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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姬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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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阶石经过时间的成长,已经从小小玉坠长成一块小玉珏了,挂在那仙鹤腰间,温润光滑,小小一块,青碧幽幽。
仙鹤金光灿灿,不知修了多久的功德,才有今日。在这无仙灵之气的地方,以医入道,修得如此多的功德,也是至善之灵了。
看他仙人之姿,却幻化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倒是挺有意思的。看他把功德之力输入天阶石中,又把天阶石放到病人的腹部,用布巾热敷。
老气横秋的说:“我的药石,是从祖上就用药温养的,配上祖传医术,可治百病。不会用,乱用就可能出大事。”说完还手捻胡须,摇头晃脑的。
看着沦为药石的天阶石,我只能说:“辛苦了!哈…哈……”
“越郎君,越郎君救命呀!”一群人冲进了医馆,个个彪壮有力。
“围在一起如何医治?速速退去”。声音严肃又镇定。
地上的人,满身鲜血,腿弯曲方向畸形。嚎的声嘶力竭。
“拿块毛巾堵住嘴”!听着越郎君的吩咐,药童迅速执行,一看就是熟手,不知干了多少回了?
见那越郎君双手快速的翻起裤腿,布巾清理伤处,上药止血,正骨,一气呵成。开药方,吩咐药童抓药。
“这天府城中多亏越郎君开了这扁鹊医馆,救了那么多人,不然还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呢?”
“是啊!得多亏了越郎君!这仗也不知道还要打多久?还要死多少人?我家二郎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老汉边说边抹眼泪。
“你这老汉儿胡说撒子嘛?我们宴郎君,啥时候打过败仗?这天府城老子们守了多少次?那次没打退那群龟儿子?你咸菜吃多了,操淡的心”!送病人的大汉叽叽喳喳的,一顿疯狂输出。
“哎呀妈呀!误会呀,我们是心疼军爷你们打仗嘛,我二儿不是也随宴郎君出去剿贼人了嘛,我是希望这仗早些时候干完,大家好好过日子嘛,免得提心吊胆的。”老汉也回的快。
“出切,出切,吵死了!莫得事,就去城墙那边搬石头切,在这里吵个啥子嘛?”药童大发神威。
众人安静了一会儿,就有人开始眉目传信息了。
有人憋不住说:“这宴郎君当真本事哈,就两三个部曲起家,打下若大的蜀地,现在连巴地也要拿下了,真是英雄出少年,我们蜀地好儿郎啊!”
“还用你这个老汉儿说,我们天府城还有那个不知道宴郎君是好儿郎的嘛?就凭那张脸也是我们蜀地之人的骄傲,比起那传说的龙阳君还不知道要好看的多多少”?看病的妇人加入话题。
“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晓得个啥子?我们宴郎君十岁遭贼人灭门,全家就剩他母子二人,要不是当时陪母亲去了外家,岂容贼子猖狂。十岁就提剑上马,带三个部曲,杀的贼人片甲不留,深受重伤还从山里冲出来,那多神勇!六年时间平定蜀地,保天府城多少回?杀的羌人退居西境,现在绞杀了巴地的贼人,我们就可以过平静的好日子了。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就会看脸!”刚刚的大汉又忍不住输出了,连说带吼的。
“好了,好了,药捡好了,你们出切摆龙门阵哈。”药童大声的叫到。
等壮汉们走了,医馆又安静了下来。
我坐在梧桐院里静静看戏。自从对此界天道法则有所感悟后,我对自己所属的异空间和此界界面有了更紧密的联系,我可以在我的梧桐院随时换地方。不需像以前一样,只人可以动,院子要收进凤镯里。
又开始了,这回是几个老媪们。
“你听说了吗?洛阳有大贵族想要与我们宴郎君结秦晋之好,你们晓得不?”
“你乱说,我们赵副将要把小女郎嫁给他的。”
“你们晓得个椽子,我家有姻亲在城主府宴夫人院子里干事情,她说了,宴夫人要把本家唐家女郎嫁给宴郎君。”
“要说,还是宴家夫人端庄贤淑,把所获的女奴都赏给军爷们当了婆姨,不然啊,卖出来就又要闹出多少事情。”
“这些个汉子,不死就不消停,也不怕崴了腰!”
“快莫说了,莫说了,我要切拿药了。”
咦,看仙鹤要走了,赶紧跟上。我荡着秋千跟着这位越郎君出了城。
看他边走,边走神的样子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出城后,就越走越快,跑的就差个飞的名头了。
到了山里,开始真的飞了,到了一个青草芳菲的山谷泽地,空谷不知有多少幽兰?仙气飘飘,仙鹤优雅的在水泽中漫步。靠里侧山腰中有一座古朴的庭院。小篆刻的院名‘白鹤山庄’。
进去里面,庭院古朴简单大气,灰石与青石的结合。越郎君进去后就撤了所有伪装,年轻的貌美郎君,当的起一个芝兰玉树,贵在气质出尘,仙气飘飘,这山庄因他而变成了人间仙宫。
他仙气飘飘的站在院中叹气,真是叫人不忍,都想让人帮他达成所愿,月华笼罩下的身影更现孤寂。
看他晒月亮晒得那么专注,我就去周围晃荡了。这地方真不错,仙鹤的品味很好,他还精通阵法,布的迷阵和转移幻阵造诣挺高的。
回到庄里看他在读竹简,看了一下是《难经》旁边还有打开的几卷,和桌案上摊开的《内经》,应该是在研习。书架上堆了好几个布袋子,上面写着《脉案》《方略》《轩辕外经》等医术。我赶紧把这些展开的竹简背下来,一会儿默写下来,到了近代可以悄悄拿出来,这可比考古挖掘出来的完整多了,都是国宝啊!
