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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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车在空中行驶，塞城因有军方驻地，空中线路很少，道路有些拥挤。这里热带风情十足，坐在车内俯瞰是一片粉红色搀着高饱和装饰的城市。
途径一家小商超的时候，车子降落下来，自动停在路边。
顾真不解：“你要买东西？”
程宁绪开门下车，转身看他：“买内裤，我要被勒死了。”
顾真：“……给我带瓶橙汁好吗？”
“好啊。”
程宁绪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身上不再是出门那身工装裤和背心，换成了黑色运动裤和黑色T恤。
他从袋子里拿出橙汁递给顾真，又拿出一小束扎好的玫瑰与向日葵：“老板非要送我一束，这袋子太小了，你帮我拿着吧？”
顾真拧开橙汁喝几口，看着他没说话。
程宁绪单手扶着车门，把装衣服的袋子往后座一丢，扬了扬手里的花束：“哎，你要是不要我就丢了啊。”
“给我吧。”顾真伸手接过来。
玫瑰浅粉红色的花苞阖着，柔软的花瓣挂着水珠，仔细看包装纸上也喷着一层细腻的水珠。
顾真想了想，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程宁绪重新发动了车子，他拿起橙汁喝一口，顾真余光瞧见，提醒他：“我刚喝过的。”
“知道。”程宁绪调整车载广播的旋钮，音箱传出复古迪斯科。
终端震了震，顾真点开消息。
栾银：什么情况？
栾银：有人送你馥草玫瑰，你有情况
顾真看窗外地面越来越远，转而打字道：馥草玫瑰是什么？
栾银：首都星培育的一个新品种啦，是用某种玫瑰和月季杂利用生物技术交出来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的花语！
顾真：花语是什么？
栾银：对你一见钟情
栾银：所以有人用馥草玫瑰表白，这花这几年在花店超火，塞城要买一束都得提前一天预定
栾银：送你花的人是谁，从实招来，不然你回来我就不接机了
顾真唇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我结婚了。
栾银：……
栾银：你？结婚？你跟谁结婚？你别告诉我是那个外交部天天缠着你哥打听你消息的渣A，还是那个用药想让你跟他上床差点得逞的心机O？
顾真：都不是
他举起终端：“程宁绪。”
程宁绪转头过来，看见镜头，于是挑了下眉：“唔？”
“拍张照片，可以吗？”顾真把投影屏给他看。
“拍得挺帅的，就是你也在就好了，”程宁绪举起自己的终端，“一起吧，给我留张合照。”
拍完程宁绪把照片发给顾真，顾真转给栾银。
栾银：……
栾银：宝贝，你什么时候找了个这么帅的A？他这长相，标准的普霓星帅哥啊，普霓星可都是高知人群，基因好啊！他对你好吗？你们俩幸福吗？结婚一定要找个爱你的人哦，如果他对你不好，别管他什么背景，我倾家荡产支持你离婚，大不了把我爸的公司给卖了！
顾真：……好的，谢谢，暂时应该还不需要你卖公司。
*
瓦尔撒的公路是城市知名景点之一，浮空车自动下降，转而在公路上行驶。
这里因为空气折射的关系，有粉红色且永远在公路后方的太阳。
塞城的炙热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瓦尔撒旖旎的粉色阳光，铺在小轿车内。
程宁绪靠在放倒呈120度角的座椅里，侧头看顾真，alpha白得过分的皮肤被染上一层粉红色，像极了昨天晚上人造月光下的景色。
即使蒙着一层被子，那凸起的锁骨，纤细的腰，小腹柔软的线条，瘦又直的长腿，透过布料朦胧地映在眼前。他光是躺在那，就像一件漂亮的艺术品，散发着难以抵挡的诱惑，使人疯狂地想要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
皮肤柔滑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手心，贴着大腿，他们紧挨着，感受彼此滚热的体温。
然后，失控地狠凿。
程宁绪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浅显的标记，但alpha不能被另一个alpha标记，昨夜的疯狂悉数变成了暗红色的吻痕。
“对了，我朋友送了我明天线上演唱会的门票，你……”恰逢顾真抬头，脸颊擦过一片粗粝的柔软。
他愣了愣，待看清程宁绪近在咫尺的脸，瞬间明白了什么。
顾真于是轻巧地啄了一下他近在咫尺的唇，程宁绪的嘴唇有些起皮，温度微微凉，他在下唇摩挲，蹭着程宁绪的唇肉口齿不清地问：“要在这吗？我等下要上课了。”
他穿了一件新的oversize休闲T恤，领口宽松，程宁绪垂着眼，看见他颈部修长的线条一路没入领口，在锁骨附近蔓延着大片自己的标记。
程宁绪蓦地坐直了：“我就是想问问你冷不冷？”
顾真看了看副驾驶半开的窗户，瓦尔撒被阳光晒得温暖的空气正从那涌进来。他感觉到自己正被药香玫瑰味的信息素包裹得很紧，太紧，毫不掩饰地侵犯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以至于他们明明坐在车里，却好像灵魂已经交叠为一体。
