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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 1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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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焉择把陈默的身体扳过来,一边推到墙上,一边用手捏他的下巴,吻他。
陈默石化,他以为水焉择顶多骂他一顿,没想到他当真打算给他实践一下。两人唇枪舌战一阵,陈默的嘴被他咬破了,水焉择似乎还享受着余韵,啧了一声道:“这点本事?我什么本事你都比不上。”
陈默怅然,他停在原地听水焉择走了没有。想着自己或许会被抛下,微微振奋了一下精神,然后他听到水焉择问别院在哪儿。
“你去过。”
水焉择想了一想,难不成是上次办酒的地方?便过去拉着陈默到了那边。墩墩晚上听见敲门声还有点惊异,看到是他俩,赶紧迎进屋。
水焉择久不出现,墩墩以为他不回来了,兴奋的围着他打转。水焉择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伸手摸摸他脑瓜,问了一下他的龙骨吸收情况。
“在这儿!”墩墩一翻手,变出一个半米多长的直刃,龙骨赠予他人之后就不再具有超强的韧性,而是变得无比锋利。水焉择看那直刃,非常满意,上面的花纹也很有墩墩的特色。
趁着这个机会,墩墩赶紧说不如让水焉择做他师傅好了,陈默不肯教他就没办法在外面行走。凡人多少有护幼的本能,墩墩的个子实在是太小,无论在哪里都会被鄙视,如果他高一点,像成年人那样,就不会处处受到限制了。
水焉择看了陈默一眼,大概是还跟他赌着气,这会儿没有说想让墩墩拜在朱黎的门下方便日后沟通,估计也是觉得自己的态度强硬到让人不喜了,微微折中了一下。反正水焉择和朱黎两人实力都不错,谁教都没差。
水焉择说:“我不是羽族……聚灵术能管用?”
墩墩登时泄气,“就非得拜一只鸟吗!要是以后收弟子的时候没有遇到羽族人,是不是还得再找?拜师不就看谁比较强吗?”
他看到陈默在那边干站着,气不打一处来,“教我啊!你又不回去,我怎么拜朱黎?”
“……”
水焉择警告他好好说话,墩墩发出不满的哼声,那边水焉择又对着陈默继续恳求。
陈默大概是受挫很久,不得已同意了。墩墩没有很高兴,只是问是不是今晚就开始。陈默犹豫了一下,看样子好像在纠结什么。
“先做了拜师礼吧。”水焉择摸摸墩墩,墩墩这回倒是没有发泄脾气了,扭头看他。“这么正式?”
水焉择表示他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如果不看到墩墩行拜师礼,他会很难受。墩墩扯了扯嘴角,问拜师礼有啥。
“先跪……”水焉择话音未落,墩墩立刻扑通一声,他吓坏了,赶紧把人提起来。“今晚先不急,再说了这青石地面这么硬,你膝盖不要了?”
墩墩,“我可受够被人当小崽子的日子了!”
陈默心想不跪也成,清清嗓打算说些圆场话。他的眼睛不清,感觉自己清嗓之后周围的声音变小了不少,又有点不敢说了。
水焉择表示天色不早了,可以先休息一阵。而墩墩精神正振奋,觉得不睡也可,赶紧把师拜了他好一夜成人!水焉择说自己要睡,把缩着的陈默捉起来问那边的墩墩这附近有没有躺的地方,墩墩才不情愿的说了声有。
陈默被吼了两顿之后一直蔫蔫的,被水焉择捉住胳膊的时候哪怕不情愿也只是小幅度的反抗。水焉择把人提到休息的地方后就仔细观察人,陈默的心情太容易消沉了,要是把他弄得抑郁了朱黎估计会不高兴,水焉择伸手给他捉捉嘴上啃起来的皮,陈默略有闪躲,用手背顶着他的手,不让水焉择碰。
水焉择笃定他之前肯定在开玩笑,未飞升的妖都有生殖本能,陈默长期不接触女妖,估计便以为自己有什么龙阳之好。不过他倒是不敢鼓励陈默去结婚,万一没弄好让朱黎知道了他可是要挨揍的。“以后那种话可不许再说了!等你飞升之后,我和你师兄再好好给你物色一个漂亮女人,你看怎么样?”
