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部门松田君》浅七月茗

31、洗脑信条

　　“……啊，感觉松田哥在念叨我。”裴烛缩了缩脑袋，“不至于吧？我也没说什么啊，松田哥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总不能是因为带了你们来围观吧？”裴烛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这确实不是新人该参与的任务，而且你们身体素质还特别弱，但你们隔这么远，现场还有我和松田哥在，甚至我刚才还看见了晓翼，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你们死在任务现场啊？”
　　裴烛这厢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知道自己眼中不可能的事恰恰是这件事的起因，而他方才正好排除正确答案。

　　伊达航：“……”

　　这位靠谱的班长眼神飘忽了一瞬。
　　如果松田真的在念叨你，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毕竟松田之前让他们别跟上来来着。

　　不过，死在任务现场？
　　果然，做任务是有死亡率的，只是概率的高低还不清楚。

　　而降谷零敏锐地注意到，这话的前提松田知道他们来了。
　　但这怎么可能？隔了数百米，就算仔细留意也难以察觉到这个楼顶上有人，分辨样貌更是天方夜谭——

　　……好像也也不是没有可能。
　　裴烛经历过实验能达到这个程度，那同样作为‘成功的实验体’的松田阵平也能做到这个程度貌似并不足为奇。

　　只是那家伙平日在警校展示出的身体素质虽然超出常人一大截，但总归还属于正常人类的范畴内，和他差不多。
　　难道说那家伙平日都在伪装自己的实力吗？

　　“大概是错觉吧。”萩原研二眨眨眼，看起来相当无辜，“毕竟有你和松田在场，大家的安全都能得到保证，平时任务的死亡率再高也不关我们的事哦？还能拉低居高不下的任务死亡率。”

　　“错觉？不可能吧，我的直觉从来没出过错。”裴烛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学着萩原研二的模样眨眨眼，道：“唔，可能是别叫我裴君，我不习惯这个称呼。”
　　没有反驳死亡率居高不下……果然死亡率不低吗？看来那些逃离的实验体大多也经过了某些身体上的改造。

　　萩原研二不动声色道：“欸，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不习惯日式的称呼吗？本来以为是在霓虹长大的种花人，结果竟然是土生土长的种花人吗？

　　按海那边的国家扫黑除恶的力度……种花的子民也被牵扯进实验这件事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竟然是国际组织，还是体量不小的国际组织。

　　裴烛不知道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眼前人分析出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他沉吟道：“直接叫我全名的话，对你们来说会不会有些拗口？叫我小裴或阿烛怎么样？”
　　“或者我的日文名，韭菜盒子。”

　　诸伏景光：“……？”
　　什么玩意？韭菜盒子？

　　“……这个名字还真是独特，谁给你取的？”诸伏景光艰难地开口。
　　裴烛高高兴兴道：“对吧对吧，爱丽丝姐姐给我取的！她说这个名字绝对独特，一听就能知道我是种花人，说起来爱丽丝姐姐明明是英国人却对种花的文化很了解呢，不过她最感兴趣的还是种花古代的各种毒，其他的只是顺带了解……”

　　确实一听就能知道你是中国人，某种意义上你的爱丽丝姐姐没骗你。
　　对种花美食略知一二的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说起来，这孩子好像一直傻乎乎的，一开始把他们认成新人，现在被取名‘韭菜盒子’还高高兴兴的……

　　虽然不至于对这个疑似不太聪明的不明人员放松警惕，但诸伏景光还是在某一刻莫名觉得自己的良心有点疼。
　　他默默记下这个新出现的名字——爱丽丝，一个喜欢研究毒的女士。

　　降谷零欲言又止，道：“……还是称呼你为小裴吧。”

　　裴烛：“嗯？也行啊，不过为什么不是日文名？那对你们来说更亲切吧？”
　　降谷零忍住捂脸的冲动：“不，倒不如说韭菜盒子这个名字对霓虹人怎么可能算得上亲切。”

　　异瞳少年晃了晃脑袋，‘哦’了一声，也不多问，而是提起正事：“松田哥那边也没说什么，就是0014突然发难，然后被松田哥反将一军了。”

　　“突然发难？”萩原研二抓住关键词。
　　虽然早知道0014并不是一个可以安全接触的对象，但听到‘突然发难’，萩原研二还是忍不住掐紧手心。

　　裴烛‘嗯’了一声，看起来相当习以为常，完全没有要担心面对独自一人面对危险的松田阵平的意思。

　　“这种任务对象突然发难常见的很，每一位老成员都对此经验丰富，你们这些新人可能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情况，可以多向有空的前辈请教。”裴烛贴心地建议道，“遇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很容易死的。”

　　常见的很、很容易死……
　　伊达航深吸一口气：“……谢谢。”

　　裴烛大概是以为他害怕，叹了口气，不太熟练地安慰道：“虽然新人的任务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是大家都是为了人类死的，至少死的很有意义。”
　　“就算是我们这些老探索员，也做好了时刻牺牲的准备。”

　　“一切都是为了人类。”裴烛那双异于常人的异色瞳看着他们，吐出了烂熟于心的话语。
　　为了人类？

　　萩原研二只觉得荒谬。
　　这就是他们所用来给实验体洗脑的信条吗？让他们把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看作是为了人类而产生的必要牺牲，从而达到精神控制……

　　作为人类的一员，萩原研二可不认为人类可不需要这样用外力强行进行的身体和精神的改造。

　　小阵平瞒着他们到底是因为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还是知道他们肯定不认同实验内容甚至会想方设法破坏实验？
　　两者的区别就在于松田阵平有没有被洗脑。

　　萩原研二希望答案是前者。
　　“欸，怎么这么沉默？”裴烛歪头，“难道是怕了、后悔了？”

　　“既然当初做了觉悟就不要反悔啊。明明是做决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需要面临的是什么，那时都承诺自己能做到了，为什么做任务时又反悔了呢？真奇怪。”
　　“但反悔也没用了哦。”异瞳少年似提醒似警告道，“因为在做下决定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反悔的资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