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与交集》江尊

12、初遇——李砺锋

　　小孩闹变扭了，要和我划清界限，我逗了好一会儿，冷着脸也不笑，气氛一时有些僵，我比他大，当然要哄着弟弟了。
　　我求饶说“你先说出来，哥哥才知道哪做错了，对不对？”，蔡锐达不吃这套，说“我没生气”，我还想套套话，门口突然停了辆货车，我出去看了看，原来是我订的货来了。
　　开货车的男人和我确定了收货人姓名和电话，然后给了我张单子，说“运费3600”，我让他等着，我去店里的收银机里拿钱。
　　这几天的回头钱碰上了用场，运费不少，我全拿出来点了点，差不多3500多，刚好差了点儿，而且我已经把一块两块的零钱也算上了。
　　小孩看见我把零钱一张张拿出来数，凑过来问“钱不够？”，我正想办法呢，闻言说“嗯，正好差一点儿”，小孩然后就开始翻书包。
　　我一直看着他，半晌掏出了个文具袋，我哭笑不得说“搞什么，我还以为你带钱了”，蔡锐达瞪了我一眼，说“别急啊”，然后蔡锐达拉开文具袋，从里边拿出来两张百元大钞递给我，说“给”，我伸手接过，清奇的藏钱地方把我逗乐了，说“哈哈，秘密小金库？我先用了啊，下回还你”。
　　被我调侃蔡锐达脸上也露出了今天见到以后的第一个笑，和我大方说“你拿去用，不用还”，我说“那不行，怎么能用小朋友的钱”，我的意思是蔡锐达还在上学，怎么能用他的钱，不知道小孩想到了什么，又冷淡的瞪了我一眼说“随你便”。
　　我把钱给了司机师傅，之前就和师傅商量好了负责卸货，他自己带了一个人，完全不用我操心什么，我租的仓库就在不远，按单子上的数量收货就行。
　　我让师傅往店里放了些，然后就得带着他们去仓库，我和蔡锐达说了一声，让他先在店里待会，我去去就回。
　　仓库占地百余平，我打开门之后，告诉他们什么和什么放一起，然后就等最后查一下数。
　　收完货，时间都快十一点了，回了店里，看着堆满地的货，还要再收拾这儿，看着蔡锐达我说“我这儿可能有点乱，你要不先回家？”
　　我是建议性的提一下，蔡锐达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沉默，稍等了会儿，小孩直接问我说“你要收拾这些吗？”蔡锐达指了指地上堆满的衣服，我说“嗯，得把它们收拾了”。
　　这些衣服是我打算在店里卖的，一部分要放在小库房，一部分放货架的柜子里，东西挺多，所以有点不太好收拾，大概可能还会错过中饭，没时间陪着小孩，担心他会无聊，所以想说看看蔡锐达要不先回？
　　蔡锐达将书合上，装进书包，说“我帮你弄”，蔡锐达要留下来我当然是十万百万个乐意了，主要是小孩刚刚还生气，我也不想让对方生着气的就走了。
　　店后边有一个小库房，平时也能堆点儿货，我就告诉蔡锐达什么货放在哪，号码是怎么排列的，方便以后过来找，小孩基本上我就说了一次他就记住了，然后就再也没问过我，干练的厉害，我有心叨叨几句吧，小孩就又成了锯嘴的葫芦，拒绝沟通。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点了外卖，要是就我自己我可能就懒得省了中午那一顿了，但蔡锐达在，不能让小孩又帮忙又饿肚子。
　　外卖送过来之后，我就拉着蔡锐达让他先吃饭，还有点收尾我自己花点儿时间也就干了，我订了一家炸鸡翅和汉堡包，想着小孩应该都爱吃，忙忙叨叨了一个小时，我和蔡锐达都累的满头是汗，吃饭时也就没啥形象的直接坐在了还没整理的衣服上。
　　蔡锐达接过他的那份低头吃了起来，我凑到跟前，说“蔡锐达你打定主意不跟哥说话了？”，小孩吃饭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我又说“能说说早上哪点惹你不高兴了吗？”。
