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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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耳边炸开，青年执行官倏地惊醒，后背一身冷汗。
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沈山拾不在洞穴内。柴木还在燃烧，她应当是刚离开不久。
达达利亚站起身，脖颈间传来轻微刺痛感。青年顿了顿，他的指腹缓慢拂过刺痛处，血液好似在灼烧。
他的的眸光晦涩了些许，低喃道，“沈山拾。”
声音不大，山洞外的松木上方的积雪却忽地掉落，松木随风晃动，像是惊动了什么。
***
那天之后，债务处理人总能在上班时间撞见来至冬宫的沈山拾。
都说摄影师走南闯北的，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沈山拾却三天两天往至冬宫跑，合同上不是说至冬宫一些相片不能外传吗，拍了不是等于白拍？
但沈山拾不语，只是一味地往达达利亚办公室跑。
又一次听到敲门声的青年执行官，终于压不住眼底的不耐了。
他抬眼，眉间狠厉，深邃的蓝眸中透着打量。青年指骨轻扣桌面，发出清脆声响，在门窗紧闭的室内如此响亮。
“有事？”他淡淡瞥了眼少女。
沈山拾低下头抿了抿唇，小声道，“大人，[雪夜血宴]主题的摄影相片我已经处理好了，您需要再看看吗？”
达达利亚注视着她良久，深色的眼眸中带着沈山拾看不懂的情绪。
他玩弄着手边的杯盏，弯了弯唇，“这些事，和我的下属协商就好了，没必要白跑一趟。”
--没必要。
他和她本就是陌生人，不需要这些突兀没必要的交集。
她读懂了青年的隐喻。
沈山拾浑身一滞。
她缓慢抬眸，对上那双冰冷的湛蓝色眼眸，美的让她想起日落时的大海，危险且冰冷。
“好。”
达达利亚听见沈山拾很轻、很轻的声音，旋即是门被合上的细微声响。
室内又重新归于寂静。
良久之后，青年执行官拉开手边的抽屉，泛着锈迹的小刀静静地躺在红布上。青年的指尖摩挲着刀身。时间已经抵不过回忆的磨损了，连这把刀也是。
“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拥有这把刀？”
达达利亚低声嗤笑。
***
至冬的白日总是很短暂，世界很快被黑暗笼罩。路灯早早就亮了起来，达达利亚朝窗外扫了一眼，今晚是个无雪日。
通讯设备不断传来消息提示音，青年执行官蹙了蹙眉，99＋的红色消息让他格外烦躁。最上方的动态是火辣的狐狸。
达达利亚扫了眼，是转发的FOX动态。
[FOX：故事起源于至冬的一个雪夜……]
达达利亚凝眸良久，一时间有些咋舌。
--拍的……太好看了。
幽暗寂静的室内，只有一束冷白的光芒，像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青年执行官的面容白皙俊美，一头橙发被暗色侵染，整个人是被造物主精心雕琢过。清冷脸颊边的血迹配上深蓝色的幽幽眸光，仿佛带着嗜血后的满足与张狂，就那样隔着镜头缓慢、深沉、长久地凝视着你。
……
对此，火辣的狐狸转发的评价是【我愿意嫁给[公子]大人哪怕他不愿意。】
达达利亚：“……”
还挺连吃带拿。
还有很多夸FOX的摄影技术的，方才接连不断的消息弹窗基本是至冬的官方社交媒体弹出来的。
每个执行官都会有一个专属账号，通常情况下用于发布科普至冬相关的政策法令之类的。
当然，达达利亚至今都不曾明白，为什么女皇陛下非得让他来做至冬国的形象大使。
至冬的旅游业也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虽然势头不打，但经济影响力十分可观。除却这个，达达利亚还真想不出什么其他缘由。
他正准备把消息切成免打扰，一串红字登上了热搜榜。
#只知道打架的装货#
出现在首页的赫然就是某位执行官的动态……
【[散兵]：呵，只知道打架的装货。//@FOX：故事起源于至冬的一个冬夜……】
评论区全都在【打起来打起来】要不然就是【哈哈哈】。
达达利亚满脸黑线。
--他对散兵简直无话可说。
青年执行官在FOX的博文处停顿良久，旋即用执行官的账号转发了这条动态。
【[公子]：欢迎大家来至冬看看。//@FOX：故事起源于至冬的一个冬夜……】
几乎是他转发的瞬间，铺天盖地的评论就吻了上来。
火辣的狐狸这个缺德的家伙竟然是第一个。
【[火辣的狐狸]：来至冬可以分配执行官男友吗？方便问下公子大人家住哪吗我打算晚上去那旅游。】
达达利亚：“……”
--这算不算工伤。
他默默地把通讯设备关掉。
“咚咚咚”
是债务处理人敲门进来，示意他下班时间到了。
“FOX走了吗？”
债务处理人观察了下达达利亚的神色，点了点头。几乎是他点头的瞬间，一股莫名其妙的冷气包围四周，让他打了个寒颤。
债务处理人站在原地看着达达利亚烦躁地抓了抓一头橙毛，迈着大步出去了。
“砰——”
……伴随着剧烈的关门声响。
债务处理人小声嘟囔，“真来了你觉得烦，走了你又不高兴。”
债务处理人顿觉毛骨悚然，老大也会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太可怕了。。。
