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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误会 ...

  •   晨色微明。流年从一个人的床上醒来,她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舒适,屁股也不疼了。

      微微直起身子,靠着墙,流年发现她是第一个醒的。多半是因为昨天她早睡的缘故,拉肚子拉得她浑身无力……

      她记得最后还任性地把要抱着她的安南赶到上铺,她自己的床。对此流年感到愧疚,身体不舒服,总免不了情绪控制,她那会儿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好,要是和她一起睡,肯定会找起茬,到那时,本该是自己的问题就要变成两个人的问题……好在安南还是理解的。她笑了笑。

      流年找到手机,调出和木棉的聊天框,发现对方并没有给她回个“晚安”一类的话,她能感觉出,对方一定是不想打扰她才这样的。流年会心一笑,想了想,感觉也告诉她,木棉已经醒了;她举起手机给木棉发了张自拍,附文:【身体健康。我又回来了!】等了会儿,没动静,流年讪讪一笑,看来感觉也不是很准,“抱歉了。”她在心里对木棉说,就在这时她发现脚下的沐熙(还是沐川?她实在分不清。)动了,她回过神,准备对室友打第一个晨安,却发现……呃…沐熙她惺忪地起了床,脚在地上扒拉了扒,拖鞋左的穿成右的,然后遥遥晃晃地往厕所走去,虚掩上门,过了会儿,冲厕声响起,紧接是开水头声;沐熙遥遥晃晃地从厕所走出,眼睛眯得怀疑是凭本能行的的。

      “早。”流年回过神,笑了笑,问了好,结果看到沐熙不为所动,好似梦游的人一样,就这么径直往床的方向走,然后,撞到上铺的栏杆了,发出一声痛吟,“呜……姐、姐姐……”

      “啊?”她赶忙起身,安抚她,“不痛、不痛,没事的。”

      安抚起了效果,沐熙安静了下来,然后抱住流年,在她的肩头上睡着。

      她试着唤了声,“唔……沐川?”没动静,又唤了声,“沐熙?”还是没动静。

      “……呃,哈哈。”流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干笑两声,把人扶回床,然后就被死死抱住,像蛇缠绕住猎物,“姐姐!”沐熙在她耳边咕咙了句,似是在表达诉求。顺带也知道了这是妹妹。

      “……”流年无奈,只好充当一回她口中的“姐姐”,好笑地摸起她的脑袋,“乖( ???)?(._.`)”

      “呜……”

      “真可爱!”流年心想,同时摸也改为了揉。

      就这样揉着揉着,流年也睡着了,两个人就这么渐渐抱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流年感觉自己的手被拍了拍,“醒醒、醒醒。”声音虚无飘渺地传进耳朵,流年惺忪地睁开眼,有些呆。

      那个声音好像又说了什么,可流年意识宛若生锈的齿轮,艰难远转半天,还是得不出个所以然。

      声音的主人笑了笑,听着无奈,走开了,只剩下流年就这么半睁开眼睛,里里外外透着清澈的愚蠢。

      沐熙还在紧抱住她,时不时因为外界的声音产生反应用头蹭她,流年眨了眨眼,她只觉自己躺在一片云里,周围雾绕绕的,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想不了……忽地,在她这片纯白的世界里,凭空冒出两粒黑豆,“黑豆”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看着她,似是玩味、似是好笑。

      流年回看着、回看着,随着意识渐渐清醒,云与雾的世界也开始消散,她也看清这两粒“黑豆”的主人——安南若有所思地看着,眨了眨眼,流年也眨了眨眼,彼此对视,然后一声惊呼,“啊!”。

      安南被这一声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物理意义上的。

      “妳叫什么?吓死我了!”

      “妳这么盯着我干嘛?”流年彻底醒了,诘问道。

      安南笑了,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不,我就好奇妳把我赶上妳的床,然后又在别人的床上抱着别人睡着。”说到这,安南揶揄说:“流年,妳好渣。”

      “我、我……”流年嗫嚅,她忽然想到昨晚的任性,觉得可以顺便把愧疚一块解释说了。在脑子里理清想说的话,才缓缓开口,“我也不想的,可我昨天实在是难受得紧,脾气不好控制,怕会迁怒妳才让妳到床上。我请妳喝果…呃,待会儿妳看想吃啥随便拿。全当报答。至于沐熙……”流年看向扔在紧抱住她的沐熙,尴尬地笑了笑,“这……”

      “妳能分清姐姐和妹妹了?”安南打断她,显然是记得她说过的话。

      “人家都叫我姐姐了!难道我还分不清吗?”流年语气骄傲,仿佛被赋予了某种使命。

      “她是睡迷糊把我当成妳了,不好意思。”沐川含着笑,捧着热水从阳台走进来,“待会儿宿舍的早餐我们请,就当谢谢妳帮我照顾她了。”

