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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宣宫意曲折 ...

  •   宣国。六月榴花正盛,大簇的红艳盛开在宫中的角落中。风一吹,便轻晃着枝桠,飘出一阵清幽香气。若有宫人经过,兴许能接到那从枝上坠下来的朱瓣。
      绕过座座亭台楼,雕栏水榭,便是宣国皇帝所在的行书殿。
      宣国未设御书房,同玄隐的章鸾殿一般,皇帝都是在这处理政务的。
      而平时安静的行书殿,今日却格外的冷肃。
      守殿的宫人只知道那位一向稳重敦儒的容丞相今日一脸冷漠地进了行书殿,之后便传来了皇帝将他们遣退的诏令。
      宣御初时还在批阅奏折,见容霁进门,脸上还带着几分惊讶笑意,毕竟,自他与容霁在行宫内的那一番谈话后,容雾便再没在私下里找过他。
      “阿……”霁
      他放下奏折,才开口说了一个字。
      却被容霁蹙着眉打断了:“陛下,还请自重。”
      话落,宣御的眼中划过一抹难言的酸涩,遂改了口:“容相。”
      容霁自然看见了他的神情,但他也只是装作没看见,心里隐隐浮起的一点异样又被轻而易举地压过了。
      “不知容相此来,所为何事?”宣御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人,袖内的手紧紧攥着,才不至于太过失态。
      “陛下可知,平王府遇刺一事?”
      容霁目光紧盯着他,似想从中看出几分破绽来。
      也只有为了他,你才肯这般看着我。
      我究竟哪里不如他?这叫你这般嫌恶。
      “不知。”宣御收敛了心神,面上波澜不惊。反倒叫容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皇室暗卫的身份令牌,陛下,又该如何解释?”容霁说道,眼中的冷漠这叫宣御觉得伤人。
      “朕,不知。”宣御挪开视线,望着窗柩外洒进来的暖阳,语气淡了点儿。
      “如何不知?陛下堂堂皇帝,还要做扯谎之人不成?”许是气上心头,容霁的脸色更冷了,说的话也更加不客气。
      毕竟,宣御如今还是个需要他容家助力的傀儡皇帝,他也正是看中宣御无母族势力,好掌握,才选择将其扶上皇位的。
      至于旁的,从来想过,哪怕是对宣尚牧,他也是不放心的。不过有着母辈和少时的情谊在,若宣御要杀宣尚牧,他也断不会坐视不理。
      前日他去平王府时,还看见了遭了刺杀,连床都下不了的宣尚牧。这叫他如何不怒?
      “你不信我?”宣御看向他,眼中是说不尽的苦涩。想去拉容霁,而手刚伸出来却又垂了下去。
      “臣只讲求证据。”
      容霁仍是一副冷淡模样,一口一个“臣”,而态度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强硬。
      总是这样。宣御心道。记忆里的容霁对他极为严苛,却又极好。教授他帝王之术,理政之道,替他出谋划策,叫他时不时在皇帝面前露个脸,也才有了后来能与太子宣仲抗衡的二皇子。
      可他也无数次看到,容霁和宣尚牧走在一起,他看见那个平日里对他不苟言笑的容霁在另一个人面前笑得那般开怀。渴望,嫉妒……
      几乎要压垮他。
      “我才登上这个位置不久,皇室暗卫也并非都听命于我。”
      “况且,我知道他于你而言有多重要……我不敢的……”
      “阿霁,你信我,好不好?”
      “我……”喜欢你。
      “哪怕是我死,也断不会叫他出事的……”
      青年略有些慌乱地解释着,一双眸子隐隐泛上了几分水光,像是控制不住地,拽住了容霁的衣袖。
      想抱,但又害怕……害怕容霁会将自己推开。
      容霁一怔,原本的冷怒在看到宣御落泪的一瞬间,悄然淡了。
      不由得抬起手,替他擦了擦,语气放缓了:“好了,都是做皇帝的人了,莫哭。”仿佛回到了从前。
      那个如谪仙一般的公子闻入视线,将他从雪地里拉起来,用帕子替他擦 着脸,眸色温柔。
      “怎么哭成这样?还待在雪地里,不冷么。”
      仅仅一个动作,便给了宣御莫大的勇气。他猛地将人抱住,语气可怜得不像话:“阿霁,你别不信我……我只有你了,我只要你,我只喜欢你。”
      “阿霁哥哥。”
      容霁反应过来,想推开宣御的手在听到那句‘阿霁哥哥’时,忽的就停住了,轻轻在宣御背上拍了拍。
      “只这一次。”仿佛是叹息。
      容霁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会不知道宣御的心思?
