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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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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的城池陷入了混乱,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为了能想办法解决这个困境,容凛和木沉溪决定进去试一试,不然这些不知因何死而复生的饮泉族人早晚都会成为外界的祸患。
两人一路躲藏着潜入了城中,这一路横尸遍地,就如同是遭受了一场屠城。
容凛看着这幅场景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怪物化的饮泉族人依旧在四处穿梭,为了不引起任何人注意,他们从最边缘的角落开始搜寻,希望能碰上个落单的家伙。
很幸运,这个期待的结果他们很快就在一条路的拐角处碰到了。但看到那个饮泉族人之后,他们也一时有喜有忧,那个人身高有两米多,身上的烧毁程度并不严重,甚至翅膀都毫发无损。这样的比例下,他的三只角也相对更粗更尖锐了些,看起来也颇有一个族群首领的气势。
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徘徊在小巷路里,似乎在闻着气味寻找什么。
容凛和木沉溪见状不禁有些怀疑这人为何在此的原因,他们两个急忙躲了起来,木沉溪觉得不妙便用通感阵说道:“他这样嗅着味道找寻,我身上的味道说不定也能叫他闻了去。”
“沉溪哥哥莫担心,反过来还可以利用你的味道引诱他,好让我从他背后偷袭。”
木沉溪立即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很快就制定了个方案:“那就按照你想的来,我去吸引他注意,你来偷袭。”
两人便按照说好的分头行动,木沉溪故意隐藏着身影接近,果然那位饮泉族人有了反应,直直地朝着木沉溪隐藏的位置走去。
容凛看准时机,慢慢从他背后接近。三人彼此拉短了距离,眼看饮泉族人即将靠近木沉溪,容凛马上要结阵捉住饮泉族人时,那饮泉族人却突然间来了个急转身,长臂一伸竟直接掐住了容凛脖子!
容凛的挣扎很快让躲在暗处的木沉溪听到,他从藏着的地方跳了出来,视线却刚好被那个饮泉族人的巨大羽翼遮挡住了。
他们都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引起远一些地方的人注意,甚至也没有使用太多灵力。
但容凛发现光靠力气根本挣脱不开饮泉族人的束缚,于是只好趁他还没有发力掐死他时,把灵力聚集在了双手上,迅速地掰断了那人的几根烧焦了的手指。
木沉溪看到前方红光一闪,知道容凛是遇到了某种状况不得已出招了。
他顾不上对付那个巨大的身影,急忙跳到了容凛那边挡在了其面前。
本以为那位饮泉族人会为此发飙招来更多同族,却没想到眼前的高大身影竟愣在了原地。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正揉着自己脖子的容凛,什么也没做。过了一会儿,才在喉咙里发出几个沙哑的声音,好似在尝试说话,但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容凛和木沉溪都维持着防御的姿势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饮泉族人才安静了下来,他似乎有点无奈,便转过身一下子飞走了。
“什么情况?他刚刚是不是想说话?”容凛望着那个飞远的身影,隐隐觉得有些难过。
木沉溪也想了想才回答:“我觉得他好像有意识了……”
等那人飞远看不到了,容凛才回过神来:“哎呀,没抓到!”
“那就再找找看吧……”木沉溪也没多说什么,却默默地握住了容凛的手要和他一起走。
容凛对于这样直接付诸于行动的关心很是满足,一时间这里带给他的所有的不舒服都暂时抛到脑后了。
两人继续沿着那条路前行,结果除了满地尸体和被破坏的建筑碎块,竟再也遇不上一个饮泉族人了。
他们找了个稍微高一些的地方往远处望了望,发现饮泉族人的活动范围已经整体转移缩小了。他们所在的位置靠近王城,虽然是重要人物聚集的地方,但这会儿估计除了死伤和逃亡,这边也没剩下多少了。于是饮泉族人的目标就逐渐转移到了普通居民的区域,甚至已经分散到城区之外了。
为了把城区内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些,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大殿屋顶,整个城区的最高点。
“好惨啊,但四处亮闪闪的,竟还有些好看。”容凛唏嘘着,他说的亮闪闪,大体是因为建筑的材料折光形成的。城区的建筑用料上等奢华,除了墙上和地面等装饰用了大量的玉石珠宝,部分甚至直接用了金砖垒砌。同时城区内的厮杀与破坏一直在进行,刀光剑影和咒术招式交相辉映,让本来就缤纷多彩的城区更加五光十色了。
“人类都是这样吗?财富这东西都是越多越好吗?”
