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祸从口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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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宿命。
可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注定是抢都抢不来。——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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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世事多舛。当我日思夜想期盼着脚伤快点愈合之时，初次感悟到了，时间的流动是如此难熬。
接下来的一星期里，天上的阴云没来由的笼聚着不肯散去，从朝至暮孜孜不倦的揉搓出纷纷扬扬的雨丝，俨然为烦人的梅雨时节铺展了一条潮湿的道路。
静谧的午后，雨水终于有了短暂的休憩。双手托腮靠在走廊的木栏上，还没来得及填充一些思绪装入大脑，一个清澈悦耳的呼唤声袅袅传来。
循声转头，果不其然对上那张多日未见的脸庞，沉闷许多的心海犹如涨潮般澎湃起来。
白哉一脸正经盯着我，举止干脆的递上一篮果实，“爷爷叫我来探望你。”
“噢……”我漫不经心的抱过篮子，原本那股激浪立即被浇得蒸发冒烟。垂首开始认真的盘点怀中鲜果。
他双手抱肘，拧着眉头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家休养？”
“啊啦，你若是愿意照顾我，我就考虑下吧。”我挑眉坏心一笑。琢磨着这倔脾气孩子也不可能答应这个的无理要求，索性无耻到底。
“……你这个性还真是无赖。”他瞥过脸冷哼哼，高高束起的马尾就在脑勺晃眼得很。
不以为然的吐吐舌头，我拈起一颗苹果，随手擦了擦就往嘴里送。牙齿刚要咬上果皮之时，一声斥喝抢先从头顶重重劈来。
“佐野萤！！”
我被吓得浑身一缩，顿了顿，朝他投出困惑的眼神，“干、干吗？”
他姣好的眉头皱成一团咸菜，故作少年老成的教训道，“吃水果之前要洗一洗，这种常识你都不懂吗？”话刚落音，不由分说就夺走了我手中的苹果，特酷的甩头离去。
茫然的注视他渐渐走远的背影。
虽然素来都明白自己的回头率很低，也不要走得这么直截了当不含一丝回头之意吧？
片刻之后，白哉眉头微蹙返回走廊，将洗得晶莹发亮的苹果归还予我，收手之时不知是不屑还是因为害羞，飞快的别开了四目交接的视线。
我默默接过，将苹果放到嘴巴偷笑不已。他这个可爱的小动作莫名惹得我心痒痒的，特想扑上去非礼他。
张嘴狠狠咬了口苹果，最终还是决定将满腔的非礼之意发泄于此物身上。
“照顾你是可以……”他轻垂双目，如黑夜一般的碧瞳游离至我脸庞，渐次放慢了语气，“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惹爷爷担心了。”
恍惚一连被扇了几个耳光，一字一句僵硬的敲打在自己脸颊。
哐当一声，手里的苹掉到地上悠悠的滚了几个圈。我含着一块残存的果肉，直接原地石化。
我发誓，捂着良心发誓。我真没想过他会答应的！
这个被水雾萦绕的午后，观赏着我使出浑身解数花了近一小时来安抚这个被无心调戏的暴躁小少年……
总而言之，在康复之前的这段光阴里，倘若能无视那股苦苦的药味，忘却那段不应发生的意外，除去忽悠哄骗小孩这个棘手活儿，自己的小日子还算过得挺惬意的。
***
时节悄然无声的迈入了夏天，眼见日子一天比一天来得炎热，仿佛预示着我的心境越发焦躁，情绪更易波动。
每日在队舍浑水摸鱼，好比再奢侈的山珍海味，一旦吃太多也难怪反胃起来。于是我怀疑自己是来到了这个反胃期。
这一日，正值晌午，蝉虫在树枝上懒唱。我在灼热如火的街道上逃逸着无聊的时光。目光涣散的扫视四周，无意瞄到某个摊位前一个修长的身躯，那头飘逸的金发如主人般懒洋洋的曝晒于阳光下，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
我欣然瞬步过去，张口咬走了一粒平子的手中的糯米丸子。
“我说啊，吃别人东西之前不懂要打声招呼吗？”他斜着死鱼眼，有气无力的抱怨。
“啊啦，干嘛这么见外，下次再赔你一串就是啦。”我眨眼，谄媚的笑笑。
“你至今已经欠我23串了啊，什么时候能够兑现啊混蛋。”
舔了舔嘴边的酱汁，我毫不在意的耸肩，“啊啊，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说罢喟叹一声，这么大热天站在街上吃糯米丸子，这家伙真够怪异的。
“佐野萤，你这家伙……”平子捏着竹签的手指开始微微的颤抖了。
