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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在一起的999天12 ...

  •   初二要去姥姥家,郁晚姥姥家在南方,春节下午他们就定了去南方的票。

      南方天气湿冷,闻人老爹没去,闻人昭一年就几天假期,最后还是闻人野闻人礼和郁晚三个人同行。

      郁晚刚到第一个小时,想白商陆。

      她找到空闲时间想给白商陆打电话,没想到打不通。

      哪怕来前白商陆给她发过消息,说自己有事,郁晚依旧敏感地觉得白商陆腻了。

      等他消息的第一个小时,郁晚满怀期待,没收到一个消息。

      第二个小时,她切了果盘,洗了澡,吹过头发后趴在床上听着音乐。

      音乐莫名停了,郁晚抬头看手机,发现是垃圾信息。

      第三个小时,姥姥叫她下楼吃饭,见郁晚心情不好只吃了四小碗,问:“宵宵晕机了?”

      郁晚摇头,整个人像一棵蔫了的小趴菜。

      闻人礼一眼看出情况来,吃着饭说道:“姥别管她,她心里藏着人呢。”

      郁姥姥:“?什么人?”

      郁姥爷:“怕不是男人。”

      他瞧着这情况,和当初女儿谈恋爱开始一模一样。

      当时他们挺支持,结果女儿牵来了一个二婚四十带两娃的男人。

      二老脸差点被气绿。

      再深的沟壑这么多年也该消除了,但是郁家二老始终见不得闻人老爹,他们觉得如果不是闻人老爹,自家女儿根本不会遁入空门。

      白商陆的母亲和郁晚的母亲,某种程度上是同一种女人。

      她们都是婚后生子,哀莫大于心死后远离尘世,唯一的区别在于,白商陆的母亲入了佛门,削发为尼,而郁晚的母亲,入了道门,受箓求道。

      郁姥姥试探着问:“那个男娃娃什么样?”

      郁晚在郁家也不掩饰了,二老身体比闻人老爹好太多,这么多年没病没灾的,看着比闻人老爹还年轻。

      她慢吞吞掏出手机,划出一张照片:“这个样子。”

      闻人野看到照片,大怒:“白商陆?”

      郁姥:“小声点,我瞅瞅。”

      她戴上老花眼镜,仔细看了看照片,发现不是什么糟老头子后,缓过一口气来。

      郁姥爷看了一眼人,问:“没结过婚吧?”

      郁晚嘴角抽了抽:“他和我同龄。”

      郁姥爷:“怎么认识的?”

      郁晚:“我们是同届校友。”

      郁姥爷退休前在A大任职,他对A大好感挺高,闻言点点头:“不错。”

      郁姥姥学过一段时间面相,觉得照片上男娃娃的相貌都符合同龄人的特征,唯独眼神不像。

      她问:“当真和你同龄?”

      郁晚:“我哪能骗你。”

      二老看过人后,心里缓过一口气来,照片上的孩子看着模样周正,天圆地方,是个端正聪慧的好面相。

      只要不是像他们女儿一样重复过去的悲剧,他们都能接受。

      闻人野语气幽幽:“他妈和我妈一样呢。”

      郁家二老:“!”

      郁晚:“……”

      郁姥姥:“这人……要不抽空领过来给姥姥看看?”

      她觉得诞生悲剧的家庭总有导火索,而白商陆的家庭,很显然并不足够健全。

      郁家二老好不容易拉扯郁晚和闻人野长这么大,让这两个孩子健健康康的,却始终存着一丝欠缺他们母爱的亏欠。

      他们成长过程中缺了来自母亲的关爱怀抱,哪怕老人再过教导宠溺,父亲的参与程度再高,情感方面依旧是残缺的。

      别的不说,至少在后半生方面,他们希望自己的孙子孙女能有一个家庭美满人格健全的另一半,而非对方同样残缺。

      郁姥算过孙子孙女的命,算命的人说闻人野是天生的孤独命,说郁晚有早夭之相。

      二老当初差点吓晕过去,直呼不对不准,找了好几趟深山老林里的大师,算出来都是同样的命数。

      这两颗定时炸弹埋在郁家二老的心里,生怕自家孙女一着不慎遇人不淑,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郁晚:“我看看他有没有空。”

      等白商陆消息的第四个小时,闻人野敲响郁晚的门,语气阴沉沉:“我问你点事。”

      郁晚打开门:“?”

