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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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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鼬君的朋友止水君吗?我知道一点关于他的事喔。”
坐在我身旁的棕发少女咬了口软糯的丸子,口齿模糊地说道。
她的名字是宇智波泉,因为她妈妈很喜欢芦品屋的和果子,常常会来光顾,这么一来二去我也和她熟络了起来,算是我为数不多的知心好友。
毕竟我是芦子姑妈从族地外捡回来的,很有可能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同龄人对我都选择视而不见。我也并不怎么对芦品屋外的世界感冒。
“这样啊。”我拉长了自己的声音,尽量将自己的脸隐于夜色中。
可惜泉也是将要做忍者的,她立马反应出来了我的不对劲,但她毕竟也只有八岁,还没能到理解进入青春期了的我的心思:“怎么了吗?言嘉姐。”
“没什么喔,只是有点想看看月亮。说起来怎么只光问我的事啦…明明是泉趁着大晚上偷跑过来的吧?”
被我这么一说,她倒是率先不好意思起来,忸怩着半天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的…言嘉你是怎么和鼬君认识的呀?”
“啊……鼬君啊。”
突然讲到这个话题,我反倒是轻松了许多。大方地看起了我们二人上端的夜空。已是夏末,我望着被几朵薄云遮去轮廓的弯月,回想着被蒙上灰尘的往事。
和鼬认识时,似乎是初秋的某日,两年还是三年前吧,那时的我才刚被领回族地。
我那时领了姑妈的命,去族地里的商店采买。因为别的孩子都不认识我是谁、而被质问是不是宇智波的人。
我身上也没有带有宇智波族徽的衣物,自然是被一群顽皮的孩子围起来指指点点。
“那个时候啊,我还在烦恼该怎么办呢,一两颗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石子,砸中了一个熊孩子的脑袋。我再往远处一瞧,就看见比我还要小的一个孩子,正冷淡地站在那儿呢。”
“那群孩子都被吓跑啦。我也自然要和鼬君道谢。”
我以为道谢过后,也许这段“英雄救美”的佳话便到此结束了。但鼬君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正襟危立却不失礼貌地询问我,明明不是忍者,为什么不向别人求助呢?
他说,那群孩子基本都是忍者的后代,如果他们动起手来,那我必然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我想起鼬君那时候有些绷着的小脸,心里也变得柔软了许多,向泉叙述的语气都沾上了些笑意:“我那时候就觉得他像个小大人了,但估摸着如果真说出来,他说不准要生气呢。”
所以我选择和他聊了聊这事的利弊,在我看来这群孩子动手的概率不大,只需要不予理睬就够了。更何况我虽不是宇智波族人,但好歹头上也有个姑妈收留,按她平日里冷冷淡淡不肯吃亏的性子,看见我那么久没回来,一定也觉得不对劲,跟着追出来了。
“啊!”泉似乎想到了什么,“实话说,鼬君也曾有过被他们那些人给……鼬君的实力肯定是比他们强的!不过,却并没有还手呢。”
“嗯?那他一定是受到了我的影响吧!哈哈…只是我说着玩而已。鼬本来就是很成熟的孩子呢。”
“就是呀,那么厉害又成熟的鼬君……不过话说回来,言嘉姐就算是对鼬君,也只是看作为年轻可爱的小朋友后辈吗?”泉突然一转画风,佯装并不在意此事,用着十分轻松的语气对我说道。
她这样子,看起来是喜欢鼬的吧?我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又觉得很正常,毕竟仔细想想他们也八岁了呢,对同龄的优秀男孩自然也会有好感。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闪过有着一头稀有短卷发的某宇智波。
应该…是错觉吧。
“泉问我这个问题,不会是因为对鼬君有不一样的感觉吧?”我不怀好意地指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因为慌了神而结结巴巴,顿时没忍住笑了出声。
“没关系的啦,泉。八岁的话,也差不多到了年纪了呢。对啦,我来解答一下你刚刚的问题如何?”
泉又立刻收起了结结巴巴的神色,夜色浓厚,我无法光靠月光看出她是否红了脸,但能感受到她还是紧张着的。
小姑娘的心思可真好猜。我美美地想。
“放心啦,泉酱。我可是要比你们大五岁呢,已经是少女了哦。所以在我眼里,鼬君只是可爱的弟弟呢。”
泉总算放轻松了,长呼了口气,又含羞地嗔怪:“言嘉姐真是的啦,害我刚刚那么紧张……”她顺抚着自己的胸脯,冷静了几秒后又换上了完全不一样的探究神情。
嗯!真是善变的姑娘。我一下子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妙……因为她的样子,看着好像还有点、八卦?
“话说言嘉姐,你问我关于止水的事,难道——”
“呜哇!完全没有的!不不不不,我们刚刚不还才聊到你和鼬君吗?不,不要随便猜测啦泉酱!”
