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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浑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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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周环隐半夜偷偷潜入玄玉所在耳房。床上气息奄奄的玄玉一双碧眼半眯着睁开,说不出的阴逸,问道:“为什么帮我。”
周环隐轻笑一声,拍了拍床单毫不在意坐在榻边:“觉得和你有缘吧~你喜欢她吧?不这么做,你这一辈子都吊不到她。”
玄玉眉头微蹙,一把将周环隐压在身下的被子抽出来,怒声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周环隐眉心微挑:“话别说那么满…单凭你自己,怎么让她爱上你?圣君刖?”
少年瞳孔猛然缩聚,猛得从床上弹起。圣君刖,是他以前的名字,她怎么会知道?难道?!
周环隐婉媚一笑,一把将玄玉推回床上:“别怕,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也知道你为什么要接近玖舒。我会帮你的…”
玄玉满脸警惕,狠辣的眼神像是要把周环隐凌迟,与白天的凌弱模样判若两人。
“女人都是有母性的,玖舒亦是…她对你感兴趣。学会适时示弱,很重要…”
玄玉没有说话,静静看着面前的女人。
周环隐不再表示,只道“我走了,改天有什么做不到了,可以来找我。”
“等等!”玄玉震声道。
周婉珠转身停下。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我是周婉珠,目的嘛…你想拢住周琼易,我想当上皇后,各取所需罢了…百利而无一害哦~”
周婉珠笑得谄媚,合作总归是需要诚意的。最起码让玄玉觉得她没有威胁就够了。
不等床上人反应,周环隐便一个侧身翻出了耳房。
出了耳房,周环隐没有先回自己的庭院,径直去了玖舒的别院。没找到人,问了仆从才知,她被罚去了祠堂。
听到是周荃省的意思,周环隐心中更是不解。他不是很喜欢周琼易吗?这点小事至不至于呢…
心里一面嘀咕着,一面避开侍从一路摸到厨房,顺了两个鸡腿一个白馍。
“玖舒…玖舒姐姐!”周环隐悄声敲了几下窗户,沾了口口水把纸窗捅了个窟窿。探了只眼睛进去,眨了眨。
“玑忧?”周琼易侧头看了她一眼,不敢说话,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又回过脑袋,没有再理她。
周环隐拧了下眉头,换了路子,顺着廊道围栏腾空踩住顶着墙壁的树干,爬到了房顶上。
“我去,这么高。”周环隐望着地面,赶忙紧紧扒住屋顶瓦片。随手揭了几片下来,祠堂内的格局尽显无疑。
“玖舒!”
周琼易惊觉抬头,看见周环隐的那一刻,整个人说不出的呆滞。祠堂圣地,怎么能把瓦片拆了呢!?
“你——”周琼易颤巍看着周环隐,一句整话也吐不出来。
“我给你送东西来了。”周环隐伸手小心从怀里捧出从厨房偷出来的好东西,裹着手帕扔给了周琼易。
“这破门全是纸糊的,我要是下去指定会被发现的。你一下午没吃东西了,我呢能力有限,大小姐凑乎凑乎。明天我再来!”
不等周琼易回答,瓦片已一片片叠了起来。看着地上扔着的帕子,周琼易心里一暖…
又说周琼易被罚跪一事不过三个时辰便传到了姜郦耳朵里。姜郦心里不舒服,又听说是将军的意思,窝着的一口气算是没了去处。
“这点子小事,玖舒会处理不好?定是哪个嚼舌根的下人传出去的!”
姜郦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哐哐拍了两下桌子:“跪三天不给饭吃,这怎么使得呢?身子还要不要了!”
一旁的蔡嬷嬷心里也不好受,没甚说的,只得顺气道:“您别着急,驸马不能这么苛待小姐的。赶明天老奴去看看,您且放宽心。”
蔡嬷嬷正宽慰着,有人来报,说是三姑娘来见。
“让她进来吧。”姜郦抿了口清茶道。
后见一女子随着引路丫头款步而来,远看身形匀称,浓眉垂耳鼻头圆润。颇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给母亲请安。”周玦惜顺身请安。
姜郦略一颔首:“起来吧,三丫头倒是许久不见了。”
“母亲恕罪,佩怜这两天身子不爽。怕过了病气给母亲。”
姜郦嘴上并未多言,心里明镜似的,也不甚想点破,顺着道:“那便罢了。”
寒暄几句,周玦惜瞧着姜郦脸色:“女儿听说,玖舒姐姐被父亲罚跪了?”
姜郦没有回答,只是顿顿打量着她,似是心情不佳。
周玦惜见姜郦不回,又欠身道:“哎呀,这真是…姨娘让我来同母亲宽慰宽慰。按说玖舒姐姐办事向来妥当,这点子事情怎么会传到爹爹耳朵里呢——真是奇怪。”
姜郦心中的一点疑虑被周玦惜一句话一下点破了,似笑非笑瞧着周玦惜,面上却不显:“连你都看得出来,那这恶人手段也太拙劣了些。”
周玦惜谄着眼顺目道:“女儿怎么会知道呢,只是觉得奇怪…就是怕有心之人对姐姐不利呢。”
姜郦放下茶盏,瞧着周玦惜,觉得好笑:“我自有决断。”
周玦惜出了门,没有回房,直直朝着周环隐的院子走去。别人看来不过一件小事,可她偏要把这水搅浑了,浑水里鱼虾盲斗,她才好独善其身。
“玑忧姐姐?”一娇俏女声从门口传来,周环隐还未来得及请进,人影已经现了出来。
不等人迎,周玦惜自顾自进了玑忧闺阁。人正依在藤椅上发呆,见周玦惜闯进来,心中顿时不喜。
周环隐端详着来人,又不好发作:“你是?佩怜妹妹?”
“是我!是我!”佩怜笑得爽朗清亮,玉手掩面而合。
“嗷。”周环隐赶忙站起来行下一礼。
“不知妹妹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周环隐问。
“啊呀…也是听说玖舒姐姐被父亲罚跪了,姐姐有所不知,玖舒向来得父亲喜欢。处事可谓是相当周到的…”周玦惜眨巴着眼睛端量眼前人。
周环隐心中冷笑,周玦惜自小和玖舒不对付,给周荃省传消息的,多半是她府里的小厮。如今这是闹哪样?还不是来搅浑水的…
“哎呀,这可不敢乱说…”周环隐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都难免,府里到处都是眼线,玖舒又是嫡女来着,总归是要多被关注一些。”
周婉珠抬眼瞧着周玦惜。嫡女?她记得因为这么个虚名,周玦惜做了很多明里暗里的腌臜事儿,最终落得个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