“喂，明晚的烟火大会你去吗？”我抬手遮掩刺目的阳光，侧头问他。
“不去，我有任务要去现世一趟。”
“现世，真好呢。” 我歪着头开始莫名的羡慕起来。谁叫自己就是个山炮，白白浪费粮食资源长到这么大，半只脚都没有踏出过尸魂界大门。
平子哈着背，慢慢悠悠的品尝丸子，“那你去吗？”
不懂怎么了，沉睡在脑中的回忆突然被唤醒，渐渐浮现志波那张灿烂的笑脸，稀里糊涂就举起了白旗。转身将仅剩的一粒丸子连签抢走，不给他一丝反应的机会直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说道，“去吧。”
“佐野萤！！”平子气得，就差没掐上我的脖子。
***
均匀柔和的鲜红色从天幕渐渐浸染下来，将天际的边角的云朵火焰焚烧，连同白天的燥热一并焚尽，连同地上熙攘的人潮，同样压迫得令人有些窒息。
接着我与夜一在流魂街头相会。
夜一双手抱肘，将我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后，“呀，你的白哉小弟没有来？”
“那孩子，啧啧，别说了。”我连连摇头，一五一十向她描述起白哉正襟危坐，下巴朝屋顶使劲翘起，饶有气势的大声宣誓，身为朽木家族的下一任当家，不管是现在甚至将来都不需要玩乐的生动场面。
她听闻，如我所料的仰天大笑起来。
不久之后，万众期待的烟花大会准时开幕。
“砰砰砰——”
“砰——砰——砰——”
各式各样的烟火开始在辽远的繁星中曼妙的绽放着，好似换醒了素日沉睡在情绪里的所有惊喜的，顺理成章般促使观众沉陷其中，伴随巨大的五彩烟花一开一落，惊呼连连。
唯独我眉头微蹙，努力忽视空气中扩散的硫磺味，全程捂着耳朵观赏完整个节目。
当最后一束烟花方才消散，身旁一个女人气鼓鼓的朝身旁男人抱怨，“吵死了！你说，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我赞同的望着她模糊的侧脸，顿起知己之念。
大会散去后，夜一带着我逆向穿梭于人海中，说是要和志波一家打个招呼。于是两个女人费劲的碰撞着路人肩膀，若干次挤得夜一咬牙切齿想要使出瞬神绝技直接闪出去。
没有想到，烟花的放射点就位于志波家附近的平地之中。
由于除了我，其他人第二天都要工作，于是几个人在夏夜的星空下随便哈拉了几句，简单的告别离去。
志波随性的朝我们挥着手臂，脸上的笑容印着洗不尽的爽朗与潇洒。这个美好画面竟使我失神了好久。
“佐野？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不解的看着我，用那只大手无奈的搔搔黑色短发，略带苍茫的笑一笑，马上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在黑夜中也是雪白的。
“呃，什么都没有……”我立即甩头，匆忙的逃去。
这家伙这么喜欢咧嘴大笑，就不怕牙齿会晒黑吗。
大会之后的最佳休闲活动，显然还是——喝酒。估计是参与的人数过少，整个酒局弥漫的气氛很像两个失意女子的解愁聚会。
“夜一姐，你觉得你了解浦原喜助这个人吗？”我像烂泥般摊在酒桌上，再次晃了晃酒杯。
夜一愣了几秒，很快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喂，我没有听错吧？你居然对这种事感兴趣，难不成尸魂界明天会飘雪吧，啊哈哈……”
我瞥她一眼，不知道该摆出怎么样一副表情，“我指是觉得，好像越是接触他，越是不懂这个人。”
然后思绪浑浑噩噩的，没听清她回了句什么，大概类似于这就是喜助的魅力所在什么的。
呛鼻的酒味在嘴鼻间静静的扩散着，熏着浑身每一个细胞都闷热起来。大家各怀心事的拿着杯子，难得的沉默了片刻之久。
夜一挠挠下颚，凑过小麦色的脸颊，缓缓流露几丝狡黠之意，“呐，萤，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的对象？”
“喜欢的人没有，倒是有个人，让我稍稍有些在意……”我凝望天护板，坦诚的吐出心声。
“谁？”她循循善诱。
我抿嘴搁下杯子，柔声道，“嗯……志波海燕吧。”
“啊？为什么是他！！喂，你和他交集很少吧。”夜一惊讶得没把酒杯摔倒地上。
“就是因为不熟才会产生兴趣呐……”我自言自语，后尾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宛如蚊吟。
“啊哈？那我替你……”
“不了！”我连忙把话抢了，并且示意她就此为止。
“啊？真的不要吗？”
“真的不要！”
……
这一晚差点两人喝到爆肝，以致醉到最后都不知道怎么爬回队舍的。
现在回想一下，简直是惨不忍睹的一幕，因为自己怎么都没有料到，短短几句对话居然预示着一场巨大的悲剧诞生。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祸从口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