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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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解室里，警察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复述给了南知意妈妈和黎言秋，警察花了很长的时间做思想工作，南知意才愿意开口。
起因要追溯到三年前，南知意的初中就读于一所公立寄宿学校，里面的学生良莠不齐，有爱学习的好学生也有无事生非的小混混。
今早欺负南知意的那个寸头是她以前舍友杜月的男朋友，家里的大人常年在外，没人管教，天天翘课去黑网吧上网，所有的钱都充给了游戏，为了谋财就让杜月盯上了软柿子南知意。
南知意初中时期因为生病服用过激素药物，导致她体态臃肿，初中生大多处在叛逆期，加上她变胖后变得自卑腼腆，又有杜月这种仗着有个混混男友就当自己是校霸的人天天到处煽动，被造谣，讥讽，谩骂，嘲笑就成了南知意在学校的日常。
“名字挺好听可惜是个死胖子。”
“你是哑巴么？一句话都不说。”
“你太胖了，身上有味儿，滚远一点。”
“她像一堵墙一样。”
“一辆女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上好多肉，好恶心。”
“听说她私生活很乱的！”
“不知道谁这么重口。”
…
舌头是最柔软的武器，每一句都是不见血的致命伤，南知意无辜的在这专门为监｜禁她而造的斗兽场里，成为了那些自诩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的消遣。
一开始杜月他们只是要钱，后来变本加厉，看南知意反抗不过，就逐渐得寸进尺，上升到人身伤害。
有一天趁宿舍没人，杜月和她的几个好姐妹扒光了南知意的衣服，拍了照片，以此威胁，让南知意彻底沦为他们的工具人，她胸前的烫伤就是这时候反抗不小心打翻了热水瓶造成的。
为了满足自己心里的变态欲望，杜月她们经常侮辱南知意，还会动手打她，她们清楚南知意的性格，而且还有裸｜照作为把柄，她根本不会也不敢去告发她们。
上了高中之后，南知意本以为换了新环境就可以远离这种日子，没想到前段时间在路上突然被这两个混混碰到了，她躲躲藏藏，不想让来之不易的正常校园生活化为乌有，可谁料到今天早上他们竟然不管不顾直接堵了她的上学路。
还好被沈星雨和凌熠碰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幸运的是这次不仅抓住了人还让他们没能成功销毁证据，更幸运的是两个人都已经到了法定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
南知意妈妈是心疼女儿的，但话说出口就成了责怪，“我不是跟你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跟那些人走得太近吗？你为什么这么不听我的话？”
南知意：“我没有！明明是他们来招惹我的！”
南知意妈妈是很典型的打压式教育，总是很严厉，言语上的问责比关怀要多，“你被人欺负了怎么也从来不告诉我们，告诉老师呢？”
南知意的性格很坚韧，多年的委屈没有让她失控，这句疑问却冲垮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泪水夺眶而出，“就是因为这样！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会让我先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可那些明明不是我的错啊！”
眼看气氛焦灼，黎言秋支走了知意妈妈，她在南知意身边坐下，搂着她轻轻帮她擦拭眼泪。
南知意止不住地抽噎着，“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没有得罪过他们，他们却把所有的恶意都施加在我身上，就是因为我胖，因为我不爱说话吗？我只是没有他们那样张扬的性格就活该被人欺负吗？他们起了各种外号编造了各种谣言来侮辱我，我…我真的…”
喉咙的肌肉哭到痉挛无法言语，宛若一个常年枕戈待旦的人突然卸掉了防备，所有被禁锢的情绪像泥石流般爆发。
黎言秋用抽纸粘掉她的眼泪，她温声细语缓缓地说：“不是的，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没有人有资格评价你的身材你的性格，是他们的心不干净，不要陷入自我怀疑，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不是孤立无援的，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保护你。”
“不要害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哪怕是在那种环境下你也依然成为了这样优秀的孩子，你知道吗，相似的情况如果发生在其他人上，很多人都做不到你这样，所以那些浅薄之人的话不必听，你不需要跟其他人一样，你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强大，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
南知意：“没有人愿意向着我，从来没有，那些谣言所有人都信以为真，就连老师他们也只是希望息事宁人，劝我别多事，可惹事的明明不是我。”
