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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灵魂的另一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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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公主?”
随后是一巴掌。
“你就是个奴隶,打你还脏了苏小姐的手呢。”
“要不是你母亲勾引陛下,你能有今天?”
“连活着都不可能呢!”
然后是一阵刺骨的笑声,夹杂在空气中。一股腥臭。而这时,一定会有个身影出现。
“秋实是我最珍视的妹妹。”
“苏家那位小姐,”秦秋实深吸了一口气,“根本配不上悯生。”
“为什么?她......”秦怜民压低了声音,“不是母后的侄女,大哥和和静的表姊妹?”
“她......怜民你也见过,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刚来到皇宫,夜晚看见的......”她没有说下去,但秦怜民已经听懂了,她是霸凌者。
“你知道的,因为我母亲的原因......我在皇宫里一直没有什么地位,所以我告诉你,希望你能够想办法反对。”
“我又有什么办法,这都是母后决定的。”
“......”
没有人接话。
秦怜民当然接受不了秦悯生和这种人订婚。但她也只是个孩子,皇族订婚,连生母都无权操控,她又怎么有办法。
“只要告诉父皇......苏晴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可以了吧?”秦秋实战战兢兢地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告那些贵族子弟的状,因为深知自己得罪不起。
“没有用的。我们都不过是父皇一件财产,不值钱了就丢掉,值钱就交易。哪会在意我们的人生。况且苏家,你我可得罪得起?”
“倒是可以去找苏家小姐谈谈。若是她也不愿意,或许好办。”秦怜民说。
“你好。”秦怜民看向前面的女孩,虚假的笑意浮在脸上。
“你是秦怜民吧?”她打量了一下她,没有行礼,“生的这么像。”
秦怜民努力克制心中怒火,她还没有见过这么无礼的人。
“是的苏小姐。正是本公主。”本公主三个字刻意加重,尾音也做作地拉长。
“有什么事?”苏晴听到她的自称,翻了个白眼。
如此态度,不愧是皇后亲侄女。
“你应该也知道,你即将要订......”
“是的,和三皇子。”
“你不认为他们没问过你,就擅自安排了你的婚姻,很无礼吗?”秦怜民说。
“这是陛下和娘娘的决定,怎么能算作无礼?”苏晴皱起眉头盯着秦怜民,“你问这些作什么?你是皇女,也争不了这皇妃位吧?”
是啊。
我只是她的姐姐。
虽然双生,
永远都不能和他成为真正的一个整体。
秦怜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抓起石头的,也忘了自己是怎么把石头朝苏晴头上扔去的,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哭着跟宫人说,石头从高墙滑下来,吓到了她。
回过神来,只看见了地上的苏晴躺在鲜红中,眼睛还没闭上。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转过头,用这双眼睛瞪着她。
“我的女儿啊!”最后是些哭丧场面。
因为秦怜民的演技实在是逼真,又是个孩子。并没有人怀疑起秦怜民,事情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小孩子的特权。
皇帝实在是拗不过秦重信,苏晴的死又让他进入了忙碌,只好把秦悯生放了。
秦悯生已经听说了苏晴的死亡,他不顾一切冲向秦怜民的房间。
他的直觉告诉他,苏晴是被秦怜民杀的。双生子的默契。
“悯生。”秦怜民站在门口,一直等着秦悯生到来。
“昨天,我,杀人了。”秦怜民颤抖着。似乎在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你会害怕我吗?”声音渐渐变小。然后眼泪填满了眼眶,为她那双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灵动的大眼,上了高光。
她提醒了秦悯生,秦悯生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不仅不害怕秦怜民,甚至觉得她没有错。
“不会。”他如实回答。
“谢谢你。”秦怜民用手背拭去了高光。