陈默心里更难过,他狠狠的抿了好几下嘴,才答应。见人哄得差不多了,水焉择满意的起身,“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嗯。”陈默坐在那里没动。
那边水焉择似乎放心了,起身欲走,走到一半,回来把陈默按下。陈默感觉他好像确实不打算和自己一个屋,难道是之前他说的话被他放在心上了?他到底怎么想的,不是说了让自己不要在这男女之事上多纠结,怎么又摆出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别走……”
“啊?”水焉择很疑惑,他俯下身来问,“怎么了?”
陈默的眼睛闪了闪,说:“你能留下来吗?……我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水焉择先是说,然后就想起朱黎飞升的时间好像比自己早得多,那一直被留下来的陈默岂不是……“行,反正在哪儿带娃不是带?”
陈默不安的感觉到有人靠了过来,两人的体温在冬日差距很大,水焉择冰凉得像一块温凉不灼热的玉石,陈默心脏跳动着,感觉到他凑过来时发出哼哼音。
“看我干嘛,闭眼!”水焉择道。
大概半个月后,还在惋惜陈默没来的蒋奎舟听到有人上门闹事。他赶紧出去看,发现蜀山山门外站着一个小公子。
肆意飞扬的破布衣摆下不时露出金色光芒,一双锐利逼人的眼睛含着三分冷笑。蒋奎舟看到他身姿挺拔,手拿一柄直刃,仿佛是过来寻仇的。“请阁下报上名讳,也好让本道弄清楚谁是你的仇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别伤及无辜才好。”
他说:“我是陈默派来助你的,他近段时间被人欺负了,害怕你们,所以才让我来完成之前与你们的承诺。”
啊,这样。蒋奎舟看了一眼那不断提防的蜀山弟子,看来这小子的气息隐藏不如陈默,如果寻妖罗盘在这估计已经转疯了。
大妖是不是都是胆小鬼?明明都已经很强了却还是想方设法的保全自己,叫蒋奎舟莫名觉得他们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挺不好合作的。
他把这青年带到门内,小孩上下左右看,并不在乎别人觉得他没见过世面。蒋奎舟问他名讳,少年大嘴一张,管自己叫墩墩。
“……”还以为叫王天霸呢,这么嚣张跋扈的脸,嚣张跋扈的走路姿势,配个软乎乎的名字莫名的有点反差萌。
墩墩年轻需要历练,和需要仙草的蜀山弟子简直绝配。蒋奎舟想既然陈默给他打了折扣,那他自然也得还以同等价位的蜀山弟子。他和长老们商议之后,长老们认为,现在两方实力悬殊,若是再临时变卦,怕是会加剧恩怨。
但那名单中,有蒋奎舟寄予厚望之人,墩墩虽然是妖兽,但看起来太年轻,不清楚蒋奎舟在人选上下了多大的筹码。
为了将来为了以后,他们可以选择连性命连名声都不要,但如果墩墩稍有差池,毁的是整个蜀山的希望,蒋奎舟并不希望就此将信任全部托付。
毕竟陈默也没出现不是么?
长老们认为,此次下注并非是蜀山第一次豪赌,不久前江欢捉了不少人上来做实验,加上十年前赵灵玉的出现,都让蜀山如履薄冰。
他们若是强,自然可以选择,但现在他们背后是整个人族,他们承载的是整个人族的希望。他们不能对伸出援手的妖兽抱有戒心。
“可是……算了。”蒋奎舟明白他们没有退路,转头叫人把那几个人找来。
然后,墩墩见到了蒋奎舟带来了几个蜀山弟子。“就这么几个?”
剑宗严照,药宗顾然,符宗何自在,佛宗襄璐。
严照说:“才修炼几天啊,就敢来带着我们历练,要是我们没命了,你可就完了。”
墩墩对他比较熟悉,自然的讥讽道:“阅历没增多少脾气到见长,谁让你们不晓得自己保命,还靠我?”
