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杉》任我随心

3、第 3 章

　　云来客栈
　　“两位客官，请问要些什么？”
　　“小二，怎么是两个呢？明明是三个。”紫杉一把将旋凝抱到小二眼前，小姑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陌生人。似乎被厅中热闹的气氛感染了，小姑娘“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小的眼拙，没看到小小姐。那么小的敢问小小姐要点些什么啊？”旋凝被小二的动作和语气逗乐了，笑得更加欢，可毕竟只是五个多月大的小宝宝，除了嘴中那些‘依依呀呀’的单音节，说不出任何具有实际内容的语句。
　　“就来几样店里拿手的小菜吧。对了，小二，店里好热闹啊，镇上有什么事吗？”紫杉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这靖云山庄的大小姐要招亲呢。”
　　“靖云山庄？”
　　“是啊，来了好多武林侠士，你看，连我们这些邻镇的小客栈都这么热闹。”
　　“这么说，那小姐很漂亮？”
　　“那是当然，武林四大美人之一啊！”
　　这边紫杉和客栈伙计聊得不亦乐乎，而那头，易启也在认真听着邻桌两个游侠打扮的武林人士说着上个月的“热闹事”。
　　“真不见了？”
　　“那还能有假，我有个兄弟在铭剑阁做事，他说的绝不会错的。”
　　“你说，这活生生的十六个人怎么就在大白天不见了呢？还是在铭剑阁的势力范围内。不是有人想挑衅铭剑阁的威名吧？”
　　“也不是没这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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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听什么？这么认真。”紫杉把手伸到易启眼前，还不忘上下晃了晃。
　　“没什么。”
　　“不想说算了,我也没兴趣听。对了，你知道靖云山庄不？”
　　“知道一点。”
　　“那靖云山庄的小姐长得怎么样啊？这么说吧，你说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靖云山庄庄主木司恒年轻时曾一人一剑单挑江南八怪，他的一套“弥天剑法”更是响绝江湖，亦有儒侠之美称，是华州武林的白道领袖。”
　　“看来，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低嘛！哎，你还没说他女儿呢，究竟长得怎么样啊？”“我没见过，不过我师兄曾经见过，至今‘刻骨铭心’。”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啊！难道——算了，问你你也未必会说，我们去看看吧，应该会很热闹才对。”
　　“赶快吃饭吧，再不动筷子，菜都凉了。”

