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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愿你活成自己想活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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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柯离开了华祯医院。
办公室左边第2排的桌子前,再也看不到那个戴着眼镜,认真研究病例的人,而是一张新的面孔--白芷。
平时那个跟在屁股后面,问这问那,嘘寒问暖的人不见了。
少了生活中的一点趣味,真的很不一样,叶菁菁渐渐的也变得安静了,有时会向窗户外面久久地凝望,众人都知道她是在想陈柯,但却没有人说破。
陈柯,你真的要从我生活中消失了吗?
窗外黑夜沉沉,华灯初上。灯才刚刚被唤醒,柔和的光似乎有一丝朦胧,就像刚被叫醒的人一样。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
“医生!医生!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楠楠!”
瘦弱的女人从茫茫夜色中跌跌撞撞的跑进医院大门,却是个熟人。
“又怎么回事?”
刚好那天晚上是叶菁菁值班,见到冯素娟很是诧异。
怀中的孩子额头上一片血红,已经昏迷了,眼角依稀还有着泪痕。
“他打孩子啊!”
女人无助的哭嚎着,歇斯底里,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脸上、手上也全是伤,“他喝多了酒,那我撒气就算了,这一次抓着楠楠的头就往墙上撞,拦都拦不住。那是他亲儿子啊!都说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还打楠楠!
“你先不要担心,先处理自己的伤口,我这边会全力救治的。
头颅CT显示有轻微颅内出血和脑挫伤,确认脑震荡。
“孩子还小,有恢复能力,我觉得暂时不用手术,可以保守治疗,征求一下家属的意见。
“治,医生,一定要治好楠楠,算我求你叶菁菁点点头,下完了医嘱,才接着道:“你就真的准备这么耗下去了吗?把时间浪费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已经不值得冯素娟没有立刻回答,目光空洞无神,仿佛里面再装不下任何东西,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才开口:
“叶医生,我觉得我可能错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迷茫,模模糊糊,像一只迷路的大雁,飞得缓慢,甚至有些断断续续“一开始我觉得,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就是对他最好的呵护,但是……我却无法保护好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我没有想过离婚,我想,孩子那么小,就失去他的爸爸,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会不会……”
冯素娟的眼睛飞快的闪动着,像是要把又要流出来的泪水收回去:
“我就想再忍一忍,孩子大了,会懂的。
我妈也之前教导过我,说做女人一定要顾家,要温柔贤惠,要把丈夫和孩子照顾好。但经过今天这件事,我觉得她错了。女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够不被其他人掌控,才能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
“那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冯素娟苦笑了笑:
“先摆脱全职太太这个职位,找一份自己的工作。
第2天一大早,穿着花布衬衫的微胖。老太太便咋咋呼呼进了医院。
“我外孙子呢?”
冯素娟看到自己母亲来了,瞳孔缩了缩,但还是上前:
“妈,楠楠他……”
话没说完,便听到一句响亮的耳光。
老太太的年纪大归年纪大,手上用劲儿可是一分力气也没有省着,只打的冯素娟差点摔下去。
“你个没用的!连自己儿子老公都照顾不好!亏我之前还告诉过你,要相夫教子……”
“我要离婚!”
冯素娟捂着略微肿起来的半边脸,声音很低,却又坚定,并没有抬头看她的母亲,冷冷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离婚!”
“你还好意思提离婚?一个女人的职责都做不好,离婚?不可能!要是离了婚,就是败我们冯家的脸面!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冯素珍挺直腰板,正对着她的母亲冷笑道:
“妈,你在我爸这个人上面耗了一辈子,就要把我也捆上婚姻的枷锁,现在离婚的多了去了,凭什么我们就要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荒唐至极!”
“你......”
老太太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男人也出现在的病房门口,衣冠楚楚,丝毫不像家暴男的样子,他环绕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模样:
“要离婚?先把20万的彩礼钱还给我!”
