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失忆，狂撩的病弱美人竟然是竹马》欲逢春

141、风雨欲来时

　　栀子花开满天蜀山庄后院时，萧还也终于见到了想见的人。
　　这日，春光正好。
　　萧还自前几日那次昏迷过后，之前一直频繁在记忆中出现的破碎画面，终于串联在了一起。
　　那个同他作赌，在雪中扎马步的少年，那个同他论梨花与雪的少年，那个为他抚琴的如玉公子，那个一直唤他‘阿还’，同他拜堂成亲的俏郎君，等了他六年的人。
　　他怎么能忘？怎么敢忘？
　　于是乎，萧还踏上了回京城找媳妇儿的道路。
　　可刚踏上青阶没多久，便远远瞧见一个白色的身影。
　　疾行几步，那面庞便渐渐清晰起来。
　　“阿亭。”恢复记忆后再看晏兰亭，又是不一样的感觉，仿佛前世今生交叠，而他所爱之人从未变过。
　　晏兰亭原本想直接去暗阁的，但途经此处，又有很强烈的预感，总觉得萧还会在这里。没想到，真叫他猜中了。
　　“阿还。”晏兰亭见他过来，也往上走了几步。
　　直到熟悉的檀香自鼻间传来，他盼了两个月的怀抱，也终究被他得到了，是想象中的温暖，还有难以言表的庆幸。
　　青阶蜿蜒，翠碧满山，恍惚听见，有鸟雀轻吟，有溪水微湍，还有身边人温和的话语。
　　“我恢复记忆了。”萧还说这话时，将晏兰亭抱得极紧，心里缺的一块儿终于补齐了。
　　晏兰亭先是眸光一怔，转而又有些担忧：“你身体可有不适之处？要不要先回一趟暗阁，请沐医圣看看。”比起萧还恢复记忆，他更希望萧还能好好的。
　　闻言，萧还低头，轻轻在晏兰亭颈间亲了一下，眸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我一定好好的，陪着你，再不分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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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国，京城。
　　原本每十年一次的南巡也终于被提上了日程，前朝后官俱是一派忙碌。
　　晏渊下了诏令，命右相裴松严和左相周岑共同监国。
　　暗中还留了些皇家暗卫监视，至于随行人员的名单，前朝是由皇帝拟定，而后宫则由皇后掌管。
　　这日，椒房殿。
　　“禀皇后娘娘，孟妃求见。”宫人匆匆进门禀报。
　　而月秋水则是倚坐在书案旁，手边放着一份起草的名单。
　　闻言，点了点头，便起了身。
　　须臾。
　　宫人便领着孟钦走了进来。
　　时隔多日，这位曾经的宠臣，如的后妃，身形虽消瘦了些，但容色依旧如故。
　　“臣拜见皇后娘娘。”孟钦行了个大礼。
　　月秋水将人虚扶了一下。
　　“孟妃今日气色倒是不错。”
　　月秋水带着孟钦坐在了茶案边，倒了杯茶，推了过去。
　　孟钦接过茶，犹豫了一会儿，开口：“皇后娘娘，臣此来，有一事相末。”
　　话落。月秋水面上还有些惊讶，自孟钦封妃后，她曾不止一次表露过善意，哪怕是孟钦被皇帝冷落一度要被打入冷宫时，这人也不曾来找过她。
　　“何事？”月秋水问道，一双美目现出几分好奇。
　　孟钦开口：“臣想请皇后娘娘将白太妃的名字加在这次南巡的名单上。”
　　“为何？”月秋水原本只是加了几个嫔妃及管事的名字，若不是冷宫着火，她还不知道宫里尚住着个白太妃。
　　“白太妃已许久未曾出宫看过，她于臣有救命之恩。”
　　若不是冷宫内有处暗洞，他早就该葬身火海了。
　　而这事，月秋水也是知道的，便也没再多疑，只略一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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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塞
　　“将军，有一伙北狄人正往这边赶，看人数有上千。”斥侯匆匆入了帐，朝着刚操练完士兵回营的顾知檀禀报。
　　北狄人。
　　军营之前就曾扣押过北狄的探子，刑讯手段用尽了，也没套出什么话来。
　　“召集全军，准备迎敌。”顾知檀言罢，眼中浮出几分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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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之初。春光潋艳，和风容与。