“我爱你。”秦悯生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如果我能早点知道你要杀了她,我愿意当你的帮凶。”笑着看着她。
秦悯生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爱上秦怜民的,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
秦悯生曾以为自己不再讨厌这个傲慢的公主是因为同情她,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终于发现阿姊是自己的全部。
秦悯生最害怕的事情是身边没有人信任自己,皇宫便是如此。互相存在猜忌。秦悯生身为除了太子外的唯一一个皇子,猜疑声伴着他成长。甚至连他的生父也不信任他。
只有秦怜民会在他需要信任的时候拉住他的手,互相无声解释,心灵交流。他是不信神的,却感慨女娲造人时赐予了他如此知音。
“我也爱你。”秦怜民将头埋进他的脖子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
“别哭了。”他轻声安慰道。
秦悯生很高兴秦怜民为了她杀人。他不需要害怕她。
现在是迎春花该开放的日子,雪已经融了。
秦怜民伸出手,拉起跌落在水中的秦悯生。
“谁让你硬是要同时抓两条的。”
“哼。”秦悯生假装生气地将头一扭。
“你没事吧?”一个女孩子在远方朝他喊道。
秦悯生有些惊讶,她在人群中格格不入,竟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嘲笑他,事实上秦悯生并不在意别人嘲笑他,因为他自己也觉着好笑,但还是惊讶于有人关心他。
她小跑着走向自己。
竟是萧令月。秦悯生的笑意从心中涌到了脸上。
“谢谢你。”秦悯生低下头,高兴地向她道谢。
“没事。”萧令月看见他的笑容,也害羞地将头扭到一边。
这场面任谁看了,也能知道他们的心意。所以四面都是起哄的人。
皇帝本就因为关禁闭一事对秦悯生有些愧疚,于是为了“拉拢”这儿子的心,将他和萧令月指了婚。
“既然如此,刚好悯生也不小了,不如就和这萧小姐订婚?”皇帝开怀大笑,为自己当了次月老高兴。
秦悯生很高兴,但还是假装扭捏,“父皇......”
“父皇......”萧令月也想说些什么,竟不小心跟了秦悯生的口,喊错了,“对不起......陛下。”萧令月赶紧改口。
她这声父皇将秦悯生的脸逗红了,不自然地别过头。
“哈哈哈哈哈,令月啊,你这声父皇叫早啦!”皇帝笑了更大声了。
四面都是笑声,都在庆祝这对有情人成了眷属。
除了这个在原地发愣的秦怜民。
她猛地一踢小潭,将周围的锦鲤都吓跑了。
他本以为,至少,萧令月不会也对秦悯生动心。
但那个女孩也和他一样,对他一见钟情。
自己倒是把苏晴这个绊脚石杀了。好生成全了这对。
“怜民。”秦秋实将手搭在她肩上,她眉眼稍弯,笑意挂在唇上。秦怜民才注意到,秦秋实生的很美,眼睛是细长的,和自己以及悯生的大眼不一样,一个泪痣点缀在眼下,本是妖艳的眼眉,在秦秋实身上却显得格外温柔。
她注意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安慰着她。
她似乎懂得自己的心意。
在这个四面高墙的地方,除了秦悯生,只有秦秋实会这么安慰自己。如果秦悯生是她灵魂的另一半,那么秦秋实就是她灵魂的支柱。她怨恨自己为什么一直将秦秋实排除在秦悯生之外,她一直都很需要秦秋实啊!
她转过身,抱紧了秦秋实。
——你和悯生好像,或者说你们就是一个人。
——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只有他会站出来保护我,只有你会为我包扎伤口,轻声安慰我。
春庆已经结束了,所有人都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宫,萧令月因为皇室规矩,也得搬来皇宫。
“表姐。”萧令月喊住程箫亦。
程箫亦的母亲萧云儿和萧令月父亲萧旭是亲兄妹,所以她们是表姐妹关系。
“你在程家的事情......父亲也很难过。”
“是吗?”程箫亦努力压制住自己的不满,但声音还是高了些。
萧家在母亲最需要的时候没有来救她们母女,害得母亲病死在程家。
“萧旭他也配提我母亲?”程箫亦发现自己的怒火没有藏住,干脆发泄出来,因为她心底里信任自己的表姐妹不会告状,把事情闹大,“把我母亲嫁去程家的是他,对我母亲见死不救的也是他。”
“父亲,是有苦......”萧令月赶忙解释。但是被程箫亦打断。
“萧家若是真的在意我母亲的姓名,能有什么苦衷?”程箫亦平静地说,但内心在颤抖。“唯一在意我和我母亲的只有外公外婆了,他们去世了。然后这世上只剩我母亲,她也去世了。听懂了吗?”
萧令月愣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表姐,程箫亦只比她大了一岁,和她的童年却截然不同。
“可怜我,是会被克死的。”她凑近萧令月。