这是承认自己靠不住了?何自在和顾然对视一眼,襄璐没什么想说话的念头,站在一边。
墩墩心里还嘀咕,他好歹有龙骨,实力上和一个宗主五五开不成问题,怎么出来的都是小鬼,真是不像话。“你们有吃的吗?”
“有,”蜀山内辟谷的人十个人里找不出一个,食堂年年说取消却年年不见有人真的动手。这次他们外出也是带了一些干粮的,见墩墩需要,问了一嘴,“你要吗?”
“不用!”墩墩一看他们吃的东西就嗤鼻,他可是跟陈默学过手艺,惊艳个人不成问题。“这么寒酸,还没我做的好呢。”
顾然奇怪,“你们不是不吃东西的吗?”
“谁说我不吃了?”墩墩道,“我又不是神仙一生下来就这么大,肯定要先吃喝长固定了再辟谷啊!”
顾然若有所思。
他们几个往森林那边走了没几天,陈默就收到了墩墩发的第一条讯息。他难得与第二个人建立联系,一直紧张不安不肯回应。
墩墩也执着,陈默不回就他天天发。陈默感觉那种信息波动跟催命一般,吵闹得很。为了让小孩消停一下,接信息看了一眼。
“我好想你。”
救命啊,他不会每一个信息都这么发吧,要给他回吗?回“我也想你”?啊啊啊,羞耻死了!
水焉择偶尔路过,看到陈默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啥,感觉有点奇怪。他过去问出了什么事,陈默却不好回答,只能打着哈哈过去。
发一个又能怎么样呢?陈默好不容易鼓起信心,又收到了墩墩发来的关心问候,他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冷冰冰的回复不要老发讯息会消耗灵力,墩墩这才消停了。
呼,世界清净了。
陈默微微抬起头,看那边的太阳渐渐落山,他的世界再次变成孤身一人。
好不容易坚持到这个时候,再做出退缩的事可是不好。前世墩墩没有活那么久,陈默不擅长与他相处,本以为自己依旧和以前一样从头到尾都孤身一个,没想到拼命挽留下来的生命居然会逼得他做到这种程度,甚至还能听到他叫自己师傅……
陈默想,或许再冷酷一点就没人捉弄他了。
“干啥呢你!”突然被人一呵斥,陈默赶紧站起来,他差点与人碰着,狼狈的退了几步。陈默不与他正面碰撞,一个闪躲,偏偏那人觉得很有趣,又道:“玩杂耍呢?”
和以往的杀人犯不同,虞青对凡人没有同理心,他又不会死,不像凡人被人拿拳头揍一下都能哎哟半天。他行走人间多年,看到拿每天都人满为患的医馆,实在是不理解每天有什么好病的。
觉得痛苦,死掉就好了嘛,对破破烂烂的人生进行修补,难道就能改变破破烂烂的人生?
但是,当他们提出一切都还能补救的时候,虞青觉得荒谬。花房被烧,花园被毁,他想不出能赔钱给客户,便伸手让自己连带着二十名员工一块身死,或许这样就能逃避他用人不清的事实。
陈默说他的态度一直很好,客户没道理会对虞青刁难。虞青不肯去见那些高高在上的凡人,陈默就让水焉择去。
他在外面跑了一天,帮虞青挽回了七八成的损失。虽然虞青自己烧了主屋和蜂房,但因为之前陈默顶着这张脸给他刷了不少的好感度,他的客户有人出钱有人出力,损失居然比想象中的少。
连杀人带来的牢狱之灾都有人背。虞青以为火焰会吞噬一切,但根据水焉择外出传来的消息,有人从火场身还后背了虞青的债,还要在牢里蹲三十年。
笨蛋人类。
虞青想,如果他的老母亲不是魔界之主而是普普通通会说话的人,那么他的人生是不是会不一样?
