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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康复快乐 ...

  •   考虑到流年的身体仍欠休养,木棉并没有选择和她聊久,在嘱咐她多喝热水、好好休息后,她十分满足地挂断了电话。

      木棉看向前座管家的身影,手指挠了挠并不痒的脸,很是羞红。

      “看起来小姐妳心情好多了。”

      闻言,木棉身子立马绷了绷,像只受惊的兔子,“不好意思,我太任性了。总是麻烦你们。”

      “没有的事,小姐请不要多想。妳对大小姐没必要那么顾忌,她,”管家顿了顿,笑说,“她会自己找吃的!”

      木棉一愣,被这多次说过的幽默话逗笑,“谢谢叔叔,您真是个好人!”

      管家“哈哈”两声,开着汽车往木棉的居所驶去。

      ……

      葱烧豆腐主要材料:豆腐、大葱、2个大料瓣、若干调料。

      木棉在一旁淘好米、煮上饭后就被管家赶到客厅看电视去,还严肃说:“如果小姐妳只是想帮忙不是想学习,那烦请妳到客厅看电视或写作业去。”听完,她只好讪讪离去。到客厅乖巧坐着。

      木棉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因为有长辈在,她也不敢太“豪放”。

      从书包拿出今天的作业,木棉拿着笔发了会儿呆,尽量先让思绪清空,好全神贯注思考、下笔。

      凭心而论,学习、写作业是一件非常痛苦、努力的事情。什么“学而习时之,不亦乐(说)乎。”是一句极其强迫自己、曲解孔子本意的近现代作品。孔子强调“学”,不学即不为君子,但如何去学,就得找到一个“中庸”位置,同样用近现代说法——“心流”。当你完全沉浸在一件事情里时,感官会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舒适。

      木棉有两个优点,那就是“专心”和“学得进去”,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大的倚仗。

      管家悄无声息地送去一杯水。在木棉因为沙发和桌子高度不相合的情况下,她不太舒服地弯着腰,全神贯注地学习,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她呼了口胸膛的闷气,停下笔,揉着眉心。回忆刚才写作业用上的每一个知识点,半晌,确认自己确切记住后,舒畅地笑了笑,拿起身旁的水喝了一口。

      “辛苦了。”他穿着一条花边围裙说。

      “不,您才是,麻烦您做饭。”木棉伸了伸酸累的腰,脸又不好意思红起来,同时鼻间嗅到一股鱼汤的鲜美。

      管家没纠结这个话题,只说,“洗手吃饭吧。”

      木棉点头,把作业和书收进包里,到厨房洗了手——果不其然,真的有鱼汤。

      管家抢先一步把汤盛好,不给木棉任何弥补惭愧之情的机会,只说让她快点入座,尝一下。

      木棉叹了口气,坐到位置上,拿起面前的鱼汤抿了一口,愣了愣,“好喝。”

      管家骄傲一笑,“不然妳觉得大小姐小时候为什么整天缠着我呢?哈哈哈……”

      木棉也跟着一笑,“能想象出来。”

      “那么小姐妳呢?妳小时候有因为什么而缠着父母吗?不介意的话,妳可以和我说说。”他的话让木棉心头一颤,这不仅是关心的表现,更是尊重的。

      对木棉来讲,回避一件痛苦的事远远要比这件事的本身更加痛苦、悲痛。

      父母死了就是死了,在看到那两具冰冷尸体的瞬间,她就已经被打上的痛苦的烙印:看也疼,不看也疼,触碰更疼。反正如此,不如就这么接受、忍耐,用过去每个温暖瞬间,来充当麻痹剂,直到没用,直到死亡。

      木棉低下了头,管家仍旧温和、坚韧地静静望着,半晌,她说:“我不想讨论这个,没…意义……”

      管家仍旧温和、平静地看着,似是早有预料,“那妳想说的时候可以和我说。我一直在这里。”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笑,“对了小姐,我们好像还没有加联系方式。”

      “啊?”木棉一顿,眨了眨眼。

      “怎么了?是嫌加我这老头子没意思吗?”他揶揄道。

      “不…”木棉默了默,去客厅拿到手机,“wx吗?”

