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影眸心》旬月

10、转生

　　时光在不断的转化着，物是人非。他就像一屡孤魂，游荡在天地之间。真的错了吗？她，真的没有转世吗？每一天，他都满怀希望。可是……三次看着楠和撒斯离他而去。在他们的来去中，他清晰的感到时间的流逝。他走遍了每一个角落。由最初的迫不及待，变得没有信心了。真的该放弃了？他不要。只要想起她，他始终不能释怀。 还是爱着她的啊。这份感情为什么没有随时间而淡化？他依然记得，她几乎带着恳求的眼光说着去找她的话。她也不会放弃的吧，她说她舍不得啊。最初下定决心要找她的时候，他不是就决定，就算忍受空前绝后的劫难也要成全她的希望。而且，这也是他的希望，与她再聚…… 如果一切能重来，你是否愿意回到我身边，让我无尽的孤独永远失落？如果一切能重来，你是否愿意与我相依，让我永恒的寂寞就此沉淀？ 再一次，来到樱花树林。这是他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一个地方。也许冥冥中的力量，可以帮助他。他们是在这里相遇的。 现在已是赏樱花的季节，很多人都在这里游玩。他穿梭在他们中间，心却在遥远的地方。 “眸心小姐，你不要跑了好不好？”远处，一个老人气喘吁吁的跑着。 眸心？！敛翌定下身来。只见一个穿式服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扑”的摔倒在地上。可是一下子又站起来。小小的身子看来很灵活。 “呃？”她仰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疑惑，“你是谁？” 敛翌怎么也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她看得见他，看得见他这个被时空所遗忘的孤魂！惊喜不断的冲击他的神经。这个女孩子的长相，简直是一模一样。眸心！ 他笑着蹲下身： “我是眸心的保护神哦！” “真的吗？”她好像得到宝贝似的，笑得很灿烂。 “恩。”从此，他一定会守护着她成长，直到，她记起他。 同样的樱花林，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心境。他遇到她。流浪了数年的深深爱恋，终于在此有了着落。他飘荡多年的心，终于可以停靠下来。 征眸心十五岁的生日。 “恩，妈妈，你说我的名字和谁的一样？”神社的凉亭里，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正在努力于一块蛋糕。 “是这个神社里的一个巫女啊。”坐在女孩旁边的是母亲，她黑色的直发全部磐了起来，成熟而优雅。 “你妈是自己懒得动脑筋，跑去翻什么族谱。”这边是父亲，他正在用纸巾抹去女儿嘴角的奶油。 “老公……你也不能说我，我记得有些人当时举双手赞同的。” “呵呵，是啊。我觉得这个名字挺适合咱们女儿的哦。” “当然，我是万中挑一。” “你们也真是够懒的，唯一一个女儿，名字都不自己取。”女孩子吃完了蛋糕，发表起她的评论。 “嘿嘿。”做父母的只有在那里傻笑，希望蒙混过关。 白茶花即将开放，园子里到处可见露出花瓣的花骨朵，有一两朵开在前面，争相点缀着油油的墨绿。风吹过来，穿过凉亭。弄乱了眸心齐背的长发。 “为什么妈妈的头发是直的。我却有一点弯？”很不好梳呢。 “还不是遗传你老爸。” “老婆，我的头发是弯的吗？” “既然我是直的，遗传给眸心的就只有你了。那你的头发肯定是弯的。” “恩？”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是这样的吗？” “当然啦！” 不理会他们。征眸心抬头看向外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把眼光放在四处。也许是，在找他？她是巫女，所以并不害怕什么灵异的事情。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以后，他似乎总是在她身边，其实看见他也只不过三四次。但是，她总认为可以感觉到他。在她很难过很孤独的时候，他好像真的就在自己身边，安慰她，保护她。他是怨灵吗？为什么他的形体那么清楚，为什么他总是很愉快的样子？如果不是怨灵，那么，他，是神吗？ “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神吗？” “呵呵，女儿，神要是和人一样多还了得？” “恩，你说我们的女儿有时候是不是怪怪的。” “老婆，她是巫女嘛。当然有些与众不同。” “我不也是巫女？” “你嘛，可能是比较笨的那一种咯。” “哼哼哼，是吗？” “嘿嘿……” 晴朗的天空下。敛翌轻松的坐在屋檐上，看着征眸心。她还是老样子，那么喜欢神游。在她的脑海中，想着的是什么呢？他对她的这个习惯很懊恼，为什么她总是喜欢一个人在那里担心。就像那一次，连一点预兆都没有，他就失去她了。她一定想了很久，一定挣扎了很久。微微的感到心疼，他为什么总是抓不住她紊乱的思想？ 想起在找到她以前，几乎每一晚，都会梦见天空剑刺穿她身体的情景。是什么样的勇气让她下得了手？明明是哭着说舍不得他的。爱，本身就是一把利刃，她在伤害了自己的同时，也伤害了他啊！ 可是，自己不也是同样的打算，同样的想在不顾自己的同时保全她。真是残酷啊，为什么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活下来？非要做出选择？ 再次看向下面的人儿，一切都平静下来。随着她的凝眸，他也注视着那茶花中的一朵。从此以后，他与她会有同一个凝视，同一种想念。 秋天来了，可是天气还是怎么的炎热。征眸心想，今天不急，所以不坐公车，走走也好。 “征眸心！” 听见身后一个活泼的声音，她转身。见到璃加，她穿着紫色的连衣长裙，长长的头发在后面捆成一个马尾巴。 “我以为你有社团活动。”她露出有些抱歉的表情。她和这个上个月才来的转校生感觉特别投缘，加上她们的家住在一个方向，所以她们放学总是一起走的。 “今天有些累，我不想去。”她走过来和眸心并肩而行。她参加的是剑道社，在人精神不集中的情况下，练习剑道是没什么意思的。 “恩。”眸心点点头。 “你的家政课上得怎么样了？” “我？还是不怎么好。” “总是比我好的。我觉得我天生就不是那个料，有几次都差点把厨房烧了。” “呵，是比较难一些。”眸心想起昨天她作的烤焦的蛋糕。的确是……困难。 “现在的课业越来越重了。”璃加看着周围的事物，无意的提到。 “恩。让人没有什么其他的时间了。” “你也考东大吗？” “应该是吧。” 她们边聊边走，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般。一阵风吹起她们的发丝，给炎热的黄昏添上一些凉爽的空气。 “眸心，你会害怕吗？”璃加突然转过身认真的看着眸心。 “什么？”有些讶异，眸心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恩，我是说，你看得见怨灵不是吗？”璃加知道眸心是巫女，她一直都很好奇，这个外表看来很纤细的女孩会不害怕吗？ “这个啊！”眸心笑笑，“怨灵其实是人死后的一些念气的存在。它们都多多少少因为一些不甘心的事情而不愿就如此的消失。我所需要做的，只是找到结症所在，引导它们。当然也化掉一些它们对人的攻击。小时候当然会怕，因为总是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现在，不会了。”她有些走神，想起那个她看得见，却不是怨灵的形体。他应该也是一种精神的存在，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力量？ “璃加，你，相信有神明存在吗？”征眸心小心翼翼的问，她会不会被看作是无聊的人。 “当然……相信。”璃加的嘴角挂着让人读不懂的笑容，神秘兮兮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总看着些虚幻的东西。” “眸心，我觉得既然你认为它存在，那么，它就真的在那里。” “真的吗？那么，为什么呢？”征眸心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像她一样如此神奇的经历。 “我觉得你不该担心什么。总是想着这些，会对你的精神造成负担。怎么说也是不知道，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我想也是。”眸心对她笑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明天可是一年一度的学校运动会。你参加了是什么？” “我没有报名。我除了灵活一点，在这方面还真的不行。你呢？” “我参加800米。” “那你要加油！” “恩。” 清晨的阳光照在运动场上，增添了不少活泼的气氛。这个时候，总是学校里最热闹的时候。征眸心看见璃加认真的在赛道上做准备，从她的身上可以感觉得到一种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有些羡慕那一种可以不受限制的自由飞翔的感觉。其实，她一直都很清楚，她不是那种可以任意表现自己的性格，对她来说，能够清晰的感受周围的一切就是很好的了，并不一定要加入其中。就是再强烈的感情，也会演变成平静的表现形式。但是，她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是坏。毕竟一幅有着浓重色彩的油画会给人华贵的感觉。她，很无味吧？ 理回自己的思绪。她看向赛道的终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璃加的影子。问旁边的同学，才知道璃加在中途被别人推倒了。现在在医护室。暗自骂自己怎么会走神，急忙赶往医护室。 “他们怎么能这样？”医护室中，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蹲在璃加面前，双手轻握着她的脚踝。 “我觉得这是人的一种本能的反映嘛。我要超过她了。所以……” “可是，她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你吗？”他皱着眉，看着她渐渐肿大的脚。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璃加知道她得叉开话题，瞧他一脸严肃的样子！ “我来的时候看到你刚好摔倒！”他又把话题拉回来。 “好了戟月，你在生什么气呢？”璃加将手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轻轻梳理。 “我不是在生气。我只是觉得……真是的，敛翌偏偏不在，我又没有疗伤的能力。” “人在世上，总是会有些小坎坷的嘛！可不能奢望不受一点点的伤。”璃加笑着倾身向前，让自己的脸触到戟月的，“说起敛翌，他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转世了。他的精力可是全神贯注的在眸心身上。” “痛不痛？”戟月还是担心她的伤势，在他看来，她是纤细的，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伤。 “现在要好多了。而且，刚才校医不是涂了药的吗？”璃加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停下来。