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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结束婚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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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心静气地向俞君杰提出了离婚。俞君杰认为她是因为他父亲的事,跟他闹脾气。起初并不当真。可是自那天以后,何雅若和女儿不再回家吃饭,回来就关上房门。不久后,她拿出了委托伯甫的律师朋友起草的离婚协议书,
俞君杰这才心里一沉。他当然不想离婚。虽然,他也说不上对她有多少感情。但在他看来,何雅若单纯没有心机,没有手段,完全在他掌控之中。这样的人,是选老婆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可是他也并不担心。他知道儿子是个杀手锏,况且她要是敢离婚,房子,财产都不会有她的份。银行记录完全可以证明,这些都是他出的钱。而家里的开销,这种谁说得清楚呢,稀里糊涂用过,原本就是笔糊涂账。
他想事缓则圆,天天晚上故意喝点酒,带着身酒气回家,装疯卖傻。有时候哭,有时候骂,何雅若见着他这副丑态,只觉心底生厌,脸上似乎都要不自觉的痉挛。后来有一次,俞君杰半夜回来,故意把何雅若吵醒,嚷嚷着要跳楼。当然起初是装腔作势,但是装着装着,酒劲上来,就真有点神经错乱的样子。他这是威胁她. 她要是想离婚,他就从楼下跳下去。何雅若也怕闯祸,也只能拉着他苦劝。过了约摸半小时,看他样子,酒劲过了,也不管他再嚷再喊,自顾自的向房间走去。俞君杰,还在威胁着,“相不相信,我真跳下去。” 何雅若在房门前迟疑了片刻,并没有回头,只轻声说道:命是你自已的。说完,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那一晚后,俞君杰没有再装疯卖傻过。可是家里的空气明显使人感到压迫。对于离婚的事,俞君杰开始认真考虑了起来。他想想,自已对她也不错啊。每天热饭热菜地做给她吃。可是连他要跳楼,这样性命交关的事情,她都可以不顾他的死活,倒使他觉得十分心寒了。这种女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他提出来,要离婚,那么儿子,财产都归他,她带着女儿净身出户,否则想也别想。
本来俩夫妻闹离婚,娘家人也总该劝和不劝离。可是俞君杰的为人处事,也实在太不得人心。三个哥哥,没有要劝和的。听妹妹说了俞君杰的离婚条件,三个哥哥都愤愤不平。还是伯甫最冷静,让妹妹不要急,他有个律师朋友,他先去打听打听。
律师一出面,俞君杰顿时有点乱了阵脚。要分一半给何雅若,那他怎么舍得。何雅若方面,实际上倒也没有想过真的要跟他对簿公堂,也不想与他闹得太僵,毕竟他是儿子的亲生父亲,哪怕为了儿子,她也不想与俞君杰成为仇人。她并看不重钱财,只想把孩子带在身边。
最终俞君杰同意儿子跟着何雅若,并把他结婚前家里住的一套七八十平方的老房子过户给儿子。他当然也仔细盘算过。起初,儿子的抚养权问题他是咬死不放的,可是后来冷静下来想想,没有必要。不管儿子跟着谁,都改变不了是他亲生儿子的事实,总是跟自已一个姓。反倒是儿子跟着自已,那以后儿子的各种开销可都要自已负担了去。再向何雅若去要,何雅若也未必肯给,毕竟这么多年下来,都是她一人承担的, 他也没有出半分。儿子现在学钢琴,学书法光这两样费用加起来,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倒不如让儿子跟着何雅若,自已每星期去看看儿子,给儿子买点吃的玩的,也费不了几个钱,孩子照样和自已亲。至于现在住着的这套房子,他是万万不肯给何雅若和儿子的。给钱,他就算有也不肯,倒不如把以前住的那套老房子让给她住,但要过户给儿子,这样对自已也不算损失。
何雅若不愿与他多计较,也只想早日脱离这种鸡飞狗跳的生活。她没有想过未来要怎么样,只知道,脱离了这个环境对于她自已和孩子都只有好处。她有稳定的工作,有能力负担得起两个孩子的开销,离不离婚这一点上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俞君杰提出来,每个月给儿子的抚养费看情形而定,她知道,“看情形而定”的言下之意是,他不会给抚养费。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太了解他了。当然,在他看来,房子都给了儿子了,作为父亲,他足够好了。当一个人本不对另一个人抱任何希望,那么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使他(她)失望的。
随他吧,她叹了口气,苦笑道。
办离婚手续,房子过户,因为俞君杰的不情不愿,办得并不顺利。可好歹算是在吵吵闹闹中结束了。老房子本来是出租的。房客正好住满已付的一季房租,才得知房子要收回的消息,并不情愿搬。何雅若只好上门讲讲自已的苦衷,并同意补偿对方一个月的房租,这才使租户勉强同意。
出租过的房子,租客大都不会好好爱护,早已面目全非。地板软塌塌的散发着一股霉味,墙壁斑驳,到处钉着钉子。几个柜子的门都七零八落的散了架。桌子的四个脚看来被雨水泡过,已经变了形。几把椅子也早已东倒西歪。客厅的长沙发有被香烟烫出的好几个洞,沙发垫看上去倒像一幅斑驳的油画。窗帘也散发着一股怪味,细看有大大小小的黑色霉点。走到厨房,更是一言难尽,灶台上,油烟机上的油污怕是足足有几公分厚。
这样的破落样子,无论如何是没法住人的。何雅若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把垃圾清理出来,打扫好了卫生。幸好再甫有认识装修的朋友,先把里面的家具清空,接着重新粉刷了墙壁,又在上面贴在了素雅的墙纸。地板也重新换过,厨房和卫生间也翻新重修。大半个月后,才基本完工。何雅若环顾四周,全新的窗帘,漂亮的吊灯,崭新的家具,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慰,无论如何,她和她的孩子们有了一个安稳的小家,从此可以清清净净的开始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