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梨》钟述

13、虚拟的对视

　　9月27日

　　天色暗沉的晚上，学校音乐室乐声回荡，蒋念不知道已经听了少次这首歌了....俞之平微沉着眼，明着的眸子，从侧面看像一汪高原的盐湖，缄雅糯脉...

　　“你是我朝夕相伴触手可及的虚拟，
　　陪着我像纸笔像自己像雨滴，
　　看着我坠啊坠啊坠落到云里。”

　　李木茧沉念着嗓子，轻轻地唱完了第十八遍的歌词。

　　蒋念搁下右手拿着的手机，好不容易地伸出一个大拇指

　　“好！明天就定《虚拟》了。”

　　她一阵话后，就给学校排节目的打去了，练了八九天，终于是定了节目。

　　他俩也终于歇息疲惫，唠起嘴来。

　　“真巧，节目排在压轴...”

　　“到时候，哥你就抱着这钢琴上台去吗？”

　　“得了吧，我拿有那力气...”

　　.....

　　“好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明天上台都给我精神点儿，跟今天一样的状态，记住了。”蒋念又摆出严肃点神情，做了最后叮嘱。

　　“知道了。”俞之平和李木茧异口同声，迈出音乐室的门槛。

　　月色美得出奇，九月的月亮一直都是这样的圆吧，俞之平卸掉明天要穿的校服外套，只身下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在夜光下散着薄光，李木茧时不时瞪一眼，连续八天的排练，让他们实在找不出话说，于是，李木茧总是会说一些杂七杂八的话挑起话题。

　　“哥....”李木茧刚开口，就立马被俞之平的手捂住...

　　李木茧疑惑地瞭了眼俞之平，他只是满眼尴尬的微沉，带李木茧连忙往靠东的操场跑得飞快。

　　“哥，你干嘛啊？”李木茧想要喊，但看俞之平央求他的脸色，便也是收了嗓子，轻声问道。

　　在跑了大概100米左右，俞之平终于停下，李木茧也跟着他边走边歇息。

　　“诶，倒霉死了。”俞之平长吁一口气，眼神还望那个方向透了一眼，显然有点慌张。

　　“你到底咋回事儿，昂？”李木茧受不了俞之平的莫名其妙，便一直追着问。

　　“好了好了，别说....”俞之平示意李木茧闭嘴。

　　李木茧歪着嘴脸，显然无语。

　　“李木茧，我又碰见阚茜了。”俞之平轻唛着嘴...偷偷怯怯地讲道。

　　“阚茜，高二那个学妹吗？她又不是女鬼，你那么害怕干嘛？”李木茧不假思索地问。

　　“嘁...”俞之平苦笑不得。

　　“她之前和我表白了，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我想拒绝，但是怕语气又伤了人。”

　　俞之平便讲述便沉着头看自己的脚步。

　　“哥，我要是你就之前去说了...干嘛这么躲囊...”
　　李木茧在一旁哄道。

　　“那要不，你帮我说...”俞之平借机满脸兴奋地问道。

　　“那算了，就，有个机会再告诉他。”李木茧里面闭上嘴，规避话题。

　　“呵，你这嘴，光会说说而已...”俞之平轻拧李木茧的耳朵...

　　“切，窝囊鬼....”李木茧瞳子撇向一边。

　　“诶，明天演出才能看得出到底谁窝囊呢.....”俞之平吁气，和李木茧加快了脚步...

　　......

　　晚上，临近熄灯，俞之平和李木茧都提前上了床，李木茧留了件白色睡衣短袖，和黑色短裤，嫩白的腿轻轻悠闲地抖着。

　　俞之平在一旁啃着颗苹果，盯着李木茧的胳膊默默地发呆。

　　李木茧用手在俞之平面前挥了挥。

　　“吃苹果也能睡着啊？”李木茧轻笑着问俞之平。

　　“昂.....”俞之平迟钝地愣明了一下，显然刚才在想什么事情。

　　俞之平咽下一口苹果，刚要张口说话，李木茧却见缝插针道。

　　“哥，你真的不喜欢女孩子吗？”

　　俞之平搀了搀自己的鼻子

　　“我不说假话...可，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了...”