      “也可以企鹅。”

      “啊?”木棉意外地看着他,后者淡淡笑着。

      “很意外吗?”

      “有点……”

      “呵呵,大小姐她总是擅自认为我和老头子一样食古不化,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实际上她懂的我懂,她不懂的我也懂。也对,毕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独立思考、想法,难免会觉得大人聒噪。”

      “不会的。”木棉想都没想否决,却一时没想好怎么说,嗫嗫嚅嚅半晌,才道:“我…觉得恰恰相反,流年是想表现给您……和伯父看,让您们不用担心她,她……呃,已经长大了!希望您们可以好好休息……这是我的一点看法。”

      管家想到什么,笑了笑,“果然,妳和大小姐一定会是最要好的朋友。妳们都有一颗关怀别人的心。”

      木棉猝不其防地又被夸奖一句,脸不好意思地又红了……真的是,遇到他们一家后,自己一天脸红的次数比一个月都多!木棉想。还有哭……

      “好了,快点喝汤吧,要凉了。”

      木棉闻言,低下头,听话地捧起汤准备喝,结果——“还是先别喝了,把wx加了,再喝。”

      “……”她忽然想到流年是想谁的了……看来当初流年的妈妈强迫流年和她叔叔分开,也不单单是因为“吃多了”这个理由——这不时搞坏的性格同出一辙!

      菜只有一汤一豆腐,因为只有两个人,做得也不多,大部分都是管家这位成年人解决的。

      吃完饭后,木棉在旁帮着把洗好的碗放进沥水架,这次他没有拒绝。

      “唔……”管家沉吟,好像在思考什么。

      “有事吗?”木棉不解,未曾发觉地自然问出。

      “不,没事,我只是在想大小姐学校的果汁里的事。”说到这 管家又感谢起木棉,表示要不是她,一定不会知道流年喝坏肚子,因为按她那现在性格,大概率是自认倒霉,不会意识去追责什么。

      “那好了,小姐,我先走了。下次见。”他没有说明天见一类的话,应该是不想给木棉压力。

      “您不休息一下再走吗?您……一直在忙,我……”

      管家笑了笑,打断了她,说知道她的意思,同时严肃表示,“小姐,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位成年男性,不管是对于妳还是对于我,离开都是最好的尊重与安全。下次我们再继续聊天吧。”

      木棉惊讶于他的理性和尊重,也回抱于尊重,不再多说,“谢谢您的饭菜,真的很好吃。”

      管家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开了。

      目送他消失在将浓夜色的身影,木棉紧锁好门,上楼拿到睡衣准备洗澡。

      ……

      木棉对于干净是有一定敏感的。除去特别惶恐、惘然的一段时间,她都是能保持就保持干净。长发时,虽然事后极其麻烦,但每次洗澡她都会顺势一起洗了。因为她想到在一天里出了汗、头发黏了一堆细菌、灰尘就浑身不自在,好似有虫在咬她;而现在剪了短发,根本不用顾虑那么多,随便擦擦都能很快干,用热风机就更是如此了!

      木棉擦干头发,盘腿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其实并没有,只是做出一个想的“行为”),她拿出手机,看到流年给她早早发的晚安,和那明天我好了后妳一定要好好给我说说叔叔为什么回和她在一块。

      木棉抿唇拉起一抹笑,在心底默念一句“晚安”,又觉还不够,又念,“明天见。”

      看了看时间,此时离八点都尚远,房子安静,洗漱间里的洗衣机传出“闷咚闷咚”的运转声。

      木棉从抽屉找到画具,但却没见画本,一想才记起给了流年了,她笑了下,拿出一本新的画本,打开手机,搜索马达加斯加电影角色的每一个图片,后台也挂上电影以便查阅。

      深呼吸了口气,将笔头抵在掌心偏后一点位置,开始作画。

      她要画一副全员角色“康复快乐”的图。

      她当初只买了画素描的铅笔,没买颜料一类的色彩工具,木棉打算画完这幅后,就下单买一套马克笔。

      作画一直持续到12点,中途木棉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面前有些粗糙,透视、人体都不算好的画,木棉叹了口气,现在的她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她拿起剩一半电的暖手机,调出流年的聊天框,准备拍照发过去时又停住,蓦地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自我”了?这都几点了?说好不打扰的,可现在仅仅是因为自己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努力、礼物,就什么也不顾,大半夜去打扰,这是不是太傲慢、任性了?想到这,木棉反省着退出聊天,点开相机拍了张照,然后新设一个“发照片”的提示闹钟。