什么时候，她的海王成了一惊一咤的人了？ “希望如此。”戟月抬起头看璃加，觉得阳光照在她侧脸而形成的阴影很和谐的显现出她的美丽，盅惑人心。虽然容貌在不断的变化，对她，还是再熟悉不过了。她的性格，她的习惯，她因为什么而伤心而欢笑。始终，她都是那个他深爱的人，没有改变。 “璃加，你怎么样……”眸心风风火火的出现在门口，但当她看到他们又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觉得有些尴尬。“我……一会儿再……” “眸心，进来嘛！”璃加向她招手。 “哦……” “我来介绍，他是藤堂戟月，这位是征眸心。” “你好！”眸心向戟月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后者微笑的点点头。 眸心忽然觉得这种景况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无所适从。只是除了先前感到的一瞬间的尴尬。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很熟悉。就算不言不语，空气中有的，也不止是沉默。但，是什么，她自己却不清楚。 “明天，就可以走路了吧。”征眸心和璃加坐在她家里的庭院里温习功课。 “我觉得今天就可以了。”璃加拿了把小扇子，不停的扇动。 “还是不要那么轻率的好。要等它完全好了才行的。” “是是是，你怎么变的和戟月一样罗嗦？”璃加表面上看来很无所谓，但是眸心知道其实她的心里是愉悦的。 “璃加，你们……”她有些问题一直想问，可是却觉得不好开口。毕竟是别人的事。 “怎么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 “恩……我算算，四个月吧！”璃加数着指头。她突然冒出个念头，如果她告诉眸心他们认识几百年，一定把她吓死！ “四个月吗？”眸心傻傻的看着璃加。 “恩。怎么了？” “我是想问，你们……怎么能那么的熟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看到你们我就有……家的感觉。哎……我是想问……”眸心有些着急了，她找不到好的语言来表达她的意思。 “为什么是不是？”璃加又笑得有些别有深意了。她拿起桌上的杯子，看着里面的咖啡倒映出的蓝天，“有些感情是不能磨灭的，它可以像一个烙印，始终的追随着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有这种感觉。就像遇见前世的恋人。如此熟悉。也许，你会觉得不可理喻。但是，我想，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了。” 征眸心有些出神的看着璃加，她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似乎突然变的成熟了许多。她在言语间，由嘴角显露出幸福的笑容，让人好生羡慕。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有一天她也会明白？ “眸心，你传授点经验嘛。为什么我K书那么辛苦，却总是没有效果？”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蹦蹦跳跳的围绕在征眸心的周围。 “人家平时就很用功，哪像你，临时抱佛脚。”璃加一语中的，爱玩的女孩子，是不能好好的安排自己的学习时间的。 “我只是问一下有没有较快的方法好补上来嘛。” “绝对不可能。” 一行人急匆匆的走在街上，简洁的学生制服让他们在人群中很显眼。很有些人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眼光。有说有笑的学生时代的确是很让人留恋的一段时光。 “可是，眸心是巫女哦，会不会提前预知什么呢？” “怎么可能？”眸心笑着回答，如果她有那种能力还得了？ “那，巫女会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有时会啦。” “真的吗？那不是很有趣。” 会很有趣吗？有些时候，看见怨灵，它们是很痛苦的。因为一些原因而使它们死后不能超生。其实，大部分的怨灵都不会想要这样，多多少少会有些身不由己。 征眸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完全不知道她已经在红灯的时候走上人行道。 “啊，眸心！”璃加大叫。 听见尖叫声的同时，眸心看见一辆汽车向她开来。 接着是尖锐的刹车声，人群的惊诧声。 在那一瞬间，她看见自己身体周围出现了金色的光。当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已经安然的站在街边。 “天啊，眸心，你……” “你们看见了吗？那光把眸心包起来了。然后，然后瞬间移动了位置。” “你有超能力吗？” “我，也不知道。” 这边，同学们都围着眸心。不远处，璃加看到了敛翌，她想上去跟他说话，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将会被其他人所注意。 敛翌站在高处，确信眸心已经安然无恙。正要离开之时，他也看到了璃加。短暂的惊讶过后，他轻笑出声。现在有嫂子在眸心身边，他要放心得多。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眸心觉得自己甚至都来不及害怕就已经结束。那时，她只是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托着她。眼光下意识的在周围寻找。