      “我也有份吗?”安南问。

      “有的。”

      “那我就不客气啦,真好远,一大早餐和零食都被包了。”

      “这怎么……”流年顿了顿,似想到什么,转而说:“那我也不客气了。”

      “嗯。”

      食堂里的早餐分两个,一个学校的,一个商家入营的,相较外面,东西也不贵,流年她们一般都在这个食堂吃。主要是可供选择。

      “好了,”沐川放下水盆,坐在床上,轻易地就把流年身上这只小八爪鱼取下,“还不醒来吗?要上学了,妳不记得妳答应过我什么吗?”

      “呜呜…我…姐姐?”沐熙刚想说话,却发现床上还有另一个人,她看着流年,流年看着她,就在后者想向她友好地打个招呼时,她惊吓起来,“啊!”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耳根子欲滴血。

      流年:“……”这个也好熟悉……她无奈。

      ……

      食堂。沐熙依着沐川,垂着脑袋,看着来很忧愁。

      “怎么了?”沐熙摸了摸她的头,见她迟迟不动面前的包子。

      沐熙牵住她一只手,“姐、姐姐妳过分……”

      沐川游移着视线,笑了笑,引得握她的手力大些,“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真的?”

      “嗯,真的。”

      “那今……”沐川打断她,不容置疑说:“今晚可以。下次两天后,看妳表现。”

      沐熙“呜呜。”两声,示意抗议。

      沐川看着她,手一点点松开,这引得沐熙大惊,急忙顺从,但脑袋低落地垂下。

      “沐熙,”沐川叫她全名,把她从低落的情绪里拽出,“记得妳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我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她皱起眉,语气严肃,内心却被眼前的她搅得痛苦、搅得憎恨、搅得想给她一巴掌,然后痛斥命运的无耻,父母的不负责,把这“使命”交给她,“我不是还说看妳表现吗?”她的语气又变回了平日里的宠溺、爱戴。

      沐熙眼睛亮了起来,像抓住了什么希望,“记得!”

      “妳不应该去对被妳擅自抓着睡的人说句谢谢?”沐川看了看流年,她此时刚拍完照,发给木棉,见她还是没回,有些郁闷和担忧,这时她突然被沐熙抱了一个满怀,听到她喊,“谢谢妳!”

      流年还有些懵,但看到沐熙那双形似桃花的眼睛明亮时,她顿觉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那份照顾她的“使命感”又重新涌现在她心头,摸起她脑袋,“妳一定是妹妹!”她说。

      “嗯!”

      静静看着这一切,啃着玉米的安南嘴角抽了抽,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每次都惊讶于这对姐妹的感情以及她说不清的维和;流年的纯真。她叹了口气,视线看向沐川,感慨这位姐姐真是尽职尽责啊,她以前帮过照顾亲戚的女儿,但没一会儿就被小孩变幻莫测的脾气给烦得说学校有事找她,溜了。这时像是察觉到什么的沐川看向安南,两人对视了个满怀,安南一哽,手上的玉米差点掉了,偷看腹诽被发现了,哈哈,尴尬……

      沐川朝她“见笑了”的点了点头,随后一边吃早餐一边注意这个妹妹。

      安南喝了口酸奶,伸手捏了捏和沐熙玩得不亦乐乎的流年脸,嘟囔一句:“两个小孩。”

      ……

      随着早读结束,流年的担忧浓郁得呈现在眉上,还是没回复,她尽量平和地继续发几条消息,心里凶凶地想:“妳最好快点给我回!不然我直接去找妳,狠狠……唔,”她思索,“踢妳的屁股!让妳体会昨天我的痛苦!”

      “来,尺子。”安南看着正在“张牙舞爪”地敲击手机,捏了捏她脸,十分无语,“妳又在发什么呆呢?”是的,发呆,对她而言流年这就是“发呆”;时不时突然沉默,看着手机发呆,接着没一会儿开始打字,然后删掉,这孩子是不是昨天喝坏肚子,疼傻了?

      “我现在没空,在抽屉里,妳自己拿。”流年目不斜视地紧盯住屏幕,好似要盯出一个洞。

      安南无奈,俯下身子,在她那晦暗的抽屉里摸索。找半晌,没找到,抬头见这孩子还在盯着手机,气不打一处来,搞坏心使了上来,她脑袋直直躺倒在她软适的腿上——没什么反应,安南只好问:“又是妳那个朋友吗?”