      闻人野:“你和白商陆在一起多久了?”

      郁晚:“一个多月吧。”

      闻人野:“我依稀记得你借过我钱。”

      郁晚强调:“是要。”

      不是借好不好。

      闻人野:“你要是和他在一起,那就是借的。”

      郁晚:“你要和我割袍断义?”

      闻人野:“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郁晚:“我还不同意你和外国男人的婚事呢。”

      闻人野:“那是我应付老爹的话!”

      他哪里有什么外国男人。

      郁晚:“你不同意关我什么事?”

      闻人野:“你当真要和我割袍断义?”

      郁晚恼了:“你非要我告诉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闻人野:“是,我和他你选一个,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郁晚:“……”

      她啪得关上门,啪啪几下给闻人野转了账。

      闻人野收到转账消息,在门外怒吼:“你选他?”

      郁晚不回应。

      门外传来闻人野的声音:“你这辈子别想我再叫你一声姐!”

      郁晚:“……”

      等白商陆的第六个小时,郁晚收到白商陆的消息。

      他刚下了来苏城的飞机,来到郁晚年幼长大的城市。

      郁晚见到他,抱着他狂哭。

      白商陆没觉得自己从天而降能让人感动到这种程度,他抱着怀里的人,轻拍她的背替她顺气。

      郁晚嘤嘤嘤:“我这次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她卡被封着,给闻人野转账全靠最近收到的红包。

      白商陆:“对不起。”

      郁晚:“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白商陆:“不知道。”

      可能突然觉得,把她留在他身边,是个自私的决定吧。

      他不想放手,只能说没用的对不起。

      郁晚:“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告诉我……你和他们不能兼得。”

      她声音委屈:“明明可以兼得的。

      白商陆摸了摸她的头:“也许我们太弱了。”

      弱到这段感情没人看好它能延续下去。

      郁晚:“不!”

      她红着眼睛,看向白商陆:“你很厉害。”

      她在他的年纪,哪怕有着上辈子的记忆,都没法做到这种地步。

      在她眼里,白商陆是高处难摘的花朵,是海心难登的岛屿,却从来不弱小。

      白商陆不可否认郁晚这句话让他自信心稍微回归些许。

      他最近在创业,这次来苏市,除却是为了和郁晚过节,还有各方面交接的会议等着他。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白商陆哪怕是个活了两辈子的老油条,也担心失败后的后果。

      他虽然天天嘴上说穷,但是总不能哪一天真穷吧?

      郁晚哭到最后没力气了,擦了擦脸,一脸倔强:“不理就不理,谁怕谁。”

      第二天郁晚发的钱被悉数退回,她想再给闻人野发,发现自己已经被闻人野拉黑了。

      呵。

      饭桌上闻人野坐南边,郁晚坐北边,还得斜着点,防止两个人面对面抬头看到彼此的脸。

      就是闻人礼都知道他们吵架了。

      两个姐弟吵架无比稀罕,郁姥姥和郁姥爷想劝劝,结果这两个人都是驴脾气。

      郁晚一早背上包包,和白商陆过一年一度的情人节。

      春节和情人节连起来简直不要太稀奇,几十年也就这么几次,郁晚当然要好好过。

      送不起礼物她就送手工,没有办法她就创造办法,反正她不分手。

      和白商陆一起吃过饭后,郁晚牵着自家男朋友的手,突然想到:“宝宝,你怎么和闻人野闹矛盾的啊。”

      白商陆知道这是她心结,要是解不开估计她都不能放开心思好好过节。

      他道:“我和他高中一个宿舍,他在宿舍养蛇,我发现后,给他扔了。”

      郁晚:“?”