……
那一晚上,我和泉聊了很多有的没的。
她几乎完全认定了我对止水有好感,我只能说确实不假,但绝对没有到要告白的地步,真的。
而这位比我晚生五年的可爱女孩已经败在了我的煽风点火下。她决定要在不久后的未来挑个合适的时机,向鼬君告白。
毕竟鼬君在宇智波、不,在整个木叶都是相当抢手的。许多女孩、少女,甚至是女人都对这位宇智波的未来新星投以了极大的爱恋与热情。
泉对此的评价是:还好她和鼬君是朋友,说不准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我听了这话,虽有些汗颜,但不得不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可惜我们都没想到,宇智波的未来新星,宇智波鼬君,竟用他的一己之力,以极快的速度升上了中忍,进行着更加繁忙的任务。
等到我们反应过来时,他的父亲都已经替他上交了暗部申请单了。
泉在此期间,一直沉浸在要不要告白的犹豫之中……而鼬很有可能要进入暗部了,也许他进了暗部后,机会就更少了吧。
而距离我和止水初见的那个盛夏,也已经过去了两年了。
时间,便是我认为的最好的沉淀情感的方式。我需要时间去了解我内心中的感受,去确认这份莫名的情愫究竟该以何种形式呈现。
这两年里,我和止水的见面次数实在说不上多。
如果说鼬是个不折不扣的忙人,那么止水就是不折不扣的超级无敌大忙人。
……我知道这个比喻很没文化,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排解我内心的怨念。
鼬君就算忙,也能抽出不少空光顾店里。偶尔也会带着佐助一起光顾,进茶室开小灶、和我聊聊近况和烦恼。
有时他也会一个人默默地来,进到缘侧的茶室后,点上一份点心。跟我相对无言、默默地坐一会后再走。
当然了,泉妹子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少自然遇到他,只能碰运气来芦品屋里逮他。
这让我不得不为他们这段还在泥土里的爱情小芽感到担忧……怎么感觉,鼬君是有点故意躲着泉呢?
作为旁观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一般都是默默地将忧虑吞下肚。
总而言之,止水几乎没有独自来过芦品屋。
但我有次采买完毕回到店内时,看见了他即将离去的身影。
他不急也不慢,拎着一袋点心准备离开,看见了我之后也只是和我寒暄了两句有的没的,点点头后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啧,他好像有个很牛的名号叫瞬身止水来着。
这么会瞬移,照理来说也蛮节省时间的吧,看他那轻车熟路的样子,说不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来过很多次芦品屋呢?
这时,我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很不好的猜测……他不会也是在躲着我吧?!
可是没必要啊,我之前又不认识他。
也许是人家真的很忙吧,日理万机呢。我当然是察觉到了心里不太对劲,就连腹诽都有些酸涩了。
我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一见钟情?
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
站在树枝上的黑发少年看着远处的少女待在原地沉思状地不动了,他的双眼也跟着静静地盯着少女。
直到他身后出现了一声微响。他知道身后那个熟悉的气息是谁,所以也只是默默移开了双目。
“鼬,你看起来倒是相当在意她嘛。”身后的那个声音有些揶揄。
被叫了大名的少年只好心中叹息一阵,最后朝那个方向投去一眼——言嘉已经进门了。
“明明你也是吧,止水哥。”鼬回过身,接下了止水递给他的丸子,送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咬下一口,咀嚼开团子软软的面衣,甜丝丝的味道在他的口腔里绵延,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变得甜蜜起来。
止水也不调笑他了,只是若有似无地说道:“哈哈…这个嘛,我的在意可跟你不一样呢,鼬。”
“唔,一定要举个例子的话,”止水趁着对方还在一脸幸福地吃丸子,直接给鼬下了猛料,“你的在意,就像是泉在意你一样!而我嘛,只是你像你对佐助一样的,我只是想关照一下妹妹而已。”
“咳咳……”
不出止水所料,果然鼬被他的话呛得不清,有些苦恼地说道:“止水哥……为什么要拿泉来举例子呢?”
止水黑线了……
鼬还是太小了啊,无法get到他的意思吗…止水在心中默念着。可是如果他真的完全一点都不懂的话,又为什么要有意无意地躲着泉呢。
“止水哥。”
鼬最终还是完全咽下了嘴里的团子,并用着严肃满分的脸看着止水说道:
“我对言嘉的在意,和你的在意是一样的。在我看来言嘉大约是姐姐一般的存在。但也因为她无法成为忍者保护自己…所以我想保护她。”
姐姐一般的存在……吗。
无法被听见的微风卷过了树叶,从两位少年的顶上传来并不刺耳的沙沙声。
止水几乎是本能般地打着哈哈略过了这个话题,但有个疑问还是长久地留在了他敏锐的脑中。
如果只是像姐姐一般当做前辈来尊敬,那又为什么不愿称呼对方为姐姐呢?
他摇摇脑袋,将这个无足轻重的疑问藏进了脑后,但它所引发的一系列深思显然已经影响到了止水对于感情的看法。
会让人变得不再坦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