但转念一想,人间有被打死的孩子,也有被活埋的父母,天生的恶人哪怕经过了向善的教育也会在某一天暴露本性,他已经这么坏了两个手血迹斑斑的,做不了好人了。
陈默说虞青对植物和花卉很有研究,既然不适合和凡人打交道,那就不要去了。虞青扯了扯嘴角,感觉他像使唤狗一样。
陈默略无语,“我又不会打算盘,占不了你什么便宜。要实在不行,账本你过下目?你亲家帮你跑外务,我负责接待,到时候他把账本写了给你看,要是你不满意就削他一顿,这样还不成?”
虞青吐槽:“你还真是不把他当人看,当心他造反。”
陈默心说自己和水焉择没关系。
不过虞青心情一反常态的好,反倒是让陈默有点意外,在经过一时善心泛滥的出手相助后,陈默原以为虞青会坚持自己的立场将他们和凡人同样划为正方来敌对,但实际相处之中,陈默觉得虞青心里的善恶阵营可能和他们的区分方式不太一样。
尤其是水焉择,他感触更明显。虞青带领魔兽攻占大陆的时候,可是有着要将世间所有鲜活都消灭的残忍狠绝,这个时候居然乖乖的缩在家里养花,让人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这期间水焉择又被虞青要求了,他看了陈默几眼,觉得自己不来的时候他都没事,想必走了之后虞青也不会把陈默怎么样,就嘱咐了几句之后,按照虞青的吩咐办事去了。
大概又过了几年,蜀山弟子带回来了部分仙草,除了何自在伤过腿现在一瘸一拐,其他人都是毫发无伤。严照就算是不相信也亲眼目睹过墩墩的实力,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的同时也明白两方的实力差距绝对不是一星半点,如果单就入门级的妖兽就已经能和学习到中期的人类一较高下,那不更说明凡人修仙的方法有误,需要及时更新么?
回去之后,严照又一次提了修仙方式的弊端,不光是吃饭影响修行,连睡觉这种到了晚上什么都不做的行为对后期的发展也有很大影响。严照问过墩墩,他印象中的陈默等大妖都是可以不眠不休的。
妖兽不吃是因为没有毒抗,不食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为了避免中毒。那么不睡便也是为了能在随时随地都抵御攻击,基于这个理论,他们也应该做到不眠不休,彻夜锻炼,把身体压缩到极限,才有可能突破瓶颈,到达新的高度。
对于蒋奎舟来说,让普通人颠覆习以为常的习惯是一件很难的事,他们现在就难以维持每天的修炼,要是让他们不眠不休,只怕是更不愿意了。
严照清楚这种建议不能推广,听的人自然会听,但若是强行让他们打破习惯,怕是要闹起来,现在他又不是高层,只是提个建议,没必要为了一个根本触摸不到的目标而把现有的关系闹僵。
他跟严苗说了之后,严苗果断听从弟弟的建议,当晚就开始连夜聚灵练气,势必要将这种吃与睡的习惯当做可有可无的东西。
一开始没人会理解她,严苗也习惯,毕竟很多人印象里还是会觉得女人年纪大了就要生娃。妖兽万年为单位,如果把人的那套理论套上去,估计满地都是妖兽崽子,但现在这个大陆暂时还是以人类居多,让严苗意识到那些修行万年的妖兽很可能克服了类似生殖本能之类的弊端,那么她作为一个凡人有理由拒绝自己遵从本能,向着更好的方向进发。
都已经修仙了,那就该以仙人自居了,什么吃饭睡觉造娃,那都是俗气人的生活,他们可是新人类!
墩墩也回去了一趟,基于何自在他们一直吐槽的问题,墩墩觉得他们那些小娃的建议也不是不可以采纳,就向陈默提出建议。
“我想有一个正常的名字。”
陈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还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为别人取名,考虑了很久。
本来妖兽的名字是以地名,种族名和本名三者的结合。但墩墩表示这两个自己就算做本名他也不是很喜欢。
徐家兄弟的姓倒是可以拿来用用,但他们的名字没走妖兽基本法,陈默还得自己给他想名,有点为难。
他想去问彩月的姓,借机得到灵感,但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去打扰朱黎,好像有点不值当。
思来想去,陈默也没想好。
墩墩在陈默那边得不到一个答案,只说不急。他试图姓陈,但得知陈默的陈是名后,墩墩又觉得取名这事也不必太严谨,叫小狗也不错。
“……”难道小狗比墩墩好?不都是像宠物一样的名字?