“大部分人都是希望手里有足够的钱,能让自己一生衣食无忧,生病了也有钱医治。但不是所有人都贪得无厌,虽然钱越多越好,但有时候盛极必衰,反而容易招来灾祸。也有一较少部分人视金钱如粪土,虽然我也不是贪财之人,不过说实话我不能完全理解这部分人。”
木沉溪淡淡笑了一下:“道理都懂,但其实我也不能完全理解,因为没办法切身体会。”
“对对,没经历过,或者单纯想法不同,所以只能懂个差不多道理但不能完全感受他们的感受……”容凛边笑边说着,视线晃动间突然瞥到了一处,一瞬间的异样感让他倏然就把笑容收了回去。
木沉溪见他这番突然变化也跟着转头四处瞥看,问道:“是看到什么了吗?”
几乎同时间,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下方的平台上,这下连木沉溪也觉得不对了。
“白老头儿呢?”容凛瞪大了眼睛,还探着身子把附近都看了个遍。
“他的尸体不见了!”
正说着这话呢,木沉溪抬头往空中看去,他感觉城区内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对了。
“沉溪哥哥快看!下方城区上空有个白点儿,那是不是白老头儿啊?”容凛的惊呼声稍微有点过大了,但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因为白点出现的同时,空中以及地面各处的饮泉族人忽然山呼海啸般地冲着那人吼叫了起来,看这反应,那就是白老头儿无疑了。
“他、他怎么也死而复生了?”容凛紧跟着骂了几句脏话,“假死!他刚刚是假装死了吧?这也能行!”
白老头儿的身下画着一个巨大的红色咒阵,和以往他使用的任意一个都不同,甚至还在一直向外延展范围,似乎要把整座城区覆盖。
所有的饮泉族人一瞬间群起而攻之,但隔了一段距离竟全都被挡住了没法靠近。白老头儿画得这道咒阵灵力丰盈,范围刚好扩散到王城高台附近就停住了。
阵中心的那个白点忽然站起身子,举着双手望着天放声大笑了起来:“没想到吧?老子还活着呢!这么久我也胡闹够了,一切都该结束啦!”
随着他话音的消散,白老头儿忽地一下跪了下去,双手顺势下落拍到咒阵上。这一拍力道十足,咒阵随之启动,一瞬间地动山摇,天地间都被映照成了血红色。
咒阵启动时,所有符文一时间毫无规律地晃动着,想破解都无从下手。眨眼的功夫就又开始分散炸裂,看似在解体,实际正是启动成功的表现。
“他的灵力里总是有那个祟尸的味道,他会不会是……”容凛话没说完,竟然被一道分散的灵力猝不及防地打中了头部。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但被击中的容凛并没有觉得有不适,反倒是身上开始变得轻松了。
“容凛你怎么样?这家伙对你做了什么!”木沉溪十分慌张与愤怒,他急忙扶着容凛仔细检查着他的状况。
容凛不禁奇怪,明明是遭受到了一击,却反而让他浑身轻松畅快,一直以来忍受的头疼等不适反而很快减轻了。
“我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而……反而格外舒服了。”容凛说着忽然眼前闪过了好多凌乱的画面,接着就有点眩晕,身子刚有点撑不稳就被木沉溪稳稳地抱住了。
“我脑子里出现了……”容凛一下说不出话了,那些片段如潮水般涌进了脑子里,顿时让他头昏脑涨。他不禁闭上了眼睛,靠着木沉溪安静了下来。
不过片刻,容凛又一次泪流满面,那些画面很快就拼凑完整,拼成了一段隐秘的过往。
他重新睁开了眼睛,低声说道:“我全都想起来了……”
木沉溪听到这句话一时有点茫然,但很快就想到一点,那个上古巨人族说容凛身上有一道咒禁。然后又想到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炼狱般的画面,意识到那咒禁是不是关系到容凛的记忆?毕竟容凛自己也说过,他更小时候的记忆确实记不起来了。
容凛红着湿润的眼睛看向了木沉溪:“沉溪哥哥,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呀,他们都是我的族人啊……”
木沉溪的所有相关记忆瞬间也全部都浮现出来了,镜子里出现的大火场景、容凛后背上的疤痕……
“我也有饮泉族人的血统,我是那个唯一逃出生天的人啊……”
容凛抹了抹眼泪,把恢复了的记忆讲述了出来。
白老头儿说过,饮泉族人的数量一直以来都在减少。在被前朝皇帝秘密圈养的期间,出现过人族与饮泉族人结合的情况。原因有自然而然,也有皇帝为了加强人族血统而做的实验。
容凛便是人族与饮泉族结合的后代。
事情发生在十二年前,容凛被乞丐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确实是只有六岁。因为事发前一天父母带着他在山里过的夜,所以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远远发现了城中的屠杀,也因此有机会寻得机会让他躲过了一劫。
“记得我之前做过一个奇怪的梦吧?那天我父母发现城中出了事便又带着我回到了昨晚住过的山洞,在那里他们砍掉了我的翅膀,就是为了让我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人类。我的母亲是个人族,我被砍掉了翅膀之后整个人是昏昏沉沉的,我父亲指了一条路让我母亲带着我逃离,而他却选择回到城中帮忙。”容凛说着往远处望去,“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这些人当中……”
容凛很快又回过头继续讲述:“我的母亲按照那条路抱着我一直跑,可是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一个人……”他说着又停了下来,一脸神情复杂地苦笑着,“沉溪哥哥,说出来真得不可思议,那个人居然就是白老头儿!他出现不是为了对我们赶尽杀绝,居然是为了帮我们!”