　　“那，哥有喜欢过的男孩子吗？”李木茧目光闪烁，语气平和却好奇。

　　“嘁，暂且，没有。”俞之平咽了口水，目光不觉向垃圾桶里的苹果核望去。

　　“额，那你就可以把你的身份告诉阚茜啊！” “这样他也不会记挂你了。”李木茧轻趴在床上，接着道。

　　“李木茧，笨死了！”俞之平趴下，没敢用劲地掐李木茧的脸。

　　“唔....手别掐...”李木茧匆忙把俞之平的手推到一边。　“哥你是把我当成橡皮泥了呗。”

　　俞之平半怒着脸色“谁让你想这些馊主意的。”

　　“诶，你别生气 我给你想新的办法。”李木茧一看俞之平不对的脸色，就赶忙换了语气，体贴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不用想，李木茧，这事儿我肯定自己解决。”俞之平一语，李木茧也便释下了心，他们又聊了好半会儿，才在夜色的沉溺中睡去。

　　9月28日

　　朝阳初起，空气格外清醒，早早的，洗漱间里，俞之平和李木茧拿毛巾刚擦干净脸，今天下午2点半，校庆就开始了，但上午要在录播室彩排，所以时间依旧排的很紧。

　　俞之平换上西装西裤，打扮得正式，这张脸与他的衣服相得益彰，青春的那种潇洒感不断地涌着。

　　“哥，你今天穿这么正式？”李木茧在一旁轻揉着眼角讲道。

　　反观李木茧的衣服，一条黑色直筒裤，白色衬衫外面叠加米色马甲，正巧被金盈的阳光打到，在俞之平面前显得有些稚气，从穿戴上来看，这两个人哪儿能是只差六个月啊？

　　“呵，蒋念让我穿的，嗯...有一点点儿大。”
　　俞之平忙碌地整着衣袖。

　　“你早上醒喝水了没？”俞之平忽然抬音，问道李木茧，并向他示意出发。

　　“昂，我饭还没吃，怎么喝水....”李木茧不解地跟在李木茧屁股后面，走向录播室。

　　“嘁.....那也要先喝水，润润嗓子，我想这会儿早，咱们去录播室先练会儿...”俞之平向李木茧叮嘱道，随即将自己的水杯递给了李木茧。

　　“什么时候拿的水杯啊？”李木茧看着突然出现的水杯，语气惊讶又喜。

　　“之前穿的时候，就把水杯放在西服口袋里了....”俞之平微笑着将水杯递给李木茧。

　　李木茧犹顿了一会儿，趁俞之平视线移向录播室开门的把手处，便将水一饮而下。

　　录播室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乐器和超大的智能屏幕，李木茧顿时便亮了眼，激动而好奇的眼神瞟东又瞟西，来过录播室不知道多少次的俞之平，则是任李木茧“参观”，然后寻找墙角的钢琴，坐上凳子，再扭头看李木茧，左碰碰右摸摸，让这些乐器发出的声响，苦笑不得地喊到。

　　“李木茧，差不多玩够了吧，快来练了!”俞之平语气舒缓地对李木茧喊到。

　　“来了。”李木茧蹒跚慢慢地走到俞之平身旁，严肃了表情，又嗑了嗑嗓子...

　　随着俞之平皙洁的手，轻律地按着琴键，李木茧绽上歌喉，轻唱着........

　　朝阳秘密地窥探着这场无人的演出，依附在了李木茧背朝在俞之平的背影，正巧被俞之平的余光瞄见，他的手微微慌乱，差点乱了谱。

　　李木茧，第一次见他唱歌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背着我唱的，好吧，我当时也只觉得他吵，现在，也不知道。

　　一大堆游思在俞之平头脑中驰过，他立马解散了他们，继续弹了下去。

　　直到....