      明明早就打算好了利益关系,如今却显得如此不值一提。
      天下有情人多了去了,不差一个宣御,更不差一个他。
      等再过几年,应该就会变了。
      容心道。自以为看透了人间诸事,冷暖分明,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唾手可得的利益,却忽视了宣御的这一颗真心。
      宣御紧抱着他,眸光逐渐变得有些幽深,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
      好一招挑拨离间。
      宣尚牧,你若是安分当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偏偏还要不知死活地来挑衅。那就别怪我,不情面了。
      明的来不了,自然可以来暗的。
      “阿霁哥哥,我的心好疼。你都不信我……”
      男人将头埋在容霁的预间,声音有些哽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又里皇帝,还是得哄着些。
      容霁般想着,声音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温和了下来:“好了,这事,我会查清的,陛下,莫要伤心。”
      宣御没有应答,只将人抱得紧了。仿得这样,就能永远不分开。可惜,容霁却没有这个红算。
      哪怕宣御再撒娇装可怜,容霁也依旧冷淡。
      “便是梦,也该叫我做得得长些。”宣御喃喃着,容霁没听清。
      又谈了会儿正事,原本冷着面进门的容相再出殿时,又恢复了以往的安然淡漠。
      “要我说,这容相也太不将咱们陛下放在眼中了。”
      “嘘,小声点,被人听见咱们小命就不保了。”
      细碎的议论如岸边不小必滚落湖里的小石子一般,荡漾几圈便没了踪迹。
      而行书殿内,容霁前脚才走,后脚宣御便改了神色。
      “都听到了?把那人处理了。”
      “是。”有一黑衣人出现差又离开了。
      宣御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无奈又难过:“阿霁,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心里有我?”
      但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哪怕是容霁,也给不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平王府来了客人。
      “阿霁。”是一道略有些清雅的声音,一身身着蟒袍的人走了出来。身量不算高,脸还带些病态的白。
      容霁神色微怔,下意识想到了宫里的那个人。转而反应过来,暗道自己奇怪。
      宜尚牧见他不动,便又唤了声,步履略有些艰难地走了过来。
      “可是皇兄他……”见你为我抱不,刁难你了?
      挑拨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容霁打断了:“尚牧,你离开罢。封地那边我都为你打理好了,你的病,我也托了人去找医师,是寻古寺的那位莫主持久,他与神医沐旬子的师弟黄道长是至交好友……”
      “你要赶我走?”宣尚牧不由得拔高了声音,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过会帮我留在……咳咳咳……”宣尚牧说着,又咳嗽了起来,仿佛要心肺咳出来似的。
      说说这三皇子为什么是个病秧子,还要从上一辈说起。三皇子的生母宛妃和容家夫人是自幼相与的姐妹。
      一日,容夫人生辰。宛妃出宫探望,误将下人准备给荣夫人的茶水喝了,而那茶中被人投了毒。而那时,王妃已身怀六甲。幸得当时有高人在救了婉妃一命,可那毒还是伤害到了腹中胎儿。
      因此,自容霁懂事起,便被容夫人教导,要好好照顾宣尚牧。
      而容霁也确实遵了母命。
      至于为什么他会选择扶宣御上位。
      其一,他是容家人,自然要以容氏利益为先,宛妃母族势力庞大,能与容家分秋色,只是后来出了事。
      其二,便是与宣尚牧有关了,他能感受到宣尚牧不喜朝政。直到后来遇见宣御,只是略加提点,这位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二皇子便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有大才,又没有母族势力撑腰,也好把控。
      “你若不愿……”
      果不其然,见他咳嗽,容霁便改了话。只是说到一半,又忽然想起某个人来。
      “阿霁哥哥。”
      “刺杀之事,与陛下无关。”容霁盯着他,不出所料的,看见了宣尚牧眼中来不及遮掩的阴狠之色。心陡然沉了下去。
      宣尚牧在先皇还在世时,便养成了骄逸蛮横的性子,偶尔碰到心绪不住时,有宫人犯了点事,便叫人拖下去去杖杀了,又在容霁面前收敛得极好。而容霁也并非不知,只是一直睁闭一只眼罢了。
      “那可是皇空暗卫的令牌,怎么可能不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还会想至我于死地?”
      “阿霁,你要为了一个外人来委屈我不成?”
      宣尚牧说着,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失望,遂转过了身。以往这个时候容霁都会追上来,但这次……
      外人么?