“不冷。”他伸手触碰程宁绪的手，指尖轻轻抚摸过他手背凸起的筋络，白皙的肤色渐渐覆盖住一部分日晒的健康古铜色，他摸到程宁绪的手指，却没有握住，而是轻轻地，用自己的指腹在他的指缝里划过。
“等到露营地，好吗？”
清冷的声音在音乐声与窗外呼啸的风声中响起，拨开躁动的信息素，一丝柑橘清香突破了紧密的包裹。
程宁绪意识到自己方才屏住了呼吸。
“当然可以。”他声音沉哑。
*
进入瓦尔撒大道后，距离露营地酒店还要好一阵子车程。
顾真在车里准备上课，他从随身包拿出生物读取设备，说是“设备”，其实只是一对小小的纽扣样的东西，贴在太阳穴附近，就可以将意识载入虚拟世界“上载世界”。
上载世界，被称为百年来最伟大的发明，时至今日，这个虚拟世界已经实现了与现实世界的完全交融，既可以把上载世界当做是沉浸式游戏或生活体验程序，也可以在这个虚拟世界里找到工作，申请学习或者进行社交。
广告语说，上载世界就是开启第二段人生的另一个世界。
顾真所兼职的赛赫兰科技大学，课程采用上载世界的教学模式，学生们无需到线下大学里报道，在家就能够实现沉浸式的上学体验。
上线后，顾真出现在自己虚拟世界的家里。
他习惯于在家里下线，以确保安全，上载世界在接入后，如果精神体受到伤害，也会在现实世界里出现对应的伤害。
不过，虚拟世界的好处就是如果不想走路，也可以选择地图直接传送，只是这种加载过程会打破沉浸式体验，因此在这里，也有很多人选择购买车子等代步工具。
顾真的代步工具是一辆轻仿赛机车，栾银送的，涂装是他的乐队出道五周年限量版，低调沉闷的钢铁灰色。
从家到学校只要五分钟的路程，顾真在教学楼前锁好车子。
四楼405是他的固定教室，矿生物基础研究课正如其名，是一门基础类大课，也是矿生物系大一年级的必修课。
教室里已经坐了几个学生。
有一个化了妆的漂亮土豆，同桌是一名化了妆的漂亮番茄，隔壁是一头正在喷水的快乐虎鲸。
他们正在叽叽喳喳，看见老师进来，立刻噤声，虎鲸甚至脱掉了自己的形象，变成了规规矩矩的人形缩在教室一角，浑身散发着“你看不见我”的buff标志。
矿生物基础研究课共有三名老师，顾真老师是其中最严厉，挂科率最高的一位。
矿生物系流传着一种说法，在上载世界，如果你逃课，只需要弄个代课假人，但如果你不幸有眼无珠逃了顾真老师的课，那么恭喜你，接下来一整个学期你都不用上这门课了，因为重修在等着你。
顾真环顾室内：“朱尔思，你今天的形象是什么？”
一团奇异的，散发着诡怪颜色，像古地球历史中旧电影上老女巫的有毒汤药一般的一团东西蠕动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顾真浅灰色的眼睛冷冰冰地审视他：“鉴于你的回答方式，我认为你的形象不适合上今天这门课并且会影响其他人，一、换掉你的形象，二、离开我的教室。”
朱尔思瞬间变成了一名穿着白衬衫，休闲裤，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年轻人：“好的老师，请不要赶我离开教室老师，我真的很爱这门课老师。”
顾真点开学生列表，指尖移到朱尔思的头像旁，一行小字说明了他刚才的形象：不可名状之物，限量形象涂装，装备后将变成不可名状之物，体验不可名状的真实视角，并会对其他人造成精神debuff，debuff可在一小时后解除，使用间隔5小时。
*
课程结束，顾真下发新的作业。
学生们的形象开始有所变化，在走出教室的这一段路里，有无数人穿上奇怪的非主流涂装，甚至有一名同学变成了一只蟑螂，嚣张地飞出了教室，惹得学校里一阵尖叫声。
顾真骑车返回家中，摘掉头盔，下线。
眼前短暂的漆黑之后，随着设备取下来，现实世界出现在视野中。他们的车子已经停下来，窗外的天空被染成了浓郁的粉红色，旁边就是露营地的帐篷。
程宁绪拿着通讯器，眉头拧着在打电话：“气象局那边怎么说？……好，我知道了，明天回。”
顾真整理了一下设备，把他们收好，等程宁绪打完电话，问他：“你明天要忙了吗？”
程宁绪收起通讯器：“也没什么要忙的，刚刚检查到一次矿生物的异常值和地壳异常活动，明天我要回一趟基地。”
顾真点头，拧开橙汁才发现只剩下一点了，抿了下嘴唇。
程宁绪：“待会给你买新的。”
下了车，顾真看到终端上一条来自中央研究院总部的未接来电。
总部的座机是000特殊号段，很好区分，他绕到车尾拨回去。
一个清爽的声音很快出现：“顾主任！”
“是我。”顾真认出接电话人的声音，是数据监测岗春天新来的实习生宋晓，一个很活泼的omega，曾给自己送过花邀请吃饭，但被拒绝后就变得礼貌只谈工作了。
宋晓：“顾主任，您现在还在诺亚星吗？”
“嗯。”
“刚刚诺亚星监测到一次矿生物的异常峰值，热谱数据显示有大量矿生物正在苏醒，原因暂时未知，但可能跟地壳异常活动有关，已经请塞城分部协助现场监测，时副院长让我通知您，他会联络军方基地协助，先把您安全送回首都星。”
顾真神情不自觉严肃起来：“好，随时联系。”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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