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杉》任我随心

23、第 23 章

　　铭剑阁——飞星轩
　　易启最后还是没有带紫杉去找吃的，不过倒是去了对心亭，从刘嫂那里接回了旋凝。毕竟是这样热的天气，怕小家伙呆久了中暑。
　　眼看午餐时间就要过去，看来今天注定是个没胃口的日子！当然这其中不包括紫杉。真的好饿啊！正当紫杉犹豫着要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找厨房时，姬儿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进来了。
　　“姬儿，你真是太了解我的心意了！”紫杉十分积极地上前接过了姬儿手中的托盘。直接坐到了桌前，开始“狼吞虎咽”。
　　“小姐，他们不是在虐待你吧？瞧把你饿得！”姬儿笑说。
　　“姬儿，你做的东西还是这么好吃，怀念！”紫杉吞下一大筷子菜，样子十分满足。
　　“谁让你一声不吭走的，要是真觉得姬儿做的好吃，那下次就把姬儿带上，也省的我在教里提心吊胆的。”姬儿坐在了紫杉对面。
　　“我哪有一声不吭！姬儿，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可是留了信给你的，不然你怎么能找到中原来。”紫杉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搞不好“小气”的姬儿会记一辈子。
　　“那也叫信！就几个字好不好，我的大小姐！天呐——，小姐，你的手怎么了？”姬儿一把抓住了紫杉的右手，白皙的手背上竟然有一道疤，虽然不长，但皮肉纠结，显得分外狰狞。“这究竟是怎么来的？小姐，不许说谎。”
　　紫杉好不容易挣脱了姬儿的魔爪，正犹豫着该怎么解释，易启却进来了。紫杉忍不住在心底为他默哀三秒钟。
　　只见姬儿“腾”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易启面前，“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很讨厌。但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我不发作，可你是究竟是怎么照顾我家小姐的。小姐来的时候好端端的，怎么一到中原，你碰上你，手就毁啦……”
　　“姬儿，姬儿”紫杉见她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将她拉到了一边。“姬儿，你别说得这么夸张好不好，他没有义务照顾我，再说这疤也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真的？”姬儿看着紫杉，明摆着不信。
　　“我还假的嘞！不就是一道疤，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道疤？小姐你什么时候这么想得开啦？”
　　“不久前。姬儿，我们做人要豁达不是？”
　　姬儿看着紫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点无可奈何，将筷子塞回了她手里：“快些吃吧，等会儿凉了就没味道了。”
　　紫杉粲然一笑“就算姬儿对我最好了。”又转头对易启说：“启，你要不要也尝尝，姬儿亲手做，保证色香味俱全。”
　　可易启却摇了摇头，“你自己吃吧，我还不饿，况且姬儿姑娘一定也不乐意那样。”抱着旋凝坐在了一旁。倒是旋凝对桌上的食物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不只嘴上“依依呀呀”的，两只小手还不停地闹腾，像是要抓桌上的饭菜，可惜距离甚远。
　　“可怜的小家伙！”紫杉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你还不能吃饭，得再过几个月！”不知她听不听得懂。

　　姬儿收拾碗筷的时候，玄武玄印走了进来。
　　“你倒还有心情吃饭！”玄印语带嘲讽地对紫杉说道。
　　“我怎么就不能有心情吃饭了。俗话不是说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我是一大早起来后连口水都没沾过！自然是要吃午饭的。”
　　“哦，原来你也知道你还是人啊！”玄印一副幡然醒悟状。
　　“你——”姬儿听不下去，手上抹布一丢，就要像玄印冲去，却被紫杉制止了。
　　看着一脸挑衅地玄印，紫杉莞尔一笑，“难不成印大哥你一直把我当成神在膜拜？！虽说被人崇拜的滋味不错，但我毕竟比印大哥你小上几岁，恐怕影响不太好。”
　　“小印~”玄武给玄印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毕竟现在他们是有求于人。
　　“紫杉，小印说话向来耿直，但绝无恶意，还请你多担待。”
　　“你不用打圆场，我知道自己不怎么招人喜欢。你们现在来意我也清楚，但我还是早上那句话，我对‘蛊术’真没什么研究，我想得到的办法，丑爷爷也已经告诉你们了。所以这次你们是白跑一趟了。”
　　“那姬儿姑娘呢？蛊是姑娘下的，姑娘应该会有其他办法才对。”玄武看向站在一边的姬儿。
　　“是有其他办法，但没有‘放血逼蛊’有效。”姬儿说得很直接。
　　“姑娘不妨说来给我们听听。”
　　“是啊，你先把方法说了，然后我们才知道行或不行。”玄印搭腔。
　　“是你们让我说的。”姬儿看了两人一眼，缓缓开口，“让木夕颜和他们十六个人睡一晚。”
　　此话一出，不光是玄家两兄弟，连易启都神情骤变。
　　“是你们自己让我说的。”姬儿表情甚是无辜。