　　靖云山庄
　　“木某今日不胜荣幸，能有这么多江湖朋友前来参加此次聚会。木某愚钝，近年来在武学上鲜有精进，实在惭愧。”尔雅如文士的长者温和一笑，声音微微一顿，已有不少人出声附和，“木前辈过谦，过谦了。”木司恒摆摆手，扫视了一圈庭院，继续道，“有句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有幸得见这么多武林中的后起之秀，实是荣幸之至。不知木某今日是否有幸一睹江湖新气，各位意下如何？”
　　“他直接让他们比武不就得了，干嘛讲一堆有的没的的客套话。”
　　“这是待客之道。”正在假山上嘀嘀咕咕的正是男装打扮的紫杉和易启，不过两人在脸上都稍做了修饰，让人辨不出原本的容貌。
　　“那不是上次和你一起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假山上紫杉指着刚从正门进来的三个青年男子中的一人低声道。
　　“你好像很高兴？”
　　“你没听说过吗？人生中有三大喜事，一是洞房花烛夜，二是金榜题名时，三嘛，就是现在的状况了——他乡遇故知。”
　　“你什么时候和雷诺成故知了？”
　　“怎么！难道你吃醋了？”易启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你没发现很多人正在看你吗？”紫杉扫了眼下面，的确有不少人正用一种不满的眼光看他们。
　　“我没告诉过你吗，我喜欢被人仰视的感觉，而且人越多我就越高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紫杉总算安静了下来，借了易启一个肩膀“认真”看起了花园中间的比武。
　　不知何时，花园中间已出现了一个由八十盆兰花围成的正方形擂场。木司恒正站在擂场中间，“此次比试既可武斗，也可武斗，但凭诸位少侠心意，但一切点到为止，万勿伤了大家和气。至于最终的获胜者，小女将送上她亲手缝制的‘天蚕金缕衣’。好了，木某也不再多言，不知哪位英雄想做这‘第一人’？”
　　话音刚落，就有人影一闪，出现在了木司恒身边“司徒枫不才，做了这第一人，请各位多多指教。”是位浓眉大眼的持刀男子，虽不能说是英俊非凡，但也算是气宇轩昂。
　　“万家堡万无涯斗胆，向司徒公子请教。”随着一个英朗的声音响起，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向司徒枫走去。
　　“原来是万少堡主，请。”司徒枫直视着自己的第一个对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还请司徒公子手下留情。”万无涯抱拳。
　　“要打就快打啊，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浪费人精力。”紫杉看着低下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进入主题，开始骚扰自己靠着的那人。
　　“开始了。”
　　只见司徒枫一刀坎向万子涯，看似简单的一刀，但速度极快，力道也不小，连周身的劲风都带上了几分力气。眨眼间，刀已来到了万无涯身前。瞬间黑影一闪，万无涯不但躲过了那一刀，还甩出一条黑色软鞭，看似平常的软鞭，出手后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像蛇般缠上了那把金刀。
　　在众人为司徒枫捏一把冷汗的同时，只见他左手抵住刀柄，用内力把力往前一送，金刀软鞭同时脱离各自主人之手。
　　丧失武器的两人开始赤手相搏。司徒枫左掌一递，抓向万无涯右肩，看似平凡的姿势，递到半途时，那手掌已若疾风，掌心亦出现了血红一点，万无涯脚下一侧，身子便横移了一尺，堪堪躲过那一掌。
　　好！不少人暗中叫道。
　　而坐在亭中观战的木司恒则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长须，转头对自己身侧的两人说道“ 真是不能小瞧了现在的年轻人啊。”
　　“我看是司徒兄教子有方吧，枫儿今年才二十二吧，这么年轻就练成了赤心掌，前途不可限量啊。”
　　“陈兄客气了，小儿要学的还多着呢，今后还望陈兄你指点一二啊！”
　　“司徒兄客气了，客气了。”
　　坐在木司恒身边的人正是司徒枫的父亲司徒明言和陈家家主陈进。
　　“我看那个姓万的坚持不了多久了，你看——”
　　场上，万无涯虽然险险躲过了对手的攻击，但明显已经力不从心，比起先前，速度慢了很多。
　　“不是说，点到为止，我看那司徒公子打得很认真啊！”
　　“自然有人会去阻止，你不用担心。”
　　“我哪有担心，只是觉得很不过瘾，明显不是势均力敌的一战，你说那姓万的还在死撑啥，干脆认输得了。”
　　这边假山上的两人或许是一人说得不亦乐乎，那边战况亦是十分热闹。
　　猛听得司徒枫冷喝一声，然后便见万无涯从半空狠狠摔落在地。还没等人回过神，司徒枫紧接着便是一脚。眼看就要踢中万无涯胸口，一柄飞来的纸扇替他挡下了这一击，而后又沿原路折回。
　　在众人的注视下，纸扇落入了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手中，是最后进门的三名青年中的一个。
　　“是铭剑阁的玄印。”不知是谁认出了扇子主人的身份，吃惊道。
　　“那他身边的一定是雷诺和玄武了！”
　　“一个是雷诺没错，还有一个应该不是玄武。没特殊情况的话玄武一般不会离开铭剑阁。”
　　“难道是铭剑六侠中的另一个？”
　　“你没看到他手中的那把剑，刻着南字呢！”
　　“那应该是六侠中的郑祈南没错了。”
　　“什么六侠，应该叫做五侠了，那易启不是已经——”
　　“也对。不过你说这靖云山庄的面子还真不小，连铭剑阁的人都来了。”
　　“我看是木大小姐的魅力不凡才是。”
　　由于这突来的变故，底下一片窃窃私语。
　　紫杉用手顶了下身后的人“你一早就知道他会出手？”
　　“我本来以为出手的会是木司恒，毕竟是他的地方。”易启将手往紫杉脸上抹了抹。
　　“你干什么？”紫杉一把甩开易启的手。
　　“手脏了。”
　　“什么？手脏了就往我脸上擦！”
　　“反正你的脸黑乎乎的，再脏点也没什么。”
　　“你再说一遍，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说完，紫杉就向易启扑了过去。
　　“玄印兄若是有兴趣，就请上台与我一较高低。”司徒枫取回金刀，对远处的玄印喊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玄印双手微一抱拳，足尖一点，飞入了擂场。

　　“我想凝凝了，我们走吧。”
　　“不看了？你不是就是冲着这场比武来的。”
　　“没劲死了，一点都不精彩！”
　　假山上的两人就此消失在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