　　最后一个拍子，音乐要在这时候轻匿，俞之平也急着弹轻音键。忽然弹到一个音...

　　“乓当.....”

　　“我去....”俞之平慌乱了一声，李木茧连忙收起嗓子，目光急促地看向俞之平。

　　“....哥，你完了!”李木茧看着那落下的白色琴键，心中不觉嗅出一丝危机感。

　　“不，这个键就两段音，到时候又是尾音阶段，我弹慢点儿，不用拿个音就得了。”俞之平先是浇头烂额，后而突然又想出来这个念头，一直拿这个念头安慰着自己。

　　“这行吗？”李木茧目光急促，像是丢了棒棒糖的小孩儿。

　　“嗨，大不了到弹这段时候我陪你一块儿唱。”俞之平一派豁达的答语抹去了李木茧心里的不安。

　　正巧到吃早餐的时间去了，俞之平将掉下的琴键搁在远处，看不出有一丝端倪后，便来着李木茧去吃饭了。

　　.......

　　“鱼哥，表演加油！”

　　“鱼哥，表演加油！”

　　吃饭时，俞之平和年怡珊，吴潘碰面，他们都如此打着响着说道。

　　因为他俩是代表整个新高三“出战”的，所以高三高二的对他俩的厚望都挺多的。

　　更别说老师们了....平时一再内心，语言系统似乎进化不完全的历史老师，王玏，今天见到他俩都亲切地问了声好。

　　“李木茧，蒋念说让咱们快点去。”俞之平拉拉李木茧肩上衣服的褶皱，叫他赶紧出了食堂。

　　“诶，就她事儿多...”李木茧厌着嗓子说道。

　　“才几天，态度变化就这么快。”俞之平旎旎说道。

　　“怪不得你当时看蒋念的时候那么淡定....”李木茧答道。

　　“...........”录播室内人声嘈杂，事儿人群进来时，才会有些许平静的时刻。

　　“人都到齐了吧？”站台上，蒋念翻着手机，大家在录播室里排成几排。

　　“报告!”俞之平轻声喊到，语气声听起来似乎再说:“对不起，我们迟到了。”

　　蒋念没敢惩罚他们，仅是给他们使了个眼神，让他们快点儿进来。

　　随后，李木茧跟着俞之平匆匆地跑到队后面。

　　“好，我现在来对一下名单，你们听好了。”蒋念随手拿起一张名单纸，开始宣读着......

　　“第一个节目.......第二个节目.......第十七个节目，高三十二班俞之平，李木茧，歌曲《虚拟》.....”

　　当俞之平和李木茧的节目出来后，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往他俩身上粘，不但因为他们表演的节目是压轴节目，更因为高三只有他们一个班有节目.....

　　也是好奇，蒋念是怎么说服刘婉的。

　　“好了核对完了，没有错的吧？”蒋念问

　　“没有。”

　　“好，那开始彩排了，第一组，谁是第一组先上，其他人靠边坐。”蒋念咋呼又平静地组织着.....

　　俞之平和李木茧往西北的角落靠了靠，正巧阳光能映在他们身上，看着舒坦。

　　金橘的光條落在两人身上，渲染出一种骨子里蔚然的氛围。在看表演的过程中，李木茧的眼有事儿般地老往俞之平脸上靠。

　　“十五岁那时候，我逃课，去ktv，从来都是这种模样，我在前面花红酒绿的地方破喉地唱，李木茧这孩子跟皮虫似地在后面静静伴着我的歌声哼着歌。”

　　俞之平在稍靠后的地方，看着李木茧，嘻嘻呼呼地哼着歌，碎发轻轻飘曳，稚气未脱的样子犹如忠忠的小犬。

　　......