      她以为是闻人野的错,没想到居然是白商陆的错?

      不对,宿舍不让养蛇是明文规定!闻人野以为宿舍是动物园?

      白商陆:“我以为是草蛇,结果他回来说是他的爱宠,让我给他找回来。”

      “找到后那条蛇咬我了,他说我活该被咬,我让他再说一遍,他又说了一遍,我就揍了他一拳,他就揍了我一拳。”

      “后来他发现我狗毛过敏,在宿舍养狗,就是你家那只拉布拉多,虽然长大了,但是我现在还记得。”

      哪怕它胖成二百斤贵妇,白商陆也记得这只害他医院打点滴的罪魁祸狗。

      郁晚:“然后呢?”

      她觉得按照白商陆的性格,貌似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白商陆:“我出院后刚好是家长会,他小弟看不惯我,嘲讽我没家长,我揍了他小弟,顺便把他一起揍了,他揍了他小弟,还把我一起揍了,我们几个人混战,被教导主任抓住,上了操场主席台念检讨书。”

      郁晚都能想到这两个人当时的心境。

      小弟无形间拍马屁拍到驴腿上,说白商陆没家长,闻人野当时也没家长。白商陆向来专治嘴贱,估计当时揍小弟是随手,揍小弟背后的闻人野才是目标。

      闻人野这人脾气臭,谁让他不舒服他就让谁不舒服,打起架根本不分敌我,完全就是无差别攻击所有看不顺眼的人。

      几个人混战估计就是这么起来的。

      白商陆接着道:“后来他参加了省跆拳道比赛,我也参加了,我们在同一个赛道里,我晋级他下场,从那之后,他就看我不顺眼,经常明里暗里给我使绊子。”

      郁晚记得闻人野是参加过跆拳道比赛来着。

      当时他兴致冲冲和郁晚说会拿奖,结果他那天早上起晚了没吃早饭,打到中途低血糖晕过去了,灰扑扑回来自闭了两天。

      郁晚知道他伤心,告诉他,哪怕他没拿奖,在姐姐心里,他也是第一。

      闻人野当时特别高兴,问她,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第一吗?

      郁晚当时回答得斩钉截铁,说,无论什么时候,弟弟在姐姐心里,都是第一。

      想到这里,她问:“那条草蛇是不是玉色的,还有红斑?”

      白商陆:“是。”

      虽然漂亮,但是在白商陆眼里,就是条没用的草蛇。

      郁晚:“那好像是他给我准备的礼物。”

      郁晚有一年特别喜欢异宠,闻人礼知道后,送给她一条玉米蛇。

      后来那条玉米蛇咬人,闻人野就把它换成了帝王蝶。

      王蝶寿命短,她养了一只,放生过后就没再养了。

      想到闻人野昔日作风,郁晚突然感觉自己昨天的话有点狠。

      她摇了摇白商陆的手:“宝宝,现在缓和关系的话,有几成概率不被甩冷脸?”

      白商陆:“如果是我的话,有十成概率会被打,如果是你的话……”

      郁晚摇头:“不是你。”

      她怎么可能让白商陆白白上去挨揍。

      白商陆说了一个字:“零。”

      郁晚:“怎么可能?”

      闻人野的臭脾气,怎么会不甩她脸色。

      白商陆:“我们打个赌?”

      郁晚:“?”

      “赢了,你还我一个情人节,输了,我答应你一件事。”

      郁晚:“什么事情都可以吗?”

      白商陆点头:“赌吗?”

      能让白商陆这个人无条件答应一件事的诱惑有点大,郁晚想了想,道:“赌。”

      她觉得她大抵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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