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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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住过就知道，帐篷与真实的墙壁是不一样的。
虽然二者都能形成一个隐蔽的空间，但帐篷更薄，风吹过，落叶的声音，人路过的脚步与说话声，随着近处啧啧作响的水声传进顾真的耳朵里。
他敏感地抱着程宁绪，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alpha却刻意使坏，惹得他数次呜咽。
一连串细小的铃声闯入这隐秘的空间。
“先生，”门外骤然响起服务生的声音，顾真腰背猛地绷紧了，“您点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需要现在送进去吗？”
程宁绪捉住他胡乱抓住被单的手，收了收放肆的信息素，嗓音平稳：“先等一等。”
“好的，先生，有需要您再通知我们。”
脚步声走远时，顾真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帐篷里开着一盏床头小灯，灯光昏暗，他轻喘着看程宁绪，那双绿色的眼睛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吓到你了？”程宁绪的声音响起，“这的服务员不会贸然闯进来。”
顾真忽然别过脸去：“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说到一半他咬住下唇，程宁绪看着alpha，在柑橘香的浓郁纠缠中，他嗅到一丝格格不入的味道。
程宁绪伸手试探，触碰到一片狼藉。
“这么快？”他俯身抱住顾真，把他压进枕头里，这的羽毛枕十分蓬松，顾真纤细的腰身完全沉进去了。
耳边尽是alpha细声的讨饶。
*
一名beta服务生推着餐车停在一处帐篷前，仔细核对点餐单与预约时间后，轻轻拉动了帐篷门口的铃铛。
在听到一个男人说“进来”后，他推着餐车进入，将餐盘放在原木风格的餐桌上：“您好，这是开胃前菜三文鱼和主食柠檬蟹肉披萨——”
浴室的门被推开，水汽弥漫中，一个个子很高皮肤很白的alpha走出来：“我洗好了。”
他穿着袖口缝有鸵鸟绒的珍珠色缎面睡袍，抬手挡住领口V处一片放肆的吻痕，湿漉漉的皮肤泛着粼粼波光，肩膀处的衣服被发梢滴落的水打湿了，动作间肌肤若隐若现。
服务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alpha，甚至忘了合上嘴巴。
他从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alpha，恍惚间还以为是哪位明星。
似察觉到什么，alpha冷眼看过来。
服务生后脊一冷，连忙低下头：“抱歉，抱歉，还有您的火腿肉沙拉和鲜榨橙汁，您的餐已经上齐了，请慢用。”
说完立刻推着餐车退出帐篷。
“于则，”有人叫住服务生的名字，“你送完餐了——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服务生抚着胸口长呼一口气：“这个帐篷里有个特别漂亮的alpha，我刚才看呆了，客人的眼神好凶，吓死我了，他不会投诉吧，呜呜，我真的觉得他实在是太好看了才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那人靠过来拿起他餐车上的单子：“这两位客人很有品味啊，点的是咱们这不在推荐单上的经典菜，你待会送他们一个水果盘吧，看在礼物的份上不会投诉你的。”
“但愿！”
帐篷内，顾真夹了一块三文鱼。
菜是程宁绪点的，三文鱼意外地好吃，搭配的青橄榄与胡椒味道很足。
“你明天怎么安排？”程宁绪在他对面坐下，倒满一杯橙汁递给顾真。
顾真接过橙汁喝一口：“研究院会安排人接我回去。”
程宁绪夹菜的手一顿，但立刻就夹了一块三文鱼送进口中，仿佛方才的失态只是错觉：“坐哪艘星舰？我送你。”
“还不知道，说是会联系军方基地。”
“那我问问。”程宁绪拿出通讯器。
顾真仔细地品尝三文鱼和沙拉，诺亚星的水域占星球总面积90％，这里的食物以水生物为主，是首都星尝不到的新鲜风味。
过了一会，程宁绪放下通讯器：“问到了，明天上午十点有特批的军用航班，负责送一名中央研究院的高级主任研究员回首都星。”
说着他眉梢一扬：“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顾主任？”
“只是侥幸有一些研究成果，不用这么客气。”顾真喝了一口橙汁。
“军用星舰在基地直接起飞，不经过民用机场，”程宁绪说，“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基地。”
“谢谢。”
一道铃声在帐篷门口响起。
程宁绪诧异地看过去，却见顾真已经起身快步过去开了门，快递机器人站在门口：“请让开，请让开，你挡住我了。”
顾真后退一步，机器人站在门口，摄像头机械地转动一圈：“嗨，好多人呀，那我先不进去啦！”
程宁绪：“……”
有些惊悚了哈。
