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海经直播撸狐暴富了》SleepM

17、用功德币买人类世界的“奢侈品”

　　陆小离拆开第七个快递箱时，饕餮的鼻子已经快贴到纸箱边缘了。
　　硬纸板被撕开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酸笋、辣椒油和螺蛳汤的浓烈气味“轰”地炸开，像颗味道炸弹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饕餮猛地往后蹦了三尺，圆滚滚的肚子撞到书架，震得上面的灵果滚了一地。
　　“这什么东西？”他捂着鼻子，小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肉都皱成了包子，“比毕方烤糊的灵鸟翅膀还臭！人类怎么会吃这种玩意儿？”
　　“这是人间的螺蛳粉，”陆小离举着印着红色小龙虾图案的包装袋对着直播镜头晃了晃，屏幕上瞬间飘过密密麻麻的“吃货狂喜”弹幕，“是粉丝众筹给我的‘人间特产大礼包’，除了这个，还有这些——”她又从箱子里掏出几包印着“魔鬼辣条”字样的红色包装，捏了捏旁边几盒草莓味的解压捏捏乐，“说让我修复古籍累了的时候解闷。”
　　【哈哈哈饕餮的表情太真实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主播快尝尝螺蛳粉！配辣条绝了！我赌五包辣条，白总会偷偷抢！】
　　【捏捏乐给烛龙啊！他肯定喜欢捏起来砰砰响的！上次他捏碎了三个玉如意，就因为喜欢听响儿！】
　　陆小离笑着拆开一包辣条，浓郁的咸香混着芝麻的焦香立刻漫了开来。
　　她捏起一根塞进嘴里，辣椒素瞬间在舌尖炸开，呛得她直吸冷气，眼角沁出泪花，眼睛却亮得像淬了光：“好吃！比山海界的灵椒还够味！带点甜口，后劲足！”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白鸿抱着一摞用蓝布裹着的古籍走进来，深灰色西装的袖口沾着点档案库特有的灰尘，显然刚从地下三层上来。
　　他闻到空气里的味道时，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在桌边，目光在那包辣条上扫了又扫，像在评估什么危险物品。
　　“人类怎么吃这种……气味怪异的东西？”他的语气带着惯常的清冷，可视线却没离开那包油亮亮的辣条。
　　“你尝尝就知道了。”陆小离递过去一根，辣条裹着芝麻和辣椒粉，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白鸿犹豫着接过来，指尖刚碰到包装袋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最终还是捏着辣条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辣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的耳朵尖“腾”地红了。不是害羞的那种绯红，是被辣得冒热气的深红，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在极力压制咳嗽。
　　可他硬是没吐出来，嚼了两下吞下去，才板着脸点评：“一般。也就比生啃三级灵椒强点，没什么特别的。”
　　话虽如此，他转身走向书架时，脚步却慢了半拍，经过办公桌时，眼睛还往辣条包装上瞟了两眼，像只惦记骨头的狐狸。
　　当天半夜，陆小离被饿醒，摸黑去厨房找吃的。
　　青丘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白鸿正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手里举着那包下午没吃完的螺蛳粉，包装袋被撕开个歪歪扭扭的小口，他正低头往嘴里倒粉，嘴角还沾着点红油，连平时一丝不苟的领带都歪了。
　　听见脚步声，他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猛地转过身，手里的螺蛳粉“啪嗒”掉在地上，红油溅了白衬衫前襟一大片。
　　四目相对的瞬间，陆小离清楚地看见他嘴角的红油，还有眼底来不及掩饰的慌乱——活像被抓包偷吃的小孩，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你……”陆小离刚要说话，白鸿已经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连掉在地上的螺蛳粉都没敢捡，只留下句闷闷的“路过找水喝”，身影“嗖”地消失在走廊尽头，带起的风还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第二天一早，陆小离去厨房时，发现地上干干净净的，连点红油印子都没留下，垃圾桶里多了个系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垃圾袋，上面还压着块石头，像是怕气味跑出来。
　　而她的办公桌上，摆着个精致的梨花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箱蟠桃干，金黄色的果肉透着蜜色，甜香漫出来，是青丘最上等的零嘴——这种用昆仑墟桃花蜜腌渍的蟠桃干，平时连饕餮都难得吃到。
　　“这是……”陆小离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果香在舌尖化开。
　　“用这个换你的辣条。”白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今天换了件银灰色衬衫，袖口扣得一丝不苟，连领结都系得整整齐齐，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一箱换一包，不许反悔。”
　　陆小离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明白昨晚那包螺蛳粉肯定是被他连夜清理了。
　　她憋住笑，从抽屉里掏出五包辣条推过去：“不用这么多，五包换这些蟠桃干，怎么样？你看，你还赚了呢。”
　　白鸿的眼睛亮了亮，像被点亮的星辰，却还是板着脸，故意提高了声音：“不行，必须一箱换一包。本狐从不占人类便宜，规矩不能破。”他说着，飞快地把辣条塞进西装内袋，动作快得像怕被别人看见，转身就走，连落在桌上的蟠桃干都忘了拿，脚步却轻快得像踩着风。
　　这一幕恰好被来找陆小离借牛角镊子的夫诸撞见。
　　这只长着独角的白鹿抖了抖雪白的鬃毛，用蹄子指了指白鸿匆匆离去的背影，又指了指桌上的辣条包装袋，对着陆小离眨了眨眼，声音里满是揶揄：“白总为了点人类零食，连青丘总裁的尊严都不要了？上次我想借他半块灵鹿肉干，他都跟我算功德币呢，说什么‘亲兄弟明算账’。”
　　陆小离笑得直不起腰，刚要说话，就见白鸿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个小巧的琉璃瓶，重重放在她桌上：“这个给你。”
　　瓶里装着淡金色的膏体，散发着清凉的草木香，“辣条太辣，抹在嘴唇上能缓解灼痛感。别吃太多，伤灵力根基。”
　　说完，他又像阵风似的跑了，这次连耳根都红透了，像染了天边的晚霞。
　　夫诸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用蹄子捂住嘴，小声对陆小离说：“你看他内袋鼓鼓的，肯定把辣条藏在里面了！我从没见过白总对什么东西这么上心，刚才跑过去的时候，尾巴尖都带着笑呢！”
　　陆小离拿起琉璃瓶，打开闻了闻，是用昆仑雪菊和龙涎香特制的药膏，清凉又滋润，比她在人间用过的任何润唇膏都要珍贵。
　　她看着窗外白鸿匆匆离去的背影，手里的辣条突然没那么香了，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比蟠桃干还甜。
　　直播间的回放还在循环播放白鸿偷吃辣条的片段（不知道被哪个神兽偷偷录了屏），弹幕刷得比庆功宴的烟花还热闹：
　　【狐总大型双标现场！对别人抠门到算功德币，对主播就送特制药膏！】
　　【我赌五箱螺蛳粉，他现在正躲在办公室偷偷吃辣条！嘴角肯定还有红油！】
　　【建议众筹给狐总寄十箱辣条！看他还嘴硬不硬！让他知道人类零食的厉害！】
　　陆小离笑着回复：“不用寄啦，他已经用三箱蟠桃干换了五包，够他吃一阵子了。”
　　她拿起一片蟠桃干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忽然觉得，或许人类世界的“奢侈品”，从来都不是那些包装精美的零食，而是有人愿意为你放下身段，偷偷藏起一份笨拙又认真的关心。
　　就像此刻，她仿佛能看见白鸿坐在办公室里，背对着门，小心翼翼地撕开辣条包装袋，一边皱着眉说“难吃”，一边却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那画面，比任何特效礼物都要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