下班还有下班气？也没听说过啊。
***
夜来了。
至冬的屋顶大多都是三角形的，这样积雪可以从屋顶滑落，不至于造成太大的负担。
今夜没有下雪，天气却依旧寒冷。积雪在屋顶上铺了一层，沈山拾安静地躺在屋顶上。少女的面色苍白，唇色更是惨白。
沈奇就坐在她身旁，满脸无语。
“今夜是准备冻死吗？”
沈山拾翻了个身，“你啰嗦了。”
沈奇：“……”
他们血族还是挺怕冷的。
沈奇在身上贴满了暖宝宝，但还是讨厌这种低温环境。寒风在耳边呼啸，吵得他耳边嗡嗡作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沈奇的指尖开始麻木，怀疑是不是沈山拾故意要冻死他，让他英年早逝时，躺尸的姑奶奶终于坐了起来。
等看清沈山拾的动作时，沈奇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啊啊啊小姐你不能从烟囱进去啊……”
“你好歹也是咱们血族的门面，求你了好歹走窗户吧……”
沈山拾不语，只一味地把身体往烟囱里塞。
沈奇冰冷的指尖递上额头，第一次想这么用指甲戳死自己。
“那、那我也要钻吗？”
沈奇趴在烟囱口，冲里面低声说。
回应他的是冷冽的风声。
……
天啊，他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守护沈山拾。
真是瞎了眼啊啊啊啊。
他气得用积雪把自己埋起。那位大人要知道小姐深夜爬别人家去……
沈奇不敢想了，只祈祷这位姑奶奶能早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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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拾是一点点滑落下去的，烟囱里的灰尘把她整个人弄得脏兮兮的，她尽量让自己不咳嗽出声。
深红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她一点点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最后眸光落在了某处。
她的呼吸声短暂急促了一阵，旋即隐匿身形缓慢靠近。
达达利亚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睡在那，和她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她能听到青年平稳的呼吸声，看到青年细长的睫毛。
强有力的心跳频率昭告着这个人类的血液会有多么美味香甜。
少女顿了顿，停滞在原地。
她的手太脏了，会弄脏他的被子。
她的衣服也很脏，会弄脏他的椅子。
可是，他真的好香啊。
沈山拾初次见到达达利亚时，就觉得这个人很不一样。母亲说过她们是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如果隔着很远都能被吸引，那说明是你的基因选择了他。
沈山拾也这么觉得。
她缓慢地凑过去，她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青年的唇瓣。
屋顶的积雪倏地滑落，雪夜寂静无声。
—
青年执行官醒来时，恍若间闻到了一丝草莓的香甜气息。
积雪化了些许，竟然是难得的好天气。
他愣神了些许，眸光朝烟囱处扫了眼，眉眼轻弯。
今天是他的休息日。
达达利亚拿出枕头底下的银制刀具，刀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漂亮至极。
正巧通讯设备传来声响，他点开看了看，是沈山拾。
【FOX：大人昨晚睡得好吗？】
达达利亚哑然失笑。
另一处的天花板上悬挂着陈旧的水晶吊灯，光线昏暗。
沈奇迈过狭窄曲折的走廊，咔吱咔吱的木地板声音在空旷的古堡内十分明显。墙壁上的烛台投下诡异的光线，将沈奇的影子投射进室内。
穿着暗红色长裙的少女缓慢注视着设备里的青年，青年应当是刚醒不久，一头橙发乱糟糟的，还有几根倔强地翘起，湛蓝的眼眸里盛着屋外的暖阳。
沈奇真的败下阵来，还有几个不同的角度，估计昨晚安了不止一个摄像头。
“小姐你真的好阴湿……”
对着沈山拾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沈奇又把话咽了回去。
“大人找您。”
沈山拾头也不抬，“不去。”
“违抗则禁足百年。”
沈山拾：“……我去。”
再看会就去。
她在心中默默道。
通讯设备传来提示，是达达利亚的回复，依旧很冷淡，不过沈山拾不在意。
【达达利亚：嗯。】
她有漫长的时间，足够看清一个人类，得到一个人类也一样。
在沈奇的再三催促下，沈山拾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
沉重的门缓慢合上，沈山拾不曾注意到青年扭头对上镜头的那一瞬。
青年湛蓝的眼眸变得深邃，紧紧锁定着镜头，浅色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