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卡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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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掉心事连暴雨的后遗症都好了不少，连小时候的事都能想起来七八分。
但如果康斯坦丁能给几件正常的衣服就好了。
不明用处的小装饰多了后，动起来的声音也大的出奇。Y走在路上就好像一个坏掉的收音机，不停的发散着噪音，尤其康斯坦丁怕她刚醒走不动路，还贴心的给了一根拐杖。
于是Y走路的声音在还算安静的基金会里五十米开外都能听到了。
“你确定这是基金会的常服？”Y忍无可忍的拽过一个无辜守卫，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衣服，“除了都有棋盘格和都是衣服之外，有哪里一样吗？”
“只是考虑到与你的适配度，加工了一点。”
“你对于一点的概念真是令我大开眼界。”Y放过了守卫，跟在康斯坦丁身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墨镜一戴，进到会堂后坐在康斯坦丁右侧的位置，跟主席打了个招呼，惬意地拿出没看完的泰晤士报继续看。
看完了前两页的好事，再看看后面的乐子吧。
没听多久，Y感受到了Z声音中不正常的活跃，她放下报纸。
“她讲了多久？都回光返照了。”
“十天。”康斯坦丁扶了扶老花镜，她正在预备把加急修改完的法案交给主席。
“十天？她讲什么能讲十天，连卡兹都和她一起拼命。”Y看着准备和Z交换的卡兹。
放眼望去，人并不多，但动物的直觉告诉她这道法案一定能够通过。
“你这么着急的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场必输的投票？”Y拿出那本折纸大全，找到鱼那一页，小心把报纸撕成正方形，控制噪音不被别人听到。
“不是没有收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努力，而且对我来说，这也算不上完全的坏消息。”康斯坦丁顺手接过Y撕掉的废纸，帮她按着本子，看着她折纸。
Y抬起头看了一眼心无旁骛的Z，“也是我第一次见，她以前可不会为了实验和论文忙十天。”
于是在Z中场休息时，她的上司和失散多年的青梅正在状似亲密的折纸，上司察觉到声音停止还抽空把自己的棋子移到了棋盘的右下角。
“？”Z摸了摸脖子，确认自己的认知没有错误。
黑发高个爱折纸墨镜都挡不住的好看，没认错人啊，为什么会和康斯坦丁在一起，还穿着基金会的工作服。Z不理解，Z不知所措，Z选择欺骗自己没有看见重新投入到演讲中。
Y和康斯坦丁关系不错可比Y还活着这件事更让她难以接受。
Y折完鱼后与书一起小心收好，拿走康斯坦丁手里的废纸给她折了只燕子，“中午结束对吧？我会在投票的时候回来。”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座位。
走出报告厅，Y拿出康斯坦丁没有回收的树枝，“你们还好吗？”她用树枝敲了敲自己的头，试图快点连上信号。
“树林们很好。”“你呢？”
“Y，真的是你？”疑惑震惊的声音出现在身后，Y熟练的把树枝放回口袋里，回过头看着刚刚从报告厅里出来的女人。
“好久不见，卡兹。你的部分结束了吗？”Y把墨镜拿上去，回过头。
“嗯，接下来都是Z的部分了。”
卡兹与Y不算熟识，但Y的体育天赋很好，又难得的很有体育精神，总是在适当的范围内激发人的潜力，她是大学内每个热爱体育的学子都想一较高下的香饽饽。
卡兹曾经与Y较量过一场乒乓球，一局定胜负的局，卡兹硬生生拖了Y四十七个回合，最后在Y的监护人到来后被送下球台。
卡兹看着自己的好友给Y顺毛，两个中国人肆无忌惮的交流，最后累到虚脱的她在张之之对Y的的诱惑下被Y扛回了家。
“你居然还认得我。”
“你是第一个能坚持四十七个回合的人，我很难忘掉。而且你是Z的朋友，我没有理由忘得这么快。”
卡兹能够对Y印象深刻，也多亏了Y对语言的敬畏之心。这人说什么语言，就一定要做到口音和用词的规范化，严谨的连词典都挑不出毛病。又慢吞吞的给予别人思考的时间和深刻的印象，主打一个长了眼睛就用美貌迷死你，长了耳朵就用声音迷住你，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好友看的紧的青梅，她还是想和Y关系更进一步的。
但比起这些，以及Y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更在乎的是Z和Y之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她看了都摇头的复杂感情。
“你和Z还好吗？”
“我觉得很好啊。”Y双手插兜，安抚了一下躁动的树枝，低头看着卡兹。
