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社恐，但达达利亚的狗》鹿椰

5、chapter5.

　　屋外的天气很好，阳光不算很暖，但在常年寒凉的冬日是不可多得的赐福。至冬人打多会出门晒晒太阳，达达利亚却在室内静坐了一整天。

　　沈山拾也觉得奇怪，青年在天气好的时候基本上会出去雪钓，家对他而言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而青年就这样在客厅静静地坐着翻阅书籍。距离有些远，沈山拾并不能看清他在阅读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青年一整天都在监控下呆着，基本没有离开过监控区域……

　　休息日这么无趣吗？

　　沈山拾若有所思。

　　古堡外开始飘雪了，这处靠近龙脊雪山，身处于悬崖峭壁之间。连绵不断的山脉将古堡四周包围，很少有人知道血族的栖息地。

　　当然，知道的人类都不会活着出去。

　　沈奇把厚重的外衣给沈山拾披上，透过落地窗看外头的景色。

　　雪花纷纷扬扬，室内幽暗寂静。沈奇低声询问，“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血族的一些人执意把她推出去联姻，无非就是她的父亲权力过重了，上面不安心，需要寻求一个慰藉。

　　沈山拾没有回话。

　　她拉上厚重的、被灰尘侵染的深红色窗帘。室内归于黑暗。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沈奇的腿站的微微发麻，他才听到了沈山拾很轻很轻的声音。

　　“你说，我要不要死一次？”

　　“那些人不是一直怀疑我的血脉有问题么。”

　　风狠厉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吵闹的声响。

　　沈山拾离开前，沈奇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那就让忤逆我的都去死吧。”

　　等他反应过来后，手心已然惊出了冷汗。

　　沈山拾还是装了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了，曾经的沈山拾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

　　沈山拾心情差劲时一般会呆在阁楼。阁楼的空间不大，刚好可以摆下一张橡木桌，桌上堆满了泛黄的古老书籍，还有一杯沈奇准备的热茶。

　　沈山拾坐在地上，透过四四方方的窗户看外面的景色。

　　山被染白了，山峦连天，看不到更远的天空。

　　阁楼口的爬梯传来声响，沈山拾顿了顿，没有回头。

　　青年的步伐稳重，木制地板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血脉之间的感应不需要言语，是她的亲哥来了。

　　“哥。”沈山拾幽幽盯着手中的热茶，兴致缺缺。

　　沈山墨应了声，抬手轻抚着少女的发丝，“联姻的事，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不过，”青年顿了顿，“你最近好像很爱往外跑。”

　　沈山墨坐在了沈山拾身旁，深红色的眼眸落在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身上，透着打量。

　　沈山拾的手无意识握紧杯柄，“那哥哥你打算怎么帮我？”

　　他的哥哥面色凝重，薄唇慢条斯理吐出一句—“那很好办，换我去联姻不就行了？”

　　沈山拾：？？？
　　可是对方是个男的欸？

　　她沉默半晌，盯着自家哥哥那张清冷的脸看了许久，在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血红色眼眸中看到了认真的神色。

　　“哥。屁股是用来o屎的。”沈山拾掩面。

　　沈山墨绝望地撇撇嘴，“……那我问你，你还能怎么办？”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沈山拾眸色渐深，“只是需要牺牲一下哥哥和我的名声。”

　　沈山墨：？
　　“细说……？”

　　不久后，阁楼传出沈山墨尖锐的暴鸣，“你休想你休想！”

　　“你有病吧你没事吧你脑子没发烧吧？”

　　旋即青年又像是想到什么，悲痛欲绝，双眸中带着不可置信，指尖颤抖，“……妹妹是不可以爱上哥哥的啊——”

　　“哥哥是不可以喜欢上亲妹妹的啊——”

　　“都给我好好按伦理来啊！”

　　沈山墨的脸上毫无血色，他的瞳孔震颤，声线拉长，“我？娶你？”

　　“父亲一定会把我们的翅膀扯断的！！！”沈山墨痛苦地挠头，“你怎么能出这个鬼主意？还不如把我送去联姻！！”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沈山拾静静地喝了一口热茶。

　　沈山墨急了，他真急了，“不是，你玩真的？”

　　沈山拾还是不说话。

　　沈山墨唇瓣微微发抖，“……你不会真的对哥有想法吧？”

　　“妹，你听哥说，我从小真的把你当妹妹看啊，绝对没有对你有那种想法。哥希望你也是一样的，咱们血族虽然追求血脉的至纯，但哥哥和妹妹之间，也就是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啊！！”

　　沈山墨发疯一般摇晃着沈山拾的肩膀，“你明白吗？”

　　青年快要哭出来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见沈山拾的面部表情还没什么变化，沈山墨破防大叫，变成蝙蝠撞碎窗户飞出去了。

　　沈山拾只来得及听到她哥哥破防颤抖的声音——“沈山拾！你要毁了我们家吗？”

　　阁楼不远处和管家聊天的沈奇虎躯一震。

　　他的视线往阁楼位置看了一眼，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要花钱修理窗户了。

　　——

　　沈山拾没有追过人，达达利亚是第一个。至少她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她隐藏好了尖利的獠牙，把自己伪装成柔弱的凡人，再一次踏上了前往至冬宫的路。