　　“木夕颜现在怎么样了？”过了许久，玄印忽然如是问道。
　　“我把她送回去了。”姬儿回到。
　　“我是说她是不是也像少陵他们——”玄印有些不忍。
　　“她没事，很清醒，只是不知道自己在那段时间干了些什么，其他一切正常。”
　　“那就好——”玄印长长一叹，像是松了口气，但脸上神色依旧郁郁。
　　这样的玄印，倒是叫紫杉有几分陌生。

　　“玄印和木夕颜也是在武林大会上认识的，不过是在上上届，算来也快五年了。当时玄印刚满十八，初出茅庐，年少气盛。当时他一连击败了江湖上的四大高手，可以说是震惊了全场。就在大家等着他下一个对手时，玄印向靖云山庄的主人，也就是木司恒提出了挑战。”易启说这些往事的时候，语气带着淡淡的惆怅，或许是被玄印临走前的样子感染了。
　　“然后呢！木夕颜替他父亲迎战了？”紫杉问道。
　　“是，也不是。”
　　“怎么讲？”这倒叫紫杉疑惑了。
　　“木司恒毕竟是武林前辈。他若出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正当阁主要替他解围时，一个少女走上了擂台。就是木司恒的女儿，木夕颜。她告诉玄印，她要代父出战，不过不是比武，而是斗智。有她出题，玄印来解。”
　　“很平常的故事嘛！难道就这样玄印就心动了？！”紫杉听着，怎么都觉得有几分索然无味。太英雄美女了吧，没一点新意。“对了，她出了什么题？以玄印不会转弯的性子，大概猜不出来。”
　　“确实，玄印输了。木姑娘出的是谜语，谜面是‘有一种动物，早上靠四条腿行走，中午则用两条，到了晚上就变成了三条，要玄印在一炷香之内说出这种动物。”
　　“我更加确定了，玄印是个白痴！”紫杉站了起来，“我要去看旋凝了，她午觉也该醒了。还有，我得为这个故事加个批注，真不怎么样！！”

　　紫杉推门进去的时候，玄印正坐在桌前喝酒。
　　“我知道一句诗，叫做‘举杯消愁愁更愁’，想必你也曾听过的吧！”
　　“你来干什么？”玄印看了紫杉一眼，继续手上倒酒的动作。
　　“我听易启说了你和木夕颜的事，不过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就想听听你亲口说的版本。”
　　玄印嗤笑了一声，懒得理她。
　　“喝酒伤身，喝闷酒更伤身！而且你这么一杯杯的喝，何时是个尽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
　　紫杉笑得神秘，还有几分不怀好意，“姬儿——”
　　声音刚落，姬儿就抱着一大坛酒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后就立刻退了出去。
　　“我从石大哥那里偷来的，他把它藏在柜子里，我闻了一下，酒味醇香浓郁，应该是难得的上好佳酿。”
　　“你想灌醉我。”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紫杉也不反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现在不就是想醉上一醉，所谓一醉解千愁。”
　　“你想让我酒后吐真言？”
　　“你又不是没见听过我的琴声，虽然现在我没‘勾魂’相助，但要让你单纯的给我讲个故事，还不是什么难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玄印没有接话，只是径自将杯中之物一引到底。
　　“本来呢，我是不想多管闲事，可看在你和我抬了那么多次杠的份上，我可不能让你就此意志消沉。所以，无论你最后会不会酒后吐真言，我都决定陪你喝上这一次。不过姬儿好像忘记拿碗过来了。”就在紫杉想开口唤姬儿的时候，玄印的动作震慑住她了。
　　只见他一把举起了那坛子酒，仰头就往嘴上倒，气都不换一口。紫杉牛饮是见多了，但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倒还是第一次见。
　　“我就不明白了，那十六个人必须得救吗？即使要牺牲木夕颜？！”
　　玄印继续，流出的酒水润湿了他的前襟。
　　“我们活着，只要把握住对自己最重要的不就够了？为什么你们要甘心情愿的受那些道德仁义摆布？！”
　　紫杉实在看不下去了，手指对着坛子轻轻一弹，只听‘砰’的一声，酒坛粉碎。
　　“我带酒过来可不是想让你醉死的！”紫杉有些忿忿，转身就向门边走，还不忘顺走了原先玄印在喝的那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