　　晏国京城，帝王出行，百姓夫道相送。
　　“长公主呢？”有人四处张望，有些好奇传说中那位宛若仙人般的长公主殿下为何没有随行。
　　“一看你就知道是外地来的，偌大京城，谁人不知长公主与其驸马恩爱有加，常年云游在外，不回来，说不定已经在江州等着了。”
　　江州，是此次南巡的最后一处州地。过了江州，往南便是琼州，往西则是青州，而过了青州，便是赤龙江了。
　　宫车队伍的头一辆是皇帝车驾，后三辆是后妃马车，之后便是随行文武了。
　　春风拂过车帘，带来几缕柳叶清香。
　　民乐哉，人快哉，车马行哉。
　　皇宫内。慈安宫。
　　季太后手里温着珠串，一旁的琴香替她揉着额头。
　　而主位之下，则是站着一位胡子拉碴的老臣，工部尚书，太后的兄长，皇帝的舅舅，季忠。
　　“事情都办好了？”季太后问道，心里总有些不安，岳国公随皇帝去了琼州，晏璟留守京城。
　　以皇帝那疑心的性子，怎么会放任晏璟留守京城？为探虚实，她还专门让秦江去查晏璟这段时日都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一切如常。
　　“那璟郡王我见了，同陛下幼时的性子有些像，却更张狂些，藏不住事。想来应当是好掌控的。”季忠想了想自己见晏璟时的模样，毫无心机城府，阿谀得过头，反而有失郡王身份，也难怪皇帝会留他。
　　不过，正是这样的人，才更容易煽动，也更容易掌握。
　　届时，他季忠，便是真真正正的三朝元老了，而他季家，也依旧有着从龙之功。
　　“恐怕皇后母族会从中阻挠。”琴香替太后按着肩，开口提醒了一句。
　　月家也是百年世家，虽到月秋水这一代早已没落了，但底蕴还是在的，月家家主的弟弟还是禁军统领。
　　说及此，季太后眸光一顿，转而露出个笑，又朝季忠开了口。
　　“兄长，那批私兵到哪儿了？”
　　“已经过玉都，最多半月，就能到京郊了。”
　　季家能够百年屹立不倒，又为皇帝所忌惮，可并非只有表面上这些荣华声望。背地里不知有着多少变易，甚至体盐铁都插过一脚。
　　至手谋反？
　　早在晏渊登基后开始着手剪除季家时就已经在进行了。
　　本来是想着扶太子继位，但晏渊至今都还没有子嗣。
　　琴香看着面前的兄妹二人，眼中极快地划过一抹暗芒。
　　之后便借着为太后采买的名义出了宫。
　　将近傍晚，日暮西斜，藏在了高楼青瓦之后。
　　梨春楼内，三尺红台上。有美人水袖蹁跹，籁音袅袅。惊起满堂喝彩，却独瞧不见想见之人。
　　一曲落，慕容舜跟着台上众人下了台，回了后场。
　　铜镜倒映着他算得上是靡丽的妆容，卸下妆后，再挑眉轻笑时，已是没了半点真意。
　　直到回了厢房。里面早已候着一个人，容颜清丽、却目带愁色。
　　正是才出宫没多久的琴香。
　　“堂主，季家要动手了。”琴香说道，她幼时曾在随母回乡时被人捞走过，是追风堂的少主，也就是现在的慕容舜救了她。也是存了要报恩的心思，她当了这人的眼线。
　　而追风堂，一开始也井非江湖势力，是季家藏在江湖之中的一支势力。
　　但那季家子弟却不将他们当人看，因着久未启用，没有用处又要拿银子养着，还被别的势力所盯上，又怕他们将季家的事抖露出去。便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杀人灭口。
　　只是草斩了，根却没除尽。慕容舜活了下来，因与上任暗阁阁主萧重阳有旧，便在暗阁留过一段时日。萧重阳有留才之心，但慕容舜身负家仇，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留在暗阁？
　　“何时？”慕容舜问道，黝幼黑的眸子里像是有着化不开的浓墨。
　　“半个月后……”琴香说着，又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转述了一遍。
　　青瓦上，有鸟雀被风惊起，抖着翅膀飞往了别处。
　　柳巷深处，依旧是青带飘扬，莺歌燕舞，殊不知，将有夜雨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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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良城，天蜀山庄。
　　与晏国京城内的尔虞我诈不同，在这片只有云霞苍翠的美景中，有两人肩靠着肩，站在山顶的亭子里。上