容凛在山洞里经历了痛苦的断翅,为了减轻痛苦所以用了些小小的法术,这段记忆他除了后背的痛感之外也只有一直晃动的铃铛声了。当时昏昏沉沉的他勉强能偶尔睁开眼睛看一看,听力倒是如常,所以白老头儿和他母亲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白老头儿对我母亲说,同族更不该互相残杀。他说他愿意帮助我们离开,但是逃离的路比较危险,如有不慎也可能丧命。我母亲大概是为了我愿意赌上一试,就听了他的话。那条路就是贯穿这里的那条河,虽然周围群山环绕,但地下暗道错综复杂,河水能流出去,人也可以通过地下暗道离开这里。他还教给我母亲一句话,那句话像是一句歌谣,我记不清了。但想一想那句话说的应该是一条路线,在指引人该怎么走。”
木沉溪越发得疑惑,就这么几句话,信息量倒是不小。
“我母亲记好了那句话之后,白老头儿又给了我母亲一个建议。他说我们两个人都能安全离开的几率不是很大,如果都能幸运出去,以后要面对的问题会更加棘手。那就是我身份的问题,虽然我被砍去了翅膀,但不能保证以后到了岁数会不会生出头上的角,甚至连翅膀也有几率会再生,我母亲是人族她根本不会教我怎么隐藏。但如果最后是我一个人侥幸存活,那无依无靠的我以后会过得更加艰难。所以他在我身上设下了一道咒禁,抹去了有关这里的一切记忆,还限制了我饮泉族人血脉的显露。所以我到现在都能一直维系着一个普通人族的样貌,所以我才会是那个天赋异禀的少数。”
“那白老头儿为何会知道那么多奇怪的事?那句歌谣和河中的暗道的关系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让你母亲那么轻易就信了他的话呢?”木沉溪对这几处十分好奇,“他难道之前就已经来过了?所以你母亲可能早就认识他?”
容凛摇着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能完整地听到他们当时在说什么,也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到了白老头儿一眼。也是啊,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又是怎么做到让我母亲信任他的?难不成他对我母亲也用了他的操控术吗?”
“那你母亲……”木沉溪意识到那条暗河的凶险了。
容凛点着头,忍住了难过说道:“暗河的凶险其实也只是水流的速度太快了而已,如果我母亲不抱着我护着我,她兴许只会受点擦碰这样的轻伤逃出去的……”
但最后只有容凛一个人成功逃脱了,他被河流一直冲到下游。在这个过程里,所有相关的记忆也都开始因为咒禁而消失,甚至包括自己的母亲。直到被那乞丐发现救起,所有的过去都不复存在了。
“我忽然想起个事情!”容凛忽然想到之前遇到的一件事,“哥哥还记得我们在鼓宁镇遇到的那个瘸腿乞丐的事儿吗?就那张奇怪的床,还有地上出现的那道血红的裂缝,里面那些张牙舞爪的手臂……最关键的是,那张床会告诉你哪里藏着宝藏!”
木沉溪不禁惊讶:“难道和饮泉族的能力有关?”
“我觉得是!饮泉族人的特殊能力叫做‘寻金术’,我怀疑那也是白老头儿故意搞的。他……”容凛忽然怔住了,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他是在试探我!对呀,他和饮泉族人接触过了,他会知道饮泉族的各种特点的。能力也好,灵力也好,他那么爱研究肯定能知道!他是认出我来了吧?所以才会试探我、利用我完成他的计划!一定是这样了,这个老不死的,他到底在谋划什么?他还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得找他问清楚!”
