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十八章 黄金砂 前篇 丝绸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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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咖啡”，大约五百平方米，典型的欧式风格，浅蓝色的灯光，钢琴、提琴，悠然惬意。可惜引风此刻的心情完全不能融入这幽雅的环境中。
中年男子就坐在钢琴下首的一张桌子前，闭目养神，似乎很享受美妙的琴声。
引风离他三步之遥，华四很有风度地起身欢迎。
“请坐，想要哪种咖啡？或者，红酒？”
引风扯动了下嘴角的肌肉：“牛奶。”
华四面不改色：“好！”
原引风第一次觉得，白色的丝滑液体让他想吐。
“华先生在此等魔术师吗？”
华四的“恰巧”出现岂非更加验证了他的假设？
中年男子凝眉：“我说过，我不欣赏魔术。”
引风脱口道：“可是阁下很欣赏尹渊云。”
“我也很欣赏你。”
他笑得暧昧。
“我一无所有，有什么值得您欣赏的？”
“正因为你一无所有，比死还要绝望。”
无权无势却成为“鹰援”的社长，光这一点就足够成为他手中的砝码。
一无所有，就不会害怕失去。恐惧，是无限大的缺点。
“那渊云呢？既然不喜欢魔术，您又欣赏他什么？”
华四笑笑，以食指蘸着咖啡在桌上画出一个字。
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
引风强压下反胃的感觉，勉强自己小口饮牛奶。
看来华四也不能忘记萦回湖之耻。
“他如若不是在华光区动用了幻术，我根本不会知晓，但即使有所防范，也没料到……”
因为华四和渊云一样，生来就是少爷。他们所接受的教育里，没有“牺牲自己”。
引风一口牛奶含在嘴里，忘了咽下，也难以吐出。
华光区，第二百八十七份通知书……
“原先生，我的侄子很喜欢冲天学园信息社开发的游戏，他希望能请你指教一下，可否赏光？”
非常明显的胁迫。开玩笑，此趟“指教”肯定是有去无回。
引风笑着摇头：“可惜我明天有课，想早些回家休息，今晚——不行。”
就算不能全身而退，逃离此处对他来说并非不可能。
华四低着头，轻笑两声：“家侄就在这间咖啡厅里，你不需离开。”
“实在是很抱歉，我虽是社长，可实权掌握在诸葛郁凡小姐手中。如果不及时回去，我会有麻烦的。”
“水色咖啡”是公共场所，现在还坐着不少客人，华四没有可能在这里动手与他硬碰硬。
“不用担心，‘鹰援’处，我会替你解释的，”华四转头对钢琴演奏着说，“小林，换个曲子吧。”
“是，老板。”
“魔术师在二十三楼，一时间干不下来。请吧。”
9：19 pm
灯火掩盖不住夜色的暗沉。窗外无月，看来明天不会有个好天气。
引风默默估算着从十楼跳下去的活命可能性有多大。
一个青衣男子走到引风身侧，伸手指引：“原先生，请。”
赖在椅子上麻烦也不会消失，引风在心中叹气，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起身。
柔软的手按在肩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您该回‘鹰援’了，社长。”
引风第一次感到诸葛郁凡这悍妇管家婆的声音如此悦耳！
星罗欠身行礼，露出淡淡笑容。
“您能请我喝一杯葡萄酒吗？”
引风不禁打了个寒战，只觉阴风阵阵——莫星落居然在笑。
他连忙道：“我相信华先生肯定不会拒绝。有情调的地方，识情趣的人，自然要妙人陪伴。”
不等华四开口，引风站起来。郁凡挽着他的胳膊，行礼告辞。
两人迈着协调的步伐，一步步走出“水色咖啡”，乘上电梯，回到一楼，走出五洲寰宇。
引风额上的汗终于滴了下来。
他感到郁凡挽着他的手越抓越紧。应该在导火线烧着炸药前把它引开……
“郁凡……星罗她——不会有事吧？”
“她跟你不一样，”郁凡的声音与她的动作不同，安静得出人意料，“华然约不敢动她。既然‘鹰援’现已有了准备，今天他恐怕不会再有动作了。”
引风尴尬地笑：“这倒是。你们跟我是完全不同的。我的生死，也许就在你们心情好坏之间。”
他们可以为他请到安瞬痕来救秦弦，可秦弦的死话毕竟与他们无关。
郁凡明白他的意思，她没有发怒，只是冷冷道：“有没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在那个晚上，舒窈是救下安瞬痕的人，而不是绑架他？”
——
“原引风，你那么肯定，是我劫走安瞬痕的？”
——
走出休息室时，舒窈对他说了这句话。
渊云的幻术，是为帮自己才泻于他人；萦回湖边，卑鄙的是自己，渊云的受伤是无奈的意外。这可以证明他与华四无关吗？还是华四为他所作的开脱、掩饰？
“就我观察的三个月来，舒窈和华氏的联络不断。”
“这可站不住脚。二十年前冲天跟太回也‘联络不断’，你能说二者结盟？五洲寰宇的开发商，就是华氏。四十五楼以下，全是华家的势力范围。华然约出现，不足为奇。渊云若真想避开‘鹰援’的搜索，我们也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他。”
“你相信他与华氏无关。”
“我只相信渊云今晚来见舒窈确实是为了春夏发布会。别忘了尹少爷有多骄傲。他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跟我们有约定在身不同，要他时刻受黄金纹章制约确实是很困难的。这些当然都只是我的推测，你需要做出判断，你今晚又亲眼见到了些什么？”
他见到了，舒窈……
“82年的Lafite，没想到一家咖啡厅竟配有这样的红酒！可见华先生是位多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莫小姐过奖了。不知你是否愿意帮我一个忙，权当……”
“对Lafite的谢礼。”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十八章 黄金砂 前篇 丝绸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