忙了几天,默了几天书,自制的木钢笔挺好用的。想起要练练从离和堰哪里学来的针法,还有轩辕那里学的针法也要练练的,技多不愁。
拿出自己做的绢锦,甩在空中,银针带动丝线起飞,一副副手绣《难经》和《内经》就完成了,检查一下针脚,小篆体和简体字,我还是稀罕简体字。简单便捷,漂亮顺眼。
闲时,模仿离的骨针,给自己做了一百零八根灵针,虽然叫灵针,却是没有灵气的,是在迁徙的时候抓的,吃人坏灵兽的骨头做的。这灵兽骨头软硬合适,当时就觉得适合做针好用,抓了五只做了六套针,每套一百零八根。剩下的做了一大盒缝补针。哼!喜欢吃人,就用你的骨头做针救人制衣,也算物尽其用了。
顺便做几身衣服,看她们穿着青色交襟袍子挺好看的,虽然没有我以前准备的华丽,但青色的曲裾有不同的韵味,就是我身材太小,穿起来不够气派。
在这白鹤山庄背竹简,练针,练身体强度,泡药浴,打坐修内力,一天天的还挺充实的。
有时候看越郎君舞剑,也手痒的和偃月仑玩玩弯刀刀法,柳叶飞刀,再拿凤凰羽扇变的凤凰剑舞一舞剑招,练练扇招,或是伞招。打法时间。
仙鹤越郎君也很忙,忙着读书,炼药,写方子,练琴吹笛,沐浴月华,相思情人。不知道他那位情人有多惊艳人?让这仙气飘飘的仙君如此进退不得。
让他在绢帕上写下:“你是我春日里的第一树桃花,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树红梅,是湖岸烟雨中天空的一抹霞,是我漫长仙途岁月里的一朵无情花。”
跟着越郎君进了城,他今天没有幻化成老医者的样子,只收敛了气质,在城里漫步,后又去了宴府,进了叫‘长史院’的院子。在里面埋头工作。
我在这宴府到处晃荡,这里像个大型军营,应该说就是座军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
后院有位中年美妇人,嘴里说个不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个中年的端庄女子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在旁边照顾她,听她说话,一会儿给她喂水,一会儿哄她用些点心。
她嘴里一会儿就要问:“宴郎会来了吗?我都好久未曾见宴郎了,我们的舒儿都快及冠了,他怎的还不归家?”
中年女子微笑的打趣她:“都多大年纪了,还思情郎?不知羞。让我们大郎君知道了是要笑话你这个做阿母的。”
“好你个英娘,敢笑话我,要是让宴郎和舒儿知晓了,我饶不了你,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嘻嘻哈哈的笑声充满了‘慧琳苑’。
这偌大的宴府也没啥可看的,除了那叫慧琳苑的院子比较正常,其它的院子都是冷冰冰的,除了军人和站岗的军人就只有仙鹤越郎君了。
“参见长史,宴将军手书,请过目”。
“宴将军可安好?可有受伤?”
“回长史,宴将军一切安好,巴地贼人已伏诛,宴将军驻军西羌西境,羌族已退进西南的沼泽之地”。
“嗯,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整。”
“是”转身就走,干净利落。
看越郎君展开绢布,我赶紧跟去瞧秘密:“吾书长史姬越,巴地已安,驱羌人于西南密林,不日归。三载军旅伤者过千,望长史早做安排。”
切,还以为有秘密,结果就这。
看忙碌的越郎君,奋笔急书,我出去逛天府城了。这次醒来除了时空界壁因悟法则变薄外,收获最大的就是我和天阶石的联系距离没那么短了。大半日的脚程距离内,都不会被强制拉回。
天府城灰墙黑瓦,树木稀少,只有城西入城的河流沿河岸两边是绿树成荫。外城是分外热闹,叫卖声不断,龙门阵随处可见可听,加入或是退出也很随意。
不像上午随越郎君逛的内城安静,冷清。
越郎君在宴府都呆了几个月了,除了隔几天去扁鹊医馆坐诊,都是在安排各种工作。
这天人声鼎沸,天府城欢腾片片,宴府中门大开,他们的主人宴将军要归来了。
我也去城外的十里亭凑热闹,看看天府人民喜欢的宴将军和宴家军是何等风姿。
远远的一片灰黑随道路近到眼前,肃穆沉静,满满的萧杀之气。为首之人,挺拔威武,看不清脸,头盔带了半个覆面,其他将士也如此。听两方问安拜礼后一同进城。
我提前去宴府等着看传闻中的宴将军。看着一行人入了宴府,各自回了不同的院落,我不知道谁是宴将军,只好跟着越郎君了。
越郎君坐在一个庭院里喝茶,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挺拔男子坐在了他的旁边,伸手让越郎君把脉,片刻后,越郎君说道“恢复的挺好,没有留下后遗症,开的补身体的药汤还需用一个月就可停了。”说完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