顾真打开快递机器人的肚子，拿出一个小包裹后关好，机器人向后转一百八十度，前进，被路上的石头绊倒了。
它躺在地上，指示灯闪烁：“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顾真把它扶起来，快递机器人很没礼貌地走了，一声道谢也没有。
但人不能跟人工智障计较。
顾真拿着包装严实的小袋子转身，险些撞在程宁绪胸口，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这么近。
“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程宁绪盯着他的手问，“告诉我，我开车去买就是了。”
他说着抬手，手臂越过顾真的肩膀，拉上了帐篷的门，然后落在顾真背后，指尖抚弄他后颈微涨的腺体，很烫。
顾真觉得有点冷，刚才洗澡的时候也有一点，后颈涨涨的发麻，这种感觉很熟悉，应该是发烧了。
像他这样的人，腺体使用过度导致发烧是很正常的，但他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算不算是腺体使用过度。
其实反倒更像是生殖器官使用过度。
他试图拆开包装，袋子口被钉子封得很紧，顾真掰了几下没有掰开，抬眼想找一把刀子撬开，听见程宁绪轻笑一声，接着手上一轻。
程宁绪轻松地掰开三只钉子，把袋子还给他：“下次找我。”
顾真拿出一只小盒子，宝蓝色丝绒布面，散发着低调奢华的气质。
“我19岁时才分化成alpha，那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喜欢alpha。”他打开盒子，珍珠白色的衬布上，放着两枚款式简单的钻戒，药香玫瑰味信息素悄然缠上顾真的手指。
顾真舔了舔嘴唇内侧的黏膜，斟酌用词：“我想，如果只有一句话的话实在是太不正式了，现在补上应该还不算晚吧？”
他抬眼，程宁绪眉眼的轮廓被温馨的灯光描得柔和。
顾真：“我要单膝下跪吗？我不知道……”
“我愿意。”程宁绪伸出左手，打断了他的犹豫。
顾真拿起稍细的那枚套上去，尺寸很合适。
“什么时候量的？”程宁绪接过盒子，为他戴上另一枚，把手举在灯光下仔细欣赏，钻石折射着光。
顾真：“用手指量的，看来帮我改的尺寸很合适。”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程宁绪从脖子上摘下自己一直挂着的项链，把其中一个金属牌取下来递给顾真，“收好，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拿着这个向星系的任一军区求助，他们会无条件救援。”
金属牌上刻着空军标识，下面是一串编号。
顾真还给程宁绪：“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咳，”程宁绪没有伸手，反而用信息素强迫顾真把它拿稳了，“顾主任，一个冷知识，我们今天早上已经登记成为合法夫妻了，你不会想让我把这个送给别人吧？”
他附在顾真耳边补充道：“婚内出轨违反军纪，我是要挨处罚的，你不会这么坏吧？”
滚热沿着耳垂蔓延至耳廓，顾真知道自己的耳朵现在一定很红。他把金属牌握在手心里，推开程宁绪：“饭要凉了，我要吃披萨了。”
身后响起程宁绪不作掩饰的笑声。
*
服务生收餐盘的时候，送来一只比脸还大大的果盘，顾真扫一眼，光是西瓜就看见足足半个的切片。
“果盘是赠送给您，您退房的时候麻烦给个好评，非常感谢。”beta服务生低着头说，说完就跟害怕看见什么似的飞快溜走了。
顾真怀疑地看程宁绪：“你信息素太满吓到他了？”
“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就算是我们高阶alpha也奈何不了，依我看他们才是食物链顶层，根本不受信息素影响的有什么好怕的呢？”程宁绪拿起一颗草莓递到顾真唇边，“喏，别想着别的男人了，给你吃草莓尖尖。”
顾真张嘴咬下去，舌尖温柔地掠过程宁绪的指尖。
程宁绪：“你怎么竖着咬？”
“另外半边草莓尖尖给你吃，”顾真拢了拢领口，他觉得更冷了，忍不住往程宁绪那边靠，“我们家媳妇能上桌吃饭，不用特意让给我。”
程宁绪：“好的知道了老公。”
顾真：“……”
耳朵又有点烫。
水果盘吃了大半时，顾真抱出了从出租屋里带出来的小型冷冻箱。
他其实很抗拒打针，但发烧太难受，而且他需要注射维持剂了。
腺体未发育症，顾名思义，腺体是不能正常工作的，患者需要依靠维持剂促进腺体分泌信息素，维持身体健康。
频率是每两天注射一次。
针头刺破皮肤，尽管经历过很多次，顾真还是觉得会痛，他皱起眉头看着针筒是否回血，听见程宁绪问：“要一直这样吗？”
顾真：“手术之后就不需要了。”
程宁绪忽然抬头观察四周，掏出通讯器看了一眼，才问：“手术，是什么时候？”
军用通讯器自带温度测试，屏幕上显示温度为29摄氏度，比白天他看的天气预报高了3度。
顾真：“还不知道。”
“定了时间告诉我，我会请假。”
顾真把药剂推进血管，忍着痛说：“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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