陈默那边纠结了半天,毕竟是要跟随别人半生的名字,随随便便取一个可不好。墩墩说他看到凡人名字里有叫狗蛋和臭蛋的,也不见得有考虑过当事人的未来,不如就叫小狗得了,还好听。
虞青道:“真叫陈小狗啊?”
“哪可能!”顶多叫徐小狗。
不对,怎么后面两个字就非得叫小狗?就那么喜欢狗?
那怎么不叫小猫?
陈默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名字,在纸上写了三十多个名字让墩墩选。墩墩随手一指,“就他了,李小狗!”
“不行!”陈默赶紧压住纸片,“我再想想,这个名字绝对不行。”
墩墩叹息,“师傅,我看你这纸片上不是这个狗就是那个狗,我看你也挺喜欢狗的呀,就叫小狗不行吗?”
陈默有时候也搞不明白,明明都没有接触过狗,怎么满页都是狗?“估计是你老是说小狗小狗的,我被你带偏了。”
墩墩叹息,“好吧好吧,我不催你了。”他趁着陈默不注意把纸抢过来,陈默和他隔一个桌子,加上他人又高,此时着急起来居然往桌上爬,墩墩背过身去看那纸片,看了没两行突然感觉背后一沉,赶紧扭头喊,“你疯了,快点下来。”
“给我!”陈默一个手拿纸片一个手撑着他的肩膀,墩墩想往前走,但他才迈出去一步陈默的手就够到了纸片,他另一只撑着肩膀的手也去抓纸,人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墩墩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做出这么不雅的举动,一边后退一边用手臂后撤的姿势扶他,好不容易才把人拱回去。
“唉,腿长就是好。”墩墩叹息着,看到陈默低头拿着纸片,感慨着辛辛苦苦想出来的三十多个名字没一个用上的,道:“话说,你为什么叫陈默啊。”
“小时候不说话,就叫陈默了呗。”
真随便啊,要按照这个逻辑,那墩墩就应该叫闹腾了。“陈闹吧,我喜欢热闹。”
“陈乐,快快乐乐的。”
墩墩笑了起来,“行!”
但是陈默又不让他姓陈,墩墩立刻撇嘴不乐意,两人商议半天,想出一个好名字,眼睛亮亮的。
虽然虞青直言不讳的说挺普通的,但墩墩还是高兴,起码比李小狗好听。
不远万里的水焉择收到墩墩发来的讯息,差点喷了。“徐乐?太土了,要我看不如改叫徐放,放肆人生!”
“陈默取的,我才不听你的。”
“你不听就不听,我看你到时候跟何自在他们见面了他们怎么笑你。”
“……”
墩墩其实不满意的是姓,但既然陈默和水焉择这边都不让他快活,那他就自己改。“姓越吧,姓刘也成。”
但他的创意还不如其他两位,思来想去,就徐放听起来不像个傻子。墩墩给水焉择和陈默都说了一下,分别得到了两位还算不错的评价。
只是在姓氏方面,水焉择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不跟着陈默姓也就罢了,怎么朱黎的姓就没考虑过,难不成陈默这小子又藏事了?
本来还想跟水焉择姓,但他的水字比较难搭,水小狗听起来像是嘲讽别人,虽然墩墩不怕,但陈默绝不会同意让他跟那个男人姓,所以就没有提到他。
水焉择偷偷指使墩墩去问陈默为什么那么喜欢徐,叫陈默愣了一愣。他只是条件反射的想起了徐家兄弟而已,但随后又想到,徐家兄弟并不都是墩墩的亲人,如此冠姓实在是有点暗度陈仓之意。
之前已经说了重话,但徐执清又没放弃,陈默想前世如果不是他执意让徐执清履行承诺,他就不会被毒死。虽然可以通过自己没事和徐执清立刻死亡的结论推断出第二味草药的服用者估计是不久前刚刚自爆的水焉择,但朱黎已死的事实陈默蹲大牢前就知道,为了一个陌生人而去伤害自己的亲人着实是没有必要。
陈默忍不住的想,是不是自己对徐执清也产生了一些愧疚之意呢?