　　眺望远处的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心胸都不知开阔了多少。
　　“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
　　晏兰亭身上罩着大氅，靠在萧还的肩膀，清冷的眸中似也染上了几分忧愁，但更乡的是坦然与庆幸。所爱不曾变，山月不改，六年前就该表明的少年心迹，在今朝已是得了正果。
　　一句话，却问了两个问题。
　　一个是过往，一个是昨日。
　　“怕你，因我受伤。”
　　六年前，算上刚过完的年，应该说是七年前。他受仇家追杀，意外遇到了晏兰亭，之后便留了下来，赖在最兰亭身边，一不小心，使动了心。
　　他那时就想，这样好的小公子，就该是他的。只是还来不及将喜欢宣之于口，仇家便找上了门，那日晏兰亭刚好不在山庄，他也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便被迫离开了。谁曾想，后来竟会被逼到绝路，掉落山崖，失了忆。
　　而一个月前，以他习医的经验来看，自己定然是中了蛊，自然得早早离开，免得连累了晏些亭。
　　“可我不怕。”
　　从前，晏兰亭恨自己软弱无力，势微人卑。
　　而现在，就算他手握西郊兵权，独掌云夙楼势力，也依旧要受这分离之苦。
　　依旧，保护不了心上人。
　　“可我怕。”萧还说这话时，将晏兰亭扣着腰，带入怀，向来宁静的眸子里明晃晃地写着‘害怕’二字。
　　“在我心里，你是最要紧的，哪怕是我死，也断不会叫你在我跟前受伤。”
　　“阿亭，我心悦你。无任何事物可以与你相较，我想要你好好的，我想叫你也喜欢我，我想叫你的心里也只有我，我想要与你白头偕老，举案并眉，生也同衾，死亦同穴。
　　“阿亭，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萧还说着，语气都逐渐低沉沙哑起来，埋在晏兰亭的颈肩处，轻轻蹭了两下。
　　晏兰亭恍惚听见了自己乱得不像话的心跳声。
　　许是情话太过动人，又许是渴望太过真挚，晏兰亭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变得有些干涩。
　　“不过分，一点也不……唔……”美人的声音清冷动听，话还未讲完，便被忽然化作狼虎的某个人堵住了唇舌。悱恻间，有清风拂过，萧还将人搂得更紧了，眸光也愈发深沉而温情，只想，就这样，一直下去。
　　直到景翳日昏，倦鸟归巢。
　　两人才一路相携着，往山下走去。
　　长长的青阶，仿佛再次伴着光阴，回到好几个月前，两人成婚后初上山探日时。那时的他们，尚怀着心事，而这时的他们，已是形影相随，心若符契了。
　　入夜。
　　依旧是如往常一般，一同用膳，一同洗浴，一同上榻。
　　许是有过一番剖白在前，平日里清冷害羞的人今日也坦然放松了许多。
　　美人轻解云裳，目含温情，一行一止皆牵惹心神。
　　他缓缓走到某个假作淡定解外裳的人旁边，一伸手，便勾住了萧还的脖颈。朝人轻吹了口气：“萧郎～”脸上是灿烂引人的笑。
　　万般风情，也终究只在这一人面前坦露，撩人心扉。
　　“你才解了蛊没多久，不宜行此道……“话虽这么说，但萧还的手早已攀上了面前人的腰，眼神更是透着如狼似虎般的光芒。
　　晏兰亭也总算见识到，戏文中所说的假正经是什么了。
　　主动凑近了几2分，身体也因此而贴得极近，只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料，烫人的度和僵硬的触感也被感知得极为清楚。
　　晏兰亭笑骂了一声：“急色。”
　　便被萧还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似狡辩地来了句：“是你先招我的。”语气是十足的无辜。
　　动作却是半分也不肯让。
　　直将晏兰亭原本白皙紧致的腰身掐出了青印子，意识到自己动作有些过分后，又作贼心虚似的在上头亲了两下，之后便是极有耐心地亲、捏、揉、弄。
　　随后又伸出一只手去摸放在榻侧的香膏。
　　打定主意要将人欺负个够。
　　晏兰亭没好意思去看他的动作，只紧闭着泛红的眼，待到异样感传来，便紧咬着牙不肯发出声儿来。
　　可萧还偏就喜欢在这时候听他说话，一个劲儿地诱哄着：“阿亭，叫我，好不好？叫声哥哥听听？和小时候一样……”
　　晏兰亭起初不愿意，后被他磨得受不了，瓮声瓮气地唤了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