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牙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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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Y也睡意沉沉。
她安心的睡在牙仙的头发上，缩成一堆像个煤球。老朋友的头发一如既往的软，特别适合睡觉，梦中也会出现甜蜜的太妃糖。
即使大老远就闻到连牙仙身上温馨的香味都盖不住的劣质樱桃糖浆混着血味素的气息，Y也能在牙仙的头上不动如山。难得牙仙身边没有那群叽叽喳喳到处掉闪光粉的小东西，Y决定再拱拱继续睡。
这导致她被牙仙捧在手里的时候迷茫又不太高兴。
“怎么了？我还没有睡够。”Y试图站起来，但在柔软的掌心摇晃了几下又摔倒，“刚刚好像有女生的尖叫，魔精的嘶吼，摄影机的爆炸。”争吵声让Y的大脑一片混沌，她实在是对眩晕没什么抵抗力。
“还有我被带走的珍藏。”牙仙的语气有些失落。
Y努力摇摇头试图清醒一点，飞到牙仙身旁的空地上扶额缓了一会儿。她看了眼被魔兽撞倒的几棵树。
“跑的还不算太远，可以追回，但我首先要保证你的安全。”Y踮脚试图揉揉牙仙的头，发现够不到后退而求其次小心拿出卡在矫正器中的几根头发，牵住她的手。“不用太担心，我保证我会找回你的珍藏。”
“而且这几天不准限定我吃糖的次数。”Y偷偷摸摸的想拿出牙仙备在衣服口袋里的太妃糖，本来准备点头的牙仙微微瞪大眼睛，摇了摇头并且捂紧了自己的口袋。
在两人和谐辩论每天健康摄糖量时，另一边本来要打起来的一群人诡异的停了下来。
“那是我们新上任的上司对吧？她变成鸟在牙仙女士的头上跟了我们一路？”恐怖通抽了抽嘴角，本来就是老掉牙的恐怖故事，恐怖之旅还混进来一位Bug，简直没有意思。
“不算坏事。Y只负责保护牙仙女士的安全，除非有生命危险否则她不会介入我们的行动。是一份安全的保障。”虽然有时候并不靠谱。十四行诗在心理补充了一句，她想起来几个星期前Y为了多吃一罐糖在副会长办公室软磨硬泡了五天，最后被路过看不下去的Z女士带去了科算中心拿到了心心念念的一罐糖。
“保障？”金蜜儿念叨了一下这个词，她可不觉得一个只想多吃几颗糖的燕子能带来什么安全保障，而且看起来太小了，像个被精心打扮的娃娃，甚至身高堪堪到她的腹部。
“她有十二岁吗？”“据Z女士所说是八岁的身体。”维尔汀扶了扶帽子，心理也会逐步退到八岁。前几天只能算是潜伏期，就凭来之前Y对Z女士有所缓和的态度就能看出来Y的记忆在消退。
安妮歪了歪头，“她闻起来很甜，像是，你给我的那颗巧克力的味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对鸟能变成人这件事这么淡定？”本场唯二人类惶恐的抱住对方，缩在金蜜儿身后。
此时因为某次暴雨影响莫名变小的Y，抱住牙仙的的腰就开始耍性子，“我不嘛我不嘛，我本来就吃不了东西还不让我补充糖分，我也是会饿死的！”
“根据科算中心的检查表明，变小对机体自身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大概会对心理造成一定作用导致部分记忆缺失，与平常行为处事有较大差别属于正常现象。”十四行诗疑惑地指着报告上的一处，“表现出趋同性是什么意思？”
“趋同性？我觉得趋牙仙女士性更好一些。”恐怖通叹了口气。
众人扫了眼已经赖到牙仙女士身上的被托住也在试图偷吃一块太妃糖的一小坨，好像明白了什么，选择了去小屋。
“麻烦您了牙仙女士，把她带到木屋吧。”
在Y的据理力争（撒泼打滚）之下牙仙女士被打动了，往Y嘴里塞了一小块太妃糖，装着牙仙的罐子也被好奇的Y抱在怀里，她轻松的抱着安分的Y前往小木屋。
“你下次出现健康问题就只能吃它了。”
Y晃晃罐子，“我是神秘学家，难道不应该吃它吗？虽然他们看起来不太好吃。”Y身上现在-穿的衣服是康斯坦丁用Y的工服改制的小夏装，裸露出的皮肤反倒没有那么苍白，是正常孩子该有的健康肤色，只是比同龄人清瘦些。
虽然不太乖，但是牙仙很喜欢这样的Y，健康，轻薄，带着小孩子才有的纯良脾气。眼里不是没有起伏的麻木，而且发自内心的纯粹感情流露。
“它们是什么味道？也许比那些人类的冲剂味道更好。我不喜欢那些。”Y把罐子举高，牙仙刚好能够看到里面正在飞舞的金色生物。“他们总是打着味甜微苦的名义，欺骗我喝下第一口。比起中药他们又会好很多。”