　　我用手拉下蔡锐达的手，让他先别吃了，认真听我说话，小孩只好看着我，我又说“而且哥不是给你解释了吗，是她让我看她做的美甲，没别的了”。
　　我认真解释，小孩看我的眼神我看不太懂，好像带着苦闷郁郁，完全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在我殷切的目光下，小孩终于说话了，说“我不是你弟”。
　　蔡锐达终于说了一句话，不过我没太听懂他的意思，我说“你确实不是我弟，但我那不是想当你哥吗，你是因为这个称呼生气？”
　　蔡锐达说“你说我是你弟，可你会亲你弟吗？会和他做那种事？”，原来蔡锐达不喜欢这个称呼，我说“那我以后不这样说了，我们的关系没必要和方琳说，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为什么对你做那种事你不知道吗？”，我不知道小孩在介意什么，我是这样解释的。
　　小孩的眼睛看着亮了一些，多了些神采，又说“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小孩问我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好，但是看着蔡锐达漆黑眼眸里浅藏的期待，我还是把我想说的话在脑子里润了一遍色，说“我喜欢你，喜欢看你，喜欢亲你，喜欢你也喜欢我，至于关系我觉得还是由你来决定”。
　　小孩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完我的话害羞了，说“谁喜欢你了”，不一会又抬起头说“那你是直男？”我被问懵了，说“谁告诉你的？”
　　蔡锐达说“那个女的走之前不是说直男没有审美吗？她说你是直男”。
　　好家伙，方琳随口无心的话让你记得这么清楚，还说你不吃醋，我乐了，脸上不自觉就挂着笑，说“我之前和方琳说过我是gay，但是她不信，那我也没办法，总不能随便在大街上找个男的在她面前亲一口证明一下吧”。
　　蔡锐达听完我的解释也乐了，说“那你还跟人家拉拉扯扯的”。
　　我一听立马认错，说“我错了真错了，我就不应该去看她那什么美甲，有什么好看的，真的知道错了”。
　　小孩听我干脆利落的道歉还挺受用，说“本来我应该在家写作业，然后我妈走了我就偷溜出来了，结果刚进门就看见你摸人女孩的手，渣男”。
　　小孩终于把憋在心里的闷气发泄出来了，我乖觉听着，被说渣男真心觉得有些冤枉，那是小孩没见过胡斐，听见蔡锐达偷偷溜出来见我，好笑又被他惦记我的心意感动。
　　解开了疙瘩，我和小孩接着吃外卖，我发现蔡锐达这小朋友不仅爱听情话，还喜欢黏人，我给他擦了擦汗，说“然后就生了一上午气，也不理我，就想看我着急是吧？”
　　蔡锐达说起这个还有点生气，说“你以为我乐意？谁让你占人家女生便宜，我还不开心呢”。
　　我抓起蔡锐达一只手，“我下次保证不再犯，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下次我让你不开心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我在意你是怎么想的，别让我乱猜好不好？”
　　小孩看我难受他倒是乐了，骄矜的说“看情况吧”。
　　嘿，看着蔫坏的小孩，我眼神变得危险了，哥和你走心，你戏弄哥，非暴力不合作是吧，我拽住蔡锐达的一只胳膊就将人拉过来了。
　　距离一下子贴近，蔡锐达用力抵着我，眼神和我对抗，说“你想干嘛！你离我远点儿热！”我不管，勒着他脖子，说“以后还闹脾气不？”