黎言秋轻抚着她哭到忍不住颤抖的背，“我知道我知道，是他们不愿意解决问题还想要赖到你头上，是他们德不配位，好了好了不哭了啊，老师在这老师在这，以后遇到任何事，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保护你，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霸凌，也决不会坐视不管更不会偏袒施暴者。”
在家休息了两天后，南知意重新回到学校上课，在校门口她碰到了凌熠和沈星雨。
凌熠不想提起那件事，但还是有点不放心，试探地问：“你…还好吗？”
南知意腼腆地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那天多亏你们帮我，不然…谢谢你们！”
凌熠摆摆手，“没关系的！你不用有负担，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嗯嗯，谢谢你们”，南知意拘谨地抓着左手手臂。
凌熠：“以后要是再遇到麻烦，可以随时跟我讲。”
“我们”，沈星雨自然地补充到。
凌熠轻声笑了笑，“对，我们。”
“早啊”，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叶琛从后面跟上来打了招呼，“凌熠，我刚碰到物理老师，她让你等会课间去办公室找她。”
“找我？”
“估计是竞赛的事。”
年级组办公室里，胡燕刚上完课泡了杯茶，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胡燕正和年级主任交谈些什么，看凌熠进来主任便不再继续说了。
“胡老师您找我。”
胡燕笑着对凌熠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办公桌旁边的凳子，说：“来凌熠，你坐这儿，我们正好说到你呢。”
凌熠：“说到我？”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想过参加全国物理竞赛啊？”
凌熠如实回答到：“额，我没想过…”
往年像凌熠这种成绩的学生都会挖空心思寻找各种参加竞赛的机会，凌熠却是满不在乎，主任有些意外，“怎么没想过呢？全国竞赛是很好的机会啊，我觉得以你的成绩，肯定是有进决赛拿下好名次的实力的，说不定还可以进国家集训队拿到保送顶尖学府的名额，那样就不用高考了呀。”
凌熠没有应声，他从来都不喜欢这种竞赛，保送他也没多大兴趣，正常高考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比起普通高考，准备竞赛要耗费的精力更多。
主任看他没说话，看似和蔼地笑了笑，实则隐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逼迫，“全国物理竞赛是我们一中的传统强项嘛，每年都有在决赛得奖的，凌熠同学你可是我们这届的种子选手啊。”
凌熠眉头微皱，“我…”
胡燕适时地调和气氛，缓声说：“你有顾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竞赛准备起来确实耗费精力，因为我跟主任都觉得以你们的实力一定能在决赛拿到好名次，所以这么早找你们，就是希望能给你们腾出充分的时间进行准备，高二比赛高三参加国际奥赛，这对你们以后无论是保送，自主招生还是出国留学都有很大的助益。”
话说到这个份上，凌熠清楚这俩人是分工明确，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只好无奈答应，“好吧...我参加。”
胡燕心满意足地笑了，“要有信心嘛，我们都相信你，今早我碰到叶琛，还跟他说了这事，他挺痛快就答应了，这下好了，你们是同桌嘛，可以一起督促一起进步，你看，你可不是在孤军奋战，这样会不会觉得也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摞书，“对了还有这些，历年全国竞赛的真题，讲解和辅导书，我的珍藏，外面可都不一定买得到，我在里面做了很多注解，听李老师说你下学期还有个数学联赛要参加，那时间上应该会很紧张，所以马上放寒假了，你回去啊，趁着假期多看看，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凌熠压抑着胃里的翻涌，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了句，“知道了，谢谢胡老师。”
主任拍拍凌熠的肩膀，“好了，回去吧，顺便把沈星雨也叫过来。”
看样子这两个人是打算把潜力股挨个游说一遍。
凌熠前脚刚出了办公室，主任后脚就转过身对胡燕说：“怎么今年这些优秀的同学都这么没有冲劲儿呢？一个两个的，一点儿也不主动，都得让人在后面推着往前走。”
胡燕笑了笑，“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有个性的时候，做什么都不奇怪，自己都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凌熠回到教室，不太精神的趴在桌子上，一整节语文课任凭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集中精神，有股心烦意乱和难以抑制的疲惫。
“不舒服吗？你脸色不太好”，叶琛上课的时候悄悄问他。
凌熠不想说话，趴在胳膊上摇了摇头。
下课的时候，难受的感觉平复得差不多了，凌熠打算去楼下买瓶可乐，他需要摄入一些糖分。