　　“第十七组，俞之平和李木茧....”蒋念都快累烂了嗓子，终于来到了最后一组。

　　俞之平和李木茧又一次彩排，依旧很成功，只是因为少了那琴键，俞之平突然和李木茧合唱，蒋念有些许惊讶。

　　......

　　“好了，大家上午的排练就到此结束，可以去休息了。”蒋念扒拉了一下手机，将其息屏，就打来录播室的门，走出去了。

　　就近中午，微风迢迢，俞之平和李木茧在柳树下的长椅上。

　　李木茧见缝插针，粗略地拿起画笔画着一个形状。

　　一旁的俞之平也见缝插针地背书，但那不堪的耐性还是被李木茧铅笔的沙沙声征服。

　　“画什么呢？”俞之平身子向李木茧微靠，因为太过好奇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胸膛完整地靠在李木茧的右膀上。

　　“你猜是谁？”李木茧偷偷嗤笑。

　　俞之平仔细揣摩着画本上那个，身穿西装，头发潇潇微长，和精细的面阔。

　　“是我，吗？”俞之平偷偷地问“我可没有普信哦。”

　　“是你。”李木茧回答“但你可能没有我画的帅..... hhhhhhh”

　　俞之平并没有被这鬼玩笑逗笑，只是继续背着书，让李木茧安静地结束画作。

　　...........时间跳落般地过，后勤室响着俞之平午休的鼾声。

　　“哥，你可别睡了，表演!”李木茧匆忙地趴在俞之平的耳畔说道，俞之平也是一愣，匆忙地站起身，回眺李木茧也是满眼初醒之意，从而明白了事情的仄圆。

　　外面依然人生鼎沸，所有表演的队伍都自觉地排着队列，李木茧帮俞之平拍了拍西服上的褶皱，便出来后勤室，随他们一起。

　　“好多人啊!”

　　一出来们，千万人声鼎沸，阳光带着喧嚣，静静地铺照在他们每个人身上 ，俞之平和李木茧站在队伍最后，正好能特别清晰地看见舞台，李木茧靠近俞之平站着，怕是待会队伍流动，跟丢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开幕式已经结束，第一个节目已然响起，还是万古不变的诗朗诵。

　　“哥，老刘也在上面啊!”李木茧目光聚焦了刘婉。

　　“对对，她普通话好像不太标准...”俞之平欣喜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纷纷迢迢的节目愈来愈多，俞之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两个半小时过去了，终于到了第十六个节目，是街舞。

　　此时，俞之平和李木茧都已经在幕布后面等待着了，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很壮的学生，不用讲也知道他是搬钢琴的。

　　音乐播放至高潮，李木茧此时已经手心出汗，俞之平拨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下，沉沉地，温柔地喃道。

　　“紧张干什么？就当，初三的时候咱们去ktv唱歌就行了。”

　　“嘁，哥，你每次唱歌都提这事儿....”李木茧也纵容笑笑，轻风缓缓吹来，放松多了。

　　音乐渐渐尾声，俞之平整理着衣袖，暇间，帮李木茧折了折衣领，李木茧和俞之平，不假思索的笑...

　　17:43

　　天空夕阳谱着真籁的曲子，和曼妙如真的画作，余晖落定，长烟厚待。

　　“同学们，校庆已经接近了尾声，但还有一个群体，我们还铭记吗？那就是高三年纪，下面，让我们有请高三十二班，俞之平和李木茧为我们表演——歌曲《虚拟》谢谢。”

　　“走吧!”

　　黑暗的幕布下，两人缄默对视，随后走向余晖的中央。

　　一上台，台下呼喊不断....

　　“鱼哥加油!”

　　“鱼哥太帅了!”

　　“李木茧!”

　　“加油!”