容凛看着木沉溪,两人便一起站了出来。他们望着远处还在奋力反抗的白老头儿,已经有些吃力的样子了。
木沉溪也一下明白了:“走吧,刚刚你的那位同族估计也是认出你来了,所以才不伤你。再想一想之前他们看你的奇怪眼神,应该也是同理。”
“走!”容凛说着,话音一落,两人就一同朝着白老头儿飞了过去。
白老头儿看到他们俩朝自己飞了过来,又忍不住笑着喊道:“我说的话该信了吧?我和你们没有仇怨!”
“是啊,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对你说一声感谢啊,救命恩人?”
白老头儿一边抵挡着反噬的攻击一边嘿嘿地坏笑着,神色看起来竟十分得高兴:“不用客气!跟我这种人用不着!”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容凛直奔主题。
“你们乌罹倒是把你藏得极好!虽然一早就有听闻,说你们乌罹收了批不错的学生,其中有一个天之骄子,但直到前些年你们要举行教内评级选拔,虽然也有很多关于你的讨论,只可惜有用的信息依旧很少。最后还是等到备受关注的红乌鸦出现了,你开始真正的大展身手,我才开始了解到了更多信息,逐渐怀疑到你。真正让我确定你身份的,就是在鼓宁镇发生的那件事,我确认了你身上是有饮泉族血统的,还有那道咒禁!”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你是如何让我母亲信了你的话的?你怎么会知道河中有暗道能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白老头儿有些无奈,“你没看到我正在忙吗?我有心思能和你说话就很不容易啦!你慢点问,问太多问题我根本记不住!”
“那你就把还没说的秘密都说出来吧!”
白老头儿沉默了一下,才慢悠悠地沉声说道:“好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善良一次告诉你全部。那天我确实是第一次来到的这里,你母亲会信我是因为之前有人从河道里逃出去过,这件事只有在这里生活的人知道。我跟她说的那句歌谣就是我听那个逃走的人唱过的,我听他说过了这段往事。所以我跟你母亲提及这段过往,她就信了我的话。”
“你何时与她说的?我没听过!”容凛说得很坚定,他记忆里没有这段对话。
白老头儿却不以为然:“你当时的状态又不够清醒,没听到不是很正常么?”
容凛正想反驳,却又听白老头儿忽然语气骤变,继续讲了下去:“我救你一命,还用同死诀把他们封印起来,你真以为我对付不了他们才不得已这样做的吗?我告诉你,我等的就是这一天!我就是要让他们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留存在世上,哪怕遭到反噬之日我可能会死掉!”
“为何?你难道就是想利用他们对付狼溪阁的叛军吗?”容凛想到这个原因居然有些想笑。
“怎么?不是你觉得我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吗?我救你怎么了?我利用他们对付狼溪阁又怎么了?让你们和灭族的仇人有机会对峙、让你们有机会报仇不好玩吗?我作为白老头儿活了一百多年我活腻了!我就想死之前玩一个大一些的游戏!密谋叛国这可是个大罪啊,多大的热闹啊!我只是把你们这些人身上的事情凑到一块儿稍微安排了一下,我好参与进来顺便一直看戏啊!那狼溪阁不是什么好鸟我早就知道了,谁稀罕和他们这种人为伍啊?正好他们也需要我,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事情,这多好笑啊哈哈哈哈……”
容凛和木沉溪一时都有些无语,眼前的白老头儿表现得更加疯疯癫癫,开始毫无章法地使用招式击打那些饮泉族人了。
白老头儿发够了一阵疯之后,突然转头盯着容凛,然后眼中闪烁着几丝难过说道:“其实我同时也是在报仇,如果当初我考试的名额没有被他们官官相护接连两次被顶下去,我早就带着我的父母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容凛微微一怔,一瞬间有些同情白老头儿的遭遇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有些极端行径不可取。但谁让我是个疯子呢?今后的事,我只能真心祝你好运了……”
白老头儿眼中黯淡,似乎是没有了任何留恋。说完整个人向后倒下,他似乎是放弃了抵抗,脚下的咒阵也彻底消散,整个人迅速地坠了下去,身影在迅速地变小。
四周的饮泉族人紧随着山呼海啸地集体向下追了过去,再一次聚成了一条黑色的长龙。
容凛和木沉溪只能继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没有办法干预反噬。
“不对,我还是觉得他没有说实话……”容凛忽然又一阵头晕,几乎同一时间,山谷中再一次地动山摇了起来。
木沉溪抱紧容凛,抬头四处张望:“是地震了!”
正说着,从白老头儿坠落的位置又爆发了一股巨大的灵力,瞬间把那条黑色长龙冲击地四分五散。
白老头儿的笑声再一次传了上来:“容凛!我祝你好运了!”
脚下的大地倏然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像一张正在展开血盆的大口。地面的城池瞬间陷落消失其中,眨眼就把白老头儿也一并吞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