沈星雨坐在后面目睹了上课时发生的一切，他跟了上去，追到凌熠身边，“去买水吗？”
凌熠：“对呀，要我帮你带什么吗？”
沈星雨：“不用，我也去，坐累了想出去走走。”
凌熠今天和沈星雨呆在一起的时候话反常的少，他有些心不在焉，手撑着打开的冰柜门，盯着货架上的可乐发了半天的呆，冷气让他昏沉的头脑变得清明。
沈星雨戳了一下他的肩膀，问到：“你怎么了？”
凌熠回过神叹了口气，“胡老师让我参加全国竞赛。”
“她没给你拒绝的机会是吗？”
凌熠耸了耸肩，“是啊，我这个寒假还有下个暑假恐怕是要全部用在准备竞赛上了。”
“或许，你需要个伴吗？”沈星雨没看他，只盯着货架上的商品，像是真的只是在很认真的挑选商品时随意地客套了一句，没人听到他的心跳在这时跳得重了几分。
凌熠扭头看向沈星雨，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个疑惑的表情，“嗯？”
沈星雨也侧头看向他，“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反正我也要参加，一起学习的话也许效率会高一点。”
凌熠的精气神因为这一句恢复了许多，“你也参加？”
其实沈星雨刚刚也经历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说辞，不过他心硬，想拒绝的话谁也拿他没办法，但是偏偏就是胡燕顺嘴提了一句凌熠和叶琛，拒绝的话忽然就没那么容易脱口而出了，“刚才胡老师不是也让你找我了，你忘了吗？”
“对哦！我刚刚在走神没想到这件事”，凌熠这下彻底恢复了精神，“有人一起就太好了，那你想去哪学？你家？我家？还是图书馆？”
听到你家我家的时候沈星雨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他私心很想选这两个选项，但不知道为什么又会觉得很不合适，“图书馆吧。”
“好嘞”，凌熠抢先拿走了沈星雨刚要碰到的那瓶水，声音都高亢了许多，“我请客！”
沈星雨看他这么开心也没有出手阻拦，“怎么这么开心？”
“有人陪当然开心啊。”
你不知道我有讨厌那种在家闭门不出，为了别人给我定的目标闷头学习的孤独感。
——
在何婧和凌书安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凌熠被迫上了很多兴趣班和补习班，所有的假期都被何婧安排得满满当当，他本来是不喜欢这样的，但是时间久了，这种生活方式在他潜意识里形成了‘理应如此’的思维定式。
在离婚到再婚的那几年里，凌书安一个人带他，忙于工作和养孩子，难免会出现很多照顾不到的疏漏。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凌书安和洛雯结婚一段时间后，有次洛雯忽然提起了一些关于凌熠的一些疑惑，凌书安这才意识到不对。
洛雯在卧室里敷着面膜看杂志，凌书安还在电脑上敲敲打打整理报告。
洛雯忽然放下书，问到：“你有没有觉得小熠他，怎么说呢，有些自闭？”
凌书安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自闭？怎么突然这么说？”
洛雯：“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放学先在外面玩够了才回家，以为可能是经历了父母离婚和重组家庭小孩儿的通病，慢慢引导就好了，后来我发现他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独来独往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很容易跟同龄人打成一片的，不是说非得多亲密，起码不会总一个人，我也问过学校老师，说没是有发现霸凌的情况，这点我也确认过，他身上的确没有什么伤，我猜小熠可能是没有朋友，可是为什么会没朋友呢？”
洛雯和人沟通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跟谁都可以很融洽的相处，所以在她眼里独来独往是件很不寻常的事。
“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过”，凌书安这下停了工作，转过身叹了口气，“以前何婧总是给他很多压力，后来离婚了我就想着只要不给他这样的压力就好了，我还问过他要不要停了何婧给他报得那些补习班，他拒绝了我就由着他了，你觉得会不会是学习任务太重的原因？要不然我直接去把那些课都给他停了算了，反正小熠的成绩也够优秀了。”
洛雯想了想说：“也不好说完全就是因为这个，我觉得还是得先跟他聊聊，看看他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们替他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得先了解他心里的想法。”
凌书安知道这时候他这个亲生父亲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但他有的是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的能力，却在引导和教育孩子的能力上逊色了不少，“我怕我去的话可能是无效沟通，还是你去问吧。”
“哈哈哈”，洛雯面膜都笑开了，“至少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准确的。”
隔天洛雯敲了敲凌熠的卧室门，她端了盘刚切好的水果，甜香四溢，“小熠，阿姨想跟你聊聊天，可以吗？”
