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双重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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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天了。
我照常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准备出门买点什么填补肚子。摇摇摆摆一路穿过队舍步行至大街，然后一边走着，一边开始接收各式各样居心叵测的质疑目光，时不时还夹杂着窸窸窣窣的耳语。
默然抬起眼睑，瀞灵延今天依旧是风卷云舒，草木摇曳啊，霍然假惺惺的抚慰起自己。其实啊，被人嚼嚼舌根话话八卦，我佐野萤早就习以为常，不过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无论是不是酒后吐真言，好歹也要斟酌下对象再开口吧，结果啊……是吧……
…………叹气。
啊呸！实际上我只是拿夜一那个混蛋完全没辙啊！！
踉跄的倒退了几步，我浑身颤抖的打断自己思绪，蹲在地上抱头哀号。
“靠，晚节不保啊！”
***
正午时分。
疾步走出食堂，一步步远离那些人渣们的喧嚣声，我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扶住树干喘了口粗气，然后……默默远目。
在这个天时地利之时，我绝对不承认是因为流言的关系，而郁闷得独自躲在这个角落追忆起了似水年华……
仰望着真蓝天白云，直到脖子有些许的发酸，内心那道褶皱才缓缓抚平。屈身拔了一株正在茁壮成长的小草，狠狠的将它扯成几截，还默默在心里吐了吐口水，一抬首，隔老远就瞅见了一个死气沉沉的身影——平子哈着腰正向我走来。
明明是个年轻人，一双死鱼眼始终散发着懒散的味道，一头和他气质毫不搭配的秀发晃晃悠悠就停到了我跟前。
“哟，佐野，我刚刚还碰到了你的初恋情人哟。”平子招招手，笑得就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啊呸，这话不对。
“你的初恋情人才是！”我极为不齿的反驳。
“不过根据我的侧面观察，海燕君啊，比较喜欢委婉体贴的女人啊~”他抿了抿唇笑意愈深。
“其实这中间大有隐情的，你当然是不会了解的。”我翻着白眼，继续和他虚以委蛇。
“隐情啊……”他抠着鼻孔顿了几秒，“不就是佐野萤对志波海燕情愫暗生，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于是她伟大的将自己献身于瀞灵延八卦界，为这本历史手册画上了浓重的一笔……”
“啊啊啊！打住打住！”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扯着喉咙开始咆哮，“我才不喜欢他！我最后一次申明，我喜欢的是浦原喜助那混蛋！！”
“……”他寻思了片刻，双眸霍然一亮，话题连忙打了个转，“佐野萤，你这家伙还真博爱啊。”
我朝他相敬如宾的笑笑，“彼此彼此。”
接着回应我们的只有无尽的缄默。
我揪着眉头思忖，也只能硬着头皮熬过一天是一天了，谁叫咱没人疼没人要，当然得自力更生。
时间的齿轮翻滚回十天前，和夜一醉酒的第二天。
周围是眼熟却又说不出名字的地方。时而昏暗，时而明亮。
志波海燕伫立在身前。
他满目温存的注视着眼前之人，意味不明的弯起嘴角，搔搔短发，片刻后支支吾吾道，“佐野萤，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
顷刻间，天地风云变色，一个闷雷把一脸懵懂的我劈得四分五裂，魂不附体……浑身猛然一个抽筋，广阔的天花板一点一点的填满了整个视野。然后我花了几分钟才理清思绪，摸一把虚汗连连喟叹。
还好，是梦啊。
我慌慌张张的逃出卧房，饥肠辘辘的寻思有什么可以吃的，岂知一出门，就迎来了在场所有人的注目礼。
全体气氛定格了三秒，又极不协调的恢复原状。我一头雾水望着大家各忙各的，然后不知从哪儿蹿出个路人蹿到我面前。
“佐野十席，加油哦！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来者是一个绑着满头麻花小辫的姑娘，说罢，她笑脸盈盈的注视着我。
“……加油什么？”我眨了眨眼睛，专注的盯着她。
“唉，您昨天不是向志波队长告白了吗？”她天真的一愣，接着讪讪的呢喃，“莫非过了一宿就忘了吗？”
从她口中突兀而尖锐的跳出这个大名时，我的全身神经就受到反射般顷刻定住。于是下一秒，大把大把关于自己和志波海燕的闲言闲语，开始添油加醋应接不暇的往心底敲。
喂喂！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谁能好心来说明一下，一夕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立马抛弃买进食的念头，我攥着最后一丝希望疾步奔向二番队。
边走一边扶额搜刮肚肠着安慰自己，劝解自己要树立良好的心态，即便摸爬滚打的熬过这么多年，自己的人品向来是赤字，可夜一姐的信用拿去当铺侥幸还是能换到几枚铜钱的吧？！
转身没走几步，好死不死就碰到另一个风口浪尖的话题人物。
处于这个关键的瞬间，我是多么希望自己不曾认识这个迎面走来的烫手山芋。
沐浴在阳光之中的志波海燕依旧是风度翩翩，从他身上从来都感受不到一丝的消极与阴霾，只是此时的表情，隐约透出几缕局促不安。他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直到与我的视线相撞后，立即加快步伐落在我面前。
“佐野，方便聊几句吗？”他少少惆然的低头，醇厚的嗓音顿时侵入我的大脑。
极为不甘的敛足，我抬眼觑他，眉头抑不住的抽搐。
“不要换个地方吗？”
志波淡淡一笑置之，“就一句，不会耽误你很久。”
喂喂，志波海燕你这个家伙也太不识趣了，何必要在大庭广众让我难堪啊，我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我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手上的青筋都要碾爆了。
他一脸窘态的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这个……你的心意，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志波微带羞涩的挠挠头发，语气期期艾艾的。
我启唇“唉？”了一声，便缄口不语。一方面是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今早那个未完的噩梦，另一方面感觉此时此刻，除了用诶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百感交集，再无他法。
“其实，我早已有喜欢的对象，所以你的心意我不能接受！抱歉啊。”
“……”一肚子话堵在喉咙间，顿时丧失语言能力。
“因为，佐野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所以这个事情一定要当面说清楚……”语气越来越轻，最后无声无息淹没在呼吸声之中。
说完，他略带尴尬的搔了骚下颌，抬起眼睑，用那无比清澈的眼光直直的盯着我。
于是从这个瞬间开始，便有了预感，这噩梦般的日子势必要持续很久很久了。
***
从这之后，我坚决采取置身事外的态度，只是每次碰到志波海燕，还是会萌发挖个地洞埋了自己的念头。
轩然大波之后就是无止境的流言蜚语，流言盛开在遗忘之后，各种不可思议的评语都浮出水面，其中居然还有若干其实佐野萤和海燕看起来也很配的谬论。
我靠，这些人的脑子是飘着洗脚水吗？
此时的阳光，微微有些刺眼。
我眯眼趴在窗台，望着人群中笑得好似一朵向日葵的志波，无数负面的阴暗念头在脑海大肆横行，心里莫名的产生了挫败感。
是啊是啊。他是那么好的男人，根本无需我的喜欢和袒顾，自然就有无数人尊敬他，仰慕他。志波海燕，天生就值得占有这些人的青睐和信任啊。
长长的舒了口气，余光却无意瞟到楼下树立着一个熟稔的人影。晃神了几秒，黯然想起那是我几乎快要遗忘的朽木家族的某只走狗。
再次斜眼眺望天空，整个世界好像顿时一片灰蒙蒙，所有的光芒都被噬尽。
沉寂了这么多天，另一个更大的噩梦终于要成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双重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