喘气，因为她忽然想到，谢鸢也是把谢晚凝送出去留学了，觑眼对方的脸色，见她似乎还是对八卦更上心后就顿顿，及时地把重要内容提上来。

　　“哎，就是念念和赵若两个人恋爱没谈成，两个小姑娘闹矛盾了嘛！”

　　“？”
　　谢鸢被赵若谈恋爱的说辞当头一棒砸得头晕目眩，她难能可贵地动作，前倾身体，匪夷所思地问，
　　“赵若？谈恋爱？”
　　她还真想象不出来。

　　但转念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太没见识。可赵若和自己相处的时候，压根就没露出蛛丝马迹。

　　谢鸢自诩心思细腻，倘若对方真的在谈恋爱，她应该感觉得出来，要是谢晚凝那家伙什么时候被姜初噎得不痛快，她瞅眼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恋爱这种东西是最不好藏的，坠入爱河的人太显眼了，整个人都和泡在蜜罐里般浑身都是甜腻，满面风光的。

　　“你不知道哇？”
　　那人自顾自地继续说，
　　“不知道也正常，我们哪里知道那些小娃娃的事情哦。然后那个念念就要死要活的，也不吃饭，把她老子气得差点要打死她。

　　她老子叫白烨去和赵若谈谈，白烨也不愿意去，这时候她老子就纳闷啊，说‘你女儿都要被那女人给逼死了，你还在这里稳坐钓鱼台’。

　　结果那两个又吵架，吵着吵着结果发现白烨也和赵若有一腿，哎呦——你是不知道把姓楚的气的哦，提了把刀就要去赵家，几个人才拉住。”

　　“这哪里的道听途说，也太道了吧。”
　　谢鸢的五官都被混乱又劲爆的消息给刺激扭曲。

　　“噗嗤……”
　　周围人被她的反应逗笑，有看客跳出来解释。
　　“确实，赵若那人我也打过交道，怎么也不像是做出这种事的。”

　　“不过赵家和楚家生意确实是崩了吧？闹得很不愉快呢。”
　　“说不定是楚家人故意败坏小姑娘名声呢，他们一家老是这个德行。”
　　酒桌上七嘴八舌地聊起这些奇怪的家庭。

　　“赵会谦真是上辈子烧高香，这辈子才有赵若这个女儿替他收拾满手的烂摊子。”
　　不少上年纪的女人对赵若倒很是心疼。
　　“亲妈丢下她自己跑了，后妈又是个精神病，爸爸还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拿女儿吹牛。”

　　“她那个弟弟妹妹是不是也不行啊？”
　　“也不是不行吧，毕竟还小，都才二十出头，书都还没念完吧？”
　　谢鸢随便地翘起二郎腿，听着源源不断的和那人有关的故事。

　　谈不上漠不关心，但也没情绪波动。

　　“不过，她家是不是有精神病遗传史啊。”
　　这几个字让宴席顿时鸦雀无声。

　　他人的疾病不是可以拿来取笑的东西。

　　谢鸢被桌布掩盖的脚尖轻轻翘起，以此来表达她的纳罕。

　　方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友人尴尬地摸过鼻尖，小声地嘟囔，
　　“原来还有这种病啊，那确实挺不容易的。”

　　谢鸢体贴地为她解围。
　　“好了，还是谢谢大家今天给我面子。”
　　“哪里的话！”
　　那女子又活络起来，率先举起酒杯。

　　众人纷纷说出早已烂熟于心的祝福。
　　“诶，小谢啊，最近不是给凝凝找相亲对象吗？”
　　“是啊，我这里认识不少小伙子。”
　　他们好像对后辈的生活格外地操心，不掺和一脚就像不被允许去挠毒虫咬的包般难受。

　　谢鸢险些被猝不及防的问句呛到，她刚在游离的思想就是在找借口怎么推掉女儿和赵顺意的联姻。

　　她以前很清高，瞧不上风言风语。倘若不是今天，或者说她把谢晚凝要和赵顺意联姻的事透露些，这些话是不是就根本传不到自己耳里。

　　朋友们都是很识时务的人，他们知道谢鸢对这种私下非议不屑一顾，也很少在她面前提及和谈论，只是今天恰巧她追问，所以才同她多说了些。

　　她沉默不语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郁闷。对自己作为母亲不负责任的郁闷。她见过赵顺意，也接触过赵若，两人不像传闻中这么不堪，但是正所谓无风不起浪。

　　她没有经过调查就擅自地把女儿安排过去。

　　因为她觉得她活这么多年，也功成名就，看人本事还是不容置疑的，无论这事是真是假，赵家内部的纠纷要远比谢家复杂和混乱。

　　谢鸢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她舍不得折腾，处理起来倒也不棘手，大不了就说谢晚凝不愿意，赵若肯定不会强人所难，只是隐约的挫败感和对女儿的愧疚心作祟。

　　等意识到的时候，满桌都是酩酊大醉的客人。她的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众人勾肩搭背彼此说告辞和改天再聚。

　　谢鸢送走几位，方才聊八卦的几人抢着演埋单的戏码，她只是在旁边笑着看，但是意外地察觉凝视感，她靠在酒桌上偏头去看敞开的门方向，顿时酒醒大半。

　　“赵若？”
　　看起来还是有点迷糊，直呼的大名让那人瞳孔扩张，但惊讶转瞬即逝，而后就抿嘴浅笑，代替愕然的是一点点羞涩和局促。

　　八卦的主人公从天而降让屋内的气氛有点儿微妙，但谢鸢不担心她们露馅。果不其然，甚至是主动挑起八卦的女人率先打破寂静。
　　“哎呀，这不是小若嘛！你也在这里吃饭啊？”

　　赵若轻轻地喊了几声“姐”。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意欲何为。
　　“我来找谢姐姐说点生意上的事。”
　　谢鸢被那声“姐姐”喊得头皮发麻。

　　“哎呦，这什么时候还聊工作，你谢阿姨喝得有点多，你改天再说。”
　　她装模作样地扶过谢鸢。还真是各叫各的称呼。
　　“你们这群年轻人是体力好，跑东跑西地做生意，我们这些上年纪的阿姨可吃不消。”
　　谢鸢摁住鼻梁，低首阖眼，不知道该怎么接戏。

　　朋友估计没想那么多，只想把她打发走，毕竟谁也不想过生日还过不痛快。

　　赵若却拦住说。
　　“这样啊，那正巧我送谢总回家吧，我把文件也给送回去。”
　　“……”
　　再怎么都是牵扯到利益，她们也不好替谢鸢做主。

　　“好。”
　　谢鸢抬头，打量无懈可击的对方。
　　“麻烦了。”
　　她还是信一次吧，她实在想不到眼前可以做自己女儿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