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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克夫 ...

  •   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扎布德又开始泰迪成精,缠着林归舟要亲要抱的,她实在受不了就撒了个谎,一本正经的说道,“早年间有个老和尚经过我家门前给我算过,说我的八字是命格里就克夫。”
      怎么样,怕了吧,怕死就拿开你的咸猪手!

      谁知扎布德不但不怕,还反倒把人抱着滚进了床里面,头靠头就跟说体己的悄悄话似的笑道,“你别是随口编的瞎话来哄我的吧。”
      林归舟眼神略微闪躲,假装失意的摇摇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扎布德却不以为意,“别说是假的,就是真的我也不怕。你我二人的缘分是太阳神老早就定下的,可不是随便哪里蹦出来的和尚就能斩断的。再者,其实我从不信这些,我只信我自己。”
      他低头亲了亲林归舟,权当她是关心则乱,稀罕的跟什么似的,忍不住吹捧起自己来,活像只成了精的孔雀,“我跟你那个看起来就短命的新郎官可不同,我啊,命硬的很,多少人想要我的脑袋,最后却被我一刀砍了。你呢,我还是那句话,安心跟着我,只祸害我,就别出去祸害别的男人了。”
      他这动不动就把没娶成林归舟的许之意拉出来鞭尸的毛病怕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了。

      林归舟忍不住捶了他胸口一拳,皱眉问道,“你当真不信?”
      想到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二人和该好好温存温存,就算她不让真碰,能喝点肉汤也是好的。于是扎布德把人抱着趴在自己身上,充当人体电热毯,可惜他哪里都硬邦邦,膈人的很。
      林归舟不自在的扭动着,倒差点把下面的人给点着了。

      “别动,再动今晚你就别想睡了。”
      林归舟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自然察觉了男人身体的变化,吓得跟个鹌鹑似的一动不动。
      扎布德觉得好笑,这男欢女爱天经地义的事儿到她那里怎么就成了洪水猛兽,把她怕成这个样子,也得亏他现在还忍得住,就是不知道还能忍上多久了。

      “我真不怕。”他又转回了刚刚的话题。
      林归舟看着他灰绿色的瞳孔,问道,“那你们的巫师得到天启,你也不信?”

      扎布德并未直接否认,只是回道,“我的子民们信,这就够了。至于我,信与不信的。”
      他的话没说完,言外之意,他就是不信,但为了得民心,要装装样子,同时也需要借助巫师的口来做一些达成目的的事。

      两人谁都不说话,互相看着对方,带着探究,又带着解读。
      突然,扎布德大笑了起来,胸腔共鸣使得趴在上面的林归舟都跟着抖动起来,“知我者莫若你。”

      林归舟可不敢自诩真的懂他,更不想懂他,只愿能躲得远远的,两人从此天涯海角再不相见,“不是我知你,而是你跟我说了实话而已。”
      “你既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我就更不可能放你走了。”
      林归舟一脸震惊,有种被骗上了贼船下不去的委屈和愤怒。

      扎布德摸了摸她的耳垂,上面打了耳洞却没挂坠子,心里想着这趟离开等回来给她多带点中原的首饰,顺便再次敲打,“别以为我走后你就能天高任鸟飞了,没我的允许,你这辈子,除了我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她可是他的解语花,要是这朵没了,还能上哪里再找一朵一模一样如此称心的呢?

      林归舟牙都要咬碎了,满口的苦楚硬生生往里吞,闭了眼睛佯装乖顺的躺在他胸口,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打碎这牢笼,飞的高高的,谁也捉不到。

      “我会一辈子疼你,爱你的,会比这世上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对你好。”扎布德沙哑的说着情话,困意上头,慢慢进入了梦乡。
      林归舟想,她要的可不是疼和爱,更不能来自上位者,要不然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自不必说平等和尊重了。

      第二天等她醒来,就发现自己被裹在厚厚的被褥中,身边的人早就没了踪影,一时心情大好,压在心头的大山终于离开了。
      总算能稍微喘口气,再这么演下去,林归舟都怕自己哪天憋太久直接发疯跟他撕破脸皮,到时候现在所有的隐忍都会前功尽弃。

      她刚要出去,就见一位高挑丰满的卷发女人走了进来,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
      林归舟一眼就猜出她是谁了,扎布德的大妃。没其他的,她身边一直瞪她的小男孩长得跟扎布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倒是小女儿还在襁褓中,看不太出来。

      一般来说男孩都像妈妈多一点,但由于这龇牙咧嘴的熊孩子长得实在太像她讨厌的人了,于是林归舟忍不住也回瞪了过去,吓得那小子直往母亲身后躲。
      原来是只小纸老虎。