　　钢琴屹立在日头那边，俞之平坐下，试触了下，李木茧举着话筒，随着一阵风，回眸望了眼俞之平，用眼神叙语着，随即，三秒钟，世界有然无然地沉默了。

　　静谧的钢琴声忽然驺驺随晚风吹撩。

　　“固执押韵的排比，
　　固执幼稚的押韵，
　　零零散散凑齐了阵营。”

　　李木茧轻亮了歌喉，像唱谣歌一样开口.....

　　全场的手掌一片躁动，李木茧仍微笑着唱着，他不看台下，只是用余光，轻观者俞之平的背影，就像，俞之平第一次在他面前，揭露他会弹钢琴一样的眼神。

　　“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昵，
　　我却有你的吻你的魂你的心，
　　载着我飞呀飞呀飞越过了意义，
　　你是我朝夕相伴触手可及的虚拟，
　　陪着我像纸笔像自己像雨滴，
　　看着我坠啊坠啊坠落到云里。”

　　歌曲来到第一个高潮，李木茧稳稳地唱着，夕辉的映照下，这个不从属任何人的少年，熠熠发光，像是泰戈尔谱写着的诗，独特而温丽。

　　当时说唱虚拟，也是李木茧提的议，李木茧很爱这首歌，正如歌名《虚拟》

　　或许这个流离失所的小孩会觉得，自己能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摸爬滚打”，生活这么多年，挺虚拟的吧。

　　或许是虚拟，但我们不能排除，在虚拟的过程中，也有小偷般的真诚诞生。

　　.....

　　第一个高潮，第二个高潮。

　　最后一个音段——

　　俞之平忽然张口，引发全场尖叫，谁也不知道，琴键断了....李木茧笑着瞄了俞之平一样，或许是虚拟的巧合，对视，夕光，轻风，带着彼此的眸子，无聊，而又深忱的歌词。

　　“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昵，
　　我却有你的吻你的魂你的心，
　　载着我飞呀飞呀飞越过了意义。

　　你是我朝夕相伴触手可及的虚拟，
　　陪着我像纸笔像自己像雨滴，
　　看着我坠啊坠啊坠落到云里.....”

　　俞之平边轻弹钢琴边唱，手指有意无意的避开那个损坏掉的钢琴键，李木茧则是褪下夕阳，站在稍暗淡的位置，如四年前那样，在俞之平背后，伴着他轻哼着歌。

　　......歌词结束，大家都准备了鼓掌的准备。

　　或许俞之平固执，轻抬眸，转过身，一胳膊轻拉出来处在暗处的李木茧，两人的视线交错，也心领神会。

　　俞之平起身，和李木茧一起站在夕光下，炽橙色的墨调泯灭着万物的杂声，两人中间的间隙，夹着垂暮的夕阳，暗笑，风挑过发丝，李木茧对于俞之平，是否是一种虚拟，才会让俞之平再弹一调曲。

　　因为是虚拟，他也不知道，只能目光紧凑，曝着一片的阳光，领受着一切的真实，轻匿地合唱。

　　“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昵，
　　我却有你的吻你的魂你的心，
　　载着我飞呀飞呀飞越过了意义......”

　　虽是清唱但或许灵魂有琴键，为他们奏响，尾奏至此，演出结束，台下爆裂无数掌声和呐喊，俞之平握住李木茧的手腕，两人笑着鞠躬，下台。

　　台阶上，微风轻漫，闪过霞晦无数虚影。

　　“李木茧，你也知道我要加唱一段吧。”

　　“嗯，我觉得哥只是即兴表演而已，就跟着哼了。”

　　俞之平和李木茧边走边谈着，舞台的目光，对视，音乐声似乎永恒地萦绕，在他俩耳畔轻哼。

　　“李木茧，做你哥哥，我很开心!”一阵微光从俞之平肩上略进李木茧眸里，俞之平微小地转头，对李木茧讲道。

　　“什么，意思？”李木茧语气忐忑，耳朵泛红，嘴唇轻微颤着。

　　“没什么，虚话而已....”俞之平沉下眸子。

　　“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