严照回去学习了一下妖兽的修炼方法,过半个月后确实有了很明显的初步成效,但是很快的严照就发现他姐姐昏迷了。他把严苗弄起来掐人中,掐了一会儿又叫人给她弄点粥,严苗闻见食物的气味就动了动眼皮,但为了完成严照的嘱咐,严苗死撑着没有往嘴里狂塞吃的,只是在那里一动不动。
“姐,姐!”严照慌了,摇着她,严苗不为所动,咬着牙轻声说着饿,但绝不对面前的食物正眼看一下。“姐,你要是撑不住了就吃点吧,别勉强自己了。”
严苗不为所动。
严照摇了她半天也不见人有动静,求了几个人去帮忙给严苗硬灌,灌了点吃的之后,严苗恢复了生机,但心情极差,她轻轻推开严照,低头盯着面前的稀粥,满眼写着想吃。
人终究克服不了本能吗,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哪样都不可以吗?严照安慰严苗就算修炼没有很大成绩也没关系,可周围都是一些嘲笑的声音,他们觉得严苗还是严照都在做无用功,人怎么能不吃不喝呢,那还是人吗?
努力了这么多有什么用,谁会夸奖他?谁会在意她?平庸才是真,平庸才不会被嫉妒,平凡平淡平平安安,才是普世的真理。
严照与其他人不同,他鼓励着严苗,所有的事物都不是一日能成,就算今天的努力不见效果,可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不要放弃。
严苗感动的点点头。
几日后,他们出发再往大森林里去,一些人认为襄璐占了名额却没为他们带来什么东西,要求把她换下来。襄璐很是委屈,但指责她的人中包括带她入门的老师,她不想让自己众叛亲离,还是乖乖的退出了。
墩墩带着其他三人前去大森林,此次不顺利,顾然身中剧毒,命悬一线!蜀山人认为墩墩作为强者没有做好保护弱者的责任,导致顾然生命垂危,他应当为顾然的性命负责。在顾然死后,这个争议越发大了,蜀山人认为凡人如今并未起势,强大的妖兽应当以护佑弱者为本职,顾然死亡是墩墩失职,应当负起责任,就算不能偿命至少也得给出一定量的赔款,才能让蜀山其他人放心跟随他一块去历练。
墩墩告诉陈默,他其实已经提醒过那东西有毒,是顾然没管他的话自己去了。很多凡人老祖试出来的无毒食物和仙草非常相似,虽然仙草服用确实能增长修为,但也有一部分是带毒的,顾然太过冒进,认为仙界的东西都是好的,吃了之后当场就有点不太行了,墩墩劝他回去也没成,最终才让顾然耽误了治疗时间。
他倒是不觉得蜀山的话有什么不对,毕竟两方人经验不同,习惯了按照自己的规矩做事也是常态。但墩墩觉得偿命之类的赔偿条件太不应该,感觉他们就像是等着顾然去世后讹他一笔似的,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蜀山现在还没有形成家庭式,大多数人与同门师兄弟并不存在血缘关系。墩墩觉得他们替顾然来要钱纯粹多管闲事,但如果不给又不太好,毕竟他是亲眼看着人吃了毒果子。
陈默决定带他出去散散心,临走之前,他察觉出了有什么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那个果子有毒的?”
他盯着墩墩,后者躲闪着挠了挠头,道:“还能有谁,我爹呗。”
凤神……不对,他指的大概是虞青。“你不是不喜欢他这么叫你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天天被叫儿子,而且还不能反驳,能怎么办,只能认了。
墩墩觉得虞青还行,除了立场敌对以外,这人对自己几乎是有求必应,他还没到坚定立场的年纪,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简单又随意。他想起什么,又问陈默:“你会带他的,对吗?”
“……”陈默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你去问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