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秋》孟苡

3、许意，千凤？

　　第三章
　　许意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就去了月兮房里，在许意心里，月兮就是她的姐妹。月兮是许意母亲自小贴身婢女的女儿，许意母亲生下许意时身子弱，没有足够母乳，许意是喝月兮母亲的母乳长大的。月兮的父亲是许时的护卫，为保护许时死了，月兮母亲也死的早，所以许家待月兮很好，衣食住行都特殊对待，也不用她干什么活，还为她准备了一间房，就在许意临边。
　　许意进入房间，月兮正在聚精会神地绣荷包，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伤口也包扎好了。“月兮。”许意唤道，“小姐！”月兮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想要起身起身。许意赶忙扶住她，将绿豆饼递了过去，“我在旗杆上刻了月亮，还买了你爱吃的绿豆糕。”“哇！谢谢小姐。”月兮两眼放光地接过，迫不及待地拆开，将第一块递给许意，“小姐还没吃午饭吧？”“嗯。”许意点了点头，“小姐，我没有到达山顶，太子殿下不会同意刻一个没登上山顶的奴婢的名字的。你是怎么做到的的？是不是答应了什么条件？”月兮有些紧张地看着许意。“放心，没有，我不是只刻了一个月亮吗？没事。”许意吃着绿豆饼，笑着回答。“真的吗？”月兮不太相信地问，“嗯，真的。”月兮看着许意真诚的眼神，便相信了。“对了！小姐，要赶紧洗漱更衣了，晚些还要去宫中赴宴呢！”月兮提醒道，许意瞧着天色确晚，应声道：“嗯，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皇宫内歌舞升平，众大臣举杯痛饮。一舞尽后。天子便奖赏今日登上季山的人，有感而发：“朕年少时，也曾登季山插国旗，如今，朕老了。一代接一代，你们这些青年才俊，是我大庆的未来啊！尔等乃栋梁之才，望你们鞠躬尽瘁，令我大庆盛世永存！”许意随几人谢恩后又回到了位置，一位假扮成侍女的猎鹰暗卫立即传信给她：刘去夜逃东都，东南小路，速捕。许意趁着大臣们畅饮交谈，起身默默离开，换上夜行衣前往东南小路。
　　慕容湫注意到匆忙离场的许意不禁疑惑：这才开宴一会儿就离场？正想着，晋华拍了怕他的肩膀低声说：“公子，刚收到消息，刘去逃了，已经派人去追了。”听到这个消息，慕容湫不觉得吧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忽而又想到许意那双熟悉的眼睛，心中有了一个猜测。“晋华，快去准备一下夜行衣。”慕容湫吩咐道，“公子不必亲自前往的。”晋华劝说道，“我只是去确认一件事。”慕容湫回答，晋华也不在多问，立即动身了。
　　慕容湫声称不适离开后，换上夜行服赶到了东南小路，刚到不久就看见了刘去的马车，他躲在野草丛里，借着夜色藏匿。俄而，一伙黑衣人冲出，与刘去雇佣的护卫打起来，那些黑衣人下手干净利落，一会儿的功夫就擒住了刘去，继而又将尸体处理干净，清理了现场，倒是不留痕迹。黑衣人将刘去押到一女子跟前听候命令。慕容湫仔细的观察着那女子，虽看不清面容，也听不清声音，但看身形确实与那人相像。为了看到她的正脸，慕容湫无奈只得故意弄出声响，暴露位置吸引她。果然，那女子迅速转过头，拔出小刀飞向这边，慕容湫马上把视线集中于她的眼睛。晋华则迅速拔刀将其拦下，接着拉住慕容湫撤离，留剩下的人掩护。
　　只匆匆一眼，慕容湫就确认了这两日的猜测，那双眼睛会莫名熟悉就必然是见过，他想了许久，还将这些时日见过的女子都回忆了一遍，却都不像，最后只剩蒙面的猎鹰首领千凤，但也无法确定。直到看见许意离场，收到刘去逃离的消息，得到了一个验证的机会。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许意就是千凤！想到这里慕容湫有些兴奋竟然意外发现了猎鹰首领的真实身份，也算是捉住了许意的把柄，尽管现在没有什么用，但是这样一颗绝佳的棋子在必要的时候，也许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这样的人物拉拢到自己这边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可惜她是皇上的利刃，但为皇家所用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晋华并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么，突然从宴席离开，又故意暴露自己，现在坐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好一会儿了，不过他也不觉得奇怪，也算是司空见惯了。他家主子心思深，总难猜到他在想什么。慕容湫想了想，他并不打算将这件事说与他人，许意的身份本就是保密的，说出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刘去的消息明天还是得告诉那个人......
　　许意回到府中已是半夜，为了将事情彻查清楚又不能打草惊蛇，许意审问了刘去后让人易容成他的样子继续“逃离”，皇上这招放长线钓大鱼倒是不错，就是太累人了些，忙活到现在许意也是精疲力尽了。进到房间，发现月兮倚靠在床边，许意有些奇怪，她轻轻拍了拍月兮，见人没醒就准备抱回房，刚蹲下身，那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制止了她“小姐，你回来了。”她揉了揉眼，站起身悻悻然地说，“夏小姐让我同你说，她明早来府上找你。”“我知道了。”许意应声答下，点上安神香，“去睡吧。”“我走了，小姐好梦。”
　　躺在床上，许意越发觉得不对劲，今晚那些人到底是哪一方的？是敌是友？目前来看，并不像接应刘去的人，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救刘去的意思，也不像敌国来灭口的，好生奇怪。但直觉告诉许意，对方没有恶意。
　　天刚蒙蒙亮，庭院里就传来叩门的声音，早起的家仆开了门，许意还没起，夏倾晓就已经到访。“夏小姐可是有急事？”在这么早的时辰看见夏倾晓许意有些惊讶，才想起月兮昨晚忘说具体时间。“没有，只是要赶路。”夏倾晓向屋里看了看，笑着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许意让开身将人邀进屋又着手准备烧水沏茶，她阻拦道:“我就坐一会儿，问你一些问题。”“知无不言。”许意抚衣坐下。
　　“嗯...关于许将军。”夏倾晓别过头，脸上泛起薄薄的一层红晕。
　　“兄长？”许意并没有注意到对面人的神情，她有些警惕起来，毕竟她的哥哥是军中将领，关乎战事，不免让人觉得居心叵测，“夏小姐想问些什么？”
　　“许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她转过头问道。
　　刚听到这样的问题许意有些疑惑，但看到对面那位的模样，也明白是自己多心了，但可惜她并不知道答案，“这个问题我爱莫能助。”
　　“那他喜欢什么口味？有什么爱好？”夏倾晓微微失落了一会儿，继续问道。
　　“兄长他不喜甜，爱吃周记的烧鱼。平日里偶尔会吹箫。”
　　“最后一个问题很重要，许将军可有婚约，或者心仪的女子。”
　　“没有，兄长一直忙于战事，不曾考虑婚嫁之事。”
　　“太好了，告辞。也许下次见面我就是许小姐的嫂嫂了。”夏倾晓欣喜地站起身，离开了。
　　许意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希望你能让哥哥欢喜些，自那件事后哥哥也变了许多，很少看见他的笑容了......
　　夏倾晓与许意道别后就启程了，她坐在马车上满心欢喜，她在脑中想象着许言的模样、声音，猜测着他的性格。夏倾晓并没有询问许言的性格，因为她等见他的日子很久了，她想自己去了解和感受，而不是凭借他人的言语武断。前方的路途显得格外的曲长，等了这么多年不觉慢长，可眼下十来天的路程却如此难熬。
　　“真想快点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