      容霁琢磨着这个词,下意识蹙起了眉头。
      “王爷说笑了,陛下和您,于臣而言,都算不得有多亲近。”
      “您如今既是王爷,便要守好王爷的本分。”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至于刺杀之事……先皇之前可是曾留过一道密旨的,只不过被先太子宣仲给找到毁掉了。皇室暗卫,自然也给过宣尚牧几个。
      只是叫他想不通的是,宣尚牧为什么要如此。
      宣尚牧一愣,自然也听出了容霁语钟中的冷淡。不过他并不在乎;从一出生,他便知道自己这一身病是因何而来,但想到容家的势力……后来容霁扶了宣仲上位,他便一直心有介蒂。走?自然是能走的,可他不甘心啊。
      宣御不是喜欢容霁么?那他偏要抢。
      “阿霁。”宣尚牧转回了身,朝着容霁追了上去。却在不经意间暴露出自己其实根本没受伤。
      “我们已许久没一同饮酒谈天了,今日留下来吧?”宣尚牧拉住了容霁,露出了一个单纯无害的笑容,他知道,容霁惯爱这样的他。
      “不……”必。
      容霁刚想拒绝,但宣尚牧却道:“这才几日,你心里便没有我了么?还是宣御同你说了些什么?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了么?”
      他这话说得偏执。勾起了容霁心中的愧意——母亲嘱咐过他要照顾宣尚牧的。
      “好。”最终还是应了。
      而容霁不知道的是,这消息在半个时辰后便经宣尚牧授意传进了宫里。
      皇帝当夜便悄悄溜出了皇宫,直奔平王府。
      是夜。
      平王府的烛灯点了几十盏。
      盛满佳肴的桌染上摆着好几壶女儿红。
      宣尚牧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给容霁倒酒,这个行事雷厉,面冷心冷的容家大公子也只有在醉了的时候最容易叫人欢喜。
      容霁觉得不对劲,喝了两杯便没再动了。
      烛火将他脸上的酡红照得清楚,语气却仍是清醒的:“你总给我倒酒作甚?”
      宣尚牧的眸中到过一抹恍惚。
      笑了笑,道:“阿霁,你为什么会想要我离开都城?我就留在这里,陪着你,不好么?”
      “你,为何想留在都城?”
      “我若说我不甘心,想拿回那个皇位,你会帮我么?”
      “可如今皇位上坐着你的皇兄。”
      “那又如何?那个位置,本应是我的。”
      “你若上位,可会扶持宛氏?到时,可还会有我容氏的容身之地?”没有一个皇帝会放任一个世家独大。
      宣尚牧闻言,只笑了笑。容相看人的眼光还真是准。
      他虽不喜朝政,可一旦他上位,必会除容氏。
      无他,这个容家太碍眼了。
      明明之前宛氏辉煌时也能与容氏相较。可世人提起宣国,却只知容氏,不知宛氏。不就是根基深么?假以时日,宛氏定能先于容氏。
      “宣御难道就不会?”他反问。
      容雾却不说话了。只紧皱着眉头,声音发沉:“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这么快就发作了?”宣尚牧笑着,抬步走到了容霁的身旁。
      “把你给我,我便不同他争了,好不好?”
      下一刻,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解药在那儿?”容霁说这话时,声音已经不自觉变得有些嘶哑。
      “解药?春药可没有解药。”
      宣尚牧看着他的怒容,笑得开怀。
      “容霁,和我走吧,我会待你好的,不比宣御差。”
      他说着,眼中露出几分势在必得只要过了今夜,容氏便同他绑在了一条船上,到时他再联合宛氏位……
      “你……”容霁目光落到他脸上。
      “你不敢的,容霁,你忘了么?是我母妃用我的半条命救了你母亲,你敢杀我么?”宣尚牧笑着,打掉了容霁手上的匕首。
      随着匕首落地的声音响起。
      门外传来了一阵兵戈相接的打斗。
      宣尚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在容霁的耳边,轻语:“你猜来的人是谁?他要是看见我们两个在……会不会疯掉?”
      容霁心一紧,身体却滚烫得不像话,连呼都是灼热的。他想逃离,却像是被下了软筋散一般,动弹不得。
      混沌的脑海中飞快地划过许多画面,全是宣御委屈巴巴的模样。要是真的被宣御撞见了……又能如何?