凌熠开了门有些摸不着头脑，听到有人要跟他聊聊就会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他小心地问：“怎么了洛阿姨？”
“来”，洛雯牵着凌熠对坐在卧室飘窗的小茶几旁，阳光晒在身上激起了些困意，一下子就驱走了凌熠的紧张，看着楼下花园里玩耍的小朋友问到：“为什么平常都很少见你和别的小朋友一起出去玩呀？”
凌熠如实答到：“因为没有人跟我一起玩，而且我有很多作业要写。”
洛雯：“作业这件事嘛，我跟你爸爸我们两个商量过了，那些补习班你可以只选你自己喜欢的上。”
这时候的凌熠心里还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表现的不够好所以妈妈才会离开他，让他联系不到，“可是妈妈会生气的。”
“你妈妈那件事真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那是她和你爸爸之间的矛盾”，洛雯摸了摸凌熠的头。
凌熠低着头小声说：“可是他们的矛盾很多都是因为我，我听到过的。”
洛雯捧起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无论你听到他们提过你什么，那都不代表是你有错，你知道吗？其实大人很多时候也不知道要怎么承担自己的责任，他们之间无论有什么矛盾都是应该是他们问题，这并不是你造成的，所以你并不需要负担这些，大人的事呢就交给大人解决，我们现在只关心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洛雯的教育方式跟何婧确实天壤地别，凌熠有些诧异地问：“真的吗？”
洛雯捏了捏凌熠粉白粉白还带着一点没完全消下去的婴儿肥的小脸，笃定地回答：“当然是真的啦！”
凌熠眼睛里有了惊喜的高光，“那我可以不学钢琴也不上奥数了吗？”
洛雯手支在茶几上，翘起一根小拇指，“当然可以啊，我们拉勾，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凌熠不假思索到：“好！”
洛雯：“去交朋友。”
“h…”凌熠的好字硬生生卡在嘴边，“唔…”
洛雯：“怎么啦？”
“没什么”，凌熠摇摇头，“我答应。”
洛雯出了凌熠的房间，凌书安问：“怎么样？小熠说了什么？”
“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洛雯顿了一下，“就是我说让他去交朋友的时候，他虽然没拒绝，但我看得出来他犹豫了。”
凌书安：“不愿意交朋友会是因为什么呢？我这个爸爸当的太不称职了，在他的成长过程里忽略了很多东西。”
“现在弥补起来也不晚”，洛雯不是在安慰凌书安，她是真的想要一步一步做起来，“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融进别人的社交圈这件事上游刃有余，他需要时间慢慢来，不过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点别的。”
凌书安：“我们？做别的什么？”
洛雯：“比如，可以先让他变得开朗，交朋友这件事急不来，但我们可以先成为他的朋友啊，小孩子总是待在家里会变得越来越闷的。”
几天后三个人边吃晚饭边闲聊。
洛雯总是喜欢把好吃的东西都往凌熠碗里夹，“小熠，最近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呀？”
凌熠嘴里吃着东西，小脸鼓鼓的，十分可爱地摇摇头，“没有。”
洛雯：“嗯？为什么呀？你有没有主动跟别的小朋友发出邀请呀？”
凌熠怯怯地摇了摇头，主动之后，被拒绝怎么办？被不喜欢怎么办？也有不止一个人说过他的眼睛很怪异，受何婧的影响，他总是会先想到别人会怎么看他，慢慢的他就不知道要如何与人建立正常联系了。
洛雯：“没关系啦，这也不是任务，慢慢来，你千万不要觉得是自己没做好哦”，她向凌书安试了个眼色。
凌书安：“小熠啊，洛阿姨和我决定以后在你不用上学的时候，我们都会抽空带你出去玩。”
凌熠漂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真的吗！”
洛雯：“真的！不过呢，你要试着多跟我们分享分享你的想法，比如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对人对事有什么看法之类的，包括对我和你爸爸，什么都可以，我们想要更了解你。”
“嗯…”凌熠纠结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一直苦恼的事，“总有人说我的眼睛像怪物，很可怕，所以我才不想主动交朋友。”
凌熠以前不会主动提起这些，洛雯和凌书安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完全理解小孩子的想法了，他们谁都没有想过凌熠的瞳色会成为问题。
原来没有被欺负只是因为小孩子对不熟知的表象潜意识的畏惧，凌熠异样的瞳色和与年纪不符的脾性让他们害怕靠近，洛雯理清了这个逻辑，“才不是可怕呢！像星星一样漂亮！你知道多少人里面才会有一双这样的眼睛吗？”
凌熠摇摇头。
洛雯：“大概就是千万分之一吧，所以你是个很特别的孩子，你只需要在乎欣赏你特别的人说的话，不要听其他人瞎说好不好？一定会有人喜欢你的与众不同的。”
凌熠还没有完全习惯新的家庭氛围，毕竟他以前都是被迫承受意志的一方，突然有人愿意什么事都跟他商量，把他的想法总是放在第一位，他在这样的转变里有些迷失方向。
凌熠依着身体的指使，本能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