“虽然很多年没见，但我觉得我和Z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多僵吧。”
太不正常了。Y应该是没有表情的，不经意间炫耀自己和Z的关系有多好，而不是现在这样满脸笑容的拉开距离。可能当时带给Y的打击太大了。
“当初Z不是故意…”卡兹想为Z解释。
“这不该是你来告诉我的。”Y示意卡兹打住。
“我知道Z当时有回不来的理由，但这不是她得到一个虚飘飘的已经被暴雨冲刷就放弃寻找的借口。她既然能为维尔汀争取本来就不能通过的法案，为什么不愿意回到那个公寓的地址哪怕一次。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时间，只要她愿意回去，她就能找到我还存在的证据。可她从来没有回去过。”
Y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Z只是被基金会绊住了脚跟，就像Z无法再欺骗自己Y没有死去。
“我没有被暴雨冲刷，我只是被她选择了遗忘。所以我们的关系并不僵硬，相反，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她，与她探讨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卡兹沉默了，她只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比她知道的还要更复杂，有些头疼。这下子Z怎么把本来好骗的小狗重新拐回家啊，现在的Y怎么看也不像是被Z抱一下就开开心心去实验室大杀四方的好糊弄的样子。
“看来演讲快结束了，我要回去投票，有机会打一局乒乓吧，我期待你能打破你的记录。”
“一言为定。”
罪还是让Z受吧，卡兹小姐只想努力工作，看他们两个追来追去再偶尔来一场乒乓。
Y回到报告厅，纸燕子还在康斯坦丁的肩头跳来跳去，偶尔好奇的啄一啄。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康斯坦丁移过来几颗小东西，燕子也跳到桌子上看着她。
“只是和卡兹小姐叙了会旧。这是什么？”Y撕开小玩意儿的包装往嘴里扔了一颗，酸酸甜甜的还带着凉意，“味道还不错。”
看Y吃的挺开心康斯坦丁又抓了几颗放进Y的口袋里，“特制的柠檬薄荷糖加糖版，喜欢吗？可以让科算中心再生产一点。”
Y点点头，墨镜滑了下来。主席已经在台上做最后的宣告了，Y拿起桌上的投票器，投下了中立的一票。
“不投赞成吗？”
“赞成和反对都不需要这一票，它没有意义。”
Y闭上眼睛。
“我比较在乎我还能在这些时代中苟活多久。”
康斯坦丁没有回答她，只有投票的倒计时还在发声。
“你的身体机能还不错，它只是对暴雨的到来有些敏感。”康斯坦丁轻声说着。
“我知道了。我去等Z了。”Y又一次离开了报告厅，这次她有了明确的目的地，Z的办公室。
轻松的躲过秘书的视线，Y自然的坐在属于Z的椅子上，放肆的翻来翻去，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棋子和成套的棋盘，又看了看桌子上康斯坦丁送的棋子。
说实话，对于教授养死的小榉木刚刚好够刻一套棋子和棋盘，她是不抱什么希望的。虽然拼接耗了点功夫，好歹是凑出来了一套。
Y只会下五子棋，五子棋也经常输给张之之。
她习惯后手，又总是一根筋的一个一个连着凑五个，哪怕被张之之放海也会输。
“树一棵，星一颗，树叶明光起又落；你问我，我不说，纷纷扰扰都错过。谁与我漂泊，不都是船无舵…”
Z站在门外，手按在门把手上。屋内传来的歌声越来越小了，只有落子声不停。
“你还不进来吗？我看不出来谁能赢。”熟悉的语言在催促她。
Z推门进去，正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那盘棋局。
“是平局。”“嗯，果然是平局。”
Y得到肯定，把棋子收回去放回原位，靠着椅背，观察着Z。
“站着做什么？讲了十天不累吗？不如坐会儿。康斯坦丁给了你一套棋子。”
“那你为我准备了什么呢？”张之之走到办公桌前，伸出双手。
在Z的目光下，Y在墙壁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礼盒。“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毕业礼物，毕业晚会的请柬，还有你导师托我带给你的实验报告。你负责的那个实验成功了。”
Y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仰起头看着Z。
Z能看到大衣，戒指，手环，她曾经箍住Y的一切，都摆在那些礼物的下面。
“张之之，生日快乐。你开心吗？你自由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卡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