　　雪花又开始纷纷扬扬，她真的对这种寒冷的天气谈不上喜欢。抵达至冬宫前，她踌躇了许久。

　　如果这次没有成功，她就要回去嫁给别人了，想想就糟糕透顶。

　　在沈山拾犹犹豫豫的时候，债务处理人惊喜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赶忙过来打招呼，“FOX你可算来了。”

　　沈山拾一脸懵地被他拉进室内，“老大在办公室。”

　　债务处理人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他最近很凶。”

　　很凶？

　　可他在监控里心情都挺好的啊。每晚睡前唇边还洋着笑呢。

　　难怪书上说人类古怪，倒还真是。

　　沈山拾被债务处理人推搡着往通道里走。好些天没来了，先前拉起的帘子都放了下来，通道内一片黑暗，半点光线都透不进来。若是阳光好的天气，这处应当是盛满阳光的。

　　哦，她讨厌阳光。

　　沈山拾敲了敲门，室内传出青年熟悉的声音，“进。”

　　不知道是不是沈山拾的错觉，青年见到她的一瞬，她好像看见了那双湛蓝色眼眸里的笑意。

　　但转瞬即逝。

　　达达利亚压直了唇角，“有事？”

　　沈山拾的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指尖无意识搅在一起，“我想请大人带我去拍至冬的雪。”

　　不等达达利亚回应，她就继续委委屈屈道，“如果大人没空也没关系的，只不过再被雪埋一次……就是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很好的运气碰见大人……”

　　“如果死在至冬国也没关系的，我喜欢至冬的雪。”

　　达达利亚的视线落在沈山拾身上，至冬宫内开了暖气，沈山拾的脸颊白皙，鼻头却红红的。少女泛红的眼尾带着湿意与他对视，他一瞬间不知道作何回答。

　　“可以。”

　　“嗯？”沈山拾倏地抬眸，双眼中带着惊喜，“那您答应了？”

　　俊美的执行官微微颔首，湛蓝的眼眸如冰湖，静静地与沈山拾对视。

　　莫名的悲伤。

　　沈山拾的心尖颤了颤，不明白一瞬间的心悸到底为什么。

　　她跟着达达利亚出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青年。他穿着执行官制服，衬得他身材更加修长挺拔。

　　沈山拾见过达达利亚在战斗的摸样，水元素在他手中化作利刃，挥出去的水刃在空气中化作锋利的冰刃，一击致命。
　　这样的他很诱人，像香甜的血。

　　至冬国的冬天总是这么寒冷绵长，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铺天盖地。沈山拾愣愣地看着青年的雪地靴踏在厚厚的积雪中，空气中传来好闻的松木香气。

　　“怕冷，为什么还要来至冬？”

　　低沉的男声打乱了沈山拾混乱的思绪，她没忍住看了青年一眼。

　　他的侧脸在风雪中却显得柔和，兴许是因为那双湛蓝的眼眸很平静。他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花，像是一层很甜的糖霜。

　　青年摘下红色的围巾，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扫过沈山拾的脖颈，她的耳尖微微发烫，轻嗅着围在脖颈间的围巾。

　　也是很好闻的雪松气息。

　　“总有些必须要坚持的事，大人没有嘛？”

　　沈山拾低垂着眼眸回应，声音很轻。

　　达达利亚没有回答，他望着远处的针叶林，面色冷硬了些许。

　　——

　　往一条小径走了许久，青年的发丝间都沾满了雪，执行官外衣也满是雪色。

　　他在一处冰湖停了下来。

　　沈山拾站在冰湖外，调整着相机的餐数。

　　世界白茫茫的，暗沉的光线透过松木的缝隙洒下来，冰面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是冰原里的一颗钻石。寒冷的空气涌入肺部，带着松木的清香。

　　达达利亚站在湖中心的取景框内，发梢上的冰晶在光线底下闪闪发亮。

　　“要拍我吗？”

　　青年眯了眯眼，湛蓝的眼眸里闪烁着细碎的笑。

　　沈山拾从取景框里看青年，透过镜头，她能够清晰地看到青年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有那双湛蓝眼眸中的笑意。他只是随意站在那，却成了整个冰原的中心，世界都化为了背景。

　　快门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沈山拾愣了愣，觉得这一刻莫名有些熟悉。

　　她在风雪呼啸之中摁下过快门，也在夜色寂静之中将镜头对准过熟悉的身影，却偏偏没有此刻心悸来得剧烈。

　　青年曾这样注视着她。

　　察觉到这个想法的瞬间，沈山拾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怎么可能？

　　她赶紧低下头查看相片，却发现达达利亚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身旁。

　　“让我看看？”

　　青年执行官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拂过沈山拾的耳畔。沈山拾压抑住眼底的异色，往旁边躲了躲，却被达达利亚轻轻摁住肩膀。

　　沈山拾扫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达达利亚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她赶紧把摄影机递给达达利亚，避免更多的肢体接触，青年的面色却更加冷了。

　　沈山拾摸不着头脑，明明拍的很好看啊。

　　照片中的青年站立在雪原中，他的身后是皑皑白雪和晶莹的冰湖。青年的执行官外衣被风吹起，扬起好看得弧度，他的身影颀长，只一眼就让人心颤。

　　沈山拾呆愣愣抬眸注视着青年的面容，心中的话脱口而出，“那个……”

　　“嗯？”达达利亚垂下眼眸，深蓝的眼眸在此刻竟显得那般柔和。

　　他听见沈山拾很轻、很轻的声音，消散在风雪中。

　　——“或许，你考虑过入赘吗？”

　　达达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