      随手把手机揣进袋里,木棉打起哈欠,迟钝地想了下,驱动疲惫的身躯到洗漱间洗漱、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晾晒。做完这些,她也真的困了,连熏香都没点,强撑最后的精神,折返到楼下把东西收好、灯关好,意识迷糊地再爬上楼、倒进床,找到皮卡丘抱住。

      晚安。

      好梦无梦。

      ……

      早晨,木棉被一阵阵急促的响声催醒,她睡眼惺忪,意思滞愣,循着声音找了半天才在自己口袋里找到手机,看了看,已然过了上学的警戒线。她猛地清醒大半,手忙脚乱地从床上起身过程又下意识把左手当做支撑点,引得一阵疼。这下彻底醒了。

      换好衣服、简单洗漱完,木棉随意弄了点水,把自己凌乱的头发从额前向后推,剩下的就交给风和时间,它们会打理。

      穿好鞋,检查书包、学生证、外宿卡……木棉走出房门,但仍“忙里偷闲”地确认自己真的锁好门后,打车……算了,等待的时间、交通的时间,也没区别(甚至她跑的话可能还快些)。

      早餐是顾不得了,只能到学校跑操时去商店里买。

      紧赶慢赶,木棉终于踩着点,进了教室。

      “又是这样……”她心里无语一句,叹了口气。

      “怎么又迟到了?”同桌周楷问。

      木棉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语塞道:“我…熬夜了。”

      周楷注意到她眼底的黑眼圈,笑了笑,“你还没叫作业吧?课代表让还没交的自己去他(她)那交。”

      “啊?”木棉眨了眨眼,沉默了默,弱弱问:“请问各科课代表都是谁啊?”她是真的不知道,入学后也没有交过作业。

      “……”

      ……

      木棉买了个肉松面包和一瓶水到昨天的花园水池边搭配激昂的早操个默默吃着,她叹了口气,姑且算是把作业交上了……

      她喝了口水,拿出手机,这才发现流年给她发的消息:先是一张晨起照,附文:【身体健康。我又回来了!】

      木棉点开照片,照片里的少女睡衣微微凌乱,好看的眉眼弯了弯,两片嘴唇粉润,呆呆萌萌的。

      木棉抿起笑,把照片保存(食物也存),随后喝了口水,接下来是早餐照,附文:【怎么样?】

      算了算时间,这时她还在手忙脚乱的洗漱,笑意又深了些,继续往下看:

      时间又过了会儿,这时木棉在跑学校的路上,【嗯?睡过头了吗?】

      【喂喂,在吗?麻烦开下门,您的快递到了~】

      【再不签收,我就送回咯~限妳半个小时内回电】

      又过了会儿,没到半小时,【不在吗?那我打要给妳电话咯~】

      木棉看到这,心思攒动,知道她是在关心她,电话并没有打,多半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想到这,她调出相机,对着手上的面包拍了照,发过去,附文:【不好意思,确实睡过头了】

      木棉顿了顿,准备把相册里昨晚画的画照片发过去,这时,下方弹出一条——【!】

      “……?”木棉不解,又看到一条语音传来,那本该甜美的嗓音此刻有些急促,话断断续续的,掺杂了跑操歌。

      大意是:“我跑完操再跟妳…算账?聊?”木棉没听清楚,但不难猜出对方实在跑操,霎时她心头一颤,连忙发语音,不打字说:【妳先跑操别看手机了会摔倒的】半晌,见没有回应她的心才稍稍安下来不过一秒,就被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因为自己没及时回到消息才这么做的愧疚攫取。

      “妳这个蠢才!”她自骂一句。

      —————————————————

      作者:做饭的部分要不要加入个做法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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