      “唔……”声音闷闷的,看来是了。

      “妳要不和和上次一样,给妳叔叔发个消息?榴莲。”她往上不见下巴地提议。

      “……”流年顿了顿,恍然大悟,“对啊。”,说完切到和叔叔的聊天界面,打字:【叔叔,木棉她又没回我消息,您方便去看她一下吗?】

      这次不需要等待,上方很快显示“正在输入”,看着这个,流年郁闷的心情缓和了不少,然后她看到——【小姐,好好学习,现在的木棉小姐不需要妳担心!】

      “……”啊啊啊啊!

      “怎么了?”安南笑着问。

      流年鼓起脸,放下手机,开始使劲揉搓腿上安南的脑袋,“欸?啊,喂!榴、榴莲妳疯了是吧!”

      “不、要、叫、我、榴、莲!”

      “哈哈哈,就叫就叫!”两人就这么闹了起来,最后安南一个不稳,从腿上掉了下去,吃了一嘴灰。

      流年:“……噗呲!”她恢复了冷静,一边扶起她一边笑着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

      “榴莲!”安南咬着牙,恼怒地扑向她。

      又是一阵玩闹,直到跑操铃响起,流年才不得不选择缴械投降。她看了看手机,颈脖因为刚才的打闹,也热出一层汗,黏糊上几缕发丝,她打下:【不在吗?那我打要给妳电话咯~】

      “不走吗?”同样热出汗的安南气息不稳地说。

      流年叹了口气,拿出水杯喝了口水,“走吧。”

      安南狡黠地笑了笑,趁她起身的瞬间,跳到她后背上,“啊!妳!安南!”

      “哈哈哈。”

      ……

      跑操,绝对是一件最好的打磨意志远动,它的主要问题在于不是下雨天就要跑。大早上七八点,被高昂的歌催促去迈动双腿,不管是冷是热,都要跑。简直……(省略)。

      流年扎起马尾,排在安南前面,“别闹了。”安南停止摆弄她头发,问:“妳身体没问题了吧?要不我去和老师说?”

      “没事!”她笑着握紧拳,屈抬起手,让她看自己白皙手臂下的肌肉。

      安南笑了笑,不再多说,这时班主任已经在叫准备、排好队。

      安南站远了点,和前后保持充裕的距离,很快,随着跑操歌正式响起,最前头的一班开始跑动,紧接是她们二班、三班……

      流年大腿带动小腿,如同蒸汽火车的车轮。汗水不断从额头被抖落,时不时几滴落到唇上,每当这时,红润的舌尖好似小蛇,从嘴里探出,轻轻一卷,带回嘴里,品尝一下。咸咸的。

      流年的学校秉持着体恤身子骨羸弱的学生,跑两圈休一圈(还挺有用的,以前一些想跟着集体跑但碍于身体支持不了连续三圈,现在这样休息一会儿,咬咬牙,都能跑下去)

      流年调整好呼吸,让速度一点一点慢了下来,笑着看向身后呼吸急促的安南,得意说:“怎么样?不要小看我。”

      “我、我、呼…累死我了!”

      “嗯哼。”

      流年深呼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摸了摸屏幕上的汗,调出和木棉的聊天框,担忧的躁闷几乎要达到顶点,她发誓待会儿电话要是接通了,她一定要好好说她一顿!哪有这么久不会消息的?还有叔叔,竟然放心她也不相信自己!可恶!

      歇了差不多十分钟,学生又开始动员起来,流年调整好状态,高昂的跑操歌进入第二部分。结果刚跑没几步,她敏锐地察觉到裤袋里的手机震了震,“?!”猛地,她呼吸乱了起来,一个预感告诉她,就是她!木棉。

      关心则乱,加上呼吸紊乱了她的思绪,她竟然直接拿出手机,打下一个:【!】这把后面的安南看呆了,记得连忙喊:“喂!流年你傻了吧?现在在跑操啊!”

      流年理智短暂回归了高地,急促地发了一条语音过去,【我跑完操再跟妳算账!妳给我等着!】由于说得过快,加上络绎不绝地脚步声、歌声,木棉听得并不清楚,只是担忧地让她别说了,先跑着。

      跑完操,流年顾不得理身后气呼呼的安南,直接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打了电话过去,须臾,很快接通,可还没等她开口,木棉弱弱的声音传出——“对不起,流年……”

      她这一道歉,让流年哽住了喉头,原本气恼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她只好僵硬地问:“妳睡过头了?”

      “嗯……”

      “为什么?”

      沉默。她问得很直接,态度强硬。

      “对不起……”又是一句道歉,还带着哭腔。

      “……我先确定妳真的是因为睡过头才不回我消息的?”