她看见那个在高处的人影。是他吗？ “等一等。”她费力的穿过密集的人墙。 他看着她的眼光中带着温柔笑意。可是没等她走近，他就消失了。 眸心本能觉得璃加也在看。 “璃加。你看到了吗？” “恩？看到什么？” “哦……没什么。” 她有些失望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可以肯定是他让她免于车祸。她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她周围？他保护着她不是？但，为什么不和她说话呢？ 多年没有来了。冥府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敛翌站在湖边，学着眸心的方式安静的体会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并不是那种天界所有的神圣和明朗，也不像海底的华贵和温柔，它是冰凉的，仿佛可以浸透人心。不知道撒斯那家伙好不好？敛翌突然笑起来，什么时候，他们几乎都舍弃了神代的名字？也许是他们毕竟都是转身为人的吧。而自己习惯的名字，却是停留在他的那个时代。 “敛翌。你的气息怎么这么微弱。还以为你要死了呢！”撒斯出现在他的背后。 “我这叫隐藏！”敛翌转过身，不可避免的愣了一下。面对着眼前这个完全的陌生面孔还是不习惯。 “怎么想到过来这里？还是……来要回你的身体了？” 敛翌笑着摇摇头： “还没到时候。但是……不远了。” “找到眸心了？”撒斯从来都觉得他的行为是不可理喻的。 “恩！”敛翌笑得很有自信，等到和眸心将天空剑刺入身体的同一时候，她的记忆也将源源不断的注入她的脑中。他相信她不会遗漏分毫。 “你不会告诉我你一直陪在她身边却没有表明身份。”撒斯阴着脸，猜都猜得出。 “是啊！”这样不对吗？ “你有病啊！好不容易找到她，就跟她说清楚啊！” “就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所以才不能这么直接。”敛翌白了撒斯一眼，用一种很无语的态度，“我莫名其妙的跑去跟她说我们的前世，谁会相信啊？我只是需要好好的等待她记起来，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就行。反正，我已经等了那么久了。” “好好好，简直是恐怖。”撒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不知道征眸心怎么能忍受一个幽灵般的男人在她身边晃荡。 “你知道我还看到谁了吗？”敛翌神秘的开口。 “哪个？”撒斯吓了一跳。他直觉的想到奥勒斯。 “是夕雅啦！而且，从她身上，我还可以感觉到楠的气息！” “怎么会……在同一时代？”撒斯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啊，在同一时代！”敛翌很高兴，他们又在一起了。 “现在，”撒斯看向远处的山脉，“就等你了。” “不会太久的。” 又是一个炎炎的夏天。征眸心发现自己真的是很怕热。一到夏天就忍不住想抓狂。她要搬到日本的最北边去住！ “呼，好累啊。” 将自己摔在白色的大床上。要考大学真的是很辛苦的事呢。静静的趴在床上，看着门外的白茶花，照射在门口的阳光在她的眼中似乎正一点点的向里边移动。外面是炎热的，可是房间的空气却很凉，偶尔的暖意都是来自那一阵阵的微风。 “你在吗？”征眸心突然开口，半眯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她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对着空气讲话。可是她就是认为他在，因为她可以感觉的到。很奇怪，她没有不安，可是一个陌生人在身边，其实是有些吓人的。是因为从小就习惯了吗？习惯生活中时时刻刻都有一个人陪伴？还是，这个人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陌生？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自己曾经和他很熟悉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也不再出现了……”她小声的像自言自语。如果不是那一次看见过他，听见他说话，也许她会以为他只是普普通通的怨灵。 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要看见他。想要听他说原因，那也许是很长很长的故事……嘴角钩起浅浅的幅度，她真是异想天开啊！换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眼睛完全闭上，她在夏日美丽的午后很快的进入梦香。 时间慢慢的流动。敛翌坐在床沿，将右手覆在眸心的左手上。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熟睡的。仿佛，她的睡颜可以涤净他的心灵，让所有的害怕，忧郁，怨恨都烟消云散。知道她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是多么震慑他心的事。他的眸心还是这个样子，表面上看来安安静静，可是她是在细心的观察和体会着的。他这个跨越时空，没有栖息处的魂魄，终于可以停下来，在她的身边。 岁月从不留痕迹，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度过了二十年的光景。这些是怎样的日子？真的确确实实度过了吗？为什么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