“栀子花，薄荷，以及覆盆子。是你不喜欢的酸涩，但会比苦味好接受很多。”微弱的光芒恰好可以照亮Y的脸，熟悉的脸上多了过于陌生的稚嫩。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Y把罐子收回怀里，“牙仙，和牙仙。”她凑近了牙仙的脸，“我们明天早上能吃它吗？”Y的手指随便在罐子上点了一下，眼睛仍旧看着她，“它看起来不太精神了。我想配烤的焦焦的面包圈。”
“好。”牙仙女士轻松的拿出了她的珍藏。
她有自己的私心，她盯上了Y的乳牙。
这些小巧整齐的小东西此时尚安稳的待在Y的牙床上，但角落的一颗有了些许松动，导致Y说话的时候总是不经意舔到它总是微微刺痛，导致声音有些黏糊。像在撒娇。
或许Y本来就在撒娇。
她十分适应自己八岁的躯体与心理，暂且遗忘的记忆只会让她更为舒服的去当一个孩子。既然会被忘掉，那就意味着它在当下不重要。Y好心情的闭上眼睛，哼出小星星的半句，又换成了绿袖子。
直到雨滴落下，哼唱越来越浅，平稳的呼吸表示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
牙仙停了一下脚步，低下头，又抬头快步走向木屋。
Y做了一个被香甜包围的好梦。
姜饼人士兵挟持了可怜的棉花糖小姐冲入巧克力雨中消失不见，太妃糖女士找到了被苦精包围的姜糖小姐救下了她。
姜糖小姐并不想承认自己糖人的身份，在-治疗中被太妃糖女士的话动摇了几分。
糖霜饼干新娘带着她的伴郎们袭击了糖人们，太妃糖女士唱歌击退了他们，并与心态成功转换的姜糖小姐汇合。
“太妃糖…糖霜饼干…姜糖…”Y没忍住舔了一口太妃糖女士，她只是一颗小小的薄荷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真的抵抗不了香香甜甜的诱惑力而已。
牙仙缩了缩自己的手指，把Y抱到了车上。
呼啸而过的风与树枝擦过的危机感促使Y睁开了眼睛。
牙仙把她往自己身边搂了搂，“我们要去哪儿？”Y乖顺的靠在牙仙身上。
“事件的终点。”恐怖通翻看着笔记，给出了回答。
“怪不得闻起来有一种偏离的味道。”Y远离了小鹿的视线，尽可能的将自己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莫名其妙的，她好像很理解小鹿的心情。
不明所以的小朋友摸了摸自己脑袋后面的小揪揪，被牙仙女士牵起手。
“乱跑的话明早就吃不到面包圈了。”她从Y的怀中抽走玻璃罐，现在那只被指定的牙仙看起来确实病殃殃的了，有了被吃掉的理由。
“我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小朋友好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她以后好像与自己想象中大相径庭。
牙仙女士中清晰的映着自己的倒影，朦胧中与一张脸重叠。
“你很好，Y。不论过去将来。”牙仙蹲了下来，第一次给予了Y一个正规的拥抱。
Y又被熟悉的温馨包围了。在全身心的托付！中，Y总能在这些不安全感下找到归属。
“当然，我可是Y，”Y顿了顿，“我可是Y！”
Y是春与夏的先驱，带来新生与繁茂，接受老去与凋亡。生命的规律不容逾越，而世界，总该拥有独一无二的繁荣。
这就是Y诞生在暴雨之下的意义。
“身体检查？我才不要！这些医生一看技术就不好！看样子连血管在哪都找不到。”Y死死抓着牙仙的黑大褂，医生根本拽不开。
“为什么洁西卡只用去学校学习我就得去检查身体？”小朋友的力气并没有因为躯体的变小而改变，仍旧大的令人发指。好孩子的眼里被规章制度约束的学校是安全可靠的，比寂静无聊的病房好了成千上万倍。
“一罐太妃糖。”牙仙比了个一，一份还温热的早饭正摆在桌上，还没来得及吃。
“真的？”Y松开了手。
牙仙女士遵守了约定，在Y被允许外出的时候，准备好了一罐太妃糖。
女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等待着她的到来。
“你总是会提前来。”
此时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五分钟，Y看了眼远处的钟楼。
“因为你会来的更早。”
太妃糖放在了两人中间，Y将包裹着乳牙的手绢放在牙仙手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牙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