　　蔡锐达放下鸡腿，要挣脱我的胳膊，说“李砺锋你松开！”我才不听，小孩今天突然有点叛逆了，我心里也一直憋着一股劲，打算掰掰他的性子。
　　生气归生气，怎么还不让人碰了，这可不行，以往一贴近，蔡锐达就乖乖软软的了，哪像现在这样炮仗似的反抗。
　　我和蔡锐达就地打闹了起来，主要是我锁住他，而他想挣脱，有心陪他玩儿，我便收了几分力道，蔡锐达跑开，我拖着他脚踝把人再按住。
　　一来二去，真有几分撒泼打滚的样来，闹了一会儿，我用腿压着他的腿，蔡锐达的两个手被我按在头顶，被我压的老老实实的。
　　我看着蔡锐达微红的脸，黑亮的眼瞪着我，我心里真有股旗开得胜的满足感，我说“服不服？”
　　男人之间有种莫名对于力量身高的攀比，这一点我完胜他，蔡锐达乖乖软软的一面我喜欢，富有朝气的一面我也喜欢。
　　小孩可能觉得现在这个姿势屈辱，脸和脖子一块红了，说“你以大欺小”，我乐了，在蔡锐达小脸上亲了一下，说“确实比你的大”。
　　我无赖的亲了一下蔡锐达的脸蛋，小孩偏过头去躲，极具反抗精神，我又吻了蔡锐达眼睛，鼻子，嘴角，都是如鹅毛一般轻轻拂过，蔡锐达开始还躲，后来可能知道躲不开这细密的亲吻，便闭着眼睛装死。
　　我凑到蔡锐达耳边，有些犹豫不决的说“这感觉，这感觉怎么那么像强迫？”
　　小孩当时就急了，骂骂咧咧的又开始挣扎，说“你大爷，强*你妹，滚，李砺锋，你放开我”。
　　蔡锐达使出吃奶的力挣扎，我控制他费了点儿劲儿，非常有戏剧性的说“别挣扎了，你越挣扎我越兴奋”，然后小孩骂的更难听。
　　我俩这位置在靠墙过道，外面看不见，监控也拍不到，特适合干点儿什么坏事，我的亲吻落在了蔡锐达的脖子上，小孩急了，将头扭到一边说“别”。
　　这里确实不是一个适合亲热的地方，大门就在不远处，随时有人会进来我抬起头看他，看出蔡锐达是真的不想，我便起身退开了，吐槽他说“骂的真难听”，听见我说他，蔡锐达就不骂了。
　　我松开他之后，蔡锐达立马起身，离我远远的，眼神还恶狠狠的，我说“和你开玩笑呢”。
　　蔡锐达倔着脸说“我不喜欢，你恶俗”，我头大，说“好吧我恶俗，不和你玩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转身离开，突然被人从后踹了一脚，一个趔趄摔了个板正，没防备吓的我魂都没了。
　　蔡锐达咋说也是一个一米七的大小伙，我被他狠踹了一脚也是摔的不轻，还好趴在了衣服上，缓冲了些力，看我狼狈样，蔡锐达笑的可开心极了，说“活该！”
　　我可真生气了，回头看他，蔡锐达同学的一百零八种烹饪大法都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了，不过我一凶，小孩就软了。
　　蔡锐达可能是感觉出来他要被修理，立即求饶，笑的怂唧唧，说“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站起来走过去修理他，说“你猜我信？”
　　我捏他脖子，蔡锐达疼的求饶，说“疼疼疼，轻点儿轻点儿”，我看他细嫩的小脸一皱，我的气就消了，我让他喊爸爸，蔡锐达还真没骨气的喊了。
　　我就这样放过他了，惩罚小孩，我只有一种方法狠的下心。
　　吃完外卖之后，我去收拾，蔡锐达又过来帮忙，我问他“要不要去睡会？”，蔡锐达摇了摇头。
　　相处就这点儿时间，蔡锐达不知道多会儿就走，收拾差不多了，我把店门一锁，勾搭着蔡锐达进后面库房里亲热。
　　有过的小争执小别扭，都在耳鬓厮磨间的亲热中消散了，蔡锐达也是一个容易沉溺于亲密里的人，我能感觉到蔡锐达很迷恋我的亲吻，在我的亲吻中一点点绽盛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