“哎呦,小金,这话可别这么说。
老太太的语气立马缓和下来,
“都是我们家素娟不好,都是气话,你别当真。
冯素娟不屑的转过身去:
“说白了,就是把我20万卖给他,也好,到时我找到工作,自己还你钱。你不愿意离也行,法庭上见,还有楠楠是我儿子,要离婚,我带他走。”
老太太傻傻的看着女儿,仿佛不认识的一似乎仅仅一夜之间,她完全独立了起来,也许就是因为。触碰到了底线才使那长期压抑在心中的愤怒,在这一刻全部化为力量爆发了出来。
孩子醒了,见到了父亲,像看到陌生人一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医生,这治病的钱……我能不能晚点交?”出院前,冯素珍有点为难的对叶菁菁道,“我看了一套房子,要交房租,手头上有点紧。”
“也行,我帮你先记着,到时候还清就可以了。
“那谢谢了,医生。”
她抱着孩子,走出医院,迎着阳光,再也没有回头,坚定不移的朝着路的尽头走去。祝愿你,可以不再被任何东西束缚,为自己而活,干自己想干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江砚的各项指标一天天在回升,达到了出仓标准后便转去EICU。白竹终于省了点事儿,不用再来回跑了。
但自从白芷来了EICU之后,氛围便有些尴尬。作为CP粉头子的林夕首先感到了一阵恐慌,带着徐遇也紧张兮兮。原因就在于这位新来的白小医生死缠烂打的进了白竹的组,说什么医术不精还待长进,天天跟在白竹屁股后面。
这话搁谁谁信?
北京大医院来的医生,技术不精?不存在的,人家在北京好歹还是个主治医生。十有八九还是看上了白竹。
韩妈一向讲究团结,认为磨合磨合也就好了,不料白芷摸风向的本事是真的厉害,不出三天便准确确定了目标——还躺在病床上的江医生。
“江医生,我是新来的,叫白芷,还请多多指教呢。
趁着午休的时间,白芷便到了江砚床前。
“哦,想必你也知道了,我跟白医生的名字可是很合的来呢。
江砚闭上眼睛不想理她,最近疼是不疼了,就是嗜睡。
“你进来干嘛?”
白竹的声音冷冷的从门前传来,三天功夫,他就已经讨厌透了这个白芷,没话找话跟他聊就算了,还来影响他跟江砚的二人世界是怎么回事?郑晚桑那儿刚刚凉了点儿,就又来一个?
“白老师---”
白芷见白竹来了,脸上立马挂上了笑,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凑上去,
“我只是来看看江医生的,江医生有点误会我跟你的关系,我正跟她解释呢,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对吧,白老师?”她微微抖动了一下肩膀,像是在撒娇,长成的睫毛又闪了闪。
“希望你记住自己刚刚说的这句话,看完了吗?现在出去。还有,我没有教过你任何东西,叫我白医生就行。”
“那白医生,人家也是好心……”
“你一不是患者家属,二不是她的主治医生,出去。
“白医生……”
白芷还想说什么,没想到白竹已经完全将她当做了空气,连一个正眼都不给她,一心一意看着江砚。她气得牙痒痒,握紧拳头,转身就走。
感受到白竹在旁边坐下,江砚睁开眼,笑“你这毒舌好歹用对了次地方,看把人家小姑娘气的。
“放心,没有人能趁虚而入,再过一个星期你出院,我们下午就可以去办结婚证了,再抓紧把婚礼办了。你这一病,又耽误了好长时间,按照原计划,我们都应该......”“应该什么?进行到哪一步?”
江砚拨弄着白竹的手指,听到这儿,抬起头来,眼眸中像有无数星辰在闪动。过了一会儿,见白竹没有回答,才又笑了起来,伸出纤细的手指,勾了勾他的鼻尖。
“你怎么这么急呀?”
“先把名分做实了,省得有些人来做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