      仁娜上下打量着林归舟,然后十分自来熟的把人拉到跟前说道,“妹妹长得这样标志,难怪可汗见了会那么喜欢。别说是他,就是我,只看一眼,也觉得跟妹妹十分有缘。”
      她这话一出,林归舟只觉得头疼,暗暗吐槽真心不想跟这两口子有什么缘啊分的,但人家散发出热情友善的信号,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立在原地尬笑。

      突然那只小纸老虎又冒出了头,吐舌头偷偷对林归舟做了个鬼脸。
      林归舟可不惯着他,看到他这张脸就想到他那个不要脸的色鬼老爹,再一次直白的瞪了回去。

      仁娜呵斥道,“赤拉斯郎,你的礼教呢!你再这么调皮就给我滚回去。”
      亲妈一上阵,就知有没有。

      至于被吼了两句自觉丢了男子汉面子的小纸老虎,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没来由地咳了两下就跑出去了。
      仁娜无奈的叹口气,又把小女儿抱给林归舟瞧,“都怪我平时太惯着那混小子了,五岁了一点也不懂事,还是我的女儿花格最乖了。”

      花格还不到一岁,睁着大大的眼睛懵懂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因为母亲的逗弄咯咯笑了起来。
      林归舟看着这样漂亮的混血宝宝,也忍不住凑到跟前,看她这样心都融化了,忍不住温柔又小心的碰了碰女娃娃乱舞的小手。

      仁娜是带了任务来的,临走前扎布德叮嘱她多劝劝林归舟,让她尽快放下心结好踏实跟了他,还说女人更懂女人,或许能事半功倍。
      她心里发酸,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为一个女人操碎心思。但仁娜清楚,她不仅仅是扎布德的妻子,更是契维族的大妃。
      她需要端庄,需要大度,哪怕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也要表现得通情达理。

      想到这里,她让人把女儿抱了出去,又将林归舟拉到桌旁坐下,既说真心话又不忘抬举扎布德,“我知道妹妹被可汗带到这里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但妹妹是聪明人,既然你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轻易不会放手的。再者说,虽然他不是你心中的如意郎君,可他对我,对孩子们,都是顶好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草原上的大英雄。我不能说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但比他强的,也是不多了。而且他又重情重义,只要你我诚心待他,他自然会一辈子护着我们的。在这乱世,能求得一方安稳,也是极其不易的,更何况我们女儿家的生来就是无根的浮萍,漂到哪里算哪里的。”

      林归舟见她如此坦诚,也不免敞开心扉回道,“不瞒姐姐,听完你说的话,我就知道姐姐是真心为我好,所以我也不想骗姐姐。他是你的丈夫,无论他以后会有多少女人,我都不愿意成为你们夫妻中间的第三者,更不屑于他强加给我的所谓的爱。无论他多么优秀多么英俊,哪怕权势滔天,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说了,女儿家怎么就成了无根的浮萍了,我们明明是树,我们自己就是根,到了哪里,哪里就是家,哪里就能生长。若是我找不到这一生只愿意有我一个的男人,那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谁又规定女人一定要嫁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即使这里民风开放,仁娜又十分包容,她也觉得林归舟的这番话过于惊世骇俗。
      她若真是这样想,那可汗这辈子怕是都没机会了。

      仁娜一面觉得高兴,至少暂时不用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爱,一面又为她新认识的这个中原姑娘担忧,毕竟刚者易折。
      思及此,她给林归舟吃了个定心丸,“妹妹放心,今天咱俩说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她能做到这样,林归舟知道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越发欣赏对方,林归舟真心把她当姐姐,仁娜也瞧她的性子越看越像自己家中最小的妹妹。
      “要我说,姐姐这么好,配他真的太可惜了。”
      仁娜摇摇头,“别胡说。”

      “我是说真的,姐姐性格好,又善良,长得还这般漂亮,我要是个男的,一定娶你回家,从此就只守着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仁娜愣了神,她又何尝不想呢?可自古以来,英雄身边就从不缺美人。

      林归舟从二人的对话中算是看出来了,仁娜是真心喜欢扎布德的,心里越发觉得他渣了。放着这么个美丽温柔的老婆不管,非要跑出去满世界找其他自行车。
      啊呸!
      “时候不早了,你还要去给人看病,我就不打扰你了。”

      两人分开后,突然远处有一匹骏马在草原上飞驰,骑马的人穿着火红的衣服,远远望去像是天边的火烧云,又如同一团热烈的火焰,跑起来的时候,那人怕是连头发丝都是自由的。
      林归舟不免停下脚步,露出羡慕的神情。

      要是她也会骑马那该多好,马背上吹过的风一定又冷又爽,而且有了这个技能,对于日后跑路也是很不错的。
      所以当那马儿越跑越近最终停在她跟前时,林归舟忍不住仰头问道,“你能教我骑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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