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失忆，狂撩的病弱美人竟然是竹马》欲逢春

127、完鞑求和意

　　“你想出去？”孟钦余光瞥见越胡儿摸着手上的戒指出神，道。
　　“孟妃这说的是什么话？是想让我出宫，好少一个人跟您争宠么？”越胡儿眸光微哂，语气透着几丝嘲讽。
　　“是利用，还是真心？”孟钦知道自己是说中了。
　　“那你呢？”越胡儿索性也不装了，反问道。
　　自从那次晏璟被皇帝叫走后，便一直没再入了宫，也不曾有过任何消息，越胡儿初来晏国皇宫也没什么人脉，更无从得知宫外的情况，心里隐隐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真心。”孟钦没怎么犹豫，正因为相处得多，共同经历的多，他才会那么在乎那个人，无关身份，也无关风月，就是真真的，一片心。
　　真心么？
　　越胡儿神色微顿，心绪乱成了麻。
　　大殿之上，歌舞依旧。
　　席家间，云卓行收回了看向孟钦的视线。
　　“孟大人不是前段日子被陛下冷落了么？怎么还会是心头好？”又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竟是司齐尧。
　　“司大人。”礼部侍郎吓了一跳，再扭头去看云卓行时，发现那人已经回了坐席。
　　“都是下官胡编乱造的，还请司大人高抬贵手，莫要计较。”礼部侍郎讪笑着，生怕司说一个‘妄议帝王家事’的罪名落下来，他就小命不保了。刑狱司可不是当摆设的。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大人不如详细跟我说说，我自然不会为难。”司齐老
　　原本司齐尧是不想来的，但身份摆在那里，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不来也得来。听听八卦也不错。
　　“这……”礼都侍郎有些犹豫，但看见司齐尧一脸玩味的样子，只好清清嗓子，继续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孟钦还不是孟妃的时候，就有人怀疑过他和皇帝的关系，会不会像几百年多年前岑清许和晏太宗那般。
　　毕竟这位孟大人可是从一个小小的太子随从，爬到了第一宠臣的位子上，若与晏渊没点儿超出君臣之外的猫腻，恐怕都说不过去。
　　最早让人怀疑的就是皇帝张贴皇榜请神医的事。
　　要知道，那时候皇希可是照常上朝，而后宫嫔妃也没出事，太后也还未回朝。
　　唯一不同的是，和皇帝一同上朝，站在皇帝右下侧，与右右丞相同列的孟钦却几日不曾来上朝。原因就非常明显了
　　还有后来，孟钦被贬谪去青州，临行前，竟还能帝走府中物什，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月后，皇帝竟还专门派刑狱司的人去青州寻孟钦，甚至还直接将人封了男妃留在宫中。
　　——而那时，关于皇帝有断袖之痒、龙阳之好的风波还未完全过去。
　　这个节骨眼上封男妃，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为过。
　　封了妃后更是万般宠爱。只是后来宣国公主入宫，不知发生了些什么，这样一个人竟突然失了圣宠。
　　小老百姓没啥大志向，平日里就喜欢听听故事，说说书。
　　对于帝王家事，那是既怕议论，又忍不住去悄摸摸打听。
　　礼部侍郎没事就混成小老百姓去听一耳朵，虽不太对形象，但好歹也得了些乐趣。
　　“这又能说明什么。孟钦即便再得喜爱，也终究只是个男子。”司齐充听完，感叹了一句。
　　说不准用不着皇帝取舍决断，太后那边就先动手了。
　　他其实并不讨厌孟钦，甚至还有点儿怜悯。
　　起码他能做到对慕容舜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皇帝是什么身份？能有一份恩宠就已经是莫大殊荣了。
　　“这……”礼部侍郎犹豫着，见司齐尧面色未改，松了口气，接着道：“不过是些小道消息，随意猜测罢了，司大人见笑。”
　　大殿上——
　　一曲霓裳舞终了。众人半醉半醒间，俱是一派其乐融融。
　　完鞑和大晏的谈判也终于进入了正题。
　　完鞑达曾侵占过晏国北部的一处要塞，一进城就烧杀抢掠，消息传到京城，皇帝震怒，当即派出了大军，势要一气踏平完鞑。
　　如今城是收回来了，但死的那些人可回不来，又不能一直打下去，朝中的人心里可都憋有一口气。
　　求和，是完鞑提出来的。而主动权，掌握在晏国手上。
　　晏渊给了身旁大太监福海禄一个眼神。没过一会儿，乐师都退了下去，整个大殿转瞬便肃静了下来。
　　方才还一脸醉意和同僚谈笑风声的孔琼林理了理衣襟，站了出来：“诸位完鞑使者，你们此来大晏既是为求和，总该有些诚意吧，这酒也喝了，舞也看了，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
　　一份礼单就想让晏国同意讲和收兵，是不可能的 ——虽然朝中已有打算，甚至连诏顾将军回京的旨意都发下去了，但．这事儿完靴达可不知道。谈判向来讲究一个“计”字，若底细都被人摸透了，还怎么捞好处？
　　孔琼林的话落在完鞑达使臣的耳中是极为尖锐刺耳的。
　　因此，包括铁西莎在内的一行人脸色都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不过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毕竟，他们才是伏低做小的那一方。
　　“我等此来就是为的求和一事，方才只是一时被殿中歌舞迷了眼，才一时失了态，望大妄皇帝陛下勿怪。”铁西莎站起了身，朝着稳坐高位的皇帝说道。
　　“难道两国之事还不如一场歌舞重要？铁二公主未免也不将国家之事放在眼中了，还是说，完鞑根本就无求和之意，来晏国也不过是做做表面样子，以谋他计？”孔琼林眼神不善，语气是十足十的犀利。
　　孔琼林能走到如今这一步，最不可或缺的就是这一张嘴，在谈判的事上从未含糊过，至今还没有哪个人能说过他。
　　“你！”一个完整使臣瞪大了眼睛，冲着孔琼林便要吼，幸好及时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孔大人言过了，我一介女儿身，哪儿懂这么多弯弯绕绕，不过就是父汗宠爱才愿意让我来的，不然，他可是会亲自来陛下跟前谢罪的。”
　　铁西莎这一番话，倒是堵住了孔琼林即将要溜出口的话——既然不懂政事，为什么要由你代表完鞑求和？明摆着是不重视。
　　但铁西莎方才的话里则是透着一个消息 —— 我是父汗最疼爱的女儿。
　　人家都把自己最喜爱的女儿送来谈判了，你再说他轻视，难免会有些牵强。
　　“那不知铁二公主打算如何讲和？”
　　左相周岑接到了皇帝的目光，便开了口。
　　铁西莎神色犹豫了一会儿，又逐渐变得坚定：“我完鞑绝对没有要与大晏开战之心，这次出兵，也不过是因为父汗受奸人挑唆，一时糊涂，才……”
　　“但错 已铸成，父汗万分后悔，这才让我来求和。”
　　“完鞑愿意自退五百里，就当作是给晏国的谢罪礼。此后定年年朝贡。”
　　“同时，我自愿作为质子留在晏国。”
　　“完鞑愿与大晏缔结百世和约，永不进犯。”
　　铁西莎说的一脸诚恳，一旁的完勒达使臣还想提醒她慢慢来，能少损失一点就少损失一点，结果这二公主直接把最后的让步说了出来。
　　孔琼林准备好的话都没地儿说。
　　刚想再扯一扯，就听对面的铁西莎开口：“这是我完鞑能给出的，最大的诚意，求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