      “你要是真敢……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一字一句地说着,透出恨意。
      “这是我专门派人去黑市买的药,无解,泡凉水也无用。我是在救你。”
      宣尚牧像是被他的目光吓到了,解释道,动手便要去扯容霁的腰封。
      “砰——”案上的酒杯被容霁打翻。
      门外的宣御听到动静,再顾不得许多,用起了不要命的打法。不过须臾,踹开了殿门。
      而是入目的,是容霁将瓷片抵在宣尚牧脖子上的模样。
      那人面色红润,神情却冷漠,语气冰冷:“不怕死,你大可以试试。”他容霁,从来便不是一个会轻易被威胁的人。
      宣御一时怔在了原地,脸上的面罩早在打斗时便被扯掉了。
      “不过来?”容霁侧头望向他,问道。
      宣都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便挪了步子。
      “阿……”
      容霁将瓷片扔掉,又踹了地上的宣尚牧一脚,摇晃着起来。
      宣御下意识去扶他,心里既担忧又害怕。
      “带我走。”容霁说着,早已支撑不住的身子顺势倒在了宣御的怀里。
      “好。”宣御弯腰,小心地将人抱了起来,走时扫了宣尚牧一眼,明晃晃的杀意。宣尚牧也不知是怎么了,就躺在地上,大笑了起来。
      终究,还是为旁人作了嫁衣。
      彼时。
      宣御抱着人出了平王府后就往皇宫奔,却被容霁制止了:“去倚花阁。”
      倚花阁,都城最大的烟花之地,同时,也是容家的产业。
      宣御没有犹豫,抱着容霁直往倚花阁赶。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清冷而温柔。淡淡的血腥味传入鼻中,容霁拧了拧眉,额上是因为隐忍而渗出的冷汗。一路奔忙,终于到了。
      在倚花阔,有容霁单独的厢房。
      “宣御,帮我。”他说,拽着宣御的衣襟。
      绯红早已蔓延了他的整张脸,抑制不住的喘息。
      宣御哪里不知道他这是中了药。
      “阿霁,你喜欢我么?”宣御看着他,小心将人放在榻上,又褪去了自己身上带血的衣物。
      “喜欢。”容霁下意识去摸索发出声音的人,一双眸子迷蒙得不像话。
      心里却想着,只要这药能解,说几句哄人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闻言,宣御却只是轻笑了一下,眼中盛满了爱意,说话时又难过的很:“骗子。”
      “等明日一醒,就该叫我忘了。”
      不过春宵苦短,大梦一场,也足以聊慰相思。
      床幔轻摇,月光如水。
      一夜,过去。
      如宣御所料不差,待他醒时,容霁早已悄悄离开了。
      昨日缠绵,似还在眼前。可记得的,兴许就只有宣御一个人。
      彼时,容霁回了容家,头一件事,便是叫人围了平王府,还上奏弹劾平王宣尚牧结党营私,图谋不轨,转手便将证据呈到了刑部,呈到了皇帝的御案上。
      “这容相还真是性情不定。”
      “一会儿跟着平王好,一会儿又上奏弹劾。”
      “依老夫看,这是陛下和容相一早就商量好的。”
      大臣们议论纷纷,而宣御却只是叹了口气。
      原因无他,在倚花阁厢房的的案上,容霁留了一张字条——保他一命。
      于是乎,宣御大手一掉,定了个流放的罪,还允许宣尚牧带走府中财物,至于路上顺不顺利,宣御可就不敢保证了。
      行书殿。
      宣御远远地看着进门的人,压下满心期待,面上镇静,将奏折放在了一旁。
      “陛下。”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模样。而宣御却满脑子都是这人情到浓时,轻蹙着眉,眼睛泛红的模样,每一声喘息,每一个拉扯的动作,都叫他着迷。
      “陛下?”容霁见宣御呆愣了神色,不由得唤道。
      “那夜的事……”宣御下意识说着,却不敢站起身,怕被容霁发觉了异样。
      “那夜的事,不过是平王谋划的一场局,陛下救臣,臣感激不尽。”容霁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纠结,耳根还红了,只是说出的话却并不叫宣御满意。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想叫你喜欢我
      宣街心道,面上却只是沉默着。
      而容霁,则是以为是他想要什么,只是难以说出口,便道:“陛下有何想要的尽管提,臣赴汤蹈火,一定为您办到。”
      “我想要你。”随着这一声话落。
      容霁已然沉下了脸色,无他,那夜宣尚牧也是这么说的。
      皇室的人,都是一样的。
      宣尚牧不过是做了宣御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臣不是物件。”此话一出。宣御便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总是这般沉不住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霁……”他想解释。
      但容霁却并不在乎,只道:“陛下既已登基,便该立后纳妃了。”
      宣御闻言,原本着急的神情在一瞬间冷了下来,这些年,不是没人给他议过亲,登基之后奏请他纳妃的折子也都被他压了下来,甚至连烟花之地若非必要他也一概不去,不就是为了……
      我为你守身如玉,可你却要我转头去娶别人?容霁,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容相说笑了,朕才登基,年富力强,不急于嫁娶之事。”
      宣御说着,语气平淡。
      突然的转变倒叫容霁有些意外,不过也并未疑他,便是缓兵之计,日后也总能慢慢想开了。
      “陛下能想清楚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子嗣大计,陛下也莫要耽误了。”容霁言罢,便请辞要离开。
      却殊不知,宣御早已暗下了决心。
      温水煮青蛙,想要慢慢图谋的人,可不止容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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