      “嗯……”

      “妳保证。”

      “我保证。”

      “那好。”流年松了口气,语气恢复成平时的轻快,“啊,妳知道吗?多亏了妳我昨天才没把那变质的酸奶喝完。谢谢,谢谢妳保护了我的肚子!要是屁股不疼就完美了。”说完她笑了出声,如风铃般悦耳。

      “……”木棉没说话,又是一阵沉默,就当流年在想是不是自己说过了时,下一秒,对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对、对不起!呜呜呜,流年……,妳别生气了,求求妳……”

      流年一愣,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知的笑意,像是被可爱到的,“别哭、别哭,我没生气,妳真的别哭。”

      “呜呜唔呜……我真的错了!”听她这么说,木棉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我也错了,我真没生气了啊!

      ……

      在一阵手忙脚乱的安抚后,木棉总算停止啜泣,流年松了口气,只听木棉嗓音略微沙哑地说:“流年……”

      “我在。”

      “我…给妳画了幅画……”说完她手机上方弹出一张【图片】的消息。流年眨了眨眼,一种预感使她血液加速流动,她咽了咽口水,调出聊天界面,那是一张马达加斯加全角色的素描画——首映眼帘的是中偏上的四个大字“康复快乐”,然后下方是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四只企鹅:最小最可爱那只朝她捧着花;科学家那只拿着试管,旁边有牠旁白、思考这个无意研究出只能治疗癌症的药剂,到底哪个步骤不对,牠要的明明是治疗肚子的;疯疯的那只则是穿着寿司装捧着一大堆对鱼肉寿司;负责指挥的那只,则是抱着鳍肢,鼓励地望着她;还有狮子、斑马、河马、长颈鹿、数不清的狐猴……

      “流年?”见她许久未有动静,木棉不安地唤了声。

      “在,”流年呜咽着应了声,然后哇地哭了出来,“对不起!都、都是我的错!木棉,妳原谅我好吗?呜呜呜呜……”

      这下轮到她了。

      ……

      流年带着泛红的眼眶,回到课室,见到不远处和别人聊天的安南,安南也看见了她。流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起手刚想和她打个招呼,就见人家转过身去。

      “……”

      流年只好悻悻坐到座位上,等上课再找机会去道歉。

      上课铃很快响起,安南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坐在位置上,还觉不够地往外挪了挪。

      “……”尴尬。

      老师进入教室,班长说:“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同学陆续坐下,流年窥了眼身旁脸颊红红的安南,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这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让底下同学放开昨天讲到的那一页,随后拿着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字。

      流年戳了戳安南,递了张纸以及尺子过去,纸上写到:“别生气了,好吗?对不起,南南”

      安南睨了眼,哼了声,没理。

      流年又写:“我本来想给妳买东西吃的,但是商店关门了,好像是因为食品安全,这是之前沐熙给我的糖,妳收下好吗?”

      安南没看见糖,转头看向她,一双圆滚滚、黑黢黢、可爱惹人的杏眼正直勾勾望着她,手上还有颗糖。

      安南笑了笑,扭过头,还是没接,从抽屉拿出水杯准备喝水。

      流年知道有戏,笑了笑,继续写:“我给妳讲个笑话好吗?”她连带糖递过去。

      安南嘴角笑意又浓了几分,不置可否地“嗯”了声,随后拿起水杯喝水。

      流年笑了笑,用粗细均匀、标准的仿宋体快速写下两张纸条递过去:“妳知道海鸥到巴黎为什么不叫吗?”

      凭心而论,在看到这行字的瞬间,安南就已经想笑和感觉不妙了,事后的反应也佐证了这点,可人有时候就很奇妙,特别是在喝水、笑意、不妙、好奇三种情绪的叠加下,往往会任由世态发展——流年递上另一张纸条,上面写到:“因为巴黎鸥来哑”

      “噗嗤!”安南拼着最后的理智把水咽下,但还是从鼻子笑出一些,“妳,我,哈哈哈……”

      流年也笑了,然后——全班老师、同学都在看着她们。

      “……”

      “……”

      “……流年、安南,妳们两个下课到我办公室里来。”

      “是!”

      “咳咳…是!”

      老师继续讲课,三三两两的视线朝她们看去,她们彼此对视,笑了笑,安南把糖、尺、纸条通通拿走,然后又写下两张先递去一张:“妳知道理发师出门为什么一定要带水吗?”

      流年摇了摇头,好奇地看着她,她递来第二张纸条,“因为tony带去。”

      “噗呲!”流年笑了出声,安南也压着声音,不断窃笑。

      “妳们两个,我的课有这么好笑吗?”老师眼里好似要喷出怒火地盯着她们,“把《训学斋规》抄十遍放到我桌上!”

      “是……”两人弱弱地应了声,安南也再向她比前坐更近了些。这时的其ta同学也被她们搅动起来,也都发出吟吟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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